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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颂 · 那
《商颂·那》是《诗经·商颂》第一篇,是一首先秦时代的诗歌。全诗一章,共二十二句。《那》主要表现的是祭祀祖先时的音乐舞蹈活动,以乐舞的盛大来表示对先祖的尊崇,以此求取祖先之神的庇护佑助。
周易 · 升卦
坤上巽下,元亨。用见大人,勿恤。南征吉。 初六,允升,大吉。 九二,孚乃利用禴,无咎。 九三,升虚邑。 六四,王用亨于岐山,吉,无咎。 六五,贞吉,升阶。 上六,冥升,利于不息之贞。
最高楼 · 催春
新春景,明媚在何时。宜早不宜迟。软尘巷陌青油幰,重帘深院画罗衣。要些儿,晴日照,暖风吹。 一片片、雪儿休要下。一点点、雨儿休要洒。才恁地,越愆期。悠悠下趁梅花到,匆匆枉带柳花飞。倩黄莺,将我语,报春归。
南楼令 · 题聚仙图
曾记宴蓬壶。寻思认得无。醉归来、事已模糊。忽对画图如梦寐,又因甚、下清都。 拍手笑相呼。应书缩地符。恐人间、天上同途。隔水一声何处笛,正月满、洞庭湖。
秦妇吟
《秦妇吟》是唐末五代诗人韦庄创作的长篇叙事诗。这是一首乐府诗。后人把《秦妇吟》与汉乐府《孔雀东南飞》、北朝乐府《木兰辞》并称为「乐府三绝」。此诗在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两方面都达到很高的水平,为中国古代叙事诗树立了一座丰碑。
春日与裴迪过新昌里访吕逸人不遇
这首七言律诗写得轻松愉快,颌联用典饶有幽默感。颈联造句颇巧,出句“城外”与“屋里”,对句“东家”与“西邻”均自相对仗,而又共同与邻句相对仗,这样便增加了语气流通的力度。末句“种松皆作老龙鳞”,因是对出句“多岁月”的补充,但又作为一种意象。 此诗格调清新,别开生面。多处用典,却贴切自然。写景轻描淡写,如话家常,却轻描之中有致,淡写之中有奇,极赞吕逸人闭户著书的隐居生活,表现出诗人艳羡“绝风尘”的情怀。
三国演义 · 第十九回 · 下邳城曹操鏖兵 白门楼吕布殒命
却说高顺引张辽击关公寨,吕布自击张飞寨,关、张各出迎战,玄德引兵两路接应。吕布分军从背后杀来,关、张两军皆溃,玄德引数十骑奔回沛城。吕布赶来,玄德急唤城上军士放下吊桥。吕布随后也到。城上欲待放箭,又恐射了玄德。被吕布乘势杀入城门,把门将士,抵敌不住,都四散奔避。吕布招军入城。玄德见势已急,到家不及,只得弃了妻小,穿城而过,走出西门,匹马逃难,吕布赶到玄德家中,糜竺出迎,告布曰:“吾闻大丈夫不废人之妻子。今与将军争天下者,曹公耳。玄德常念辕门射戟之恩,不敢背将军也。今不得已而投曹公,惟将军怜之。”布曰:“吾与玄德旧交,岂忍害他妻子。”便令糜竺引玄德妻小,去徐州安置。布自引军投山东兖州境上,留高顺、张辽守小沛。此时孙乾已逃出城外。关、张二人亦各自收得些人马,往山中住扎。 且说玄德匹马逃难,正行间,背后一人赶至,视之乃孙乾也。玄德曰:“吾今两弟不知存亡,妻小失散,为之奈何?”孙乾曰:“不若且投曹操,以图后计。”玄德依言,寻小路投许都。途次绝粮,尝往村中求食。但到处,闻刘豫州,皆争进饮食。一日,到一家投宿,其家一少年出拜,问其姓名,乃猎户刘安也。当下刘安闻豫州牧至,欲寻野味供食,一时不能得,乃杀其妻以食之。玄值曰:“此何肉也?”安曰:“乃狼肉也。”玄德不疑,乃饱食了一顿,天晚就宿。至晓将去,往后院取马,忽见一妇人杀于厨下,臂上肉已都割去。玄德惊问,方知昨夜食者,乃其妻之肉也。玄德不胜伤感,洒泪上马。刘安告玄德曰:“本欲相随使君,因老母在堂,未敢远行。”玄德称谢而别,取路出梁城。忽见尘头蔽日,一彪大军来到。玄德知是曹操之军,同孙乾径至中军旗下,与曹操相见,具说失沛城、散二弟、陷妻小之事。操亦为之下泪。又说刘安杀妻为食之事,操乃令孙乾以金百两往赐之。 军行至济北,夏侯渊等迎接入寨,备言兄夏侯惇损其一目,卧病未痊。操临卧处视之,令先回许都调理。一面使人打探吕布现在何处。探马回报云:“吕布与陈宫、臧霸结连泰山贼寇,共攻兖州诸郡。”操即令曹仁引三千兵打沛城;操亲提大军,与玄德来战吕布。前至山东,路近萧关,正遇泰山寇孙观、吴敦、尹礼、昌豨领兵三万余拦住去路。操令许褚迎战,四将一齐出马。许褚奋力死战,四将抵敌不住,各自败走。操乘势掩杀,追至萧关。探马飞报吕布。 时布已回徐州,欲同陈登往救小沛,令陈珪守徐州。陈登临行,珪谓之曰:“昔曹公曾言东方事尽付与汝。今布将败,可便图之。”登曰:“外面之事,儿自为之;倘布败回,父亲便请糜竺一同守城,休放布入,儿自有脱身之计。”珪曰:“布妻小在此,心腹颇多,为之奈何?”登曰:“儿亦有计了。”乃入见吕布曰:“徐州四面受敌,操必力攻,我当先思退步:可将钱粮移于下邳,倘徐州被围,下邳有粮可救。主公盍早为计?”布曰:“元龙之言甚善。吾当并妻小移去。”遂令宋宪、魏续保护妻小与钱粮移屯下邳;一面自引军与陈登往救萧关。到半路,登曰:“容某先到关探曹操虚实,主公方可行。”布许之,登乃先到关上。陈宫等接见。登曰:“温侯深怪公等不肯向前,要来责罚”。宫曰:“今曹兵势大,未可轻敌。吾等紧守关隘,可劝主公深保沛城,乃为上策。”陈登唯唯。至晚,上关而望,见曹兵直逼关下,乃乘夜连写三封书,拴在箭上,射下关去。次日辞了陈宫,飞马来见吕布曰:“关上孙观等皆欲献关,某已留下陈宫守把,将军可于黄昏时杀去救应。”布曰:“非公则此关休矣。”便教陈登飞骑先至关,约陈宫为内应,举火为号。登径往报宫曰:“曹兵已抄小路到关内,恐徐州有失。公等宜急回。”宫遂引众弃关而走。登就关上放起火来。吕布乘黑杀至,陈宫军和吕布军在黑暗里自相掩杀。曹兵望见号火,一齐杀到,乘势攻击。孙观等各自四散逃避去了。吕布直杀到天明,方知是计;急与陈宫回徐州。到得城边叫门时,城上乱箭射下。糜竺在敌楼上喝曰:“汝夺吾主城池,今当仍还吾主,汝不得复入此城也。”布大怒曰:“陈珪何在?”竺曰:“吾已杀之矣”。布回顾宫曰:“陈登安在?”宫曰:“将军尚执迷而问此佞贼乎?”布令遍寻军中,却只不见。宫劝布急投小沛,布从之。行至半路,只见一彪军骤至,视之,乃高顺、张辽也。布问之,答曰:“陈登来报说主公被围,令某等急来救解。”宫曰:“此又佞贼之计也。”布怒曰:“吾必杀此贼!”急驱马至小沛。只见小沛城上尽插曹兵旗号。原来曹操已令曹仁袭了城池,引军守把。吕布于城下大骂陈登。登在城上指布骂曰:“吾乃汉臣,安肯事汝反贼耶!”布大怒,正待攻城,忽听背后喊声大起,一队人马来到,当先一将乃是张飞。高顺出马迎敌,不能取胜。布亲自接战。正斗间,阵外喊声复起,曹操亲统大军冲杀前来。吕布料难抵敌,引军东走。曹兵随后追赶。吕布走得人困马乏。忽又闪出一彪军拦住去路,为首一将,立马横刀,大喝:“吕布休走!关云长在此!”吕布慌忙接战。背后张飞赶来。布无心恋战,与陈宫等杀开条路,径奔下邳。侯成引兵接应去了。 关、张相见,各洒泪言失散之事。云长曰:“我在海州路上住扎,探得消息,故来至此。”张飞曰:“弟在芒砀山住了这几时,今日幸得相遇。”两个叙话毕,一同引兵来见玄德,哭拜于地。玄德悲喜交集,引二人见曹操,便随操入徐州。糜竺接见,具言家属无恙,玄德甚喜。陈珪父子亦来参拜曹操。操设一大宴,犒劳诸将。操自居中,使陈珪居右、玄德居左。其余将士,各依次坐。宴罢,操嘉陈珪父子之功,加封十县之禄,授登为伏波将军。且说曹操得了徐州,心中大喜,商议起兵攻下邳。程昱曰:“布今止有下邳一城,若逼之太急,必死战而投袁术矣。布与术合,其势难攻。今可使能事者守住淮南径路,内防吕布,外当袁术。况今山东尚有臧霸、孙观之徒未曾归顺,防之亦不可忽也。”操曰:“吾自当山东诸路。其淮南径路,请玄德当之。”玄德曰:“丞相将令,安敢有违。”次日,玄德留糜竺、简雍在徐州,带孙乾、关、张引军住守淮南径路。曹操自引兵攻下邳。且说吕布在下邳,自恃粮食足备,且有泗水之险,安心坐守,可保无虞。陈宫曰:“今操兵方来,可乘其寨栅未定,以逸击劳,无不胜者。”布曰:“吾方屡败,不可轻出。待其来攻而后击之,皆落泗水矣。”遂不听陈宫之言。过数日,曹兵下寨已定。操统众将至城下,大叫吕布答话,布上城而立,操谓布曰:“闻奉先又欲结婚袁术,吾故领兵至此。夫术有反逆大罪,而公有讨董卓之功,今何自弃其前功而从逆贼耶?倘城池一破,悔之晚矣!若早来降,共扶王室,当不失封侯之位。”布曰:“丞相且退,尚容商议。”陈宫在布侧大骂曹操奸贼,一箭射中其麾盖。操指宫恨曰:“吾誓杀汝!”遂引兵攻城。宫谓布曰:“曹操远来,势不能久。将军可以步骑出屯于外,宫将余众闭守于内;操若攻将军,宫引兵击其背;若来攻城,将军为救于后;不过旬日,操军食尽,可一鼓而破;此乃掎角之势也。”布曰:“公言极是。”遂归府收拾戎装。时方冬寒,分付从人多带绵衣,布妻严氏闻之,出问曰:“君欲何往?”布告以陈宫之谋。严氏曰:“君委全城,捐妻子,孤军远出,倘一旦有变,妾岂得为将军之妻乎?”布踌躇未决,三日不出。宫入见曰:“操军四面围城,若不早出,必受其困。”布曰:“吾思远出不如坚守。”宫曰:“近闻操军粮少,遣人往许都去取,早晚将至。将军可引精兵往断其粮道。此计大妙。”布然其言,复入内对严氏说知此事。严氏泣曰:“将军若出,陈宫、高顺安能坚守城池?倘有差失,悔无及矣!妾昔在长安,已为将军所弃,幸赖庞舒私藏妾身,再得与将军相聚;孰知今又弃妾而去乎?将军前程万里,请勿以妾为念!”言罢痛哭。布闻言愁闷不决,入告貂蝉。貂蝉曰:“将军与妾作主,勿轻身自出。”布曰:“汝无忧虑。吾有画戟、赤兔马,谁敢近我!”乃出谓陈宫曰:“操军粮至者,诈也。操多诡计,吾未敢动。”宫出,叹曰:“吾等死无葬身之地矣!”布于是终日不出,只同严氏、貂蝉饮酒解闷。 谋士许汜、王楷入见布,进计曰:今袁术在淮南,声势大振。将军旧曾与彼约婚,今何不仍求之?彼兵若至,内外夹攻,操不难破也。布从其计,即日修书,就着二人前去。许汜曰:“须得一军引路冲出方好。”布令张辽、郝萌两个引兵一千,送出隘口。是夜二更,张辽在前,郝萌在后,保着许汜、王楷杀出城去。抹过玄德寨,众将追赶不及,已出隘口。郝萌将五百人,跟许汜、王楷而去。张辽引一半军回来,到隘口时,云长拦住。未及交锋,高顺引兵出城救应,接入城中去了。且说许汜、王楷至寿春,拜见袁术,呈上书信。术曰:“前者杀吾使命,赖我婚姻!今又来相问,何也?”汜曰:“此为曹操奸计所误,愿明上详之。”术曰:“汝主不因曹兵困急,岂肯以女许我?”楷曰:“明上今不相救,恐唇亡齿寒,亦非明上之福也。”术曰:“奉先反复无信,可先送女,然后发兵。”许汜、王楷只得拜辞,和郝萌回来。到玄德寨边,汜曰:“日间不可过。夜半吾二人先行,郝将军断后。”商量停当。夜过玄德寨,许汜、王楷先过去了。郝萌正行之次,张飞出寨拦路。郝萌交马只一合,被张飞生擒过去,五百人马尽被杀散。张飞解郝萌来见玄德,玄德押往大寨见曹操。郝萌备说求救许婚一事。操大怒,斩郝萌于军门,使人传谕各寨,小心防守:如有走透吕布及彼军士者,依军法处治。各寨悚然。玄德回营,分付关、张曰:“我等正当淮南冲要之处。二弟切宜小心在意,勿犯曹公军令。”飞曰:“捉了一员贼将,操不见有甚褒赏,却反来諕吓,何也?”玄德曰:“非也。曹操统领多军,不以军令,何能服人?弟勿犯之。”关、张应诺而退。 却说许汜、王楷回见吕布,具言袁术先欲得妇,然后起兵救援。布曰:“如何送去?”汜曰:“今郝萌被获,操必知我情,预作准备。若非将军亲自护送,谁能突出重围?”布曰:“今日便送去,如何?”汜曰:“今日乃凶神值日,不可去。明日大利,宜用戌、亥时。”布命张辽、高顺:“引三千军马,安排小车一辆;我亲送至二百里外,却使你两个送去。”次夜二更时分,吕布将女以绵缠身,用甲包裹,负于背上,提戟上马。放开城门,布当先出城,张辽、高顺跟着。将次到玄德寨前,一声鼓响,关、张二人拦住去路,大叫:休走!”布无心恋战,只顾夺路而行。玄德自引一军杀来,两军混战。吕布虽勇,终是缚一女在身上,只恐有伤,不敢冲突重围。后面徐晃、许褚皆杀来,众军皆大叫曰:“不要走了吕布!”布见军来太急,只得仍退入城。玄德收军,徐晃等各归寨,端的不曾走透一个。吕布回到城中,心中忧闷,只是饮酒。 却说曹操攻城,两月不下。忽报:“河内太守张杨出兵东市,欲救吕布;部将杨丑杀之,欲将头献丞相,却被张杨心腹将眭固所杀,反投犬城去了。”操闻报,即遣史涣追斩眭固。因聚众将曰:“张杨虽幸自灭,然北有袁绍之忧,东有表、绣之患,下邳久围不克,吾欲舍布还都,暂且息战,何如?”荀攸急止曰:“不可。吕布屡败,锐气已堕,军以将为主,将衰则军无战心。彼陈宫虽有谋而迟。今布之气未复,宫之谋未定,作速攻之,布可擒也。”郭嘉曰:“某有一计,下邳城可立破,胜于二十万师。”荀彧曰:“莫非决沂、泗之水乎?”嘉笑曰:“正是此意。”操大喜,即令军士决两河之水。曹兵皆居高原。坐视水淹下邳。下邳一城,只剩得东门无水;其余各门,都被水淹。众军飞报吕布。布曰:“吾有赤兔马,渡水如平地,又何惧哉!”乃日与妻妾痛饮美酒,因酒色过伤,形容销减;一日取镜自照,惊曰:“吾被酒色伤矣!自今日始,当戒之。”遂下令城中,但有饮酒者皆斩。 却说侯成有马十五匹,被后槽人盗去,欲献与玄德。侯成知觉,追杀后槽人,将马夺回;诸将与侯成作贺。侯成酿得五六斛酒,欲与诸将会饮,恐吕布见罪,乃先以酒五瓶诣布府,禀曰:“托将军虎威,追得失马。众将皆来作贺。酿得些酒,未敢擅饮,特先奉上微意。”布大怒曰:“吾方禁酒,汝却酿酒会饮,莫非同谋伐我乎!”命推出斩之。宋宪、魏续等诸将俱入告饶。”布曰:“故犯吾令,理合斩首。今看众将面,且打一百!”众将又哀告,打了五十背花,然后放归。众将无不丧气。宋宪、魏续至侯成家来探视,侯成泣曰:“非公等则吾死矣!”宪曰:“布只恋妻子,视吾等如草芥。”续曰:“军围城下,水绕壕边,吾等死无日矣!”宪曰:“布无仁无义,我等弃之而走,何如?”续曰:“非丈夫也。不若擒布献曹公。”侯成曰:“我因追马受责,而布所倚恃者,赤兔马也。汝二人果能献门擒布,吾当先盗马去见曹公。”三人商议定了。是夜侯成暗至马院,盗了那匹赤兔马,飞奔东门来。魏续便开门放出,却佯作追赶之状。侯成到曹操寨,献上马匹,备言宋宪、魏续插白旗为号,准备献门。曹操闻此信,便押榜数十张射入城去。其榜曰:“大将军曹,特奉明诏,征伐吕布。如有抗拒大军者,破城之日,满门诛戮。上至将校,下至庶民,有能擒吕布来献,或献其首级者,重加官赏。为此榜谕,各宜知悉。”次日平明,城外喊声震地。吕布大惊,提戟上城,各门点视,责骂魏续走透侯成,失了战马,欲待治罪。城下曹兵望见城上白旗,竭力攻城,布只得亲自抵敌。从平明直打到日中,曹兵稍退。布少憩门楼,不觉睡着在椅上。宋宪赶退左右,先盗其画戟,便与魏续一齐动手,将吕布绳缠索绑,紧紧缚住。布从睡梦中惊醒,急唤左右,却都被二人杀散,把白旗一招,曹兵齐至城下。魏续大叫:“已生擒吕布矣!”夏侯渊尚未信。宋宪在城上掷下吕布画戟来,大开城门,曹兵一拥而入。高顺、张辽在西门,水围难出,为曹兵所擒。陈宫奔至南门,为徐晃所获。 曹操入城,即传令退了所决之水,出榜安民;一面与玄德同坐白门楼上。关、张侍立于侧,提过擒获一干人来。吕布虽然长大,却被绳索捆作一团,布叫曰:“缚太急,乞缓之!”操曰:“缚虎不得不急。”布见侯成、魏续、宋宪皆立于侧,乃谓之曰:“我待诸将不薄,汝等何忍背反?”宪曰:“听妻妾言,不听将计,何谓不薄?”布默然。须臾,众拥高顺至。操问曰:“汝有何言?”顺不答。操怒命斩之。徐晃解陈宫至。操曰:“公台别来无恙!”宫曰:“汝心术不正,吾故弃汝!”操曰:“吾心不正,公又奈何独事吕布?”宫曰:“布虽无谋,不似你诡诈奸险。”操曰:“公自谓足智多谋,今竟何如?”宫顾吕布曰:“恨此人不从吾言!若从吾言,未必被擒也。”操曰:“今日之事当如何?”宫大声曰:“今日有死而已!”操曰:“公如是,奈公之老母妻子何?”宫曰:“吾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老母妻子之存亡,亦在于明公耳。吾身既被擒,请即就戮,并无挂念。”操有留恋之意。宫径步下楼,左右牵之不住。操起身泣而送之。宫并不回顾。操谓从者曰:“即送公台老母妻子回许都养老。怠慢者斩。”宫闻言,亦不开口,伸颈就刑。众皆下泪。操以棺椁盛其尸,葬于许都。后人有诗叹之曰:“生死无二志,丈夫何壮哉!不从金石论,空负栋梁材。辅主真堪敬,辞亲实可哀。白门身死日,谁肯似公台!” 方操送宫下楼时,布告玄德曰:“公为坐上客,布为阶下囚,何不发一言而相宽乎?”玄德点头。及操上楼来,布叫曰:“明公所患,不过于布;布今已服矣。公为大将,布副之,天下不难定也。”操回顾玄德曰!“何如?”玄德答曰:“公不见丁建阳、董卓之事乎?”布目视玄德曰:“是儿最无信者!”操令牵下楼缢之。布回顾玄德曰:“大耳儿!不记辕门射戟时耶?”忽一人大叫曰:“吕布匹夫!死则死耳,何惧之有!”众视之,乃刀斧手拥张辽至。操令将吕布缢死,然后枭首。后人有诗叹曰:“洪水滔滔淹下邳,当年吕布受擒时:空余赤兔马千里,漫有方天戟一枝。缚虎望宽今太懦,养鹰休饱昔无疑。恋妻不纳陈宫谏,枉骂无恩大耳儿。”又有诗论玄德曰:“伤人饿虎缚休宽,董卓丁原血未干。玄德既知能啖父,争如留取害曹瞒?”却说武士拥张辽至。操指辽曰:“这人好生面善。”辽曰:“濮阳城中曾相遇,如何忘却?”操笑曰:“你原来也记得!”辽曰:“只是可惜!”操曰:“可惜甚的?”辽曰:“可惜当日火不大,不曾烧死你这国贼!”操大怒曰:“败将安敢辱吾!”拔剑在手,亲自来杀张辽。辽全无惧色,引颈待杀。曹操背后一人攀住臂膊,一人跪于面前,说道:“丞相且莫动手!”正是:乞哀吕布无人救,骂贼张辽反得生。 毕竟救张辽的是谁,且听下文分解。
世说新语 · 伤逝第十七
伤逝指哀念去世的人。怀念死者,表示哀思,这是人之常情。本篇记述了丧儿之痛,对兄弟。朋友、属员之丧的悼念及做法。有的依亲友的生前爱好奏一曲或学一声驴鸣以祭奠逝者。有的是睹物思人,感慨系怀,而兴伤逝之叹。有的是以各种评价颂扬逝者,以寄托自己的哀思。更有人慨叹知音已逝,“发言莫赏,中心蕴结”,而预料自己不久于人世。至于第10 则同时记录下将逝者对生命终结的哀伤,更易令人伤感。
左传 · 定公 · 定公十一年
【经】十有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陈入于萧以叛。夏四月。秋,宋乐大心自曹入于萧。冬,及郑平。叔还如郑莅盟。 【传】十一年春,宋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公子地入于萧以叛。秋,乐大心从之,大为宋患,宠向魋故也。 冬,及郑平,始叛晋也。
江上
此诗描写了深秋时节,江上白波涌起,而烟雨飘飘,天色阴暗,江上顿时给人沉沉的感觉。那滚滚的江水挟着深秋的寒气,风寒水冷,吴楚一带,秋意盎然。而两岸山峦经秋意的感染,树叶也被秋霜染成金黄,那金黄的叶子随风飘起,零落在秋山之坡,飘忽在秋水之上。树林里、天空中,一行行大雁南归,时起的雁声萦绕在天宇之间,萦绕在人们心头。诗人从不同的角度描绘景物:空中,雁鸣阵阵,江上,白波涌起,四面,烟雨迷蒙,地上,落叶萧萧,多层面的渲染,秋的韵味就显得浓浓的足足的,产生了强烈的艺术氛围和效果。此诗一、二两句,就给人开阔辽远之感:吴头楚尾,是春秋时吴楚两国交界的地方,在今江西省北部,那里,地域辽阔,山水相接,烟雨迷茫,江涛奔涌,此境此景,诗人非常激赏,足现其心胸之开阔,意境之开朗。三、四两句,既交待了渡江的时间、环境,更随意点染,勾勒出一幅由寒潮、山林、大雁、黄叶构成的秋江图,简洁洗炼,蕴藉含蓄。而秋江晚渡的意境,清爽脱俗,超然典雅,长髯白衫的先觉圣明凌虚于浩淼烟波之上,给人以鲜明深刻的印象。
孟子 · 第八卷 · 离娄下 · 第三十一节
曾子居武城,有越寇。或曰:“寇至,盍去诸?” 曰:“无寓人于我室,毁伤其薪木。”寇退,则曰:“修我墙屋,我将反。”寇退,曾子反。 左右曰:“待先生,如此其忠且敬也。寇至则先去以为民望,寇退则反,殆于不可。” 沈犹行曰:“是非汝所知也。昔沈犹有负刍之祸,从先生者七十人,未有与焉。” 子思居于卫,有齐寇。或曰:“寇至,盍去诸?”子思曰:“如急去,君谁与守?” 孟子曰:“曾子、子思同道。曾子,师也,父兄也;子思,臣也,微也。曾子、子思易地则皆然。”
黄帝内经 · 素问 · 五运行大论
黄帝坐明堂,始正天纲,临观八极,考建五常。请天师而问之曰:论言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纪;阴阳之升降,寒暑彰其兆。余闻五运之数于夫子,夫子之所言,正五气之各主岁耳,首甲定运,余因论之。鬼臾区曰:“土主甲己,金主乙庚,水主丙辛,木主丁壬,火主戊癸。子午之上,少阴主之;丑未之上,太阴主之;寅申之上,少阳主之;卯酉之上,阳明主之;辰戌之上,太阳主之;巳亥之上,厥阴主之。”不合阴阳,其故何也? 岐伯曰:是明道也。此天地之阴阳也。夫数之可数者,人中之阴阳也。然所合,数之可得者也。夫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千,推之可万。天地阴阳者,不以数推,以象之谓也。 帝曰:愿闻其所始也。 岐伯曰:昭乎哉问也!臣览《太始天元册》文,丹天之气经于牛女戊分,黅天之气经于心尾己分,苍天之气经于危室柳鬼,素天之气经于亢氐昴毕,玄天之气经于张翼娄胃。所谓戊己分者,奎壁角轸,则天地之门户也。夫候之所始,道之所生,不可不通也。 帝曰:善。论言,天地者万物之上下,左右者阴阳之道路,未知其所谓也。 岐伯曰:所谓上下者,岁上下见阴阳之所在也。左右者,诸上,见厥阴,左少阴,右太阳;见少阴,左太阴,右厥阴;见太阴,左少阳,右少阴;见少阳,左阳明,右太阴;见阳明,左太阳,右少阳;见太阳,左厥阴,右阳明。所谓面北而定其位,言其见也。 帝曰:何谓下? 岐伯曰:厥阴在上,则少阳在下,左阳明,右太阴;少阴在上,则阳明在下,左太阳,右少阳;太阴在上,则太阳在下,左厥阴,右阳明;少阳在上,则厥阴在下,左少阴,右太阳;阳明在上,则少阴在下,左太阴,右厥阴;太阳在上,则太阴在下,左少阳,右少阴。所谓面南而命其位,言其见也。上下相遘,寒暑相临,气相得则和,不相得则病。 帝曰:气相得而病者,何也? 岐伯曰:以下临上,不当位也。 帝曰:动静何如? 岐伯曰:上者右行,下者左行,左右周天,余而复会也。 帝曰:予闻鬼臾区曰:“应地者静。”今夫子乃言下者左行,不知其所谓也。愿闻何以生之乎? 岐伯曰:天地动静,五行迁复,虽鬼臾区其上候而已,犹不能遍明。夫变化之用,天垂象,地成形,七曜纬虚,五行丽地。地者,所以载生成之形类也。虚者,所以列应天之精气也。形精之动,犹根本之与枝叶也。仰观其象,虽远可知也。 帝曰:地之为下否乎? 岐伯曰:地为人之下,太虚之中者也。 帝曰:凭乎? 岐伯曰:大气举之也。燥以干之,暑以蒸之,风以动之,湿以润之,寒以坚之,火以温之。故风寒在下,燥热在上,湿气在中,火游行其间,寒暑六入,故令虚而化生也。故燥胜则地干,暑胜则地热,风胜则地动,湿胜则地泥,寒胜则地裂,火胜则地固矣。 帝曰:天地之气,何以候之? 岐伯曰:天地之气,胜复之作,不形于诊也。《脉法》曰:“天地之变,无以脉诊。”此之谓也。 帝曰:间气何如? 岐伯曰:随气所在,期于左右。 帝曰:期之奈何? 岐伯曰:从其气则和,逢其气则病。不当其位者病,迭移其位者病,失守其位者危,尺寸反者死,阴阳交者死。先立其年,以知其气,左右应见,然后乃可以言死生之逆顺。 帝曰:寒暑燥湿风火,在人合之奈何?其于万物何以生化? 岐伯曰: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其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化生气。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气为柔,在脏为肝。其性为暄,其德为和,其用为动,其色为苍,其化为荣,其虫毛,其政为散,其令宣发,其变摧拉,其眚为陨,其味为酸,其志为怒。怒伤肝,悲胜怒;风伤肝,燥胜风;酸伤筋,辛胜酸。 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其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体为脉,在气为息,在脏为心。其性为暑,其德为显,其用为躁,其色为赤,其化为茂,其虫羽,其政为明,其令郁蒸,其变炎烁,其眚燔焫,其味为苦,其志为喜。喜伤心,恐胜喜;热伤气,寒胜热;苦伤气,咸胜苦。 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其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体为肉,在气为充,在脏为脾。其性静兼,其德为濡,其用为化,其色为黄,其化为盈,其虫倮,其政为谧,其令云雨,其变动注,其眚淫溃,其味为甘,其志为思。思伤脾,怒胜思;湿伤肉,风胜湿;甘伤脾,酸胜甘。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肾。其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体为皮毛,在气为成,在脏为肺。其性为凉,其德为清,其用为固,其色为白,其化为敛,其虫介,其政为劲,其令雾露,其变肃杀,其眚苍落,其味为辛,其志为忧。忧伤肺,喜胜忧;热伤皮毛,寒胜热;辛伤皮毛,苦胜辛。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肾生骨髓,髓生肝。其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体为骨,在气为坚,在脏为肾。其性为凛,其德为寒,其用为脏,其色为黑,其化为肃,其虫鳞,其政为静,其令霰雪,其变凝冽,其眚冰雹,其味为咸,其志为恐。恐伤肾,思胜恐;寒伤血,燥胜寒;咸伤血,甘胜咸。 五气更立,各有所先,非其位则邪,当其位则正。 帝曰:病生之变何如? 岐伯曰:气相得则微,不相得则甚。 帝曰:主岁何如? 岐伯曰:气有余则制己所胜而侮所不胜,其不及则己所不胜侮而乘之,己所胜轻而侮之。侮反受邪,侮而受邪,寡于畏也。 帝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