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精选作品推荐
小雅 · 北山
《小雅·北山》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此诗是作者劳于王事而发出的不平之鸣,其主要内容是怨刺役使不均,“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是诗的主题所在。全诗六章,前三章每章六句,后三章每章四句,运用对比和排比手法批判了上层统治者的骄奢淫逸,给人以强烈的震撼力。
行香子
《行香子·秋入鸣皋》是金代词人许古创所写的一首词。该词上片通过描写山的看法,表达了词人悠然心会、神与物游的情趣,下片将词人的自我形象更加生动地展现出来。全篇寓情于景,以景衬情,情景交融,且用词精妙,朴素自然,真率动人。
寒松赋
这篇赋叙写松树生于岩侧,不被世俗所关心,没被匠人所认识,但当天气寒冷“林野惨栗,山原愁悴”之时,其他树木都已枯萎,唯独松树冒霜停雪,却不易叶改柯而茂盛苍翠,显示出其“落落高劲,亭亭孤绝的奇节”。作者热情赞美松树美好的本质。此赋虽没能确定具体写作年代,但从作者的生活经历考察,很可能写于长庆四年,他被李逢吉、王守澄一伙诬陷,说他曾劝唐穆宗立深王,这事不利敬宗,而即位不久的敬宗不辨此事,于是将李绅贬为端州司马。这对他是一次最严重的政治打击。他怀有远大的抱负,本想以自己的文才侧身朝廷,辅佐帝业,匡济天下。但没想到却遭此横祸,无辜被害。作者身处逆境,一方面发泄怨愤,决心“驱雷击电除奸邪”(《涉沅潇》),另方面也表明要砥砺志节,象寒松那样冒霜雪、抗严寒、亭亭耸立,不改变其忠贞本性。 这是一篇咏物抒情的小赋。篇幅短小,但也摹仿汉赋形式,文末有总括全篇要旨的“乱曰”。赋文中,多骈俪句,但不都是四六句式,而富于变化。语言通俗平淡,极少使用典故。可谓一代绝赋。
左传 · 僖公 · 僖公十九年
【经】十有九年春王三月,宋人执滕子婴齐。夏六月,宋公、曹人、邾人盟于曹南。鄫子会盟于邾。己酉,邾人执郐子,用之。秋,宋人围曹。卫人伐邢。冬,会陈人、蔡人、楚人、郑人盟于齐。梁亡。 【传】十九年春,遂城而居之。 宋人执滕宣公。 夏,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于次睢之社,欲以属东夷。司马子鱼曰:「古者六畜不相为用,小事不用大牲,而况敢用人乎?祭祀以为人也。民,神之主也。用人,其谁飨之?齐桓公存三亡国以属诸侯,义士犹曰薄德。今一会而虐二国之君,又用诸淫昏之鬼,将以求霸,不亦难乎?得死为幸!」 秋,卫人伐邢,以报菟圃之役。于是卫大旱,卜有事于山川,不吉。宁庄子曰:「昔周饥,克殷而年丰。今邢方无道,诸侯无伯,天其或者欲使卫讨邢乎?」从之,师兴而雨。 宋人围曹,讨不服也。子鱼言于宋公曰:「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今君德无乃犹有所阙,而以伐人,若之何?盍姑内省德乎?无阙而后动。」 陈穆公请修好于诸侯,以无忘齐桓之德。冬,盟于齐,修桓公之好也。 梁亡,不书其主,自取之也。初,梁伯好土功,亟城而弗处,民罢而弗堪,则曰:「某寇将至。」乃沟公宫,曰:「秦将袭我。」民惧而溃,秦遂取梁。
百字令 · 梁杭雪画
苍岩列岫,似镜中,描取小鬟妆束。皴法全抛山乍笑,西子苎萝新浴。石色鹦哥,篙声渔父,夜雨生飞瀑。了然疯性,水中添个茅屋。 云是一角罗浮,罗含宅子,借画消三伏。自别宣南成泡影,梦里人归西蜀。白鹤新居,红羊浩劫,一绢春山绿。钩辀如叫,黄梅雨霁云木。
定风波 · 席上送范廓之游建康
听我尊前醉后歌,人生无奈别离何。但使情亲千里近,须信:无情对面是山河。 寄语石头城下水:居士,而今浑不怕风波。借使未成鸥鸟伴;经惯,也应学得老渔蓑。
公羊传 · 吴子使札来聘
《吴子使札来聘》鲁襄公二十九年(公元前544),吴国派公子扎访问鲁国,《左传》对经过情形有详细记载。当时的吴王馀祭是公子扎的二哥。吴国在公子扎的父亲寿梦就位时(公元前585年)就已称王。但中原诸国还是视吴国为蛮夷之邦,《春秋》记事称之为“吴子”,“子”的爵位在公、侯、伯之下,所以实际上是贬称。而《公羊传》出于“诸夏”的民族偏见和地域偏见,甚至否认吴国“有君、有大夫”,对《春秋》记事用语理解为抬高了吴国的地位。本文就是《公羊传》解释《春秋》为什么用“吴子”肯定吴国“有君”,用“聘”肯定吴国“有大夫”的。全文层层设问,步步深入,以事实说明公子扎的贤、仁、深明大义,使吴国在诸夏心目中的地位得到了提高。
唐才子传 · 杜甫
甫,字子美,京兆人。审言生闲,闲生甫。少贫不自振,客吴越、齐赵间。李邕奇其材,先往见之。举进士不中第,困长安。 天宝十载,玄宗朝献太清宫、飨庙及郊,甫奏赋三篇,帝奇之,使待诏集贤院,命宰相试文章。擢河西尉,不拜,改右卫率府胄曹参军。数上赋颂,高自称道,且言:"先臣恕、预以来,承儒守官十一世,迨审言以文章显。臣赖绪业,自七岁属辞,且四十年,然衣不盖体,常寄食于人,窃恐转死沟壑,伏惟天子哀怜之。若令执先臣故事,拔泥涂久辱,则臣之述作,虽不足鼓吹六经,先鸣数子,至沉郁顿挫,随时敏给,扬雄、枚皋,可企及也。有臣如此,陛下其忍弃之!" 会禄山乱,天子入蜀,甫避走三川。肃宗立,自鄜州羸服欲奔行在,为贼所得。至德二年,亡走凤翔,上谒,拜左拾遗。与房管为布衣交,管时败兵,又以琴客董廷兰之故罢相,甫上疏言:"罪细,不宜免大臣。"帝怒,诏三司杂问。宰相张镐曰:"甫若抵罪,绝言者路。"帝解,不复问。时所在寇夺,甫家寓鄜,弥年艰窭,孺弱至饿死,因许甫自往省视。 从还京师,出为华州司功参军。关辅饥,辄弃官去。客秦州,负薪拾橡栗自给。流落剑南,营草堂成都西郭浣花溪。召补京兆功曹参军,不至。 会严武节度剑南西川,往依焉。武再帅剑南,表为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武以世旧,待甫甚善,亲诣其家。甫见之,或时不巾,而性褊躁傲诞,常醉登武床,瞪视曰:"严挺之乃有此儿!"武中衔之。一日,欲杀甫,集吏于门,武将出,冠钩于帘者三,左右走报其母,力救得止。 崔旰等乱,甫往来梓、夔间。大历中,出瞿塘,溯沅、湘以登衡山。因客耒阳,游岳祠,大水暴至,涉旬不得食,县令具舟迎之,乃得还,为设牛炙白酒,大醉,一昔卒,年五十九。 甫放旷不自检,好论天下大事,高而不切也。与李白齐名,时号"李杜"。数尝寇乱,挺节无所污。为歌诗,伤时挠弱,情不忘君,人皆怜之。坟在岳阳。有集六十卷,及润州刺史樊晃纂《小集》,今传。 能言者未必能行,能行者未必能言。观李、杜二公,崎岖版荡之际,语语王霸,褒贬得失,忠孝之心,惊动千古,骚雅之妙,双振当时,兼众善于无今,集大成于往作,历世之下,想见风尘。惜乎长辔未骋,奇才并屈,竹帛少色,徒列空言,呜呼哀哉!昔谓杜之典重,李之飘逸,神圣之际,二公造焉。观于海者难为水,游李、杜之门者难为诗,斯言信哉!
卜算子 · 咏梅
此词是南宋爱国诗人陆放翁所作。这首词以清新的笔调写傲然不屈的梅花,暗喻自己的坚贞不屈,笔致细腻,意味深隽,是咏梅词中的绝唱。此时放翁正处在人生的低谷,主战派士气低落,因而十分悲观,整首词十分悲凉,渲染了一种不畏强权的精神。
水调歌头 · 多景楼
孝宗隆兴元年(公元1163年)陆游三十九岁 ,以枢密院编修官兼编类圣政所检讨官出任镇江府通判,次年二月到任所。时金兵方踞淮北,镇江为江防前线。多影楼在镇江北固山上甘露寺内。北固下滨大江,三面环水,登楼遥望,淮南草木,历历可数。这年十月初,陆游陪同知镇江府事方滋登楼游宴时,内心感叹而写下此词赋。 词的上阕追忆历史人物,下阕写今日登临所怀,全词发出了对古今的感慨之情,表现了作者强烈的爱国热情。 开始从多景楼的形势写起。自“江左”而“古徐州”,再“ 连山”,再“危楼”,镜头由大到小,由远到近,由鸟瞰到局部,最后大特写点题。这本来是描写景物常见的手法,陆游写来却更加具有特色。他选择滚滚长江、莽莽群山入画,衬出烟云缥缈、似有若无之产矗立着的一座高楼 ,摄山川之魄 ,为斯楼之骨,就使这“危楼”有了气象,有了精神。姜夔《扬州慢》以“淮左名都,竹西佳处”开篇,同样步步推近,但情韵气象两者完全不同。陆词起则苍莽横空 ,气象森严;姜则指点名胜,用笔从容平缓。当然,这是由于两位词人各自不同的思想感情决定的。姜词一味低徊,纯乎黍离之悲,故发端纾缓;陆则寄意恢复,于悲壮中蓄雄健之气。他勾勒眼前江山,意在引出历史上的风流人物,故起则昂扬,承则慷慨,带起“鼓角”一层五句,追忆三国时代孙、刘合兵共破强曹的往事 。烽火明灭 ,戈甲耀眼,军幕星罗,而以“连空” 、“万灶”皴染,骤视之如在耳目之前,画面雄浑辽阔。加上鼓角随风,悲凉肃杀,更为这辽阔画面配音刷色,与上一层的滚滚长江、莽莽群山互相呼应衬托,江山人物,相得益彰。这样,给人的感受就绝不是低徊于历史的风雨中,而是激起图强自振的勇气,黄戈跃马豪情。上阕情景浑然一体,过拍处更是一派豪壮。 然而,孙刘已杳,天地悠悠,登台浩歌,难免怆然泣下,故换头处以九字为三顿,节奏峻急,露草风枝,绘出秋容惨淡,情绪稍转低沉。接下去“使君”两句又重新振起,展开今日俊彦登楼、宾主谈笑斥的场面,敷色再变明丽。“古今愁”启下结上。“古愁”启“ 襄阳登览”下意,“今愁”慨言当前。当前可愁之事实在是太多了。前一年张浚北伐,兵溃符离,宋廷从此不敢言兵,是事之可愁者一。孝宗侈谈恢复,实则输币乞和,靦颜事金。“日者虽尝诏以缟素出师,而玉帛之使未尝不蹑其后 ”,是事之可愁者二。眼下自己又被逐出临安,到镇江去做通判,去君愈远,一片谋国这忠,永无以自达于庙堂之上,是事之可愁者三。君国身世之愁,纷至沓来,故重言之曰“古今愁”。 但志士的心,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事实上,山东、淮北来归者道路相望;金兵犯淮。淮之民渡江归宋若有数十万,可见民心是可以挽回的国事,也是可以解决的。因此,虽烽烟未息,知府方滋就携群僚登楼谈笑风生。他的这种乐观情绪,洗尽了词兴心中的万千忧愁。这一层包孕的感情非常复杂,色彩声情,错综而富有层次,于苍凉中见明快,在飞扬外寄深沉。最后一层,用西晋大将羊祜(字点子)镇守襄阳,登临兴悲故事,以古况今,前三句抒发自己壮志难酬,抑压不平的心情。所云“襄阳遗恨”即是指羊祜志在灭吴而在生时未能亲手克敌完成此大业的遗恨词。意在这里略作一顿,然后以高唱转入歇拍,借羊祜劝勉方滋,希望他能象羊祜那样,为渡江北伐作好部署,建万世之奇勋,垂令名于千载,寄予一片希望。羊祜是晋人,与“古徐州”之为晋代地望回环相接,收足全篇。 这首词记一时兴会,寓千古兴亡,容量特大,寄慨遥深 ,后来 ,张孝祥书而刻之于崖石,题记中有“慨然太息”之语;毛开次韵和歌,下阕有“登临无尽 ,须信诗眼不供愁”之句 。“诗眼不供愁”之句。 “诗眼不供愁”五字可以领会放翁有所期待、并未绝望的深心。二十五年之后,另一位豪放词人陈亮也曾以《念奴娇》赋多景楼,有“危楼还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的感慨万千之语。陈亮此阕,较之陆词更为横肆痛快。词人着眼,凝注大江,意者此江不应视为南北天限,当长驱北伐,收复中原。与放翁之感慨抑郁者,意境大不相同。陈亮平生之怀,一寄于词,惯以词写政治见解 。他这一阕《多景楼》,纯然议论战守,纵谈攻防,自六朝王谢互今之庙堂,特别是对那些倡言“ 南此有定势 ,吴楚之脆弱不足以争衡中原”的失败论者,明指直斥,豪无顾忌,其精神可流传千古。但作为文学作品讽诵玩味 ,终觉一泻无馀,略输蕴藉风致,不如陆作之情景相生,万感横集,意境沉绵,三复不厌。借用近人陈匪石《声执》中两句话说,陈之词“气舒”,故“ 劲气直达,大开大阖”;陆之词“气敛”,故“潜气内转,百折千回”。陈如满弓劲放,陆则引而不发。陆较陈多积蓄,多意蕴,因此更显得沉著凝重,悲慨苍凉。
疏影
此词与《暗香·旧时月色》是咏梅的姊妹篇,表现梅的高洁、幽独,并借此咏叹作者自己的身世。上阕先绘出梅花不同凡俗的形貌,又表现其孤芳自赏的清姿和高洁情怀,再化用杜甫、王建诗意,把远嫁异域不能生还汉邦的王昭君故事神话化,将眷恋故国的昭君之魂和寒梅的幽独之魂合而为一,带有极深的悲剧意味,境界又极凄美;下阕则眼前梅花盛开推想其飘落之时,用寿阳公主及陈阿娇典故,寓无限怜香惜玉之意,又借笛里梅花哀怨的乐曲,加深怅惋的感情,末二句想到梅花凋尽,唯馀空枝幻影映上小窗,语意沉痛。 上阕以梅喻王昭君,赞美其绝代姿容,哀叹其客死异域的不幸;下阕写春风吹落梅花,欲重觅幽香,为时已晚。全词用事虽多,但熔铸绝妙,运气空灵,变化虚实,十分自如。篇中善用虚字,曲折动荡,摇曳多姿。张炎《词源》极口称道此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立新意,真为绝唱。」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评曰:「寄意题外,包蕴无穷。」
诉衷情
这首闺怨词通过女主人公口语式的内心独白,揭示了作为一个闺中弱女子被负心人所折磨而带来的心灵创伤,表现了旧社会情爱悲剧的一个方面。主人公怨中有爱,爱怨兼发,心情复杂。作品在艺术构思与表现手法上甚见匠心,深得后代词评家的赞赏。
鹧鸪天 · 有怀京师上元,与韩叔夏司谏、王夏卿侍郎、曹仲谷少卿同赋
向薌林是一位生活在两宋之交的词人。他将自己创作的诗词编为《酒边词》,此书分成「江南新词」和「江北旧词」前后两卷。这样的编排,词人用意很深。南宋胡寅认为他「退江北所作于后,而进江南所作于前,以枯木之心,幻出葩华;酌玄酒之尊,弃置醇味」(《题酒边词》),这种说法大致正确。向薌林前半生亲见北宋社会表面繁荣兴盛,而且在金兵进犯、宋室南渡后,他力主抗金,因得罪秦桧,于是被贬还乡,居保在江西临江。向薌林的晚年词作,多抒写淡泊名利的闲适生活情趣,但也常常怀念北宋徽宗时代的繁盛。这类感旧伤时之作,隐寓着深沉的忧国伤己之恨。这首《鹧鸪天》只注明「有怀京师上元」,未注明作于何年。作者集中另一首词有《清平乐·岩桂盛开戏呈韩叔夏司谏》云:「而今老我薌林,世间百不关心。独喜爱香韩寿,能来同醉花阴。」绍兴九年己未(西元一一三九年)归隐以后词人与韩叔夏常唱和往来,所以这首词亦当为此后数年间所作。 这首词打破了结构上分阕的定格。从文义看,前七句和后两句,是意境迥异、对比鲜明的。 前七句,词人从怀旧入手,以流利轻快的笔法,描绘了汴京紫禁城内外欢度上元佳节的盛况。正月十五之夜,华灯宝柜与月色焰火交辉,华灯叠成的鳌山与华丽的宫殿髙耸云天,至尊的帝王端坐于髙楼之上,万民百姓则嬉戏游玖于街衢之间。斗转星移,龙驾回宫此时万众狂欢更趋髙潮。这幅上元节情景,完全是记实。据南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回忆,上元的汴京「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宣德楼上,皆垂黄缘帘,中一位乃御座。⋯⋯万姓皆在露台下观看,乐人时引万姓山呼。」此外该书还记载的:「别有深坊小巷,绣额珠帘,巧制新妆,竞夸华丽,春情荡飏,酒兴融恰,雅会幽欢,寸阴可惜,景色浩闹,不觉更阑。宝骑马骎骎,香轮辘辘,五陵年少,满路行歌,万戸千门,笙簧未彻。」这从一侧面反映了民间情景,由此我们可以想见豪贵之家此夕宴乐之盛,但如其自序所云「未尝经从」,故从阙略罢了。「五侯」,这是个典故是说汉代外戚、宦官有五人同时封侯之的。故以后用它泛称权贵之家为侯家。 如此良辰美景,是何等繁盛、万众何等欢乐,但在最后两句,词意陡转,在我们面前突现了一个萧索凄清的境界:「而今白发三千丈,愁对寒灯数点红。」「而今」二字,把上元狂欢的画面抛到了遥远的过去,成了一个幻境,这是化实为虚的妙笔;同时,又把词人所处的现实环境一下子推到读者眼前。词人抚今追昔,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当年身为贵胄(向薌林是宋神宗钦圣宪肃皇后之再从姪),曾出入宫闱,备受恩宠,如今却是一个皤然老翁;当年目睹京城繁华,亲历北宋盛况,如今僻居乡里,只能与数点寒灯作伴。 王船山《薑斋诗话》说:「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的确如王船山所说这首词将今昔两个画面加以对比,这种盛与衰、乐与哀相互对比的手法,确实收到了强烈的艺术效果。「白发三千丈」借用李白名句,表现愁绪满怀的词人「愁对寒灯数点红」凝聚着词人多少深沉的感慨:是对昔日繁华生活的眷恋?是对往事若梦的人生喟叹?还是因国破家亡而产生的怅恨?抑或是「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的失落感?⋯⋯这一切,词人用一个「愁 」字点破了。 「白发」、「寒灯」二句中,两个描写色彩的字「白」与「红」又互相映衬,渲染了一种凄清的境界。结句凝重,含蕴无穷,以少总多,發人遐思,是全篇传神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