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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夜泊
《黄河夜泊》是明代文学家李流芳所作的一首五言律诗,这首诗写作者漂泊他乡,夜宿时所看到黄河边凄凉的景象,发出一生漂泊已久的伤感。全诗质朴简练、浅近率直,耐人咀嚼。这首诗抒发了作者久客异乡、仕途艰难的惆怅与感伤。
治国第四十八
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 昔者,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号令不同,然俱王天下者,何也?必国富而粟多也。夫富国多粟生于农,故先王贵之。凡为国之急者,必先禁末作文巧,末作文巧禁则民无所游食,民无所游食则必农。民事农则田垦,田垦则粟多,粟多则国富。国富者兵强,兵强者战胜,战胜者地广。是以先王知众民、强兵、广地、富国之必生于粟也,故禁末作,止奇巧,而利农事。今为末作奇巧者,一日作而五日食。农夫终岁之作,不足以自食也。然则民舍本事而事末作。舍本事而事末作,则田荒而国贫矣。 凡农者月不足而岁有余者也,而上征暴急无时,则民倍贷以给上之征矣。耕耨者有时,而泽不必足,则民倍贷以取庸矣。秋籴以五,春粜以束,是又倍贷也。故以上之证而倍取于民者四,关市之租,府库之征粟十一,厮舆之事,此四时亦当一倍贷矣。夫以一民养四主,故逃徙者刑而上不能止者,粟少而民无积也。 嵩山之东,河汝之间,蚤生而晚杀,五谷之所蕃孰也,四种而五获。中年亩二石,一夫为粟二百石。今也仓廪虚而民无积,农夫以粥子者,上无术以均之也。故先王使农、士、商、工四民交能易作,终岁之利无道相过也。是以民作一而得均。民作一则田垦,奸巧不生。田垦则粟多,粟多则国富。奸巧不生则民治。富而治,此王之道也。 不生粟之国亡,粟生而死者霸,粟生而不死者王。粟也者,民之所归也;粟也者,财之所归也;粟也者,地之所归也。粟多则天下之物尽至矣。故舜一徙成邑,二徙成都,参徙成国。舜非严刑罚重禁令,而民归之矣,去者必害,从者必利也。先王者善为民除害兴利,故天下之民归之。所谓兴利者,利农事也;所谓除害者,禁害农事也。农事胜则入粟多,入粟多则国富,国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虽变俗易习、驱众移民,至于杀之,而民不恶也。此务粟之功也。上不利农则粟少,粟少则人贫,人贫则轻家,轻家则易去、易去则上令不能必行,上令不能必行则禁不能必止,禁不能必止则战不必胜、守不必固矣。夫令不必行,禁不必止,战不必胜,守不必固,命之曰寄生之君。此由不利农少粟之害也。粟者,王之本事也,人主之大务,有人之涂,治国之道也。
水调歌头
在深秋的寒夜,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带病登城巡视,回望中原那一大片被金人夺去的土地,不能收复,南宋小朝廷也岌岌可危,他的心情沉重而且惆怅,那又怎么办呢?一味地借酒浇愁吗?不,他还要“与客习射”,走马练武,于是就出现了“叠鼓闹清晓,飞骑引雕弓”的场面,“将领岳德,弓强二石五斗,连发三中的,观者尽惊。”词作者曾为抗击金兵立下汗马功劳,现在年事已高,还想与客走马比武,以振当年雄风,却又“偶病不能射”,感愧老病,不能报效祖国于疆场,只好回首长望北方的云中郡,那魏尚和李广奋勇抗击匈奴的土地。作者不是一般地悼惜流年,感叹病老,而是热切地关注着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只因为报国有心、回天无力而抱愧和感喟。虽有力不从心的悲慨,却仍然豪气逼人,给人以激励和振奋。
青玉案
武陵溪上桃花路。见征骑、匆匆去。嘶入斜阳芳草渡。读书窗下,弹琴石上,留得销魂处。 落花冉冉春将暮。空写池塘梦中句。黄犬书来何日许。辋川轻舸,杜陵尊酒,半夜灯前雨。
三国演义 · 第五十九回 · 许诸裸衣斗马超 曹操抹书问韩遂
却说当夜两兵混战,直到天明,各自收兵。马超屯兵渭口,日夜分兵,前后攻击。曹操在渭河内将船筏锁链作浮桥三条,接连南岸。曹仁引军夹河立寨,将粮草车辆穿连,以为屏障。马超闻之,教军士各挟草一束,带着火种,与韩遂引军并力杀到寨前,堆积草把,放起烈火。操兵抵敌不住,弃寨而走。车乘、浮桥,尽被烧毁。西凉兵大胜,截住渭河。曹操立不起营寨,心中忧惧。荀攸曰:“可取渭河沙土筑起土城,可以坚守。”操拨三万军担土筑城。马超又差庞德、马岱各引五百马军,往来冲突;更兼沙土不实,筑起便倒,操无计可施。时当九月尽,天气暴冷,彤云密布,连日不开。曹操在寨中纳闷。忽人报曰:“有一老人来见丞相,欲陈说方略。”操请入。见其人鹤骨松姿,形貌苍古。问之,乃京兆人也,隐居终南山,姓娄,名子伯,道号“梦梅居士”。操以客礼待之。子伯曰:“丞相欲跨渭安营久矣,今何不乘时筑之?”操曰:“沙土之地,筑垒不成。隐士有何良策赐教?”子伯曰:“丞相用兵如神,岂不知天时乎?连日阴云布合,朔风一起,必大冻矣。风起之后,驱兵士运土泼水,比及天明,土城已就。”操大悟,厚赏子伯。子伯不受而去。 是夜北风大作。操尽驱兵士担土泼水;为无盛水之具,作缣囊盛水浇之,随筑随冻。比及天明,沙水冻紧,土城已筑完。细作报知马超。超领兵观之,大惊,疑有神助。次日,集大军鸣鼓而进。操自乘马出营,止有许褚一人随后。操扬鞭大呼曰:“孟德单骑至此,请马超出来答话。”超乘马挺枪而出。操曰:“汝欺我营寨不成,今一夜天已筑就,汝何不早降!”马超大怒,意欲突前擒之,见操背后一人,睁圆怪眼,手提钢刀,勒马而立。超疑是许褚,乃扬鞭问曰:“闻汝军中有虎侯,安在哉?”许褚提刀大叫曰:“吾即谯郡许褚也!”目射神光,威风抖擞。超不敢动,乃勒马回。操亦引许褚回寨。两军观之,无不骇然。操谓诸将曰:“贼亦知仲康乃虎侯也!”自此军中皆称褚为虎侯,许褚曰:“某来日必擒马超。”操曰:“马超英勇,不可轻敌。”褚曰:“某誓与死战!”即使人下战书,说虎侯单搦马超来日决战。超接书大怒曰:“何敢如此相欺耶!”即批次日誓杀“虎痴”。 次日,两军出营布成阵势。超分庞德为左翼,马岱为右翼,韩遂押中军。超挺枪纵马,立于阵前,高叫:“虎痴快出!”曹操在门旗下回顾众将曰:“马超不减吕布之勇!”言未绝,许褚拍马舞刀而出。马超挺枪接战。斗了一百余合,胜负不分。马匹困乏,各回军中,换了马匹,又出阵前。又斗一百余合,不分胜负。许褚性起,飞回阵中,卸了盔甲,浑身筋突,赤体提刀,翻身上马,来与马超决战。两军大骇。两个又斗到三十余合,褚奋威举刀便砍马超。超闪过,一枪望褚心窝刺来。褚弃刀将枪挟住。两个在马上夺枪。许诸力大,一声响,拗断枪杆,各拿半节在马上乱打。操恐褚有失,遂令夏侯渊、曹洪两将齐出夹攻。庞德、马岱见操将齐出,麾两翼铁骑,横冲直撞,混杀将来。操兵大乱。许褚臂中两箭。诸将慌退入寨。马超直杀到壕边,操兵折伤大半。操令坚闭休出。马超回至渭口,谓韩遂曰:“吾见恶战者莫如许褚,真‘虎痴’也。” 却说曹操料马超可以计破,乃密令徐晃、朱灵尽渡河西结营,前后夹攻。一日,操于城上见马超引数百骑,直临寨前,往来如飞。操观良久,掷兜鍪于地曰:“马儿不死,吾无葬地矣!”夏侯渊听了,心中气忿,厉声曰:“吾宁死于此地,誓灭马贼!”遂引本部千余人,大开寨门,直赶去。操急止不住,恐其有失,慌自上马前来接应。马超见曹兵至,乃将前军作后队,后队作先锋,一字儿摆开。夏侯渊到,马超接往厮杀。超于乱军中遥见曹操,就撇了夏侯渊,直取曹操。操大惊,拨马而走。曹兵大乱。 正追之际,忽报操有一军,已在河西下了营寨,超大惊,无心追赶,急收军回寨,与韩遂商议,言:“操兵乘虚已渡河西,吾军前后受敌,如之奈何?”部将李堪曰:“不如割地请和,两家且各罢兵,捱过冬天,到春暖别作计议。”韩遂曰:“李堪之言最善,可从之。” 超犹豫未决。杨秋、侯选皆劝求和,于是韩遂遣杨秋为使,直往操寨下书,言割地请和之事。操曰:“汝且回寨,吾来日使人回报。”杨秋辞去。贾诩入见操曰:“丞相主意若何?”操曰:“公所见若何?”诩曰:“兵不厌诈,可伪许之;然后用反间计,令韩、马相疑,则一鼓可破也。”操抚掌大喜曰:“天下高见,多有相合。文和之谋,正吾心中之事也。”于是遣人回书,言:“待我徐徐退兵,还汝河西之地。”一面教搭起浮桥,作退军之意。马超得书,谓韩遂曰:“曹操虽然许和,奸雄难测。倘不准备,反受其制。超与叔父轮流调兵,今日叔向操,超向徐晃;明日超向操,叔向徐晃:分头提备,以防其诈。”韩遂依计而行。 早有人报知曹操。操顾贾诩曰:“吾事济矣!”问:“来日是谁合向我这边?”人报曰:“韩遂。”次日,操引众将出营,左右围绕,操独显一骑于中央。韩遂部卒多有不识操者,出阵观看。操高叫曰:“汝诸军欲观曹公耶?吾亦犹人也,非有四目两口,但多智谋耳。”诸军皆有惧色。操使人过阵谓韩遂曰:“丞相谨请韩将军会话。”韩遂即出阵;见操并无甲仗,亦弃衣甲,轻服匹马而出。二人马头相交,各按辔对语。操曰:“吾与将军之父,同举孝廉,吾尝以叔事之。吾亦与公同登仕路,不觉有年矣。将军今年妙龄几何?”韩遂答曰:“四十岁矣。”操曰:“往日在京师,皆青春年少,何期又中旬矣!安得天下清平共乐耶!”只把旧事细说,并不提起军情。说罢大笑,相谈有一个时辰,方回马而别,各自归寨。早有人将此事报知马超。超忙来问韩遂曰:“今日曹操阵前所言何事?”遂曰:“只诉京师旧事耳。”超曰:“安得不言军务乎?”遂曰:“曹操不言,吾何独言之?”超心甚疑,不言而退。 却说曹操回寨,谓贾诩曰:“公知吾阵前对语之意否?”诩曰:“此意虽妙,尚未足间二人。某有一策,令韩、马自相仇杀。”操问其计。贾诩曰:“马超乃一勇之夫,不识机密。丞相亲笔作一书,单与韩遂,中间朦胧字样,于要害处,自行涂抹改易,然后封送与韩遂,故意使马超知之。超必索书来看。若看见上面要紧去处,尽皆改抹,只猜是韩遂恐超知甚机密事,自行改抹,正合着单骑会语之疑;疑则必生乱。我更暗结韩遂部下诸将,使互相离间,超可图矣。”操曰:“此计甚妙。”随写书一封,将紧要处尽皆改抹,然后实封,故意多遣从人送过寨去,下了书自回。果然有人报知马超。超心愈疑,径来韩遂处索书看。韩遂将书与超。超见上面有改抹字样,问遂曰:“书上如何都改抹糊涂?”遂曰:“原书如此,不知何故。”超曰:“岂有以草稿送与人耶?必是叔父怕我知了详细,先改抹了。”遂曰:“莫非曹操错将草稿误封来了。”超曰:“吾又不信。曹操是精细之人,岂有差错?吾与叔父并力杀贼,奈何忽生异心?”遂曰:“汝若不信吾心,来日吾在阵前赚操说话,汝从阵内突出,一枪刺杀便了。”超曰:“若如此,方见叔父真心。”两人约定。次日,韩遂引侯选、李堪、梁兴、马玩、杨秋五将出阵。马超藏在门影里。韩遂使人到操寨前,高叫:“韩将军请丞相攀话。”操乃令曹洪引数十骑径出阵前与韩遂相见。马离数步,洪马上欠身言曰:“夜来丞相拜意将军之言,切莫有误。”言讫便回马。超听得大怒,挺枪骤马,便刺韩遂。五将拦住,劝解回寨。遂曰:“贤侄休疑,我无歹心。”马超那里肯信,恨怨而去。韩遂与五将商议曰:“这事如何解释?”杨秋曰:“马超倚仗武勇,常有欺凌主公之心,便胜得曹操,怎肯相让?以某愚见,不如暗投曹公,他日不失封侯之位。”遂曰:“吾与马腾结为兄弟,安忍背之?”杨秋曰:“事已至此,不得不然。”遂曰:“谁可以通消息?”杨秋曰:“某愿往。”遂乃写密书,遣杨秋径来操寨,说投降之事。操大喜,许封韩遂为西凉侯、杨秋为西凉太守。其余皆有官爵。约定放火为号,共谋马超。杨秋拜辞,回见韩遂,备言其事:“约定今夜放火,里应外合。”遂大喜,就令军士于中军帐后堆积干柴,五将各悬刀剑听候,韩遂商议,欲设宴赚请马超,就席图之,犹豫未去。不想马超早已探知备细,便带亲随数人,仗剑先行,令庞德、马岱为后应。超潜步入韩遂帐中,只见五将与韩遂密语,只听得杨秋口中说道:“事不宜迟,可速行之!”超大怒,挥剑直入,大喝曰:“群贼焉敢谋害我!”众皆大惊。超一剑望韩遂面门剁去,遂慌以手迎之,左手早被砍落。五将挥刀齐出。超纵步出帐外,五将围绕混杀。超独挥宝剑,力敌五将。剑光明处,鲜血溅飞:砍翻马玩,剁倒梁兴,三将各自逃生。超复入帐中来杀韩遂时,已被左右救去。帐后一把火起,各寨兵皆动。超连忙上马,庞德、马岱亦至,互相混战。超领军杀出时,操兵四至:前有许褚,后有徐晃,左有夏侯渊,右有曹洪。西凉之兵,自相并杀。超不见了庞德、马岱,乃引百余骑,截于渭桥之上。天色微明,只见李堪领一军从桥下过,超挺枪纵马逐之。李堪拖枪而走。恰好于禁从马超背后赶来。禁开弓射马超。超听得背后弦响,急闪过,却射中前面李堪,落马而死。超回马来杀于禁,禁拍马走了。超回桥上住扎。操兵前后大至,虎卫军当先,乱箭夹射马超。超以枪拨之,矢皆纷纷落地。超令从骑往来突杀。争奈曹兵围裹坚厚,不能冲出。超于桥上大喝一声,杀入河北,从骑皆被截断。超独在阵中冲突,却被暗弩射倒坐下马,马超堕于地上,操军逼合。正在危急,忽西北角上一彪军杀来,乃庞德、马岱也。二人救了马超,将军中战马与马超骑了,翻身杀条血路,望西北而走。曹操闻马超走脱,传令诸将:“无分晓夜,务要赶到马儿。如得首级者,千金赏,万户侯;生获者封大将军。”众将得令,各要争功,迤逦追袭。马超顾不得人马困乏,只顾奔走。从骑渐渐皆散。步兵走不上者,多被擒去。止剩得三十余骑,与庞德、马岱望陇西临洮而去。 曹操亲自追至安定,知马超去远,方收兵回长安。众将毕集。韩遂已无左手,做了残疾之人,操教就于长安歇马,授西凉侯之职。杨秋、侯选皆封列侯,令守渭口。下令班师回许都。凉州参军杨阜,字义山,径来长安见操。操问之,杨阜曰:“马超有吕布之勇,深得羌人之心。今丞相若不乘势剿绝,他日养成气力,陇上诸郡,非复国家之有也。望丞相且休回兵。”操曰:“吾本欲留兵征之,奈中原多事,南方未定,不可久留。君当为孤保之。”阜领诺,又保荐韦康为凉州刺史,同领兵屯冀城,以防马超。阜临行,请于操曰:“长安必留重兵以为后援。”操曰:“吾已定下,汝但放心。”阜辞而去。 众将皆问曰:“初贼据潼关,渭北道缺,丞相不从河东击冯翊,而反守潼关,迁延日久,而后北渡,立营固守,何也?”操曰:“初贼守潼关,若吾初到,便取河东,贼必以各寨分守诸渡口,则河西不可渡矣。吾故盛兵皆聚于潼关前,使贼尽南守,而河西不准备,故徐晃、朱灵得渡也。吾然后引兵北渡,连车树栅为甬道,筑冰城,欲贼知吾弱,以骄其心,使不准备。吾乃巧用反间,畜士卒之力,一旦击破之。正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众将又请问曰:“丞相每闻贼加兵添众,则有喜色,何也?”操曰:“关中边远,若群贼各依险阻,征之非一二年不可平复;今皆来聚一处,其众虽多,人心不一,易于离间,一举可灭:吾故喜也。”众将拜曰:“丞相神谋,众不及也;”操曰:“亦赖汝众文武之力。”遂重赏诸军。留夏侯渊屯兵长安,所得降兵,分拨各部。夏侯渊保举冯翊高陵人,姓张,名既,字德容,为京兆尹,与渊同守长安。操班师回都。献帝排銮驾出郭迎接。诏操“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汉相萧何故事。自此威震中外。这消息播入汉中,早惊动了汉宁太守张鲁。原来张鲁乃沛国丰人。其祖张陵在西川鹄鸣山中造作道书以惑人,人皆敬之。陵死之后,其子张衡行之。百姓但有学道者,助米五斗。世号“米贼”。张衡死,张鲁行之。鲁在汉中自号为“师君”;其来学道者皆号为“鬼卒”;为首者号为“祭酒”;领众多者号为“治头大祭酒”。务以诚信为主,不许欺诈。如有病者,即设坛使病人居于静室之中,自思己过,当面陈首,然后为之祈祷;主祈祷之事者,号为“奸令祭酒”。祈祷之法,书病人姓名,说服罪之意,作文三通,名为“三官手书”:一通放于山顶以奏天,一通埋于地以奏地,一通沉于水以申水官。如此之后,但病痊可,将米五斗为谢。又盖义舍:舍内饭米、柴火、肉食齐备,许过往人量食多少,自取而食;多取者受天诛。境内有犯法者,必恕三次;不改者,然后施刑。所在并无官长,尽属祭酒所管。如此雄据汉中之地已三十年。国家以为地远不能征伐,就命鲁为镇南中郎将,领汉宁太守,通进贡而已。当年闻操破西凉之众,威震天下,乃聚众商议曰:“西凉马腾遭戮,马超新败,曹操必将侵我汉中。我欲自称汉宁王,督兵拒曹操,诸君以为何如?”阎圃曰:“汉川之民,户出十万余众,财富粮足,四面险固;今马超新败,西凉之民,从子午谷奔入汉中者,不下数万。愚意益州刘璋昏弱,不如先取西川四十一州为本,然后称王未迟。”张鲁大喜,遂与弟张卫商议起兵。早有细作报入川中。 却说益州刘璋,字季玉,即刘焉之子,汉鲁恭王之后。章帝元和中,徙封竟陵,支庶因居于此。后焉官至益州牧,兴平元年患病疽而死,州大吏赵韪等,共保璋为益州牧。璋曾杀张鲁母及弟,因此有仇。璋使庞羲为巴西太守,以拒张鲁。时庞羲探知张鲁欲兴兵取川,急报知刘璋。璋平生懦弱,闻得此信,心中大忧,急聚众官商议。忽一人昂然而出曰:“主公放心。某虽不才,凭三寸不烂之舌,使张鲁不敢正眼来觑西川。”正是:只因蜀地谋臣进,致引荆州豪杰来。 未知此人是谁,且看下文分解。
大雅 · 思齐
《大雅·思齐》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歌颂周文王善于修身、齐家、治国的诗歌。全诗二十四句,毛传将其分为五章,前两章每章六句,后三章每章四句。第一章先歌颂文王的母亲太任、祖母太姜及妻子太姒;第二章歌颂文王能忠于祖先遗训,光大祖业;第三章颂扬他处事和睦庄敬,修身自省;第四章歌颂他能排除重重危难及百姓的疾苦,善于倾听善言;第五章称颂他能培养人才,任用贤人,使周民族不断强大。此诗反映出传统道德在周文王身上的完美体现。
扫花游 · 读南宋杂事诗
残山剩水,听鸟唤东风,鹃传南渡。繁华暗数。惜珠帘锦幕,美人迟暮。剩有华堂蟋蟀,芳园杜宇。伤心处。将无限闲愁,诉与鹦鹉。 西湖堤畔路。剩渺渺寒波,萧萧秋雨。暮潮来去。送楼台歌管,夕阳萧鼓。芳事凄迷,梦断苏堤烟树。无情绪。酒醒时,江山非故。
左传 · 僖公 · 僖公三十三年
【经】三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秦人入滑。齐侯使国归父来聘。夏四月辛巳,晋人及姜戎败秦师于殽。癸巳,葬晋文公。狄侵齐。公伐邾,取訾娄。秋,公子遂帅师伐邾。晋人败狄于箕。冬十月,公如齐。十有二月,公至自齐。乙巳,公薨于小寝。陨霜不杀草。李梅实。晋人、陈人、郑人伐许。 【传】三十三年春,秦师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者三百乘。王孙满尚幼,观之,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轻则寡谋,无礼则脱。入险而脱。又不能谋,能无败乎?」及滑,郑商人弦高将市于周,遇之。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曰:「寡君闻吾子将步师出于敝邑,敢犒从者,不腆敝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行则备一夕之卫。」且使遽告于郑。 则束载、厉兵、秣马矣。使皇武子辞焉,曰:「吾子淹久于敝邑,唯是脯资饩牵竭矣。为吾子之将行也,郑之有原圃,犹秦之有具囿也。吾子取其麋鹿以闲敝邑,若何?」杞子奔齐,逢孙、扬孙奔宋。孟明曰:「郑有备矣,不可冀也。攻之不克,围之不继,吾其还也。」灭滑而还。 齐国庄子来聘,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成而加之以敏。臧文仲言于公曰:「国子为政,齐犹有礼,君其朝焉。臣闻之,服于有礼,社稷之卫也。」 晋原轸曰:「秦违蹇叔,而以贪勤民,天奉我也。奉不可失,敌不可纵。纵敌患生,违天不祥。必伐秦师。」栾枝曰:「未报秦施而伐其师,其为死君乎?」先轸曰:「秦不哀吾丧而伐吾同姓,秦则无礼,何施之为?吾闻之,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谋及子孙,可谓死君乎?」遂发命,遽兴姜戎。子墨衰絰,梁弘御戎,莱驹为右。 夏四月辛巳,败秦师于殽,获百里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以归,遂墨以葬文公。晋于是始墨。 文嬴请三帅,曰:「彼实构吾二君,寡君若得而食之,不厌,君何辱讨焉!使归就戮于秦,以逞寡君之志,若何?」公许之,先轸朝。问秦囚。公曰:「夫人请之,吾舍之矣。」先轸怒曰:「武夫力而拘诸原,妇人暂而免诸国。堕军实而长寇仇,亡无日矣。」不顾而唾。公使阳处父追之,及诸河,则在舟中矣。释左骖,以公命赠孟明。孟明稽首曰:「君之惠,不以累臣衅鼓,使归就戮于秦,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若从君惠而免之,三年将拜君赐。」 秦伯素服郊次,乡师而哭曰:「孤违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不替孟明,孤之过也。大夫何罪?且吾不以一眚掩大德。」 狄侵齐,因晋丧也。 公伐邾,取訾娄,以报升陉之役。邾人不设备。秋,襄仲复伐邾。 狄伐晋,及箕。八月戊子,晋侯败狄于箕。郤缺获白狄子。先轸曰:「匹夫逞志于君而无讨,敢不自讨乎?」免胄入狄师,死焉。狄人归其元,面如生。 初,臼季使过冀,见冀缺耨,其妻盍之。敬,相待如宾。与之归,言诸文公曰:「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请用之。臣闻之,出门如宾,承事如祭,仁之则也。」公曰:「其父有罪,可乎?」对曰:「舜之罪也殛鲧,其举也兴禹。管敬仲,桓之贼也,实相以济。《康诰》曰:『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共,不相及也。』《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君取节焉可也。」文公以为下军大夫。反自箕,襄公以三命命先且居将中军,以再命命先茅之县赏胥臣曰:「举郤缺,子之功也。」以一命命郤缺为卿,复与之冀,亦未有军行。 冬,公如齐,朝,且吊有狄师也。反,薨于小寝,即安也。 晋、陈、郑伐许,讨其贰于楚也。 楚令尹子上侵陈、蔡。陈、蔡成,遂伐郑,将纳公子瑕,门于桔柣之门。瑕覆于周氏之汪,外仆髡屯禽之以献。文夫人敛而葬之郐城之下。 晋阳处父侵蔡,楚子上救之,与晋师夹泜而军。阳子患之,使谓子上曰:「吾闻之,文不犯顺,武不违敌。子若欲战,则吾退舍,子济而陈,迟速唯命,不然纾我。老师费财,亦无益也。」乃驾以待。子上欲涉,大孙伯曰:「不可。晋人无信,半涉而薄我,悔败何及,不如纾之。」乃退舍。阳子宣言曰:「楚师遁矣。」遂归。楚师亦归。大子商臣谮子上曰:「受晋赂而辟之,楚之耻也,罪莫大焉。」王杀子上。 葬僖公,缓作主,非礼也。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
小雅 · 鹿鸣
此诗为《诗经·小雅》第一篇。先秦时代华夏族宫廷乐歌。此诗主题,历来有争论,大致有美诗和刺诗两种意见。全诗共三章,每章八句,开头皆以鹿鸣起兴,自始至终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体现了殿堂上嘉宾的琴瑟歌咏以及宾主之间的互敬互融之情状。《诗经》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对后代诗歌发展有深远的影响,成为中国古典文学现实主义传统的源头。
最高楼 · 其二 · 再题周登乐府
周郎后,直数到清真。君莫是前身。八音相应谐韶乐,一声未了落梁尘。笑而今,轻郢客,重巴人。 只少个、绿珠横玉笛。更少个、雪儿弹锦瑟。欺贺晏,压黄秦。可怜樵唱并菱曲,不逢御手与龙巾。且醉眠,篷底月,瓮间春。
贺新凉(己酉生日,用戊申韵。诗自康庐归,犹在道也)
天意然乎否。待相携、风烟五亩,招邀迂叟。屋上青山花木野,尽可两朋三友。笑老子、只堪棋酒。似恁疏顽何为者,向人前、不解高叉手。宁学圃,种菘韭。 春猿秋鹤皆依旧。怪吾今,鬓已成丝,胆还如斗。谁与庐山麾之去,尔辈何留之有。黯离绪、暮江搔首。非我督邮犹束带,这一归、更落渊明后。君试问,长亭柳。
鹦鹉曲 · 赤壁怀古
《鹦鹉曲·赤壁怀古》是元代散曲家冯子振创作的一首散曲。曲中写了诸葛亮被刘备劝诱出南阳草庐,辅助其三分天下,却忘记了原来的出处,功成之后未能归去;幺篇中感叹英雄业绩已被长江波涛淘洗一空,只是那些渔夫樵子还偶然谈起。全曲以善意的嘲讽统领,对于诸葛亮的智慧采取了平视甚至俯视的态度,构思立意奇特而独到,对历史兴亡和功业成败表现了幻灭感和惋惜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