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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台 · 其五 · 过种山即越文种墓
帆落回潮,人归故国,山椒感慨重游。弓折霜寒,机心已堕沙鸥。灯前宝剑清风断,正五湖、雨笠扁舟。最无情,岩上闲花,腥染春愁。 当时白石苍松路,解勒回玉辇,雾掩山羞。木客歌阑,青春一梦荒丘。年年古苑西风到,雁怨啼、绿水荭秋。莫登临,几树残烟,西北高楼。
左传 · 哀公 · 哀公六年
【经】六年春,城邾瑕。晋赵鞅帅师伐鲜虞。吴伐陈。夏,齐国夏及高张来奔。叔还公吴于柤。秋七月庚寅,楚子轸卒。齐阳生入齐。齐陈乞弑其君荼。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宋向巢帅师伐曹。 【传】六年春,晋伐鲜虞,治范氏之乱也。 吴伐陈,复修旧怨也。楚子曰:「吾先君与陈有盟,不可以不救。」乃救陈,师于城父。 齐陈乞伪事高、国者,每朝必骖乘焉。所从必言诸大夫,曰:「彼皆偃蹇,将弃子之命。皆曰:『高、国得君,必逼我,盍去诸?』固将谋子,子早图之。图之,莫如尽灭之。需,事之下也。」及朝,则曰:「彼虎狼也,见我在子之侧,杀我无日矣。请就之位。」又谓诸大夫曰:「二子者祸矣!恃得君而欲谋二三子,曰:『国之多难,贵宠之由,尽去之而后君定。』既成谋矣,盍及其未作也,先诸?作而后悔,亦无及也。」大夫从之。 夏六月戊辰,陈乞、鲍牧及诸大夫,以甲入于公宫。昭子闻之,与惠子乘如公,战于庄,败。国人追之,国夏奔莒,遂及高张、晏圉、弦施来奔。 秋七月,楚子在城父,将救陈。卜战,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则死也!再败楚师,不如死。弃盟逃仇,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仇乎!」命公子申为王,不可;则命公子结,亦不可;则命公子启,五辞而后许。将战,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冥,卒于城父。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让,群臣敢忘君乎?从君之命,顺也。立君之子,亦顺也。二顺不可失也。」与子西、子期谋,潜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后还。 是岁也,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三日。楚子使问诸周大史。周大史曰:「其当王身乎!若禜之,可移于令尹、司马。」王曰:「除腹心之疾,而置诸股肱,何益?不谷不有大过,天其夭诸?有罪受罚,又焉移之?」遂弗禜。 初,昭王有疾。卜曰:「河为祟。」王弗祭。大夫请祭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雎、章,楚之望也。祸福之至,不是过也。不谷虽不德,河非所获罪也。」遂弗祭。孔子曰:「楚昭王知大道矣!其不失国也,宜哉!《夏书》曰:『惟彼陶唐,帅彼天常,有此冀方。今失其行,乱其纪纲,乃灭而亡。』又曰:『允出兹在兹。』由己率常可矣。」 八月,齐邴意兹来奔。 陈僖子使召公子阳生。阳生驾而见南郭且于,曰:「尝献马于季孙,不入于上乘,故又献此,请与子乘之。」出莱门而告之故。阚止知之,先待诸外。公子曰:「事未可知,反,与壬也处。」戒之,遂行。逮夜,至于齐,国人知之。僖子使子士之母养之,与馈者皆入。 冬十月丁卯,立之。将盟,鲍子醉而往。其臣差车鲍点曰:「此谁之命也?」陈子曰:「受命于鲍子。」遂诬鲍子曰:「子之命也。」鲍子曰:「女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悼公稽首,曰:「吾子奉义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义则进,否则退,敢不唯子是从?废兴无以乱,则所愿也。」鲍子曰:「谁非君之子?」乃受盟。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赖。去鬻姒,杀王甲,拘江说,囚王豹于句窦之丘。 公使朱毛告于陈子,曰:「微子则不及此。然君异于器,不可以二。器二不匮,君二多难,敢布诸大夫。」僖子不对而泣,曰:「君举不信群臣乎?以齐国之困,困又有忧。少君不可以访,是以求长君,庶亦能容群臣乎!不然,夫孺子何罪?」毛覆命,公悔之。毛曰:「君大访于陈子,而图其小可也。」使毛迁孺子于骀,不至,杀诸野幕之下,葬诸殳冒淳。
画眉鸟
此诗前两句写景,景中寓理;后两句言理,情理兼融。诗人在再现良辰美景时,着意于将自己感悟到的理念,不露痕迹地含蕴其间,从而表现出诗人对禁锢人才的憎恶与否定、对自由生活的热爱与向往。这首诗情景结合,寓意深远。
国风 · 齐风 · 南山
《国风·齐风·南山》是先秦现实主义诗集《诗经》中《国风·齐风》中的一篇。全诗四章,每章六句。诗中前两章斥责文姜不该返回齐国,后两章讥刺鲁桓公。诗歌在表达涉及政治、国君的问题时,用隐晦曲折的笔墨来讽刺针砭,避免了过于直白显露,同时所指鲜明,内在意义一索可得。
水浒传 · 第八十四回 · 宋公明兵打蓟州城 卢俊义大战玉田县
诗曰: 志气冲天贯斗牛,更将逆虏尽平收。 檀州骁将俱心碎,辽国雄兵总泪流。 紫塞风高横剑戟,黄沙月冷照戈矛。 绝怜跃马男儿事,谈笑功成定九州。 话说洞仙侍郎见檀州已失,只得奔走出城,与同咬儿惟康保护而行,正撞着林冲、关胜大杀一阵,那里有心恋战,望刺斜里死命撞出去。关胜、林冲要抢城子,也不来追赶,且奔入城。却说宋江引大队军马入檀州,赶散番军,一面出榜安抚百姓军民,秋毫不许有犯。传令教把战船尽数收入城中。一面赏劳三军,及将在城辽国所用官员,有姓者仍前委用,无姓番官尽行发遣出城,还于沙漠。一面写表申奏朝廷,得了檀州。尽将府库财帛金宝,解赴京师。写书申呈宿太尉,题奏此事。天子闻奏,龙颜大喜,随即降旨,钦差枢密院同知赵安抚,统领二万御营军马,前来监战。 却说宋江等听的报来,引众将出郭远远迎接,入到檀州府内歇下,权为行军帅府。诸将头目尽来参见,施礼已毕。原来这赵安抚,祖是赵家宗派,为人宽仁厚德,作事端方。亦是宿太尉于天子前保奏,特差此人上边监督兵马。这赵安抚见了宋江仁德,十分欢喜,说道:“圣上已知你等众将好生用心,军士劳苦,特差下官前来军前监督,就赍赏赐金银段匹二十五车,但有奇功,申奏朝廷,请降官封。将军今已得了州郡,下官再当申达朝廷。众将皆须尽忠竭力,早成大功,班师回京,天子必当重用。”宋江等拜谢道:“请烦安抚相公镇守檀州,小将等分兵攻取辽国紧要州郡,教他首尾不能相顾。”一面将赏赐俵散军将,一面勒回各路军马听调,攻取大辽州郡。有杨雄禀道:“前面便是蓟州相近。此处是个大郡,钱粮极广,米麦丰盈,乃是辽国库藏。打了蓟州,诸处可取。”宋江听罢,便请军师吴用商议。 却说洞仙侍郎与咬儿惟康正往东走,撞见楚明玉、曹明济,引着些败残军马,忙忙似丧家之狗,急急如漏网之鱼,一同投奔蓟州。入的城来,见了御弟大王耶律得重,诉说宋江兵将浩大,内有一个使石子的蛮子十分了得。那石子百发百中,不放一个空,最会打人。两位皇侄并小将阿里奇,尽是被他石子打死了。耶律大王道:“既是这般,你且在这里帮俺杀那蛮子。”说犹未了,只见流星探马报将来,说道:“宋江兵分两路来打蓟州,一路杀至平峪县,一路杀至玉田县。”御弟大王听了,随即便叫洞仙侍郎,“将引本部军马,把住平峪县口,不要和他厮杀。俺先引兵,且拿了玉田县的蛮子,却从背后抄将过来,平峪县的蛮子走往那里去?”一边关报霸州、幽州,教两路军马前来接应。有诗为证: 败将残兵入蓟州,膻奴原自少机谋。 宋江兵势如云卷,扫穴犁庭始罢休。 当时御弟大王亲引大军,将带四个孩儿,飞奔玉田县来。 且说宋江、卢俊义,各引军三万,战将人马,各取州县。宋江引兵前至平峪县,见前面把住关隘,未敢进兵,就平峪县西屯住。却说卢俊义引许多战将,三万人马,前到玉田县,早与辽兵相近。卢俊义便与军师朱武商议道:“目今与辽兵相接,只是吴人不识越境,到他地理生疏,何策可取?”朱武答道:“若论愚意,未知他地理,诸军不可擅进。可将队伍摆为长蛇之势,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则首尾相应,循环无端。如此,则不愁地理生疏。”卢先锋大喜道:“军师所言,正合吾意。”遂乃催兵前进,远远望见辽兵盖地而来。怎见的辽兵?但见: 黑雾浓浓至,黄沙漫漫连。皂雕旗展一派乌云,拐子马荡半天杀气。青毡笠儿,似千池荷叶弄轻风;铁打兜鍪,如万顷海洋凝冻日。人人衣襟左掩,个个发搭齐肩。连环铁铠重披,刺纳战袍紧系。番军壮健,黑面皮碧眼黄须;达马咆哮,阔膀膊钢腰铁脚。羊角弓攒沙柳箭,虎皮袍衬窄雕鞍。生居边塞,长成会拽硬弓;世本朔方,养大能骑劣马。铜腔羯鼓军前打,芦叶胡笳马上吹。 那御弟大王耶律得重,领兵先到玉田县,将军马摆开阵势。宋军中朱武上云梯看了,下来回报卢先锋道:“番人布的阵,乃是五虎靠山阵,不足为奇。”朱武再上将台看,把号旗招动,左盘右旋,调拨众军,也摆一个阵势。卢俊义看了不识,问道:“此是何阵势?”朱武道:“此乃是鲲化为鹏阵。”卢俊义道:“何为鲲化为鹏?”朱武道:“北海有鱼,其名曰鲲,能化大鹏,一飞九万里。此阵远近看,只是个小阵;若来攻时,一发变做大阵,因此唤做鲲化为鹏。”卢俊义听了,称赞不已。对阵敌军鼓响,门旗开处,那御弟大王亲自出马,四个孩儿分在左右,都是一般披挂。但见: 头戴铁缦笠戗箭番盔,上拴纯黑球缨;身衬宝圆镜柳叶细甲,系条狮蛮金带。踏镫靴半弯鹰嘴,梨花袍锦绣盘龙。各挂强弓硬弩,都骑骏马雕鞍。腰间尽插锟吾剑,手内齐拿扫帚刀。 中间马上御弟大王,两边左右四个小将军,身上两肩胛都悬着小小明镜,镜边对嵌着皂缨,四口宝刀,四骑快马,齐齐摆在阵前。那御弟大王背后,又是层层摆列,自有许多战将。那四员小将军高声大叫:“汝等草贼,何敢犯吾边界!”卢俊义听的,便问道:“两军临敌,那个英雄当先出战?”说犹未了,只见大刀关胜舞起青龙偃月刀,争先出马。那边番将耶律宗云,舞刀拍马来迎关胜。两个斗不上五合,番将耶律宗霖拍马舞刀便来协助。呼延灼见了,举起双鞭,直出迎住厮杀。那两个耶律宗电、耶律宗雷弟兄,挺刀跃马,齐出交战。这里徐宁、索超各举兵器相迎。四对儿在阵前厮杀,绞做一团,打做一块。正斗之间,没羽箭张清看见,悄悄的纵马趱向阵前。却有檀州败残的军士认的张清,慌忙报知御弟大王道:“这对阵穿绿战袍的蛮子,便是惯飞石子的。他如今趱马出阵来,又使前番手段。”天山勇听了,便道:“大王放心,教这蛮子吃俺一弩箭!”原来那天山勇马上惯使漆抹弩,一尺来长铁翎箭,有名唤做一点油。那天山勇在马上把了事环带住,趱马出阵,教两个副将在前面影射着。三骑马悄悄直趱至阵前。张清又先见了,偷取石子在手,看着那番将当头的只一石子,急叫“着”,却从盔上擦过。那天山勇却闪在这将马背后,安的箭稳,扣的弦正,觑着张清较亲,直射将来。张清叫声“阿也”,急躲时,射中咽喉,翻身落马。双枪将董平、九纹龙史进,将引解珍、解宝,死命去救回。卢先锋看了,急教拔出箭来,血流不止,项上便束缚兜住。随即叫邹渊、邹润扶张清上车子,护送回檀州,教神医安道全调治。车子却才去了,不在话下。有诗为证: 张清石子最通神,到处将人打得真。 此日却逢强弩手,当喉一箭便翻身。 只见阵前喊声又起,报道:“西北上有一彪军马飞奔杀来,并不打话,横冲直撞,赶入阵中。”卢俊义见箭射了张清,无心恋战。四将各佯输诈败,退回本阵。四个番将乘势赶来。西北上来的番军刺斜里又杀将来,对阵的大队番军山倒也似踊跃将来,那里变的阵法?三军众将隔的七断八续,你我不能相救。只留卢俊义一骑马一条枪,倒杀过那边去了。天色傍晚,四个小将军却好回来,正迎着。卢俊义一骑马一条枪,力敌四个番将,并无半点惧怯。约斗了一个时辰,卢俊义得便处卖个破绽,耶律宗霖把刀砍将入来,被卢俊义大喝一声,那番将措手不及,着一枪刺下马去。那三个小将军各吃了一惊,皆有惧色,无心恋战,拍马去了。卢俊义下马,拔刀割了耶律宗霖首级,拴在马项下。翻身上马,望南而行。又撞见一伙辽兵,约有一千余人。被卢俊义又撞杀入去,辽兵四散奔走。再行不到数里,又撞见一彪军马。此夜月黑,不辨是何处的人马,只听的语音,却是宋朝人说话。卢俊义便问:“来军是谁?”却是呼延灼答应。卢俊义大喜,合兵一处。呼延灼道:“被辽兵冲散,不相救应。小将撞开阵势,和韩滔、彭玘直杀到此。不知诸将如何。”卢俊义又说力敌四将,“被我杀了一个,三个走了。次后又撞着一千余人,亦被我杀散。来到这里,不想迎着将军。”两个并马,带着从人,望南而行,不过十数里路,前面早有军马拦路。呼延灼道:“黑夜怎地厮杀,待天明决一死战。”对阵听得,便问道:“来者莫非呼延灼将军?”呼延灼认的声音是大刀关胜,便叫道:“卢头领在此!”众头领都下马,且来草地上坐下。卢俊义、呼延灼说了本身之事,关胜道:“阵前失利,你我不相救应。我和宣赞、郝思文、单廷圭、魏定国,五骑马寻条路走,然后收拾的军兵一千余人。来到这里,不识地理,只在此伏路,待天明却行。不想撞着哥哥。”合兵一处。 众人捱到天晓,迤逦望南再行。将次到玉田县,见一彪人马哨路。看时,却是双枪将董平、金枪手徐宁弟兄们,都扎住玉田县中,辽兵尽行赶散,说道:“侯健、白胜两个去报宋公明,只不见了解珍、解宝、杨林、石勇。”卢俊义教且进兵在玉田县内,计点众将军校,不见了五千余人,心中烦恼。巳牌时分,有人报道:“解珍、解宝、杨林、石勇,将领二千余人来了。”卢俊义又唤来问时,解珍道:“俺四个倒撞过去了,深入重地,迷踪失路,急切不敢回转。金早又撞见辽兵,大杀了一场,方才到的这里。”卢俊义叫将耶律宗霖首级于玉田县号令,抚谕三军百姓。未到黄昏前后,军士们正要收拾安歇,只见伏路小校来报道:“辽兵不知多少,四面把县围了。”卢俊义听的大惊,引了燕青上城看时,远近火把有十里厚薄。一个小将军当先指点,正是耶律宗云,骑着一匹劣马,在火把中间催趱三军。燕青道:“昨日张清中他一冷箭,今日回礼则个。”燕青取出弩子,一箭射去,正中番将鼻凹。番将落马,众兵急救。番军早退五里。卢俊义县中与众将商议:“虽然放了一冷箭,辽兵稍退,天明必来攻围,裹的铁桶相似,怎生救解?”朱武道:“宋公明若得知这个消息,必然来救。里应外合,方可以免难。”正是:才离虎穴龙坑险,又撞天罗地网灾。未知交锋胜败何如?有诗为证: 一番遇敌一番惊,匹马单枪暮夜行。 四面天骄围古县,请看何计退胡兵。 众人捱到天明,望见辽兵四面摆的无缝。只见东南上尘土起处,兵马数万而来。众将皆望南兵,朱武道:“此必是宋公明军马到了。等他收军齐望南杀去,这里尽数起兵,随后一掩。”且说对阵辽兵,从辰时直围到未牌,抵当不住,尽数收拾都去。朱武道:“不就这里追赶,更待何时!”卢俊义当即传令,开县四门,尽领军马出城追杀。辽兵大败,杀的星落云散,七断八续。辽兵四散败走。宋江赶的辽兵去远,到天明鸣金收军,进玉田县。卢先锋合兵一处,诉说攻打蓟州。留下柴进、李应、李俊、张横、张顺、阮家三弟兄、王矮虎、一丈青、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裴宣、萧让、宋清、乐和、安道全、皇甫端、童威、童猛、王定六,都随赵枢密在檀州守御。其余诸将,分作左右二军。宋先锋总领左军人马,四十八员:军师吴用、公孙胜、林冲、花荣、秦明、杨志、朱仝、雷横、刘唐、李逵、鲁智深、武松、杨雄、石秀、黄信、孙立、欧鹏、邓飞、吕方、郭盛、樊端、鲍旭、项充、李衮、穆弘、穆春、孔明、孔亮、燕顺、马麟、施恩、薛永、宋万、杜迁、朱贵、朱富、凌振、汤隆、蔡福、蔡庆、戴宗、蒋敬、金大坚、段景住、时迁、郁保四、孟康;卢先锋总领右军人马,三十七员:军师朱武,关胜、呼延灼、董平、张清、索超、徐宁、燕青、史进、解珍、解宝、韩滔、彭玘、宣赞、郝思文、单廷圭、魏定国、陈润、李立、李云、焦挺、石勇、侯健、杜兴、曹正、杨林、白胜。分兵已罢,作两路来取蓟州。宋先锋引军取平峪县进发,卢俊义引兵取玉田县进发。赵安抚与二十三将镇守檀州,不在话下。原来这蓟州,却是大辽郎主差御弟耶律得重守把,部领四个孩儿,长子耶律宗云,次子耶律宗电,三子耶律宗雷,四子耶律宗霖,手下十数员战将,一个总兵大将唤做宝密圣,一个副总兵唤做天山勇,守住着蓟州城池。 且说宋江见军士连日辛苦,且教暂歇。攻打蓟州,自有计较了。先使人往檀州问张清箭疮如何,神医安道全使人回话道:“虽然外损皮肉,却不伤内。请主将放心。调理的脓水乾时,自然无事。即目炎天,军士多病,已禀过赵枢密相公,遣萧让、宋清前往东京收买药饵,就向太医院关支暑药。皇甫端亦要关给官局内啖马的药材物料,都委萧让、宋清去了。就报先锋知道。”宋江听的,心中颇喜,再与卢先锋计较,先打蓟州。宋江道:“我未知你在玉田县受围时,已自先商量下计了。有公孙胜原是蓟州人,杨雄亦曾在那府里做节级,石秀、时迁亦在那里住的久远。前日杀退辽兵,我教时迁、石秀也只做败残军马,杂在里面,必然都投蓟州城内住扎。他两个若入的城中,自有去处。时迁曾献计道:‘蓟州城有一座大寺,唤做宝严寺。廊下有法轮宝藏,中间大雄宝殿,前有一座宝塔,直耸云霄。’石秀说道:‘我教他去宝藏顶上躲着,每日饭食,我自对付来与他吃。如要水火,直待夜间爬下来净手。只等城外哥哥军马打的紧急时,然后却就宝严寺塔上放起火来为号。’时迁自是个惯飞檐走壁的人,那里不躲了身子。石秀临期自去州衙内放火。他两个商量已定,自去了。我这里一面收拾进兵。”有诗为证: 朋计商量破蓟州,旌旗蔽日拥貔貅。 更将一把硝黄散,黑夜潜焚塔上头。 次日宋江引兵撇了平峪县,与卢俊义合兵一处,催起军马,径奔蓟州来。 且说御弟大王自折了两个孩儿,以自懊恨,便同大将宝密圣、天山勇、洞仙侍郎等商议道:“前次涿州、霸州两路救兵,各自分散前去。如今宋江合兵在玉田县,早晚进兵来打蓟州,似此怎生奈何?”大将宝密圣道:“宋江兵若不来,万事皆休。若是那伙蛮子来时,小将自出去与他相敌,若不活拿他几个,这厮们那里肯退!”洞仙侍郎道:“那蛮子队有那个穿绿袍的,惯使石子,好生利害,可以提防他。”天山勇道:“这个蛮子已被俺一弩箭射中脖子,多是死了也!”洞仙侍郎道:“除了这个蛮子,别的都不打紧。”正商议间,小校来报:“宋江军马杀奔蓟州来。”御弟大王连忙整点三军人马,火速出城迎敌。离城三十里外,与宋江对敌,各自摆开阵势。番将宝密圣横槊出马,宋江在阵前见了,便问道:“斩将夺旗,乃见头功。”说犹未了,只见豹子头林冲便出阵前来,与番将宝密圣大战。两个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林冲要见头功,持丈八蛇矛斗到间深里,暴雷也似大叫一声,拨过长枪,用蛇矛去宝密圣脖项上刺中一矛,搠下马去。宋江大喜,两军发喊。番将天山勇见刺了宝密圣,横枪便出。宋江阵里徐宁挺钩镰枪直迎将来。二马相交,斗不到二十来合,被徐宁手起一枪,把天山勇搠于马下。宋江见连赢了二将,心中大喜,催军混战。辽兵见折了两员大将,心中惧怯,望蓟州奔走。宋江军马赶了十数里,收兵回来。当日宋江扎下营寨,赏劳三军。次日传令,拔寨都起,直抵蓟州。第三日,御弟大王见折了二员大将,十分惊慌,又见报道:“宋军到了。”忙与洞仙侍郎道:“你可引这支军马出城迎敌,替俺分忧也好。”洞仙侍郎不敢不依,只得引了咬儿惟康、楚明玉、曹明济,领起一千军马,就城下摆开。宋江军马渐近城边,雁翅般排将来。门旗开处,索超横担大斧,出马阵前。番兵队里,咬儿惟康便抢出阵来。两个并不打话,二马相交,斗到二十余合,番将终是胆怯,无心恋战,只得要走。原来那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在城头上,看见咬儿惟康斗不上数合,拨回马望本阵便走,索超纵马赶上,双手轮起大斧,看着番将脑门上劈将下来,把这咬儿惟康脑袋劈做两半个。洞仙侍郎见了,慌忙叫楚明玉、曹明济快去策应。这两个已自八分胆怯,因吃逼不过,两个只得挺起手中枪,向前出阵。宋江军中九纹龙史进见番军中二将双出,便舞刀拍马直取二将。史进逞起英雄,手起刀落,先将楚明玉砍在马下;这曹明济急待要走,史进赶上,一刀也砍于马下。史进纵马杀入大辽军阵。宋江见了,鞭梢一指,驱兵大进,直杀到吊桥边。耶律得重见了,越添愁闷,便教紧闭城门,各将上城紧守,一面申奏大辽郎主,一面差人往霸州、幽州求救。有诗为证: 二将昂然犯敌锋,宋江兵拥一窝蜂。 可怜身死无人救,白骨谁为马鬣封。 且说宋江与吴用计议道:“似此城中紧守,如何摆布?”吴用道:“既城中已有石秀、时迁在里面,如何担阁的长远。教四面竖起云梯炮架,即便攻城。再教凌振将火炮四下里施放,打将入去。攻击的紧,其城必破。”宋江听罢,便道:“军师之言,正合吾意。”即便传令,四面连夜攻城。再说御弟大王见宋兵四下里攻击的紧,尽驱蓟州在城百姓上城守护。当下石秀在城中宝严寺内守了多日,不见动静,只见时迁来报道:“城外哥哥军马打的城子紧,我们不就这里放火,更待何时!”石秀见说了,便和时迁商议,先从宝塔上放起一把火来,然后去佛殿上烧着。时迁道:“你快去州衙内放火。在南门要紧的去处火着起来,外面见了,定然加力攻城,愁他不破!”两个商量了,都自有引火的药头,火刀火石,火筒烟煤,藏在身边。当日晚来,宋江军马打城甚紧。 却说时迁,他是个飞檐走壁的人,跳墙越城,如登平地。当时先去宝严寺塔上点起一把火来。那宝塔最高,火起时城里城外那里不看见,火光照的三十余里远近,似火钻一般。然后却来佛殿上放火。那两把火起,城中鼎沸起来,百姓人民,家家老幼慌忙,户户儿啼女哭,大小逃生。石秀直扒去蓟州衙门庭屋上博风板里,点起火来。蓟州城中见三处火起,知有细作。百姓那里有心守护城池,已都阻当不住,各自逃归看家。没多时,山门里又一把火起,却是时迁出宝严寺来,又放了一把火。那御弟大王见了城中无半个更次,四五路火起,知宋江有人在城里,慌慌急急,收拾军马,带了老小并两个孩儿,装载上车,开北门便走。宋江见城中军马慌乱,催促军兵卷杀入城。城里城外,喊杀连天,早夺了南门。洞仙侍郎见寡不敌众,只得跟着御弟大王投北门而走。宋江引大队人马入蓟州城来,便传下将令,先教救灭了四边风火。天明,出榜安抚蓟州百姓。将三军人马,尽数收拾蓟州屯住,赏劳三军。诸将功绩簿上,表写石秀、时迁功次。便行文书,申复赵安抚知道,“得了蓟州大郡,请相公前来驻扎。”赵安抚回文书来说道:“我在檀州权且屯扎,教宋先锋且守住蓟州。即目炎暑,天气暄热,未可动兵。待到天气微凉,再作计议。”宋江得了回文,便教卢俊义分领原拨军将,于玉田县屯扎。其余大队军兵,守住蓟州。待到天气微凉,别行听调。 却说御弟大王耶律得重与洞仙侍郎,将带老小,奔回幽州。直至燕京,来见大辽郎主。且说辽国郎主升坐金殿,聚集文武两班臣僚,朝参已毕。有閤门大使奏道:“蓟州御弟大王,回至门下。”郎主闻奏,忙教宣召。宣至殿下,那耶律得重与洞仙侍郎俯伏御阶之下,放声大哭。郎主道:“俺的爱弟,且休烦恼。有甚事务,当以尽情奏知寡人。”那耶律得重奏道:“宋朝童子皇帝,差调宋江领兵前来征讨。其军马势大,难以抵敌。送了臣的两个孩儿,杀了檀州四员番将。宋军席卷而来,又失陷了蓟州。特来殿前请死!”大辽国主听了,传圣旨道:“卿且起来。俺的这里好生商议。”郎主道:“引兵的那蛮子是甚人?这等喽啰!”班部中右丞相太师褚坚出班奏道:“臣闻宋江这伙,原是梁山泊水浒寨草寇,却不肯杀害良民百姓,专一替天行道,只杀滥官污吏,诈害百姓的人。后来童贯、高俅引兵前去收捕,被宋江只五阵,杀的片甲不回。他这伙好汉,剿捕他不得,童子皇帝遣使三番降诏去招安他。后来都投降了,只把宋江封为先锋使,又不曾实授官职。其余都是白身人。今日差将他来便和俺们厮杀。道他有一百八人,应上天星宿。这伙人好生了得!郎主休要小觑了他!”大辽国主道:“你这等话说时,恁地怎生是好?”班部丛中转过一员官,乃是欧阳侍郎,襕袍拂地,象简当胸,奏道:“郎主万岁,为人子的合当尽孝,为人臣的合当尽忠。臣虽不才,愿献小计,可退宋兵。”郎主大喜道:“你既有好的见识,当下便说。” 欧阳侍郎言无数句,话不一席,有分教:宋江成几阵大功,名标青史,事载丹书。直教人唱凯歌离紫塞,鞭敲金镫转京师。正是:护国谋成欺吕望,顺天功就赛张良。毕竟辽国欧阳侍郎奏出甚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念奴娇 · 离骚痛饮
《念奴娇·离骚痛饮》是金代词人蔡松年所写的一首词。这首词表现词人对现实的不满和对官场的厌倦,以及由此引发的隐居避世的向往。 这首词的上阕主要表达了对现实和官场黑暗的不满。开头三句“《离骚》痛饮”是说人生得意无过于饮酒、读《离骚》。一“痛”一“笑”,激越旷放,但隐含避世之心。“江左诸人成底事,空想岩岩青壁”句,用夷甫故事。夷甫是东晋名士王衍,其字夷甫,人称“岩岩清峙,壁立千仞。”(顾恺之《夷甫画赞》)王衍才气过人,处事异于常人,崇尚老庄之道,后为石勒所害。死前犹言:“呼呜,吾曹虽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尚浮虚,戮力以匡天下,犹不可至今日。”表现其对现实的回避。“五亩苍烟”三句用二典故,“五亩苍烟”化用白居易《池上篇》中退老之地曰:“十亩之宅,五亩之园。”“一丘”化用《汉书·叙传》中“渔钓于一壑,则万物不奸其志;栖迟于一丘,则天下不易其乐。”在此一丘也指退居之地。“西州扶病,至今悲感前杰”句,引谢安故事。谢安为东晋名臣,文武兼备,有天下之志,淝水大捷后乘胜追击,一度收复河南失地。然终因位高风大招人忌,被迫出镇广陵,不问朝政。太元十年,谢安扶病舆入西州,不久病逝。此处用谢安故事表达作者对成就大业的向往。上阕引用王衍与谢安故事,一出世一入世、两种情怀,表现作者犹豫徘徊,只能发出“岁晚忧风雪”的忧患之句。 全词用典巧妙,言志涤远,用韵清雄顿错,别有铿锵之意。张宗橚《词林纪事》引范文白语曰:“此公乐府中最得意者”,确实不假。
大雅 · 云汉
《大雅·云汉》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周宣王向上天求雨的祷词。全诗八章,每章十句,通过比较详尽的叙写,具体深入地反映了西周末期那场大旱的严重,抒写了周宣王为旱灾难解而愁苦的心情。此诗兼叙事抒情于一体,在艺术上有两点值得称道:一是摹景生动,二是夸饰手法的运用。
孟子 · 第十四卷 · 尽心下 · 第三十二节
孟子曰:“言近而指远者,善言也;守约而施博者,善道也。君子之言也,不下带而道存焉。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人病舍其田而芸人之田,所求于人者重,而所以自任者轻。”
双调 · 水仙子 · 夜雨
这是一首悲秋感怀之作,不但写伤秋的情怀,也包含了羁旅的哀怨,更有对父母的挂念。作者先写秋叶和秋雨勾起了心里的烦愁。梧桐落叶声声似乎提醒人秋天来了,雨点打在芭蕉叶上也仿佛都在人心上不停地增添愁怨。三更才勉强入眠,不过三更就又醒了来,连一个好梦都没法做成。摆起棋盘,独自下棋消遣,灯花落尽,棋局仍未撤去。深叹客旅他乡,十年一觉黄粱梦,功名未成;而父母留在家中,又未得回去服侍尽孝。这种种的烦忧一齐涌上心头,让人愁思百结,感慨不已。全曲语言简洁,风格自然清雅,意境优美。
史记 · 三十世家 · 越王勾践世家
《越王勾践世家》出自《史记卷四十一·越王勾践世家第十一》春秋时期的吴越之地,吴国和越国并立而存,却因日久争战结下宿怨。越王勾践打败吴国老王阖闾,初尝胜果,得意忘形之下,他不纳范蠡忠言之劝,欲灭吴国而后快。终被吴王夫差和伍子胥领兵打得大败。越王勾践及其臣民命悬一线。范蠡请缨只身去见夫差,一番斗智,说服夫差收兵,救下勾践。数年之后,勾践取得了夫差的信任,从吴国返回了越国,卧薪尝胆,暗中集结力量。勾践终于得到了机会,举兵伐吴。经过一场鏖战,夫差成了越王勾践的阶下之囚。越王勾践终于历经十数年的励精图治、卧薪尝胆,实现了复兴的宏愿。自此,勾践专心国事,富国安邦。
随园食单 · 特牲单
猪用最多,可称“广大教主”。宜古人有特豚馈食之礼。作《特牲单》。 【猪头二法】 洗净五斤重者,用甜酒三斤;七八斤者,用甜酒五斤。先将猪头下锅同酒煮,下葱三十根、八角三钱,煮二百余滚;下秋油一大杯、糖一两,候熟后尝咸淡,再将秋油加减;添开水要漫过猪头一寸,上压重物,大火烧一炷香;退出大火,用文火细煨,收干以腻为度;烂后即开锅盖,迟则走油。一法打木桶一个,中用铜帘隔开,将猪头洗净,加作料闷入桶中,用文火隔汤蒸之,猪头熟烂,而其腻垢悉从桶外流出亦妙。 【猪蹄四法】 蹄膀一只,不用爪,白水煮烂,去汤,好酒一斤,清酱油杯半,陈皮一钱,红枣四五个,煨烂。起锅时,用葱、椒、酒泼入,去陈皮、红枣,此一法也。又一法:先用虾米煎汤代水,加酒、秋油煨之。又一法:用蹄膀一只,先煮熟,用素油灼皱其皮,再加作料红煨。有土人好先掇食其皮,号称“揭单被”。又一法:用蹄膀一个,两钵合之,加酒,加秋油,隔水蒸之,以二枝香为度,号“神仙肉”。钱观察家制最精。 【猪爪猪筋】 专取猪爪,剔去大骨,用鸡肉汤清煨之。筋味与爪相同,可以搭配;有好腿爪,亦可搀入。 【猪肚二法】 将肚洗精,取极厚处,去上下皮,单用中心,切骰子块,滚油炮炒,加作料起锅,以极脆为佳。此北人法也。南人白水加酒,煨两枝香,以极烂为度,蘸清盐食之,亦可;或加鸡汤作料,煨烂熏切,亦佳。 【猪肺二法】 洗肺最难,以冽尽肺管血水,剔去包衣为第一着。敲之仆之,挂之倒之,抽管割膜,工夫最细。用酒水滚一日一夜。肺缩小如一片白芙蓉,浮于水面,再加上作料。上口如泥。汤西厓少宰宴客,每碗四片,已用四肺矣。近人无此工夫,只得将肺拆碎,入鸡汤煨烂亦佳。得野鸡汤更妙,以清配清故也。用好火腿煨亦可。 【猪腰】 腰片炒枯则木,炒嫩则令人生疑;不如煨烂,蘸椒盐食之为佳。或加作料亦可。只宜手摘,不宜刀切。但须一日工夫,才得如泥耳。此物只宜独用,断不可搀入别菜中,最能夺味而惹腥。煨三刻则老,煨一日则嫩。 【猪里肉】 猪里肉精而且嫩。人多不食。尝在扬州谢蕴山太守席上,食而甘之。云以里肉切片,用纤粉团成小把,入虾汤中,加香簟、紫菜清煨,一熟便起。 【白肉片】 须自养之猪,宰后入锅,煮到八分熟,泡在汤中,一个时辰取起。将猪身上行动之处,薄片上桌。不冷不热,以温为度。此是北人擅长之菜。南人效之,终不能佳。且零星市脯,亦难用也。寒士请客,宁用燕窝,不用白片肉,以非多不可故也。割法须用小快刀片之,以肥瘦相参,横斜碎杂为佳,与圣人“割不正不食”一语截然相反。其猪身,肉之名目甚多。满洲“跳神肉”最妙。 【红煨肉三法】 或用甜酱,或用秋油,或竟不用秋油、甜酱。每肉一斤,用盐三钱,纯酒煨之;亦有用水者,但须熬干水气。三种治法皆红如琥珀,不可加糖炒色。早起锅则黄,当可则红,过迟则红色变紫,而精肉转硬。常起锅盖,则油走而味都在油中矣。大抵割肉虽方,以烂到不见锋棱,上口而精肉俱化为妙。全以火候为主。谚云:“紧火粥,慢火肉。”至哉言乎! 【白煨肉】 每肉一斤,用白水煮八分好,起出去汤;用酒半斤,盐二钱半,煨一个时辰。用原汤一半加入,滚干汤腻为度,再加葱、椒、木耳、韭菜之类。火先武后文。又一法:每肉一斤,用糖一钱,酒半斤,水一斤,清酱半茶杯;先放酒滚肉一、二十次,加茴香一钱,加水闷烂,亦佳。 【油灼肉】 用硬短勒切方块,去筋襻,酒酱郁过,入滚油中炮炙之,使肥者不腻,精者肉松。将起锅时,加葱、蒜,微加醋喷之。 【干锅蒸肉】 用小磁钵,将肉切方块,加甜酒、秋油,装大钵内封口,放锅内,下用文火干蒸之。以两枝香为度,不用水。秋油与酒之多寡,相肉而行,以盖满肉面为度。 【盖碗装肉】 放手炉上,法与前同。 【磁坛装肉】 放砻糠中慢煨。法与前同。总须封口。 【脱沙肉】 去皮切碎,每一斤用鸡子三个,青黄俱用,调和拌肉;再斩碎,入秋油半酒杯,葱末拌匀,用网油一张裹之;外再用菜油四两,煎两面,起出去油;用好酒一茶杯,清酱半酒杯,闷透,提起切片;肉之面上,加韭菜、香蕈、笋丁。 【晒干肉】 切薄片精肉,晒烈日中,以干为度。用陈大头菜,夹片干炒。 【火腿煨肉】 火腿切方块,冷水滚三次,去汤沥干;将肉切方块,冷水滚二次,去汤沥干;放清水煨,加酒四两,葱、椒、损、香蕈。 【台鳖煨肉】 法与火腿煨肉同。鳖易烂,须先煨肉至八分,再加鳖;凉之则号“鳖冻”。绍兴人菜也。鳖不佳者,不必用。 【粉蒸肉】 用精肥参半之肉,炒米粉黄色,拌面酱蒸之,下用白菜作垫,熟时不但肉美,菜亦美。以不见水,故味独全。江西人菜也。 【熏煨肉】 先用秋油、酒将肉煨好,带汁上不屑,略熏之,不可太久,使干湿参半,香嫩异常。吴小谷广文家制之精极。 【芙蓉肉】 精肉一斤,切片,清酱拖过,风干一个时辰。用大虾肉四十个,猪油二两,切骰子大,将虾肉放在猪肉上,一只虾,一块肉,敲扁,将滚水煮熟撩起。熬菜油半斤,将肉片放在眼铜勺内,将滚油灌熟。再用秋油半酒杯,酒一杯,鸡汤一茶杯,熬滚,浇肉片上,加蒸粉、葱、椒,糁上起锅。 【荔枝肉】 用肉切大骨牌片,放白水煮二、三十滚,撩起;熬菜油半斤,将肉放入炮透,撩起,用冷水一激,肉皱,撩起;放入锅内,用酒半斤,清酱一小杯,水半斤,煮烂。 【八宝肉】 用肉一斤,精肥各半,白煮、二十滚,切柳叶片。小淡菜二两,鹰爪二两,香蕈一两,花海蜇二两,胡桃肉四个去皮,笋片四两,好火腿二两,麻油一两。将肉入锅,秋油、洒煨至五分熟,再加余物,海蜇下在最后。 【菜花头煨肉】 用台心菜嫩蕊微腌,晒干用之。 【炒肉丝】 切细丝,去筋襻、皮、骨,用清酱、酒郁片时,用菜油熬起白烟变青烟后,下肉炒匀,不停手,加蒸粉,醋一滴,糖一撮,葱的、韭蒜之类;只炒半斤,大火葬,不用水。又一法:用油泡后,用酱水,加酒略煨,起锅红色,加韭菜尤香。 【炒肉片】 将肉精肥各半切成薄片,清酱拌之。入锅油炒,闻响即加酱、水、葱、瓜、冬笋、韭芽,起锅火要猛烈。 【八宝肉圆】 猪肉精、肥各半,斩成细酱,用松仁、得香蕈、笋尖、荸荠、瓜姜之类斩成细酱,加纤粉和捏成团,放入盘中,加甜洒、秋油、蒸之。入口松脆。家致华云:“肉圆家切不宜斩。”必别有所见。 【空心肉圆】 将肉捶碎郁过,用冻猪油一小团作馅子,放在团内蒸之,则油流去而团子空矣。此法镇江人最善。 【锅烧肉】 煮熟不去皮,放麻油灼过,切块加盐,或蘸清酱亦可。 【酱肉】 先微腌,用面酱酱之,或单用秋油拌郁,风干。 【糟肉】 先微腌,再加米糟。 【暴腌肉】 微盐擦揉,三日内即用。以上三味,皆冬月菜也。春夏不宜。 【尹文端公家风肉】 杀猪一口,斩成八块,每块炒盐四钱,细细揉擦,使之无微不到。然后高挂有风无日处。偶有虫蚀,以香油涂之。夏日取用,先放水中泡一宵,再煮,水亦不可太少,以盖肉面为度。削片时,用快刀横切,不可顺肉丝而斩也。此物惟尹府至精,常以进贡。今徐州风肉不及,亦不知何故。 【家乡肉】 杭州家乡肉,好丑不同。有上、中、下三等。大概淡而能鲜,精肉可横咬者为上品。放久即是好火腿。 【笋煨火肉】 冬笋切方块,火肉切方块,同煨。火腿撤去盐水两遍,再入冰糖煨烂。席武山别驾云:凡火肉煮好后,若留作次日吃者,须留原汤,待次日将火肉投入汤中滚热才好。若干放离汤,则风燥而肉枯;用白水则又味淡。 【烧小猪】 小猪一个,六七斤重者,钳毛去秽,叉上炭火炙之。要四面齐到时,以深黄色为度。皮上慢慢以奶酥油涂之,屡涂屡炙。食时酥为上,脆次之,硬斯下矣。旗人有单用酒、秋油蒸者,亦惟吾家龙文弟,颇得其法。 【烧猪肉】 凡烧猪肉,须耐性。先炙里面肉,使油膏走入皮内,则皮松脆而味不走。若先炙皮,则肉中之油尽落火上,皮既焦硬,味亦不佳。烧小猪亦然。 【排骨】 取勒条排骨精肥各半者,抽去当中直骨,以葱代之,炙用醋、酱频频刷上,不可太枯。 【罗蓑肉】 以作鸡松法作之。存盖面之皮。将皮下精肉斩成碎团,加作料烹熟。聂厨能之。 【端州三种肉】 一罗蓑肉。一锅烧白肉,不加作料,以芝麻、盐拌之;切片煨好,以清酱拌之。三种俱宜于家常。端州聂、李二厨所作。特令杨二学之。 【杨公圆】 杨明作肉圆,大如茶杯,细腻绝伦。汤尤鲜洁,入口如酥。大概去筋去节,斩之极细,肥瘦各半,用纤合匀。 【黄芽菜煨火腿】 用好火腿削下外皮,去油存肉。先用鸡汤将皮煨酥,再将肉煨酥,放黄芽菜心,连根切段,约二寸许长;加蜜、酒酿及水,连煨半日。上口甘鲜,肉菜俱化,而菜根及菜心丝毫不散。汤亦美极。朝天宫道士法也。 【蜜火腿】 取好火腿,连皮切大方块,用蜜酒煨极烂,最佳。但火腿好丑、高低,判若天渊。虽出金华、兰溪、义乌三处,而有名无实者多。其不佳者,反不如腌肉矣。惟杭州忠清里王三房,四钱一斤者佳。余在尹文端公苏州公馆吃过一次,其香隔户便至,甘鲜异常。此后不能再遇此尤物矣。
天仙子 · 荼蘼已凋落赋
风幸多情开得好。忍却吹教零落了。弄花衣上有馀香,春已老。枝头少。况又酒醒鶗鴂晓。 一片初飞情已悄。可更如今纷不扫。年随流水去无踪,恨不了。愁不了。楼外远山眉样小。
幽梦影 · 卷一 · 九十
抄写之笔墨,不必过求其佳,若施之缣素,则不可不求其佳;诵读之书籍,不必过求其备,若以供稽考,则不可不求其备;游历之山水,不必过求其妙,若因之卜居,则不可不求其妙。
出塞作
《出塞作》是唐代诗人王维的边塞诗,是《全唐诗》的第一百二十八卷第十首。前两句写打猎声势之盛,渲染边关剑拔弩张之势。三四句写出吐蕃健儿盘马弯弓、勇猛强悍,暗示边情的紧急,为诗的下半部分作了铺垫。五六句突出军情的紧迫,进军的神速,表现了唐军昂扬奋发的士气,雷厉风行的作风。末两句点出赏功慰军的题旨,收结颇为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