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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二首(其二)
这是一首寓情于景的惜春诗。全诗四句四景,小溪明净,细雨翻萍,鹅鸭嬉戏,桃花逐水,画面十分鲜明,历历如在目,令人悠然神往。诗人以鹅鸭“趁桃花”的景象寄自身的感慨,春已去尽,鹅鸭不知,故欢叫追逐,无忧无虑,而人却不同,既知春来,又知春去,落花虽可追,光阴不可回,诗人的惜春之情,溢于言表。
减字木兰花
《减字木兰花·淮山隐隐》是南宋淮上女所作。词中记录了自己的不幸遭遇和对祖国的依恋之情。上阕写被掳北去时告别故土的沉痛心情,下阕写对故乡的眷恋以及对敌人的仇恨。 词的上阕,写她被掳北去,不得不离别故乡山河时的沉痛心情。上阕四句,一山一水,两两相对,可以说是一副十分工整的对联,在词作中,它又是不很常见的隔句对。“云峰”、“烟波”,既写山高水阔,又写出春天雨多云多的景象,再加上作者心伤情苦,泪眼朦胧,因此山河呈现出一片迷茫的景象。“云峰”前冠以“千里”,“烟波”前冠以“万顷”,写出了祖国的河山壮丽,暗示作者对它的深情。但此时却满目疮痍,河山破碎,大批人民被掳北去,不能安居故土,这万千愁恨怎能不一齐迸发!“千里恨”、“万顷愁”极好地表现了作者的深仇大恨。同时,她移情于物,移情于淮河山水,使山河也充满了愁恨,因为它们是这场患难的最好见证。千里,从纵的角度形容愁恨;万顷,从横的方面予以夸张,这样的表现手法就将愁绪这种无形的情感有形化了。具体化了,它与以往的某些表现手法有所差异:李煜《虞美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欧阳修《踏莎行》:“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胡楚《寄人》:“若将此恨同芳草,犹恐青青有尽时。”他们着重表现的是愁恨之无穷。应该说这些写愁之作都各自有其艺术的独创性。但这个淮上良家女的这两句词却在读者心理上造成一种泰山压顶、窒息心胸之感。 词的下阕写她被驱赶向西,而她的心却一直向东。“山长水远,遮断行人东望眼。”两句既是对上阕的总结,又是作者眷恋山河的进一步具体描写她离开家乡越来越远,眷恋的感情也越来越重。她一步一回头地看着自己的家乡,直至山水完全遮断了她的视线。天涯沦落,何时能回到故乡的怀抱?这一切使她感到茫然。这一去,也许是永无归日了,只能此刻回首东望,直至“遮断”为止。“东望眼”三字,真实地写出了被掳者逼迫而不得已,朝西北方向行进而不断回望故乡的情景,极形象地表现了她不忍离去的痛苦。面对着这一切,“恨旧愁新,有泪无言对晚春。”这恨,是指对金人南犯之恨,对南宋统治者屈辱求和、无耻南逃之恨;这愁,是为乡土遭受蹂躏而愁,为被掳后的屈辱生活和颠沛流离而愁。旧恨加新愁,让一个弱女子如何经受得了!“恨旧愁新”四字,一般用作“新愁旧恨”,语意显得平淡。而将“恨”、“愁”二字前置,不但使句尾协韵,加强了音韵美,且构成了两个节奏紧促、意思完整的短句,使人感到语新气逼。末句刻画了一个哀怨至极而又沉默无语的形象。“有泪无言”,是她的一腔悲愤无处、也无人可以倾诉,只有和着泪水忍声吞下这时代加给她的深重灾难,这实际上也是对南宋投降派君臣的一种无声的谴责。“晚春”既点出被掳的时间,也含有春光将逝无可奈何的情思。 这首小词诉说的是一个被金人暴力胁迫的无力抗争的弱女子的遭遇与悲苦,凄恻动人,它能引起人们对女主人公的无限同情。整首词的抒情哀婉真挚,富有民歌的特色,写山写水,说愁说恨,回环往复,一唱三叹,读之令人回肠荡气,深刻地反映了社会的动乱给百姓带来的苦难。
曲玉管
本词描叙作者登高望远,触景生情,感叹羁旅行役生活的愁苦,抒发无限相思之情。第一片以写萧瑟清秋晚景为主.羁旅之愁寓于其中。山岭上暮云纷飞,江边暮霭迷茫,满目烟波浩渺,词人凭栏很久,凝神注视远方。一眼望去,山河冷落萧条,清秋万里凄凉,不忍心再望。 第二片回忆想念恋人,抒离愁别恨,寄托无穷相思。在那遥远的神京汴梁,有位美女,光彩照人如仙人一样,自从分手以来,再也无法得到她的音信,令“我”不胜忧伤,望断南飞的大雁,也毫无用处,只会追引我的忧思更加悠长。 第三片忆旧欢,诉今愁惹起平生心事,令人忧郁无限。暗想当初,有多少幽会欢娱的美好时光,岂知聚散难以预想,当时的欢乐,反而酿成今日的无限怅惘。千里阻隔,我们无从相见,只有相互思念。每当登山临水,都会惹起“我”对往事的回想,总是暗自销魂,神情沮丧,终日里闷闷无言,独自默默地走下楼廊。全词以写景抒情为脉络,层层铺叙,步步深入,言浅意丰,平白如水。
国风 · 秦风 · 晨风
《国风·秦风·晨风》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历来对此诗主旨理解有分歧,一说这是妻子思念丈夫的诗,一说这是秦康公不能任用贤人的诗。全诗三章,每章六句。诗歌以重章叠句的形式,反复歌唱心中的思念和忧愁,各章感情的递进轨迹清晰而可信。
指南录后序
《指南录后序》是南宋文天祥为《指南录》所作的一篇序文。该文简略概括地叙述了作者出使元营、面斥敌酋汉奸、被扣押冒死逃脱、颠沛流离、万死南归的冒险经历,反映了民族英雄文天祥坚定不移的战斗意志、忠贞不屈的民族气节和生死不渝的爱国激情。
夕望江桥示萧谘议杨建康江主簿
何逊此诗,作年难于确考。诗题中所列三人,均以官职称。集中有《和萧谘议岑离闺怨诗》,可能与题中之萧谘议为同一人。建康,即当时的首都,此以所官之地敬称为建康令的杨姓友人。何逊于“梁天监中,兼尚书水部郎,南平王引为宾客,掌记室事,后荐之武帝,与吴均俱进幸。后稍失意,帝曰:‘吴均不均,何逊不逊。未若吾有朱异,信则异矣。’自是疏隔,希复得见。”(《南史》本传)此诗抒发其归隐之思,可能作于这一失意疏隔之时。 诗的前四句为写景,后四句为抒情,五、六两句情景相合,挽结上下,章法井然。首联即从擒题入手,写“夕望”所见之景。夕阳西下,飞鸟归巢,残霞半消,一派日暮景象。诗以景语导入,赋而兼有比兴意味,情感在景物的晕染中流露出来。羁旅怀乡、忧谗畏讥之情,都弥漫于这鸟飞云散的苍茫暮色之中了。王粲客居荆州时曾咏过“方舟溯大江,日暮愁吾心”,“狐狸驰赴穴,飞鸟翔故林”(《七哀诗》);“步栖迟以徙倚兮,白日忽其将匿”,“兽狂顾以求群兮,鸟相鸣而举翼”(《登楼赋》)。陶渊明则云:“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归园田居》);“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归去来辞》)。情调虽异,其景物意象及其所表现的归隐之思,与此诗则有相通之处。诗人的视线由高而下,由远而近,遂于次联写出风吹篁竹、水映长桥的景色。此联的句法颇有出奇之处。“动密竹”者当为“风”,而中间夹以“声”字;同样,“漾长桥”者为“水”,而其间缀以“影”字。如以普通的主谓宾句式来理解,则将扞格不通。实际是风动竹而有声,水漾桥而见影,风声、水影都是动与漾的结果。他另有《望廨前水竹答崔录事》诗,中有句云:“水漾檀栾影。”用的是通常句法。而此诗则句法夭矫,不同凡响。唐人亦有用此法的,何逊则早已着其先鞭。沈括指出:“盖欲相错成文,则语势矫健耳。杜子美诗:‘红稻啄馀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此亦语反而意合。”(《梦溪笔谈·卷十五》)李东阳《麓堂诗话》谓:“诗用倒字倒句法,乃觉劲健,如杜诗:‘风帘自上钩’,‘风窗展书卷’,‘风鸳藏近渚’,风字皆倒用。至‘风江飒飒乱帆秋’,尤为警策。”此联也堪称全篇之警策。那摇曳的竹林发出沙沙之声,那长流的江水泛着波光桥影,整个画面显得动荡不宁,让人感受到诗人骚屑不安的内心世界。但是此处景中之情仍比较含蓄浑沦,不像王粲笔下那样刻露。 “旅人”一联点明远望而生忧思,寒江寂寥,倍增羁旅落寞之感。此联情景相映,后半的归隐之叹由这旅人忧思生发而出,故此联实为由上半的写景过渡到下半的抒情的桥梁。 “尔情深巩洛”,写三人对京都眷恋情深。西晋潘岳有《在怀县作》诗二首,其二云:“信美非吾土,祗搅怀归志。眷然顾巩洛,山川邈离异。愿言旋旧乡,畏此简书忌。”潘诗抒发了对首都洛阳的怀恋之情。而何逊此诗中的“巩洛”实指梁朝的首都建康。南朝人虽偏安江左一隅,但仍喜以中原的地名来称呼其地,更何况南方还设立了不少北方的侨置州郡。如东晋时号荆州为“陕西”,刺荆州曰“分陕”(参见顾炎武《日知录·卷三十一·陕西》)。何逊诗中这类例子也不少。如《日夕望江山赠鱼司马》诗:“昼悲在异县,夜梦还洛汭。洛汭何悠悠,起望登西楼。”《赠江长史别》诗:“安得生羽毛,从君入宛许。”《初发新林》诗:“回首泣亲宾,中天望宛许。帝城犹隐约,家国无处所。”洛汭、宛许这些中原地名在何逊诗中都用来指建康一带的京畿地区。又其《赠族人秣陵兄弟》诗云:“洛令初解巾。”题下注:“何思澄为秣陵令。”诗人径以“洛(阳)令”代指“秣陵令”。《范广州宅联句》诗中范云诗云:“洛阳城东西,却作经年别。”也是以洛阳指京都建康。联系诗题可以推想,此诗当作于建康,题中三人也都是供职于建康者。诗人此处的言外之意是:诸君宦情不薄,而我却毫无恋栈之意,一心归隐江湖。“尔情”和“予念”适成鲜明对照,形成反衬。何逊诗中发抒怀归之思的诗句触目即是,如《入西塞示南府同僚》诗:“伊余本羁客,重睽复心赏。望乡虽一路,怀归成二想。”《赠诸游旧》诗:“望乡空引领,极目泪沾衣。旅客长憔悴,春物自芳菲。岸花临水发,江燕绕樯飞。无由下征帆,独与暮潮归。”时见睥睨荣利、耿介自守之意,是即梁武帝所谓“何逊不逊”。最后一联以陈述对归隐的向往作结。怎样才有机会得遂志愿,分道扬镳,摆脱这游宦羁旅的生涯?这一问题道出了诗人心中的渴望。 梁代诗人中,何逊与江淹、阴铿齐名,而何之成就最高。清人田雯谓:“萧郎右文,作者林立,当以何逊为首,江淹辅之。”(《古欢堂集杂著》)他们都是下开唐人风气的诗人,故杜甫称:“孰知二谢将能事,颇学阴何苦用心。”(《解闷绝句》)从此诗看,下开唐风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写景之妙。以清景佳句构成清旷幽微的意境,唐诗的风神兴象正由此而来,有些意境还直接为唐人所取法、化用,故清人叶矫然云:“何仲言体物写景,造徽入妙,佳句实开唐人三昧。”(《龙性堂诗话》)二是运用律句。全篇除最后一联外,全是工整的对偶句,虽平仄尚未调谐,但读来颇铿锵顿挫。乔亿《剑溪说诗》云:“萧梁一代,新城公谓江淹、何逊足为两雄。以余观之,文通格调尚古,仲言音韵似律,未宜并论也。”正指出了何逊诗体近律的特点。
酒泉子
《酒泉子·谢却荼蘼》是清代词人纳兰性德之作,写夏夜主人公倚栏远望伤感怀人。全词以清新流畅的白描笔调,表达情感真挚而深沉的感情。词句有穷,而意蕴难尽,直写情怀,却郁结难解,真挚可怜。
观潮
此诗是东坡在临终之时给小儿子斜川手书的一道偈子。东坡结束了长期流放的生活,从一个踌躇满志、一心从政报国的慷慨之士,慢慢变成一个从容面对、参透生活禅机的风烛老人。听说小儿子将去就任中山府通判,便写下了此诗。对于此诗仅从字面解释是很简单的,但简单中又蕴含着不简单,不简单之处就在于本诗的第一句与最后一句是重复之句。而最后一句「庐山烟雨浙江潮」重复出现究竟何意也成了解读的热点。
桂殿秋 · 思往事
朱彝尊一生都珍视着其与小姨子(妻妹)冯寿常的那段恋情,编诗集时独不删《风怀》二百韵,表示宁可死后没资格入祀孔庙两庑,即所谓不吃冷猪肉,也要保留之。《静志居琴趣》中相当一部分作品与《风怀》诗一样,是那铭心刻骨的情事的记录。《桂殿秋》忆念的是公元1649年(顺治六年)朱竹垞随岳父从练浦迁居王店途中初相恋的往事。仅只二十七字的小令中,写尽微妙之心理活动,而且从白天写到通宵。词共两个层次,一是视觉表现,二是听觉和肤觉表现,而诸种感觉集中起来实皆心态感知而已。“青蛾”句之妙,在于将“我”之“看”藏掩于“青蛾”与“越山”的映合中,词中之意为:“你说我在看她?哪里!我在看山。我在山吗?那山焉有此“青蛾”美?我何尝要看山!”历来诗人们以青蛾与山黛互拟,朱氏却运以为饱餐秀色的技术处理。时时似在看山,实则时时在看她。“听秋雨”是不眠时听觉感知,“轻衾各自寒”是通过肤觉表现不眠通宵的。失眠者被必寒,时间感受由此推移而出。“共眠一舸”却“各自寒”,乃可望不可及发展到可感知而不可及。白天犹得“见”,夜深唯能“听”,用一颗火热的心在冷被窝里听。“各自寒”,意味着他俩已进入了“目成”阶段,心相默契。所以,当“各自寒”之时,秋雨打篷声其实也已听不到,各自心中都听到的是对方的呼唤。况周颐《蕙风词话》以为此阕单调小令是金风亭长最佳之作,是有眼力的。如此痴爱之写,却又不见字面直露,全在一“看”、一“听”、一“寒”中传出;而全部复杂难言之心绪也仅凭一“共”、一“各”字之对相观照间抽引,诚是不凡之圣手。
祭鳄鱼文
《祭鳄鱼文》是唐代文学家韩愈创作的一篇散文。因鳄鱼为害,作此文劝戒鳄鱼搬迁,实则鞭笞当时祸国殃民的藩镇大帅,贪官污吏。这篇文章文意虽是为民除害,但仍是一篇条达、顿挫,宽紧相济,气雄势深的文章。
段太尉逸事状
《段太尉逸事状》是唐代文学家柳宗元的一篇叙事严谨、写人生动的传记文。作者选取段太尉一生中勇服朔方将领郭晞、仁愧焦令谌、节显治事堂三件逸事,多侧面地表现了人物外柔内刚、勇毅见于平易的个性特征,刻画了一位封建时代正直官吏的形象。全文不着一句议论,纯用冷静从容的写实手法,在客观的叙述中隐含着深沉的歌颂之情。
闲情赋
《闲情赋》是晋宋之际文学家陶渊明的赋作。这是陶渊明作品中无论风格还是思想内容都很独特的一篇,它不仅一反陶渊明一向的风格,而且所表现的思想内容也不同于陶集中的其他作品。此赋描写了一位作者日夜悬想的绝色佳人,作者幻想与她日夜相处,形影不离,甚至想变成各种器物,附着在这位美人身上。全赋沿用比兴手法,情思缭绕,逐层生发,词藻华丽,变化自然,既写出美女的姿色,又写出了美人良好的品德和崇高的志趣。该赋所写十愿,有人赞曰:“如奇峰突起,秀出天外,词采华茂,超越前哲。”
孟子 · 第一卷 · 梁惠王上 · 第五节
梁惠王曰:“晋国,天下莫强焉,叟之所知也。及寡人之身,东败于齐,长子死焉;西丧地于秦七百里;南辱于楚。寡人耻之,愿比死者一洒之,如之何则可?” 孟子对曰:“地方百里而可以王。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可使制梃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矣。彼夺其民时,使不得耕耨以养其父母,父母冻饿,兄弟妻子离散。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征之,夫谁与王敌?故曰:‘仁者无敌。’王请勿疑!”
孟子 · 第八卷 · 离娄下 · 第三节
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王曰:“礼,为旧君有服,何如斯可为服矣?” 曰:“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往;去三年不反,然后收其田里。此之谓三有礼焉。如此,则为之服矣。今也为臣。谏则不行,言则不听;膏泽不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搏执之,又极之于其所往;去之日,遂收其田里。此之谓寇雠。寇雠何服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