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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西楼月下吟
《金陵城西楼月下吟》是唐代大诗人李白创作的一首七古,主要写的是作者夜登金陵城西楼的所见所感。头两句诗写金陵夜空寂静,凉风忽起,诗人独上高楼,远眺吴越;三、四两句写景,色调以清澈静凉为主;五、六两句写诗人在此情境下,万千悲苦汇集胸间,因觉知音稀少而怅然徘徊,不肯回去;末两句诗说只有南齐诗人谢朓的诗句能道出眼前之景。全诗以写眼前景起笔,而归结于对谢朓的钦佩,以即景抒怀的手法,慨叹人世混浊,知音难遇,表达了作者对谢朓的崇敬和追慕之情。诗人时而写自己行迹或直抒胸臆,时而描绘客观景物或赞美古人,笔触所及,广阔悠远,足见其构思之精巧。此诗在词语、韵律、色彩、声调、韵味等方面都协调一致,显示出一种苍茫、悲凉、沉郁的氛围。
西厢记 · 第五本 · 楔子
[末引仆人上开云]自暮秋与小姐相别,倏经半载之际。托赖祖宗之荫,一举及第,得了头名状元。如今在客馆听候圣旨御笔除授,惟恐小姐挂念,且修一封书,令琴童家去,达知夫人,便如小生得中,以安其心。琴童过来,你将文房四宝来,我写就家书一封,与我星夜到河中府去。见小姐时说:“官人怕娘子忧,特地先着小人将书来。”即忙接了回书来者。过日月好疾也呵! [仙吕][赏花时]相见时红雨纷纷点绿苔,别离后黄叶萧萧凝暮霭。今日见梅开,别离半载。琴童,我嘱咐你的言语记着!则说道特地寄书来。[下] [仆云]得了这书,星夜望河中府走一遭。[下]
史记 · 七十列传 · 淮阴侯列传
《淮阴侯列传》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创作的一篇传,出自《史记卷九十二·淮阴侯列传第三十二》。本传记载了西汉开国功臣韩信一生的事迹。功高于世,却落个夷灭宗族的下场。注入了作者无限同情和感慨。
西游记 · 第四十七回 · 圣僧夜阻通天水 金木垂慈救小童
却说那国王倚着龙床,泪如泉涌,只哭到天晚不住。行者上前高呼道:“你怎么这等昏乱!见放着那道士的尸骸,一个是虎,一个是鹿,那羊力是一个羚羊。不信时,捞上骨头来看,那里人有那样骷髅?他本是成精的山兽,同心到此害你,因见气数还旺,不敢下手。若再过二年,你气数衰败,他就害了你性命,把你江山一股儿尽属他了。幸我等早来,除妖邪救了你命,你还哭甚?哭甚!急打发关文,送我出去。”国王闻此,方才省悟。那文武多官俱奏道:“死者果然是白鹿黄虎,油锅里果是羊骨。圣僧之言,不可不听。”国王道:“既是这等,感谢圣僧。今日天晚,教太师且请圣僧至智渊寺。明日早朝,大开东阁,教光禄寺安排素净筵宴酬谢。”果送至寺里安歇。次日五更时候,国王设朝,聚集多官,传旨:“快出招僧榜文,四门各路张挂。”一壁厢大排筵宴,摆驾出朝,至智渊寺门外,请了三藏等,共入东阁赴宴,不在话下。却说那脱命的和尚闻有招僧榜,个个欣然,都入城来寻孙大圣,交纳毫毛谢恩。这长老散了宴,那国王换了关文,同皇后嫔妃,两班文武,送出朝门。只见那些和尚跪拜道旁,口称:“齐天大圣爷爷!我等是沙滩上脱命僧人。闻知爷爷扫除妖孽,救拔我等,又蒙我王出榜招僧,特来交纳毫毛,叩谢天恩。”行者笑道:“汝等来了几何?”僧人道:“五百名,半个不少。”行者将身一抖,收了毫毛,对君臣僧俗人说道:“这些和尚实是老孙放了,车辆是老孙运转双关穿夹脊,-碎了,那两个妖道也是老孙打死了。今日灭了妖邪,方知是禅门有道,向后来再不可胡为乱信。望你把三教归一,也敬僧,也敬道,也养育人才,我保你江山永固。”国王依言,感谢不尽,遂送唐僧出城去讫。 这一去,只为殷勤经三藏,努力修持光一元。晓行夜住,渴饮饥餐,不觉的春尽夏残,又是秋光天气。一日,天色已晚,唐僧勒马道:“徒弟,今宵何处安身也?”行者道:“师父,出家人莫说那在家人的话。”三藏道:“在家人怎么?出家人怎么?”行者道:“在家人,这时候温床暖被,怀中抱子,脚后蹬妻,自自在在睡觉;我等出家人,那里能够!便是要带月披星,餐风宿水,有路且行,无路方住。”八戒道:“哥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路多险峻,我挑着重担,着实难走,须要寻个去处,好眠一觉,养养精神,明日方好捱担,不然,却不累倒我也?”行者道: “趁月光再走一程,到有人家之所再住。”师徒们没奈何,只得相随行者往前。 又行不多时,只听得滔滔浪响。八戒道:“罢了!来到尽头路了!”沙僧道:“是一股水挡住也。”唐僧道:“却怎生得渡?”八戒道:“等我试之,看深浅何如。”三藏道:“悟能,你休乱谈,水之浅深,如何试得?”八戒道:“寻一个鹅卵石,抛在当中。若是溅起水泡来是浅,若是骨都都沉下有声是深。”行者道:“你去试试看。”那呆子在路旁摸了一块顽石,望水中抛去,只听得骨都都泛起鱼津,沉下水底。他道:“深深深!去不得!”唐僧道: “你虽试得深浅,却不知有多少宽阔。”八戒道:“这个却不知,不知。”行者道:“等我看看。”好大圣,纵筋斗云,跳在空中,定睛观看,但见那:洋洋光浸月,浩浩影浮天。灵派吞华岳,长流贯百川。千层汹浪滚,万迭峻波颠。岸口无渔火,沙头有鹭眠。 茫然浑似海,一望更无边。急收云头,按落河边道:“师父,宽哩宽哩!去不得!老孙火眼金睛,白日里常看千里,凶吉晓得是,夜里也还看三五百里。如今通看不见边岸,怎定得宽阔之数?” 三藏大惊,口不能言,声音哽咽道:“徒弟啊,似这等怎了?”沙僧道:“师父莫哭,你看那水边立的,可不是个人么。”行者道: “想是扳罾的渔人,等我问他去来。”拿了铁棒,两三步跑到面前看处,呀!不是人,是一面石碑。碑上有三个篆文大字,下边两行,有十个小字。三个大字乃“通天河”,十个小字乃“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行者叫:“师父,你来看看。”三藏看见,滴泪道:“徒弟呀,我当年别了长安,只说西天易走,那知道妖魔阻隔,山水迢遥!”八戒道:“师父,你且听,是那里鼓钹声音?想是做斋的人家。我们且去赶些斋饭吃,问个渡口寻船,明日过去罢。”三藏马上听得,果然有鼓钹之声,“却不是道家乐器,足是我僧家举事。我等去来。”行者在前引马,一行闻响而来。那里有甚正路,没高没低,漫过沙滩,望见一簇人家住处,约摸有四五百家,却也都住得好,但见倚山通路,傍岸临溪。处处柴扉掩,家家竹院关。沙头宿鹭梦魂清,柳外啼鹃喉舌冷。短笛无声,寒砧不韵。红蓼枝摇月,黄芦叶斗风。陌头村犬吠疏篱,渡口老渔眠钓艇。灯火稀,人烟静,半空皎月如悬镜。忽闻一阵白-香,却是西风隔岸送。 三藏下马,只见那路头上有一家儿,门外竖一首幢幡,内里有灯烛荧煌,香烟馥郁。三藏道:“悟空,此处比那山凹河边,却是不同。在人间屋檐下,可以遮得冷露,放心稳睡。你都莫来,让我先到那斋公门首告求。若肯留我,我就招呼汝等;假若不留,你却休要撒泼。汝等脸嘴丑陋,只恐唬了人,闯出祸来,却倒无住处矣。”行者道:“说得有理。请师父先去,我们在此守待。”那长老才摘了斗笠,光着头,抖抖褊衫,拖着锡杖,径来到人家门外,见那门半开半掩,三藏不敢擅入。聊站片时,只见里面走出一个老者,项下挂着数珠,口念阿弥陀佛,径自来关门,慌得这长老合掌高叫:“老施主,贫僧问讯了。”那老者还礼道: “你这和尚,却来迟了。”三藏道:“怎么说?”老者道:“来迟无物了。早来啊,我舍下斋僧,尽饱吃饭,熟米三升,白布一段,铜钱十文。你怎么这时才来?”三藏躬身道:“老施主,贫僧不是赶斋的。”老者道:“既不赶斋,来此何干?”三藏道:“我是东土大唐钦差往西天取经者,今到贵处,天色已晚,听得府上鼓钹之声,特来告借一宿,天明就行也。”那老者摇手道:“和尚,出家人休打诳语。东土大唐到我这里,有五万四千里路,你这等单身,如何来得?”三藏道:“老施主见得最是,但我还有三个小徒,逢山开路,遇水迭桥,保护贫僧,方得到此。”老者道:“既有徒弟,何不同来?”教:“请,请,我舍下有处安歇。”三藏回头叫声:“徒弟,这里来。”那行者本来性急,八戒生来粗鲁,沙僧却也莽撞,三个人听得师父招呼,牵着马,挑着担,不问好歹,一阵风闯将进去。那老者看见,唬得跌倒在地,口里只说是“妖怪来了!妖怪来了!”三藏搀起道:“施主莫怕,不是妖怪,是我徒弟。”老者战兢兢道:“这般好俊师父,怎么寻这样丑徒弟!”三藏道:“虽然相貌不中,却倒会降龙伏虎,捉怪擒妖。”老者似信不信的,扶着唐僧慢走。 却说那三个凶顽闯入厅房上,拴了马,丢下行李。那厅中原有几个和尚念经,八戒掬着长嘴喝道:“那和尚,念的是甚么经?”那些和尚听见问了一声,忽然抬头观看外来人,嘴长耳朵大。身粗背膊宽,声响如雷咋。行者与沙僧,容貌更丑陋。厅堂几众僧,无人不害怕-黎还念经,班首教行罢。难顾磬和铃,佛象且丢下。一齐吹息灯,惊散光乍乍。跌跌与爬爬,门槛何曾跨!你头撞我头,似倒葫芦架。清清好道场,翻成大笑话。 这兄弟三人,见那些人跌跌爬爬,鼓着掌哈哈大笑。那些僧越加悚惧,磕头撞脑,各顾性命,通跑净了,三藏搀那老者,走上厅堂,灯火全无,三人嘻嘻哈哈的还笑。唐僧骂道:“这泼物,十分不善!我朝朝教诲,日日叮咛。古人云,不教而善,非圣而何! 教而后善,非贤而何!教亦不善,非愚而何!汝等这般撒泼,诚为至下至愚之类!走进门不知高低,唬倒了老施主,惊散了念经僧,把人家好事都搅坏了,却不是堕罪与我?”说得他们不敢回言。那老者方信是他徒弟,急回头作礼道:“老爷,没大事,没大事,才然关了灯,散了花,佛事将收也。”八戒道:“既是了帐,摆出满散的斋来,我们吃了睡觉。”老者叫:“掌灯来!掌灯来!” 家里人听得,大惊小怪道:“厅上念经,有许多香烛,如何又教掌灯?”几个僮仆出来看时,这个黑洞洞的,即便点火把灯笼,一拥而至,忽抬头见八戒沙僧,慌得丢了火把,忽怞身关了中门,往里嚷道:“妖怪来了!妖怪来了!” 行者拿起火把,点上灯烛,扯过一张交椅,请唐僧坐在上面,他兄弟们坐在两旁,那老者坐在前面。正叙坐间,只听得里面门开处,又走出一个老者,拄着拐杖道:“是甚么邪魔,黑夜里来我善门之家?”前面坐的老者,急起身迎到屏门后道:“哥哥莫嚷,不是邪魔,乃东土大唐取经的罗汉。徒弟们相貌虽凶,果然是相恶人善。”那老者方才放下拄杖,与他四位行礼。礼毕,也坐了面前叫:“看茶来,排斋。”连叫数声,几个僮仆,战战兢兢,不敢拢帐。八戒忍不住问道:“老者,你这盛价,两边走怎的?”老者道:“教他们捧斋来侍奉老爷。”八戒道:“几个人伏侍?”老者道:“八个人。”八戒道:“这八个人伏侍那个?”老者道:“伏侍你四位。”八戒道:“那白面师父,只消一个人;毛脸雷公嘴的,只消两个人;那晦气脸的,要八个人;我得二十个人伏侍方彀。”老者道:“这等说,想是你的食肠大些。”八戒道:“也将就看得过。”老者道:“有人,有人。”七大八小,就叫出有三四十人出来。 那和尚与老者,一问一答的讲话,众人方才不怕。却将上面排了一张桌,请唐僧上坐;两边摆了三张桌,请他三位坐;前面一张桌,坐了二位老者。先排上素果品菜蔬,然后是面饭、米饭、闲食、粉汤,排得齐齐整整。唐长老举起箸来,先念一卷《启斋经》。那呆子一则有些急吞,二来有些饿了,那里等唐僧经完,拿过红漆木碗来,把一碗白米饭,扑的丢下口去,就了了。 旁边小的道:“这位老爷忒没算计,不笼馒头,怎的把饭笼了,却不污了衣服?”八戒笑道:“不曾笼,吃了。”小的道:“你不曾举口,怎么就吃了?”八戒道:“儿子们便说谎!分明吃了;不信,再吃与你看。”那小的们,又端了碗,盛一碗递与八戒。呆子幌一幌,又丢下口去就了了。众僮仆见了道:“爷爷呀!你是磨砖砌的喉咙,着实又光又溜!”那唐僧一卷经还未完,他已五六碗过手了,然后却才同举箸,一齐吃斋。呆子不论米饭面饭,果品闲食,只情一捞乱-,口里还嚷:“添饭!添饭!”渐渐不见来了! 行者叫道:“贤弟,少吃些罢,也强似在山凹里忍饿,将就彀得半饱也好了。”八戒道:“嘴脸!常言道,斋僧不饱,不如活埋哩。”行者教:“收了家火,莫睬他!”二老者躬身道:“不瞒老爷说,白日里倒也不怕,似这大肚子长老,也斋得起百十众;只是晚了,收了残斋,只蒸得一石面饭、五斗米饭与几桌素食,要请几个亲邻与众僧们散福。不期你列位来,唬得众僧跑了,连亲邻也不曾敢请,尽数都供奉了列位。如不饱,再教蒸去。”八戒道:“再蒸去!再蒸去!”话毕收了家火桌席,三藏拱身,谢了斋供,才问:“老施主,高姓?”老者道:“姓陈。”三藏合掌道:“这是我贫僧华宗了。”老者道:“老爷也姓陈?”三藏道:“是,俗家也姓陈,请问适才做的甚么斋事?”八戒笑道:“师父问他怎的!岂不知道?必然是青苗斋、平安斋、了场斋罢了。”老者道:“不是,不是。”三藏又问:“端的为何?”老者道:“是一场预修亡斋。”八戒笑得打跌道:“公公忒没眼力!我们是扯谎架桥哄人的大王,你怎么把这谎话哄我!和尚家岂不知斋事?只有个预修寄库斋、预修填还斋,那里有个预修亡斋的?你家人又不曾有死的,做甚亡斋?” 行者闻言,暗喜道:“这呆子乖了些也。老公公,你是错说了,怎么叫做预修亡斋?”那二位欠身道:“你等取经,怎么不走正路,却-到我这里来?”行者道:“走的是正路,只见一股水挡住,不能得渡,因闻鼓钹之声,特来造府借宿。”老者道:“你们到水边,可曾见些甚么?”行者道:“止见一面石碑,上书通天河三字,下书‘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十字,再无别物。”老者道:“再往上岸走走,好的离那碑记只有里许,有一座灵感大王庙,你不曾见?”行者道:“未见,请公公说说,何为灵感?”那两个老者一齐垂泪道:“老爷啊!那大王:感应一方兴庙宇,威灵千里-黎民。年年庄上施甘露,岁岁村中落庆云。”行者道:“施甘雨,落庆云,也是好意思,你却这等伤情烦恼,何也?”那老者跌脚捶胸,哏了一声道:“老爷啊!虽则恩多还有怨,纵然慈惠却伤人。只因要吃童男女,不是昭彰正直神。”行者道:“要吃童男女么?”老者道:“正是。”行者道:“想必轮到你家了?”老者道:“今年正到舍下。我们这里,有百家人家居住。此处属车迟国元会县所管,唤做陈家庄。这大王一年一次祭赛,要一个童男,一个童女,猪羊牲醴供献他。他一顿吃了,保我们风调雨顺;若不祭赛,就来降祸生灾。”行者道:“你府上几位令郎?”老者捶胸道:“可怜!可怜!说甚么令郎,羞杀我等!这个是我舍弟,名唤陈清,老拙叫做陈澄。我今年六十三岁,他今年五十八岁,儿女上都艰难。我五十岁上还没儿子,亲友们劝我纳了一妾,没奈何寻下一房,生得一女,今年才交八岁,取名唤做一秤金。”八戒道:“好贵名!怎么叫做一秤金?”老者道:“我因儿女艰难,修桥补路,建寺立塔,布施斋僧,有一本帐目,那里使三两,那里使五两,到生女之年,却好用过有三十斤黄金。三十斤为一秤,所以唤做一秤金。”行者道:“那个的儿子么?”老者道: “舍弟有个儿子,也是偏出,今年七岁了,取各唤做陈关保。”行者问:“何取此名?”老者道:“家下供养关圣爷爷,因在关爷之位下求得这个儿子,故名关保,我兄弟二人,年岁百二,止得这两个人种,不期轮次到我家祭赛,所以不敢不献。故此父子之情,难割难舍,先与孩儿做个超生道场,故曰预修亡斋者,此也。”三藏闻言,止不住腮边泪下道:“这正是古人云,黄梅不落青梅落,老天偏害没儿人。”行者笑道:“等我再问他。老公公,你府上有多大家当?”二老道:“颇有些儿,水田有四五十顷,旱田有六七十顷,草场有八九十处,水黄牛有二三百头,驴马有三二十匹,猪羊鸡鹅无数。舍下也有吃不着的陈粮,穿不了的衣服。家财产业,也尽得数。”行者道:“你这等家业,也亏你省将起来的。”老者道:“怎见我省?”行者道:“既有这家私,怎么舍得亲生儿女祭赛?拚了五十两银子,可买一个童男;拚了一百两银子,可买一个童女,连绞缠不过二百两之数,可就留下自己儿女后代,却不是好?”二老滴泪道:“老爷!你不知道,那大王甚是灵感,常来我们人家行走。”行者道:“他来行走,你们看见他是甚么嘴脸?有几多长短?”二老道:“不见其形,只闻得一阵香风,就知是大王爷爷来了,即忙满斗焚香,老少望风下拜。他把我们这人家,匙大碗小之事,他都知道,老幼生时年月,他都记得。只要亲生儿女,他方受用。不要说二三百两没处买,就是几千万两,也没处买这般一模一样同年同月的儿女。”行者道:“原来这等,也罢也罢,你且抱你令郎出来,我看看。”那陈清急入里面,将关保儿抱出厅上,放在灯前。小孩儿那知死活,笼着两袖果子,跳跳舞舞的,吃着耍子。行者见了,默默念声咒语,摇身一变,变作那关保儿一般模样。两个孩儿,搀着手,在灯前跳舞,唬得那老者谎忙跪着唐僧道:“老爷,不当人子!不当人子!这位老爷才然说话,怎么就变作我儿一般模样,叫他一声,齐应齐走!却折了我们年寿!请现本相!请现本相!行者把脸抹了一把,现了本相。那老者跪在面前道: “老爷原来有这样本事。”行者笑道:“可象你儿子么?”老者道: “象象象!果然一般嘴脸,一般声音,一般衣服,一般长短。”行者道:“你还没细看哩,取秤来称称,可与他一般轻重。”老者道:是是是,是一般重。”行者道:“似这等可祭赛得过么?”老者道:“忒好忒好!祭得过了!”行者道:“我今替这个孩儿性命,留下你家香烟后代,我去祭赛那大王去也。”那陈清跪地磕头道: “老爷果若慈悲替得,我送白银一千两,与唐老爷做盘缠往西天去。”行者道:“就不谢谢老孙?”老者道:“你已替祭,没了你也。”行者道:“怎的得没了?”老者道:“那大王吃了。”行者道: “他敢吃我?”老者道:“不吃你,好道嫌腥。”行者笑道:“任从天命,吃了我,是我的命短;不吃,是我的造化。我与你祭赛去。” 那陈清只管磕头相谢,又允送银五百两,惟陈澄也不磕头,也不说谢,只是倚着那屏门痛哭。行者知之,上前扯住道: “老大,你这不允我,不谢我,想是舍不得你女儿么?”陈澄才跪下道:“是舍不得,敢蒙老爷盛情,救替了我侄子也彀了。但只是老拙无儿,止此一女,就是我死之后,他也哭得痛切,怎么舍得!”行者道:“你快去蒸上五斗米的饭,整治些好素菜,与我那长嘴师父吃,教他变作你的女儿,我兄弟同去祭赛,索性行个陰骘,救你两个儿女性命,如何?”那八戒听得此言,心中大惊道:“哥哥,你要弄精神,不管我死活,就要攀扯我。”行者道: “贤弟,常言道,鸡儿不吃无工之食。你我进门,感承盛斋,你还嚷吃不饱哩,怎么就不与人家救些患难?”八戒道:“哥啊,你便会变化,我却不会哩。”行者道:“你也有三十六般变化,怎么不会?”唐僧叫:“悟能,你师兄说得最是,处得甚当。常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则感谢厚情,二来当积陰德,况凉夜无事,你兄弟耍耍去来。”八戒道:“你看师父说的话!我只会变山变树,变石头变癞象,变水牛变大胖汉还可,若变小女儿,有几分难哩。”行者道:“老大莫信他,抱出你令爱来看。”那陈澄急入里边,抱将一秤金孩儿,到了厅上。一家子,妻妾大小,不分老幼内外,都出来磕头礼拜,只请救孩儿性命。那女儿头上戴一个八宝垂珠的花翠箍,身上穿一件红闪黄的-丝袄,上套着一件官绿缎子棋盘领的披风;腰间系一条大红花绢裙,脚下踏一双虾蟆头浅红-丝鞋,腿上系两只绡金膝裤儿,也袖着果子吃哩。行者道:“八戒,这就是女孩儿,你快变的象他,我们祭赛去。”八戒道:“哥呀,似这般小巧俊秀,怎变?”行者叫:“快些! 莫讨打!”八戒谎了道:“哥哥不要打,等我变了看。”这呆子念动咒语,把头摇了几摇,叫“变!”真个变过头来,就也象女孩儿面目,只是肚子胖大,郎伉不象。行者笑道:“再变变!”八戒道: “凭你打了罢!变不过来,奈何?”行者道:“莫成是丫头的头,和尚的身子?弄的这等不男不女,却怎生是好?你可布起罡来。” 他就吹他一口仙气,果然即时把身子变过,与那孩儿一般。便教:“二位老者,带你宝眷与令郎令爱进去,不要错了。一会家,我兄弟躲懒讨乖,走进去,转难识认。你将好果子与他吃,不可教他哭叫,恐大王一时知觉,走了风讯,等我两人耍子去也!” 好大圣,吩咐沙僧保护唐僧,他变作陈关保,八戒变作一秤金。二人俱停当了,却问:“怎么供献?还是捆了去,是绑了去?蒸熟了去,是剁碎了去?”八戒道:“哥哥,莫要弄我,我没这个手段。”老者道:“不敢不敢!只是用两个红漆丹盘,请二位坐在盘内,放在桌上,着两个后生抬一张桌子,把你们抬上庙去。”行者道:“好好好!拿盘子出来,我们试试。”那老者即取出两个丹盘,行者与八戒坐上,四个后生,抬起两张桌子,往天井里走走儿,又抬回放在堂上。行者欢喜道:“八戒,象这般子走走耍耍,我们也是上台盘的和尚了。”八戒道:“若是抬了去,还抬回来,两头抬到天明,我也不怕;只是抬到庙里,就要吃哩,这个却不是耍子!”行者道:“你只看着我,划着吃我时,你就走了罢。”八戒道:“知他怎么吃哩?如先吃童男,我便好跑;如先吃童女,我却如何?”老者道:“常年祭赛时,我这里有胆大的,钻在庙后,或在供桌底下,看见他先吃童男,后吃童女。”八戒道:“造化!造化!兄弟正然谈论,只听得外面锣鼓喧天,灯火照耀,同庄众人打开前门叫:“抬出童男童女来!”这老者哭哭啼啼,那四个后生将他二人抬将出去。端的不知性命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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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鬓皤,中年过,图甚区区苦张罗。人间宠辱都参破。种春风二顷田,远红尘千丈波,倒大来闲快活。 带月行,披星走,孤馆寒食故乡秋。妻儿胖了咱消瘦。枕上忧,马上愁,死后休。
随园食单 · 戒单
为政者兴一利,不如除一弊,能除饮食之弊则思过半矣。作《戒单》。 【戒外加油】 俗厨制菜,动熬猪油一锅,临上莱时,勺取而分浇之,以为肥腻。甚至燕窝至清之物,亦复受此玷污。而俗人不知,长吞大嚼,以为得油水入腹。故知前生是饿鬼投来。 【戒同锅熟】 同锅熟之弊,已载前“变换须知”一条中。 【戒耳餐】 何谓耳餐?耳餐者,务名之谓也。贪贵物之名,夸敬客之意,是以耳餐,非口餐也。不知豆腐得味,远胜燕窝;海菜不佳,不如蔬笋。余尝谓鸡、猪、鱼、鸭豪杰之士也,各有本味,自成一家;海参、燕窝庸陋之人也,全无性情,寄人篱下。尝见某太守宴客,大碗如缸,白煮燕窝四两,丝毫无味,人争夸之。余笑曰,“我辈来吃燕窝,非来贩燕窝也。”可贩不可吃,虽多奚为?若徒夸体面,不如碗中竟放明珠百粒,则价值万金矣。其如吃不得何? 【戒目食】 何谓目食?目食者,贪多之谓也。今人慕“食前方丈”之名,多盘叠碗,是以目食,非口食也。不知名手写字,多则必有败笔;名人作诗,烦则必有累句。极名厨之心力,一日之中,所作好菜不过四五味耳,尚难拿准,况拉杂横陈乎?就使帮助多人,亦各有意见,全无纪律,愈多愈坏。余尝过一商家,上菜三撤席,点心十六道,共算食品将至四十余种。主人自觉欣欣得意,而我散席还家,仍煮粥充饥。可想见其席之丰而不洁矣。南朝孔琳之曰:“今人好用多品,适口之外,皆为悦目之资。”余以为肴馔横陈,熏蒸腥秽,口亦无可悦也。 【戒穿凿】 物有本性,不可穿凿为之。自成小巧,即如燕窝佳矣,何必捶以为团?海参可矣,何必熬之为酱?西瓜被切,略迟不鲜,竟有制以为糕者。苹果太熟,上口不脆,竟有蒸之以为脯者。他如《尊生八笺》之秋藤饼,李笠翁之玉兰糕,都是矫揉造作,以杞柳为杯[木卷],全失大方。譬如庸德庸行,做到家便是圣人,何必索隐行怪乎? 【戒停顿】 物味取鲜,全在起锅时极锋而试,略为停顿,便如霉过衣裳,虽锦绣绮罗,亦晦闷而旧气可憎矣。尝见性急主人,每摆菜必一齐搬出。于是厨人将一席之莱,都放蒸笼中,候主人催取,通行齐上。此中尚得有佳味哉?在善烹任者,一盘一碗,费尽心思;在吃者,卤莽暴戾,囫囵吞下,真所谓得哀家梨,仍复蒸食者矣。余到粤东,食杨兰坡明府鳝羹而美,访其故,曰:“不过现杀现烹、现熟现吃,不停顿而已。”他物皆可类推。 哀家梨:传说汉朝秣陵人哀仲所之梨,实大而味美,入口消释,当时人称为“哀家梨”。这里是比喻愚人不辩滋味,得好梨仍蒸食之。 【戒暴珍】 暴者不恤人功,殄者不惜物力。鸡、鱼、鹅、鸭自首至尾,俱有味存,不必少取多弃也。尝见烹甲鱼者,专取其裙而不知味在肉中;蒸鲥鱼者,专取其肚而不知鲜在背上。至贱莫如腌蛋,其佳处虽在黄不在白,然全去其白而专取其黄,则食者亦觉索然矣。且予为此言,并非俗人惜福之谓,假使暴殄而有益于饮食,犹之可也;暴殄而反累于饮食,又何苦为之?至于烈炭以炙活鹅之掌,刺刀以取生鸡之肝,皆君子所不为也。何也、物为人用,使之死可也,使之求死不得不可也。 【戒纵酒】 事之是非,惟醒人能知之;味之美恶,亦惟醒人能知之。伊尹曰:“味之精微,口不能言也。”口且不能言,岂有呼呶酗酒之人,能知味者乎?往往见拇战之徒,啖佳菜如啖木屑,心不存焉。所谓惟酒是务,焉知其余,而治味之道扫地矣。万不得已,先于正席尝菜之味,后于撤席逞酒之能,庶乎其两可也。 【戒火锅】 冬日宴客,惯用火锅,对客喧腾,已属可厌;且各菜之味,有一定火候,宜文宜武,宜撤宜添,瞬息难差。今一例以火逼之,其味尚可问哉?近人用烧酒代炭,以为得计,而不知物经多滚总能变味。或问:菜冷奈何?曰:以起锅滚热之菜,不使客登时食尽,而尚能留之以至于冷,则其味之恶劣可知矣。 【戒强让】 治具宴客,礼也。然一肴既上,理直凭客举箸,精肥整碎,各有所好,听从客便,方是道理,何必强让之?常见主人以箸夹取,堆置客前,污盘没碗,令人生厌。须知客非无手无目之人,又非儿童、新妇,怕羞忍饿,何必以村妪小家子之见解待之?其慢客也至矣!近日倡家,尤多此种恶习,以箸取菜,硬入人口,有类强奸,殊为可恶。长安有甚好请客,而菜不佳者,一客问曰:“我与君算相好乎?”主人曰:“相好!”客跽而请曰:“果然相好,我有所求,必允许而后起。”主人惊问““何求?”曰:“此后君家宴客,求免见招。”合坐为之大笑。 【戒走油】 凡鱼、肉、鸡、鸭虽极肥之物,总要使其油在肉中,不落汤中,其味方存而不散。若肉中之油,半落汤中,则汤中之味反在肉外矣。推原其病有三:一误于火大猛,滚急水干。重番加水;一误于火势忽停,既断复续;一病在于太要相度,屡起锅盖,则油必走。 【戒落套】 唐诗最佳,而五言八韵之试帖,名家不选,何也?以其落套故也。诗尚如此,食亦宜然。今官场之菜,名号有十六碟、八簋、四点心之称,有满汉席之称,有八小吃之称,有十大菜之称,种种俗名皆恶厨陋习。只可用之于新亲上门,上司入境,以此敷衍;配上椅披桌裙,插屏香案,三揖百拜方称。若家居欢宴,文酒开筵,安可用此恶套哉?必须盘碗参差,整散杂进,方有名贵之气象。余家寿筵婚席,动至五六桌者,传唤外厨,亦不免落套,然训练之卒,范我驰驱者,其味亦终竟不同。 【戒混浊】 混浊者,并非浓厚之谓。同一汤也,望去非黑非白,如缸中搅浑之水。同一卤也,食之不清不腻,如染缸倒出之浆。此种色味令人难耐。救之之法,总在洗净本身,善加作料,伺察水火,体验酸咸,不使食者舌上有隔皮隔膜之嫌。庾子山论文云:“索索元真气,昏昏有俗心。”是即混浊之谓也。 【戒苟且】 凡事不宜苟且,而于饮食尤甚。厨者,皆小人下村,一日不加赏罚,则一日必生怠玩。火齐未到而姑且下咽,则明日之菜必更加生。真味已失而含忍不言,则下次之羹必加草率。且又不止空赏空罚而已也。其佳者,必指示其所以能佳之由;其劣者,必寻求其所以致劣之故。咸淡必适其中,不可丝毫加减,久暂必得其当,不可任意登盘。厨者偷安,吃者随便,皆饮食之大弊。审问慎思明辨,为学之方也;随时指点,教学相长,作师之道也。于是味何独不然?
淮上与友人别
这首诗通过江头春色、杨花柳丝、离亭宴饯、风笛暮霭等一系列物象情景对离情进行反复渲染,使临歧握别的黯然伤魂,各向天涯的无限愁绪,南北异途的深长思念,乃至漫长旅程中的无边寂寞得到充分地表达。
浣溪沙 · 赠陈海州,陈尝为眉令,有声
据序可知,此词是一首酬赠之作。所赠者为曾知眉山(东坡家乡)、现知海州之陈氏。陈知眉山时还是「朱颜绿发」的青年,如今异地重逢,已是「秋鬓数茎霜」的中年人了,自有一番别样的人生感怀。 词的首句「长记鸣琴子贱堂」,藉《吕氏春秋·察贤》「鸣琴而治」典故,赞陈海州治眉山县有方而「政简刑淸」,抒发了东坡对前任乡官陈海州的一片感激之情。 将昔日「朱颜绿发」与如今「秋鬓数茎霜」进行对比,以往红润颜容和乌黑头发映照着垂柳,如今已有数根鬓发白得就像霜雪一般,抒发了对时光流逝、人生易老的感慨。 「聚散交游如梦寐,升沉闲事莫思量」句以借喻直接抒怀,表达出人生聚散浮沉的无奈,如同梦境一般,充分显示出不计较个人得失、超然物外的旷达。 末句「仲卿终不忘桐乡」,又用汉朱仲卿之典。《汉书·卷八十九·〈循吏传·朱邑传〉》:「朱邑字仲卿,庐江舒人也。少时为舒桐乡啬夫,廉平不苛,以爱利为行,未尝笞辱人。存问耆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爱敬焉……初邑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故为桐乡吏,其民爱我。必葬我桐乡,后世子孙奉尝我,不如桐乡民。』及死,其子葬之桐乡西郭外,民果共为邑起冢立祠,岁时祠祭,至今不绝。」 此用仲卿得桐乡百姓的爱戴而思念桐乡,喻陈海州得眉县百姓的爱戴,亦不忘眉县。 「子贱」、「仲卿」均属古贤臣循吏之事典,既表达了词人对前任乡官的敬爱颂扬之情,也塑造了一个淸明廉政而又重情有义的宋代中下层官吏的可敬形象。同时抒发了东坡对前任乡官的陈海州的一片感激之情。 全词虽未直写陈海州政绩,却藉典故委婉地表达出对陈海州的爱戴、感激。
台城
这首诗借景寄慨,语言含蓄蕴藉,流露出浓重的对时事的感伤情绪。诗人身处晚唐,此时的唐王朝全面走向衰落,昔日的繁华已荡然无存,如梦一场,取而代之的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诗人凭吊台城古迹,回顾六朝旧事,今之视昔如来者视今,六朝的先盛后衰的命运使诗人联想到唐王朝,怀古伤今。
答宣大巡抚吴环洲策黄酋
黄酋书,昨鉴川公亦曾抄寄本兵。此酋贪纵寡谋,终当归吾羁绁。观其书词,已非昔时之倔强,可用其几而制之。多行间谍,以疑其心,时用利饵,以中其欲。谅彼无能为也。其妻家在三卫者,即传与蓟人,量加优恤,亦制驭之一机也。……但愿审度时宜,虑定而动,天下无不可为之事。况今时则易然耳。
双调 · 水仙子 · 相思
秋风飒飒撼苍梧,秋雨潇潇响翠竹,秋云黯黯迷烟树。三般儿一样苦。苦的人魂魄全无。云结就心间愁闷,雨少似眼中泪珠,风做了口内长吁。 恨重叠、重叠恨、恨绵绵、恨满晚妆楼。愁积聚、积聚愁、愁切切、愁斟碧玉瓯。懒梳妆、梳妆懒、懒设设、懒爇黄金兽。泪珠弹、弹珠泪、泪汪汪、汪汪不住流。病身躯、身躯病、病恹恹,病在我心头。花见我、我见花、花应憔瘦。月对咱、咱对月、月更害羞。与天说、说与天、天也还愁。
蝶恋花 · 暖雨晴风初破冻
此词上阕描绘室外风和日暖的春景,渲染一种令人陶醉的环境气氛,抒发怀春之情思;下阕意脉承前而来,着重刻画词人具体的闺中寂寞生活。全词从白天写到夜晚,刻画出一位热爱生活、向往幸福、刻骨铭心地思念丈夫的思妇形象。
春江花月夜
此诗共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换韵,以富有生活气息的清丽之笔,创造性地再现了江南春夜的景色,如同月光照耀下的万里长江画卷,同时寄寓着游子思归的离别相思之苦。诗篇意境空明,缠绵悱恻,洗净了六朝宫体的浓脂腻粉,词清语丽,韵调优美,脍炙人口,乃千古绝唱,素有「孤篇盖全唐」之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