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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蓬莱 · 夷则商七夕和方南山
望碧天书断,宝枕香留,泪痕盈袖。谁识秋娘,比行云纤瘦。象尺熏炉,翠针金缕,记倚床同绣。月亸琼梳,冰销粉汗,南花熏透。 尽是当时,少年清梦,臂约痕深,帕绡红皱。凭鹊传音,恨语多轻漏。润玉留情,沈郎无奈,向柳阴期候。数曲催阑,双铺深掩,风环鸣兽。
维摩诘经 · 佛道品第八
尔时,文殊师利问维摩诘言:‘菩萨云何通达佛道?’维摩诘言:‘若菩萨行于非道,是为通达佛道。’又问:‘云何菩萨行于非道?’答曰:‘若菩萨行五无间,而无恼恚;至于地狱,无诸罪垢;至于畜生,无有无明憍慢等过;至于饿鬼,而具足功德;行色无色界道,不以为胜。示行贪欲,离诸染著;示行嗔恚,于诸众生,无有恚碍;示行愚痴,而以智慧,调伏其心。示行悭贪,而舍内外所有,不惜身命;示行毁禁,而安住净戒,乃至小罪,犹怀大惧;示行嗔恚,而常慈忍;示行懈怠,而勤修功德;示行乱意,而常念定;示行愚痴,而通达世间、出世间慧;示行谄伪,而善方便,随诸经义;示行憍慢,而于众生,犹如桥梁;示行诸烦恼,而心常清净;示入于魔,而顺佛智慧,不随他教;示入声闻,而为众生,说未闻法;示入辟支佛,而成就大悲,教化众生;示入贫穷,而有宝手,功德无尽;示入形残,而具诸相好,以自庄严;示入下贱,而生佛种性中,具诸功德;示入羸劣丑陋,而得那罗延身,一切众生之所乐见;示入老病,而永断病根,超越死畏;示有资生,而恒观无常,实无所贪;示有妻妾婇女,而常远离五欲淤泥;现于讷钝,而成就辩才,总持无失;示入邪济,而以正济,度诸众生;现遍入诸道,而断其因缘;现于涅槃,而不断生死。文殊师利!菩萨能如是行于非道,是为通达佛道。’ 于是维摩诘问文殊师利:‘何等为如来种?’文殊师利言:‘有身为种,无明有爱为种,贪恚痴为种,四颠倒为种,五盖为种,六入为种,七识处为种,八邪法为种,九恼处为种,十不善道为种。以要言之,六十二见及一切烦恼,皆为佛种。’曰:‘何谓也?’答曰:‘若见无为入正位者,不能复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譬如高原陆地,不生莲华,卑湿淤泥,乃生此华;如是见无为法入正位者,终不复能生于佛法;烦恼泥中,乃有众生起佛法耳!又如植种于空,终不得生!粪壤之地,乃能滋茂。如是入无为正位者,不生佛法;起于我见如须弥山,犹能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生佛法矣!是故当知,一切烦恼,为如来种。譬如不下巨海,不能得无价宝珠。如是不入烦恼大海,则不能得一切智宝。’ 尔时,大迦叶叹言:‘善哉!善哉!文殊师利!快说此语。诚如所言,尘劳之俦,为如来种;我等今者,不复堪任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乃至五无间罪,犹能发意生于佛法,而今我等永不能发?譬如根败之士,其于五欲不能复利。如是声闻诸结断者,于佛法中无所复益,永不志愿。是故文殊师利!凡夫于佛法有反复,而声闻无也。所以者何?凡夫闻佛法,能起无上道心,不断三宝。正使声闻终身闻佛法,力无畏等,永不能发无上道意。’ 尔时,会中有菩萨,名普现色身,问维摩诘言:‘居士!父母妻子,亲戚眷属,吏民知识,悉为是谁?奴婢僮仆,象马车乘,皆何所在?’于是维摩诘以偈答曰:‘ 智度菩萨母 方便以为父 一切众导师 无不由是生 法喜以为妻 慈悲心为女 善心诚实男 毕竟空寂舍 弟子众尘劳 随意之所转 道品善知识 由是成正觉 诸度法等侣 四摄众妓女 歌咏诵法言 以此为音乐 总持之园苑 无漏法林树 觉意净妙华 解脱智慧果 八解之浴池 定水湛然满 布以七净华 浴此无垢人 象马五通驰 大乘以为车 调御以一心 游于八正路 相具以严容 众好饰其姿 惭愧之上服 深心为华鬘 富有七财宝 教授以滋息 如所说修行 回向为大利 四禅为床座 从于净命生 多闻增智慧 以为自觉音 甘露法之食 解脱味为浆 净心以澡浴 戒品为涂香 摧灭烦恼贼 勇健无能逾 降伏四种魔 胜旛建道场 虽知无起灭 示彼故有生 悉现诸国土 如日无不见 供养于十方 无量亿如来 诸佛及己身 无有分别想 虽知诸佛国 及与众生空 而常修净土 教化于群生 诸有众生类 形声及威仪 无畏力菩萨 一时能尽现 觉知众魔事 而示随其行 以善方便智 随意皆能现 或示老病死 成就诸群生 了知如幻化 通达无有碍 或现劫尽烧 天地皆洞然 众人有常想 照令知无常 无数亿众生 俱来请菩萨 一时到其舍 化令向佛道 经书禁咒术 工巧诸技艺 尽现行此事 饶益诸群生 世间众道法 悉于中出家 因以解人惑 而不堕邪见 或作日月天 梵王世界主 或时作地水 或复作风火 劫中有疾疫 现作诸药草 若有服之者 除病消众毒 劫中有饥馑 现身作饮食 先救彼饥渴 却以法语人 劫中有刀兵 为之起慈悲 化彼诸众生 令住无诤地 若有大战阵 立之以等力 菩萨现威势 降伏使和安 一切国土中 诸有地狱处 辄往到于彼 勉济其苦恼 一切国土中 畜生相食啖 皆现生于彼 为之作利益 示受于五欲 亦复现行禅 令魔心愦乱 不能得其便 火中生莲华 是可谓希有 在欲而行禅 希有亦如是 或现作淫女 引诸好色者 先以欲钩牵 后令入佛智 或为邑中主 或作商人导 国师及大臣 以祐利众生 诸有贫穷者 现作无尽藏 因以劝导之 令发菩提心 我心憍慢者 为现大力士 消伏诸贡高 令住无上道 其有恐惧众 居前而慰安 先施以无畏 后令发道心 或现离淫欲 为五通仙人 开导诸群生 令住戒忍慈 见须供事者 现为作僮仆 既悦可其意 乃发以道心 随彼之所须 得入于佛道 以善方便力 皆能给足之 如是道无量 所行无有涯 智慧无边际 度脱无数众 假令一切佛 于无数亿劫 赞叹其功德 犹尚不能尽 谁闻如是法 不发菩提心 除彼不肖人 痴冥无智者’
文王世子第八
文王之为世子,朝于王季,日三。鸡初鸣而衣服,至于寝门外,问内竖之御者曰:“今日安否何如?”内竖曰:“安”。文王乃喜。乃日中又至,亦如之。及莫又至,亦如之。其有不安节,则内竖以告文王,文王色忧,行不能正履。王季复膳,然后亦复初。食上,必在,视寒暖之节,食下,问所膳,命膳宰曰:“末有原!”应曰:“诺。”然后退。 武王帅而行之,不敢有加焉。文王有疾,武王不说冠带而养。文王一饭,亦一饭,文王再饭,亦再饭。旬有二日乃间。 文王谓武王曰:“女何梦矣?”武王对曰:“梦帝与我九龄。”文王曰:“女以为何也?”武王曰:“西方有九国焉,君王其终抚诸?”文王曰:“非也。古者谓年龄,齿亦龄也。我百尔九十,吾与尔三焉。”文王九十七乃终,武王九十三而终。 成王幼,不能莅阼,周公相,践阼而治。抗世子法于伯禽,欲令成王之知父子君臣长幼之道也。成王有过,则挞伯禽,所以示成王世子之道也。文王之为世子也。 凡学世子及学士,必时:春夏学干戈,秋冬学羽,皆于东序。小乐正学干,大胥赞之。师学戈,龠师丞赞之,胥鼓南。春诵夏弦,大师诏之;瞽宗秋学礼,执礼者诏之;冬读书,典书者诏之。礼在瞽宗,书在上庠。 凡祭与养老,乞言合语之礼,皆小乐正诏之于东序。大乐正学舞干戚,语说,命乞言,皆大乐正授数,大司成论说在东序。凡侍坐于大司成者,远近问三席,可以问。终则负墙,列事未尽,不问。 凡学,春官释奠于其先师,秋冬亦如之。凡始立学者,必释奠于先圣先师,及行事,必以币。凡释奠者,必有合也,有国故则否。凡大合乐,必遂养老。凡语于郊者,必取贤敛才焉。或以德进,或以事举,或以言扬。曲艺皆誓之,以待又语。三而有一焉,乃进其等,以其序,谓之郊人。远之于成均以及取爵于上尊也。始立学者,既兴器用币,然后释菜,不舞不授器,乃退。傧于东序,一献,无介语可也。 凡三王教世子必以礼乐。乐,所以修内也;礼,所以修外也。礼乐交错于中,发形于外,是故其成也怿,恭敬而温文。立大傅少傅以养之,欲知其父子君臣之道也。大傅审父子君臣之道以示之,少傅奉世子,以观大傅之德行而审喻之。大傅在前,少傅在后;入则有保,出则有师,是以教喻而德成也。师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诸德者也;保也者,慎其身以辅翼之而归诸道者也。《记》曰:“虞夏商周,有师保,有疑丞,设四辅及三公。不必备,唯其人。”语使能也。君子曰德,德成而教尊,教尊而官正,官正而国治,君之谓也。仲尼曰:“昔者周公摄政,践阼而治,抗世子法于伯禽,所以善成王也。闻之曰:‘为人臣者,杀其身有益于君则为之。’况于其身以善其君乎?周公优为之,是故知为人子,然后可以为人父;知为人臣,然后可以为人君;知事人,然后能使人。成王幼,不能莅阼,以为世子,则无为也,是故抗世子法于伯禽,使之与成王居,欲令成王之知父子君臣长幼之义也。君之于世子也,亲则父也,尊则君也。有父之亲,有君之尊,然后兼天下而有之。是故,养世子不可不慎也。行一物而三善皆得者,唯世子而已。其齿于学之谓也。故世子齿于学,国人观之曰:“将君我而与我齿让,何也?”曰:“有父在则礼然。”然而众知父子之道矣。其二曰:“将君我而与我齿让,何也?”曰:“有君在则礼然。”然而众著于君臣之义也。其三曰:“将君我而与我齿让,何也?”曰:“长长也。”然而众知长幼之节矣。故父在斯为子,居在斯谓之臣,君子与臣之节,所以尊君亲亲也。故学之为父子焉,学之为君臣焉,学之为长幼焉,父子君臣长幼之道得,而国治。语曰:“乐正司业,父师司成,一有元良,万国以贞。”世子之谓也。周公践阼。 庶子之正于公族者,教之以孝弟睦友子爱,明父子之义,长幼之序。其朝于公,内朝则东面北上,臣有贵者以齿。其在外朝,则以官,司士为之。其在宗庙之中,则如外朝之位,宗人授事,以爵以官,其登献受爵,则以上嗣。 庶子治之,虽有三命,不逾父兄,其公大事,则以其丧服之精粗为序。虽于公族之丧亦如之,以次主人。若公之族燕,则异姓为宾,膳宰为主人,公与父兄齿。族食,世降一等。 其在军,则守于公祢。公若有出疆之政,庶子以公族之无事者守于公宫,正室守大庙,诸父守贵宫贵室,诸子诸孙守下宫下室。五庙之孙,祖庙未毁,虽为庶人,冠、取妻必告,死必赴,练祥则告。族之相为也,宜吊不吊,宜免不免,有司罚之。至于赙承含,皆有正焉。 公族其有死罪,则磬于甸人。其刑罪,则纤专刂,亦告于甸人。公族无宫刑。狱成,有司谳于公。其死罪,则曰某之罪在大辟;其刑罪,则曰某之罪在小辟。公曰:“宥之。”有司又曰:“在辟”。公又曰:“宥之。”有司又曰:“在辟。”及三宥,不对,走出,致刑于甸人。公又使人追之曰:“虽然,必赦之。”有司对曰:“无及也!”反命于公,公素服不举,为之变,如其伦之丧。无服,亲哭之。 公族朝于内朝,内亲也。虽有贵者以齿,明父子也。外朝以官,体异姓也。宗庙之中,以爵为位,崇德也。宗人授事以官,尊贤也。登受爵以上嗣,尊祖之道也。丧纪以服之轻重为序,不夺人亲也。公与族燕则以齿,而孝弟之道达矣。其族食世降一等,亲亲之杀也。战则守于公祢,孝爱之深也。正室守大庙,尊宗室,而君臣之道著矣。诸父诸兄有守贵室,子弟守下室,而让道达矣。五庙之孙,祖庙未毁,虽及庶人,冠、取妻必告,死必赴,不忘亲也。亲未绝而列于庶人,贱无能也。敬吊临赙,睦友之道也。古者庶子之官治,而邦国有伦邦国有伦,而众乡方矣。公族之罪,虽亲不以犯有司,正术也,所以体百姓也。刑于隐者,不与国人虑兄弟也。弗吊,弗为服,哭于异姓之庙,为忝祖远之也。素服居外,不听乐,私丧之也,骨肉之亲无绝也。公族无宫刑,不剪其类也。 天子视学,大昕鼓徵,所以警众也。众至,然后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兴秩节,祭先师先圣焉。有司行事反命,始之养也。适东序,释奠于先老,遂设三老五更群老之席位焉。适馔省醴,养老之珍具,遂发咏焉,退,修之以孝养也。反,登歌《清庙》,既歌而语,以成之也。言父子君臣长幼之道,合德音之致,礼之大者也。下管象,舞大武,大合众以事,达有神,兴有德也。正君臣之位,贵贱之等焉,而上下之义行矣。有司告以乐阕,王乃命公侯伯子男及群吏曰:“反,养老幼于东序”,终之以仁也。是故,圣人之记事也,虑之以大,爱之以敬,行之以礼,修之以孝养,纪之以义,终之以仁。是故古之人一举事,而众皆知其德之备也。古之君子,举大事,必慎其终始,而众安得不喻焉?《兑命》曰:“念终始典于学。” 《世子》之《记》曰:“朝夕至于大寝之门外,问于内竖曰:‘今日安否何如?’内竖曰:‘今日安。’世子乃有喜色。其有不安节,则内竖以告世子,世子色忧不满容。内竖言复初,然后亦复初。”朝夕之食上,世子必在,视寒暖之节。食下,问所膳羞。必知所进,以命膳宰,然后退。若内竖言疾,则世子亲齐玄而养。膳宰之馔,必敬视之,疾之药,必亲尝之。尝馔善,则世子亦能食;尝馔寡,世子亦不能饱。以至于复初,然后亦复初。
孟子 · 第十一卷 · 告子上 · 第十五节
公都子问曰:“钧是人也,或为大人,或为小人,何也?” 孟子曰:“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 曰:“钧是人也,或从其大体,或从其小体,何也?” 曰:“耳目之官不思,而蔽于物,物交物,则引之而已矣。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此天之所与我者,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弗能夺也。此为大人而已矣。”
踏莎行
《踏莎行·细草愁烟》是宋代词人晏殊的词作。词的上片写的是室外之景,下片写的是室内之景,全词通过写景抒写离愁、思念和慨叹,充满了凄凉悲伤的感情色彩。此词以凄婉温润的笔调、抒发伤春情怀的同时,流露出对时光年华流逝的深切慨叹和惋惜,深微幽隐。
江城子
这首愁情词由春愁离愁写起,再写失恋之愁和叹老嗟卑之愁,省略或者说是虚化了具体时空背景,仿佛将词人一生所经历之愁都凝聚浓缩在一首词中了,很富表现力和艺术感染力。上片前三句写初春的离别,并未出现告别的对象而悲泪滂沱,已寓无限隐情。“犹记”两句转为忆旧,“多情”指恋人,“系归舟”指飘泊重逢的激动。“碧野朱桥”是当日系舟处所,又是今日处境。“当日事”唯存记忆,而眼前是“人不见,水空流”。即谓再度离别,再度“归来”时,已无人“系舟”,只见水流了!几个波折,诉尽赴约而不遇的绝望哀情。换头“韶华”句为议论,道破人生真理,此理虽为常理常情,但由词人体味人生后道出则有极哀切的意蕴。这青春不再,年华易衰,才是“恨悠悠”的终极原因,何况春天又一次完结了哩!此悠悠长恨,当然将词人仕途不遇、理想落空的伤感融注其间了。最后,将愁恨之泪化作春江,极尽夸饰之能事,却仍“流不尽,许多愁”!妙在“流不尽”!此喻,在李后主“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比喻基础上,又翻出一层新意,乃脱胎换骨,点铁成金之法。 此词结构布局极缜密。下片“飞絮落花”印上片“杨柳弄春柔”;“登楼”印“离忧”;“春江都是泪”印“泪难收”;“韶华不为少年留”总提全词命意,天然浑成,意态兼善,神韵悠长。
陋室铭
《陋室铭》选自《全唐文》卷六百零八集,为唐代诗人刘禹锡所作。此文聚描写、抒情、议论于一体。通过具体描写「陋室」恬静、雅致的环境和主人高雅的风度来表述自己两袖清风的情怀。文章运用了对比,白描,隐寓,用典等手法,而且压韵,韵律感极强,读来金石掷地又自然流畅,一曲既终,犹余音绕梁,让人回味无穷。文章表现了作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洁身自好、不慕名利的生活态度。表达了作者高洁傲岸的情操,流露出作者安贫乐道的隐逸情趣。
楚辞 · 离骚
《离骚》是战国诗人屈原创作的文学作品。「离骚」,东汉王逸释为:「离,别也;骚,愁也。」《离骚》以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为主线,以花草禽鸟的比兴和瑰奇迷幻的「求女」神境作象征,借助于自传性回忆中的情感激荡,和複沓纷至、倏生倏灭的幻境交替展开全诗。作品倾诉了对楚国命运和人民生活的关心,「哀民生之多艰」,叹奸佞之当道。主张「举贤而授能」,「循绳墨而不颇」。提出「皇天无私阿」,对天命论进行批判。作品中大量的比喻和丰富的想象,表现出积极浪漫主义精神,并开创了中国文学上的「骚」体诗歌形式,对后世有深远影响。
点绛唇 · 春愁
《点绛唇·春愁》是南宋作家赵鼎创作的一首词。全词通过景物描写,曲折含蓄地表露了春愁与离恨。词的上篇写春梦醒来独自愁,作者身处宁静而温馨的环境中,却似乎处处暗含着一种无可排解的孤独和感时伤怀的愁绪,这愁绪犹如那缕缕余香,捉摸不到,又排遣不去。下篇以“消瘦休文”自比,表达自己惊奇、感叹、无奈等复杂感情。这首词属于婉约派词作,但婉而不弱,约而不晦。词人伤春惜花,守至日暮,依然不愿去,虽无可奈何又依依不舍,惋叹之中又有着坚韧,婉约之中犹有筋骨。词的语言含蓄有味而通俗易懂,虽到口即消却耐人寻味。
宝鼎现 · 过云居山房,访叶林屋、岂僧昆仲
长林雨过,山翠如沐,鸟啼相应。绕城堞、攀云独上,点点嫩苔生小径。 高岭外、听清风乍起,吹落半天钟磬。却最爱、名蓝幽寂,佛火岚光相映。 尽日门掩无人到,任闲庭、云卧花冷。回首望、湖光咫尺,一片澄波如拭镜。 喜二妙、幽栖相并。占尽晨光暮景。叹今日、诗才画手,谁向艺林驰骋。 尔我相携,共游赏、岂辞新咏。更清泉莹玉,花碗香浮绿茗,促坐语笑、浑忘永。 归路寒烟暝。振衣袂、长啸高冈,却把千山唤醒。
竹枝词(其二)
《竹枝词二首》是唐代文学家刘禹锡的组诗作品。刘禹锡传世作品中,有竹枝词十一首,分两组,这首诗是其中一组的第二首。第二是不像第一首那样以谐音写含蓄情事,而是从身居蜀地耳闻巴人歌唱自然引发怀乡幽思。全诗风格明快活泼,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民俗特色。
三国演义 · 第九十六回 · 孔明挥泪斩马谡 周鲂断发赚曹休
却说献计者,乃尚书孙资也。曹睿问曰:“卿有何妙计?”资奏曰:“昔太祖武皇帝收张鲁时,危而后济;常对群臣曰:‘南郑之地,真为天狱。’中斜谷道为五百里石穴,非用武之地。今若尽起天下之兵伐蜀,则东吴又将入寇。不如以现在之兵,分命大将据守险要,养精蓄锐。不过数年,中国日盛,吴、蜀二国必自相残害:那时图之,岂非胜算?乞陛下裁之。”睿乃问司马懿曰:“此论若何?懿奏曰:“孙尚书所言极当。”睿从之,命懿分拨诸将守把险要,留郭淮、张郃守长安。大赏三军,驾回洛阳。却说孔明回到汉中,计点军士,只少赵云、邓芝,心中甚忧;乃令关兴、张苞,各引一军接应。二人正欲起身,忽报赵云、邓芝到来,并不曾折一人一骑;辎重等器,亦无遗失。孔明大喜,亲引诸将出迎。赵云慌忙下马伏地曰:“败军之将,何劳丞相远接?”孔明急扶起,执手而言曰:“是吾不识贤愚,以致如此!各处兵将败损,惟子龙不折一人一骑,何也?”邓芝告曰:“某引兵先行,子龙独自断后,斩将立功,敌人惊怕,因此军资什物,不曾遗弃。”孔明曰:“真将军也!”遂取金五十斤以赠赵云,又取绢一万匹赏云部卒。云辞曰:“三军无尺寸之功,某等俱各有罪;若反受赏,乃丞相赏罚不明也。且请寄库,候今冬赐与诸军未迟。”孔明叹曰:“先帝在日,常称子龙之德,今果如此!”乃倍加钦敬。 忽报马谡、王平、魏延、高翔至。孔明先唤王平入帐,责之曰:“吾令汝同马谡守街亭,汝何不谏之,致使失事?”平曰:“某再三相劝,要在当道筑土城,安营守把。参军大怒不从,某因此自引五千军离山十里下寨。魏兵骤至,把山四面围合,某引兵冲杀十余次,皆不能入。次日土崩瓦解,降者无数。某孤军难立,故投魏文长求救。半途又被魏兵困在山谷之中,某奋死杀出。比及归寨,早被魏兵占了。及投列柳城时,路逢高翔,遂分兵三路去劫魏寨,指望克复街亭。因见街亭并无伏路军,以此心疑。登高望之,只见魏延、高翔被魏兵围住,某即杀入重围,救出二将,就同参军并在一处。某恐失却阳平关,因此急来回守。非某之不谏也。丞相不信,可问各部将校。”孔明喝退,又唤马谡入帐。 谡自缚跪于帐前。孔明变色曰:“汝自幼饱读兵书,熟谙战法。吾累次丁宁告戒:街亭是吾根本。汝以全家之命,领此重任。汝若早听王平之言,岂有此祸?今败军折将,失地陷城,皆汝之过也!若不明正军律,何以服众?汝今犯法,休得怨吾。汝死之后,汝之家小,吾按月给与禄粮,汝不必挂心。”叱左右推出斩之。谡泣曰:“丞相视某如子,某以丞相为父。某之死罪,实已难逃;愿丞相思舜帝殛鲧用禹之义,某虽死亦无恨于九泉!”言讫大哭。孔明挥泪曰:“吾与汝义同兄弟,汝之子即吾之子也,不必多嘱。”左右推出马谡于辕门之外,将斩。参军蒋琬自成都至,见武士欲斩马谡,大惊,高叫:“留人!”入见孔明曰:“昔楚杀得臣而文公喜。今天下未定,而戮智谋之臣,岂不可惜乎?”孔明流涕而答曰:“昔孙武所以能制胜于天下者,用法明也。今四方分争,兵戈方始,若复废法,何以讨贼耶?合当斩之。”须臾,武士献马谡首级于阶下。孔明大哭不已。蒋琬问曰:“今幼常得罪,既正军法,丞相何故哭耶?”孔明曰:“吾非为马谡而哭。吾想先帝在白帝城临危之时,曾嘱吾曰:‘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今果应此言。乃深恨己之不明,追思先帝之言,因此痛哭耳!”大小将士,无不流涕。马谡亡年三十九岁,时建兴六年夏五月也。后人有诗曰:“失守街亭罪不轻,堪嗟马谡枉谈兵。辕门斩首严军法,拭泪犹思先帝明。” 却说孔明斩了马谡,将首级遍示各营已毕,用线缝在尸上,具棺葬之,自修祭文享祀;将谡家小加意抚恤,按月给与禄米。于是孔明自作表文,令蒋琬申奏后主,请自贬丞相之职。琬回成都,入见后主,进上孔明表章。后主拆视之。表曰:“臣本庸才,叨窃非据,亲秉旄钺,以励三军。不能训章明法,临事而惧,至有街亭违命之阙,箕谷不戒之失。咎皆在臣,授任无方。臣明不知人,恤事多暗。《春秋》责帅,臣职是当。请自贬三等,以督厥咎。臣不胜惭愧,俯伏待命!”后主览毕曰:“胜负兵家常事,丞相何出此言?”侍中费祎奏曰:“臣闻治国者,必以奉法为重。法若不行,何以服人?丞相败绩,自行贬降,正其宜也。”后主从之,乃诏贬孔明为右将军,行丞相事,照旧总督军马,就命费祎赍诏到汉中。 孔明受诏贬降讫,祎恐孔明羞赧,乃贺曰:“蜀中之民,知丞相初拔四县,深以为喜。”孔明变色曰:“是何言也!得而复失,与不得同。公以此贺我,实足使我愧赧耳。”祎又曰:“近闻丞相得姜维,天子甚喜。”孔明怒曰:“兵败师还,不曾夺得寸土,此吾之大罪也。量得一姜维,于魏何损?”祎又曰:“丞相现统雄师数十万,可再伐魏乎?”孔明曰:“昔大军屯于祁山、箕谷之时,我兵多于贼兵,而不能破贼,反为贼所破:此病不在兵之多寡,在主将耳。今欲减兵省将,明罚思过,较变通之道于将来;如其不然,虽兵多何用?自今以后,诸人有远虑于国者,但勤攻吾之阙,责吾之短,则事可定,贼可灭,功可翘足而待矣。”费祎诸将皆服其论。费祎自回成都。 孔明在汉中,惜军爱民,励兵讲武,置造攻城渡水之器,聚积粮草,预备战筏,以为后图。细作探知,报入洛阳,魏主曹睿闻知,即召司马懿商议收川之策。懿曰:“蜀未可攻也。方今天道亢炎,蜀兵必不出;若我军深入其地,彼守其险要,急切难下。”睿曰:“倘蜀兵再来入寇,如之奈何?”懿曰:“臣已算定今番诸葛亮必效韩信暗度陈仓之计。臣举一人往陈仓道口,筑城守御,万无一失:此人身长九尺,猿臂善射,深有谋略。若诸葛亮入寇,此人足可当之。”睿大喜,问曰:“此何人也?”懿奏曰:“乃太原人,姓郝,名昭,字伯道,现为杂号将军,镇守河西。”睿从之,加郝昭为镇西将军,命守把陈仓道口,遣使持诏去讫。 忽报扬州司马大都督曹休上表,说东吴鄱阳太守周鲂,愿以郡来降,密遣人陈言七事,说东吴可破,乞早发兵取之。睿就御床上展开,与司马懿同观。懿奏曰:“此言极有理,吴当灭矣!臣愿引一军往助曹休。”忽班中一人进曰:“吴人之言,反覆不一,未可深信。周鲂智谋之士,必不肯降,此特诱兵之诡计也。”众视之,乃建威将军贾逵也。懿曰:“此言亦不可不听,机会亦不可错失。”魏主曰:“仲达可与贾逵同助曹休。”二人领命去讫。于是曹休引大军径取皖城;贾逵引前将军满宠、东莞太守胡质,径取阳城,直向东关;司马懿引本部军径取江陵。却说吴主孙权,在武昌东关,会多官商议曰:“今有鄱阳太守周鲂密表,奏称魏扬州都督曹休,有人寇之意。今鲂诈施诡计,暗陈七事,引诱魏兵深入重地,可设伏兵擒之。今魏兵分三路而来,诸卿有何高见?”顾雍进曰:“此大任非陆伯言不敢当也。”权大喜,乃召陆逊,封为辅国大将军、平北都元帅,统御林大兵,摄行王事:授以白旄黄钺,文武百官,皆听约束。权亲自与逊执鞭。逊领命谢恩毕,乃保二人为左右都督,分兵以迎三道。权问何人。逊曰:“奋威将军朱桓,绥南将军全琮,二人可为辅佐。”权从之,即命朱桓为左都督,全琮为右都督,于是陆逊总率江南八十一州并荆湖之众七十余万,令朱桓在左,全琮在右。逊自居中,三路进兵。朱桓献策曰:“曹休以亲见任,非智勇之将也。今听周鲂诱言,深入重地,元帅以兵击之,曹休必败。败后必走两条路:左乃夹石,右乃挂车。此二条路,皆山僻小径,最为险峻。某愿与全子璜各引一军,伏于山险,先以柴木大石塞断其路,曹休可擒矣。若擒了曹休,便长驱直进,唾手而得寿春,以窥许、洛,此万世一时也。”逊曰:“此非善策,吾自有妙用。”于是朱桓怀不平而退。逊令诸葛瑾等拒守江陵,以敌司马懿。诸路俱各调拨停当。却说曹休兵临皖城,周鲂来迎,径到曹休帐下。休问曰:“近得足下之书,所陈七事,深为有理,奏闻天子,故起大军三路进发。若得江东之地,足下之功不小。有人言足下多谋,诚恐所言不实。吾料足下必不欺我。”周鲂大哭,急掣从人所佩剑欲自刎。休急止之。鲂仗剑而言曰:“吾所陈七事,恨不能吐出心肝。今反生疑,必有吴人使反间之计也。若听其言,吾必死矣。吾之忠心,惟天可表!”言讫,又欲自刎。曹休大惊,慌忙抱住曰:“吾戏言耳,足下何故如此!”鲂乃用剑割发掷于地曰:“吾以忠心待公,公以吾为戏,吾割父母所遗之发,以表此心!”曹休乃深信之,设宴相待。席罢,周鲂辞去。忽报建威将军贾逵来见,休令入,问曰:“汝此来何为?”逵曰:“某料东吴之兵,必尽屯于皖城。都督不可轻进,待某两下夹攻,贼兵可破矣。”休怒曰:“汝欲夺吾功耶?”逵曰:“又闻周鲂截发为誓,此乃诈也,昔要离断臂,刺杀庆忌。未可深信。”休大怒曰:“吾正欲进兵,汝何出此言以慢军心!”叱左右推出斩之。众将告曰:“未及进兵,先斩大将,于军不利。且乞暂免。”休从之,将贾逵兵留在寨中调用,自引一军来取东关。时周鲂听知贾逵削去兵权,暗喜曰:“曹休若用贾逵之言,则东吴败矣!今天使我成功也!”即遣人密到皖城,报知陆逊。逊唤诸将听令曰:“前面石亭,虽是山路,足可埋伏。早先去占石亭阔处,布成阵势,以待魏军。”遂令徐盛为先锋,引兵前进。却说曹休命周鲂引兵而进,正行间,休问曰:“前至何处?”鲂曰:“前面石亭也,堪以屯兵。”休从之,遂率大军并车仗等器,尽赴石亭驻扎。次日,哨马报道:“前面吴兵不知多少,据住山口。”休大惊曰:“周鲂言无兵,为何有准备?”急寻鲂问之。人报周鲂引数十人,不知何处去了。休大悔曰:“吾中贼之计矣!虽然如此,亦不足惧!”遂令大将张普为先锋,引数千兵来与吴兵交战。两阵对圆,张普出马骂曰:“贼将早降!”徐盛出马相迎。战无数合,普抵敌不住,勒马收兵,回见曹休,言徐盛勇不可当。休曰:“吾当以奇兵胜之。”就令张普引二万军伏于石亭之南,又令薛乔引二万军伏于石亭之北。“明日吾自引一千兵搦战,却佯输诈败,诱到北山之前,放炮为号,三面夹攻,必获大胜。”二将受计,各引二万军到晚埋伏去了。却说陆逊唤朱桓、全琮分付曰:“汝二人各引三万军,从石亭山路抄到曹休寨后,放火为号;吾亲率大军从中路而进:可擒曹休也。”当日黄昏,二将受计引兵而进。二更时分,朱桓引一军正抄到魏寨后,迎着张普伏兵。普不知是吴兵,径来问时,被朱桓一刀斩于马下。魏兵便走。桓令后军放火。全琮引一军抄到魏寨后,正撞在薛乔阵里,就那里大杀一阵。薛乔败走,魏兵大损,奔回本寨。后面朱桓、全琮两路杀来。曹休寨中大乱,自相冲击。休慌上马,望夹石道奔走。徐盛引大队军马,从正路杀来。魏兵死者不可胜数,逃命者尽弃衣甲。曹休大惊,在夹石道中,奋力奔走。忽见一彪军从小路冲出,为首大将,乃贾逵也。休惊慌少息,自愧曰:“吾不用公言,果遭此败!”逵曰:“都督可速出此道:若被吴兵以木石塞断,吾等皆危矣!”于是曹休骤马而行,贾逵断后。逵于林木盛茂处,及险峻小径,多设旌旗以为疑兵。及至徐盛赶到,见山坡下闪出旗角,疑有埋伏,不敢追赶,收兵而回。因此救了曹休。司马懿听知休败,亦引兵退去。 却说陆逊正望捷音,须臾,徐盛、朱桓、全琮皆到。所得车仗、牛马、驴骡、军资、器械,不计其数,降兵数万余人。逊大喜,即同太守周鲂并诸将班师还吴。吴主孙权,领文武官僚出武昌城迎接,以御盖覆逊而入。诸将尽皆升赏。权见周鲂无发,慰劳曰:“卿断发成此大事,功名当书于竹帛也。”即封周鲂为关内侯;大设筵会,劳军庆贺。陆逊奏曰:“今曹休大败,魏已丧胆;可修国书,遣使入川,教诸葛亮进兵攻之。”权从其言,遂遣使赍书入川去。正是:只因东国能施计,致令西川又动兵。 未知孔明再来伐魏,胜负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