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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 · 三十世家 · 陈丞相世家
《陈丞相世家》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创作的一篇文言文,收录于《史记》中。陈丞相陈平,阳武县户牖乡人。年轻时家中贫穷,喜欢读书,有田地三十亩,仅同哥哥陈伯住在一起。陈伯平常在家种地,听任陈平出外求学。陈平长得身材高大,相貌堂堂。
减字木兰花
此词上片写女子独自凄凉,愁肠欲绝;下片写百无聊赖的女主人公困倚危楼。全词通体悲凉,可谓断肠之吟,先着力写内心,再着重写外形,触物兴感,借物喻情,词采清丽,笔法多变,细致入微地表现了女主人公深重的离愁,抒写出一种深沉的怨愤激楚之情。词中出语凝重,显出沉郁顿挫的风致,抑扬分明,有强烈的起伏跌宕之感。
声律启蒙 · 上卷 · 十一真
邪对正,假对真,獬豸对麒麟。韩卢对苏雁,陆橘对庄椿。韩五鬼,李三人,北魏对西秦。蝉鸣哀暮夏,莺啭怨残春。野烧焰腾红烁烁,溪流波皱碧粼粼。行无踪,居无庐,颂成酒德;动有时,藏有节,论著钱神。 哀对乐,富对贫,好友对嘉宾。弹冠对结绶,白日对青春。金翡翠,玉麒麟,虎爪对龙麟。柳塘生细浪,花径起香尘。闲爱登山穿谢屐,醉思漉酒脱陶巾。雪冷霜严,倚槛松筠同傲岁;日迟风暖,满园花柳各争春。 香对火,炭对薪,日观对天津。禅心对道眼,野妇对宫嫔。仁无敌,德有邻,万石对千钧。滔滔三峡水,冉冉一溪冰。充国功名当画阁,子张言行贵书绅。笃志诗书,思入圣贤绝域;忘情官爵,羞沾名利纤尘。
佛说四十二章经 · 第五章 · 转重令轻
《佛说四十二章经》,简称《四十二章经》,佛教著作,据说是东汉迦叶摩腾、竺法兰汉译,一般认为是古代中国译出的第一部佛教经典。内容是把佛所说的某一段话称为一章,共选了四十二段话所编集而成。收在《大正藏》第十七册。《四十二章经》论其胜义,盖有四端:一、辞最简驯,二、义最精富,三、胪者古真,四、传最平易。用以上四重以观察于佛,则佛之全体大用明。
长歌行
逝矣经天日,悲哉带地川。 寸阴无停晷,尺波岂徒旋。 年往迅劲矢,时来亮急弦。 远期鲜克及,盈数固希全。 容华夙夜零,体泽坐自捐。 兹物苟难停,吾寿安得延。 俯仰逝将过,倏忽几何间。 慷慨亦焉诉,天道良自然。 但恨功名薄,竹帛无所宣。 迨及岁未暮,长歌乘我闲。
孤雁
这是一首咏物诗,体物曲尽其妙,同时又表达的就是乱离漂泊中失群人的痛苦心情。全诗通过对雁孤苦伶仃的描写来象征诗人自己。 首联「孤雁不饮啄,飞鸣声念群」唤出「孤雁」,「不饮啄」。写得孤雁有品骨。孤雁非常想念它的同伴。不单是想念,而且还拼命追寻,是一只情感热烈而执着的「孤雁」。「不饮啄」体现出孤雁的执着,不达目的绝不放弃的决心。寄寓诗人当时渴望与亲人朋友团聚的心情。 颔联「谁怜一片影,相失万重云?」境界忽然开阔。高远浩茫的天空中,这小小的孤雁仅是「一片影」,它与雁群相失在「万重云」间,此时此际显得惶急、焦虑和迷茫。「一片」、「万重」对比,构成极大的反差,极言其「孤」。「谁怜」二字直抒胸臆,凝聚了诗人对孤雁的怜悯之情。形象地写出了路远雁孤、同伴难寻的凄苦之情。这一联以「谁怜」二字设问诗人与雁,「物我交融」,浑然一体了。诗人所思念的不单是兄弟,还包括他的亲密的朋友。经历了安史之乱,在那动荡不安的年月里,诗人流落他乡,亲朋离散,天各一方,可他无时不渴望骨肉团聚,无日不梦想知友重逢,这孤零零的雁儿,寄寓了诗人自己的影子。 颈联「望尽似犹见,哀多如更闻。」联紧承上联,从心理方面刻画孤雁的鲜明个性。「似」、「如」二字表现了未见而似见,未闻而犹闻的幻觉。颈联通过对孤雁飞着叫着寻找同伴的描写,将孤雁的渴望、煎熬表现得淋漓尽致。它被思念缠绕着,被痛苦煎熬着,迫使它不停地飞鸣。它望尽天际,不停地望,仿佛那失去的雁群老在它眼前晃。它哀唤声声,不停地唤,似乎那侣伴的鸣声老在它耳畔响。所以,它更要不停地追飞,不停地呼唤了。这两句血泪文字,情深意切,哀痛欲绝。从中体现出诗人流离失所,生活困苦,又没有亲人和朋友可以依靠的状态。「犹」和「更」道出了诗人心中的沉重的悲哀与伤痛。 尾联「野鸦无意绪,鸣噪自纷纷。」用了陪衬的笔法,表达了诗人的爱憎感情。用野鸦的无忧无虑、热闹非常来反衬孤雁的寂寞、愁苦,尾联进一步表现了孤雁渴望团聚的哀愁与奋力寻找的坚持不懈。孤雁念群之情那么迫切,它那么痛苦、劳累;而野鸦们是全然不懂的,它们纷纷然鸣噪不停,自得其乐。「无意绪」是孤雁对着野鸦时的心情,也是杜甫既不能与知己亲朋相见,却面对着一些俗客庸夫时厌恶无聊的心绪。 这是一篇念群之雁的赞歌,它表现的情感是浓挚的,悲中有壮的。孤雁那样孤单、困苦,同时却还要不断地呼号、追求,它那念友之情在胸中炽烈地燃烧,它甚至连吃喝都可抛弃,更不顾处境的安危;虽然命薄但是心高,宁愿飞翔在万重云里,未曾留意暮雨寒塘,诗情激切高昂,思想境界很高。就艺术技巧而论,全篇咏物传神,是大匠运斤,自然浑成,全无斧凿之痕。中间两联有情有景,一气呵成,而且景中有声有色,甚至还有光和影,能给读者以「立体感」。 全诗以孤雁象征自己。诗写的是孤雁,无一字涉及诗人自己。但通过这只不饮不啄、穿飞哀鸣、思寻伙伴的失群的孤雁间接暗示了诗人在战乱中只身颠沛流离、怀念亲朋的情怀。
婆罗门引 · 再游仙潭薛氏园亭
素秋向晚,岁华分付木芙蓉。萧萧红蓼西风。记得当时撷翠,拥手绕芳丛。念吹箫人去,明月楼空。 遥山万重。望寸碧、想眉峰。翠钿琼珰谩好,谁适为容。凄凉怀抱,算此际、唯我与君同。凝泪际、目送征鸿。
杏花天 · 病来自是于春懒
这阕词邓广铭先生附于淳熙十三年(公元1186年),原因说是由于词中“病来自是于春懒”等语,和是年所作之“病笑春先到,闲知懒是真”的《南歌子》所述意兴正相合之故。 考淳熙十三年(公元1186年)稼轩虽然被废,居在上饶家中,但这时他年纪不过四十六岁,尚在壮年,精神不见颓废。而且从他在带湖经营的新居看,有室百楹。堂前的柱子为楹。百楹,可见其宽广。而且“东冈西阜,北墅南麓,以青径款竹扉,锦路行海棠,集山有楼,婆娑有堂,信步有亭,涤砚有渚。”可见其恢宏,居在这里,纵是贬谪,当亦兴致不浅。传说朱熹听说稼轩的这座庄园甚为宏丽,特地潜入去看,诧为耳目所未睹。则可见稼轩此时意气与此词全不合拍。所以在这时,他不会蜩螗如此词。就《南歌子》而言,除了上阕主要讲的是参玄入《契》,没有多大意味外,下阕虽有感慨也属一般。如“病笑春先到,闲知懒是真。百般啼鸟苦撩人。除却提壶,此外不堪闻。”这里虽有“病”,最多,较之过去,不过是闲懒而已。至于撩人的鸟声,不外乎有感于“行不得也哥哥”或是“不如归去”之类罢了,还是属于他一贯的报国无门的思想。与他这阕“杨花也笑人情浅”,连一个过客也没有的自是不伦。而且“蛛丝网遍玻璃盏,更问舞裙歌扇”也不类。所以有人认为不能附于淳熙十三年。 稼轩经过长期闲置以后,始于绍熙三年(公元1192年)再任福建提典刑狱。是年九月,摄帅事。次年秋,兼福建安抚使。到宁宗庆元元年(公元1195年)冬十月再次落职。只有到了庆元二年(公元1196年)以后,这时他不仅落职,连他的宫观也罢了,就是说,他的生活来源也断了。加上这时他那大一片家园又毁于一场大火,真个是祸不单行,天灾人祸,接踵而来。以致他这时不得不遣散他的侍姬,就连为他管理文札的爱姬钱钱也不得不遣走。临行作了一阕《临江仙》送她: 一自酒情诗兴懒,舞裙歌扇阑珊。好天良夜月团团。杜陵真好事,留得一钱看。岁晚人欺陈不识,怎教阿堵留连。杨花榆荚雪漫天。从今花影下,只看绿苔圆。 这阕词在意兴上才是与《杏花天》是相吻合的。这里是“舞裙歌扇阑珊”,那里是“更问舞裙歌扇”。这里正羡慕杜甫虽穷,还能“留得一钱看”,而他一个钱钱还不能不送走;那里恰好是“多少莺啼蝶怨”,盖他的侍姬们都不得各自东西啊。这里是“岁晚人欺程不识”,那里是“杨花也笑人情浅”。措辞虽别,而意境则全同。所以此词应列入这阕之后才对。同时,根据他的“舞裙歌扇阑珊”以及他几乎无法生活来看,则可看他的《好事近》: 医者索酬劳,那得许多钱物?只有一个整整,也和盘托得。下官歌舞转凄凉,剩得几枝笛。觑着这般火色,告妈妈将息。 “歌舞凄惶”,无钱付医药费,当也是此时的作品而不应放在淳熙十五年(公元1188年)前后。此词见于周煇的《清波杂志》。是书成于淳熙五年(公元1178年),淳熙过此即为庆元。所以成于这时,与时间也一致。正是因为侍姬都散了,所以这年春天,才有感于“别院笙歌一片,”这才有感于今,没个小鬼上门了。 首句“病来自是于春懒”。病了,自然是于春事就懒得管了。这“病”,也许是生理的,穷愁潦倒嘛,病也不新鲜。但古来病字多作忧患贫穷的同义词。人一穷困了,当然于春事也就勤快不了。自己于春事为懒,然而别院此时的笙歌,正响成一片。两两对照,何等鲜明。这不仅想起昔日的繁华、热闹都衰歇了,更伤心的是,既然主战派落到了如此地步,那个笙歌一片的别院,作为政治对立物,当然就是主和派了。自己这里既然是酒杯尘封,那么昔日的清客此时也都过到那边去了吧。当“下官歌舞转凄惶,剩得几支笛”都不得不作为货币而付作酬劳的时候,就不用谈什么歌舞了。歌妓云散,酒杯尘封,则无人上门也就可想而知了。这时唯一和以前一样的就只有杨花,对他是依旧是热情地沾衣扑面,没有因他这么穷病而嫌弃得远远地离开他。而且当作者正感到辛酸时,倒感到一如平时的杨花,反而因愤世俗之浇薄,似更故意的亲热了。这亲热,正表现在它“笑人情浅”。这一“笑”字,冷峻极。人们往往以水性杨花比喻薄情,他这里却认为杨花反而比人之情是更为深厚的。对轻薄的杨花,居然有不能承受之重的感慨,则这个世道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软如轻絮的杨花,在他手里却成了沉重的鞭挞。寄慨之深,不止翻案文章写得好而已。
浣溪沙 · 闺情
《浣溪沙·绣面芙蓉一笑开》是李清照在北宋时期的作品,风格为婉约叙事类。此词写一位风韵秀的女子与心上人幽会,又写信相约其再会的情景。上半阕主要是对女主角的外在描写,下半阕则对女主角的行为、心理活动进行深入剖析。在人物的肖像描写采用比拟、衬托、侧面描写的方法。语言活泼自然,格调欢快。从该词最后一句来看,全词又是元稹所著《莺莺传》情景再现描述。
幽梦影 · 序 · 四
记曰:「和顺积于中,英华发于外。」 凡文人之立言,皆英华之发于外者也。无不本乎中之积,而适与其人肖焉。是故其人贤者,其言雅;其人哲者,其言快;其人高者,其言爽;其人达者,其言旷;其人奇者,其言创;其人韵者,其言多情思。张子所云:?对渊博友如读异书,对风雅友如读名人诗文,对谨饬友如读圣贤经传,对滑稽友如阅传奇小说。 正此意也。 彼在昔立言之人,到今传者,岂徒传其言哉!传其人而已矣。今举集中之言,有快若并州之剪,有爽若哀家之梨,有雅若钧天之奏,有旷若空谷之音;创者则如新锦出机,多情则如游丝袅树。 以为贤人可也,以为达人、奇人可也,以为哲人可也。譬之瀛洲之木,日中视之,一叶百形。 张子以一人而兼众妙,其殆瀛木之影欤? 然则阅乎此一编,不啻与张子晤对,罄彼我之怀!又奚俟梦中相寻,以致迷不知路,中道而返哉! 同学弟松溪王拜题。
六么令 · 壬寅四月,扶病外邑催租,寄内
道骨仙风,本自无寒燠。谁教勉从人事,风雨充梳沐。酒病从来屡作,汤药宜谙熟。五穷难逐。折腰升斗,辜负当年旧松菊。 今岁重更甲子,已是难题目。那更频陪俎宴,几度山颓玉。扶病奔驰外邑,宛转溪山曲。蛛丝应卜。音书频寄,止酒加餐不须嘱。
人间词话 · 第三十五则
沈伯时《乐府指迷》云:“说桃不可直说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咏柳不可直说破柳,须用‘章台’、‘灞岸’等字。”若惟恐人不用代字者。果以是为工,则古今类书具在,又安用词为耶?宜其为《提要》所讥也。
孟子 · 第四卷 · 公孙丑下 · 第十一节
孟子去齐,宿于昼。有欲为王留行者,坐而言不应,隐几而卧。 客不悦曰:“弟子齐宿而后敢言,夫子卧而不听,请勿复敢见矣。” 曰:“坐!我明语子。昔者鲁缪公无人乎子思之侧,则不能安子思;泄柳、申详无人乎缪公之侧,则不能安其身。子为长者虑,而不及子思;子绝长者乎?长者绝子乎?”
维摩诘经 · 菩萨行品第十一
是时,佛说法于庵罗树园,其地忽然广博严事,一切众会皆作金色。阿难白佛言:‘世尊!以何因缘,有此瑞应?是处忽然广博严事,一切众会皆作金色。’佛告阿难:‘是维摩诘、文殊师利,与诸大众恭敬围绕,发意欲来,故先为此瑞应。’于是维摩诘语文殊师利:‘可共见佛,与诸菩萨礼事供养。’文殊师利言:‘善哉!行矣!今正是时。’ 维摩诘即以神力,持诸大众并师子座,置于右掌,往诣佛所。到已着地,稽首佛足,右绕七匝,一心合掌,在一面立;其诸菩萨,即皆避座,稽首佛足,亦绕七匝,于一面立;诸大弟子,释梵四天王等,亦皆避座,稽首佛足,在一面立。于是世尊如法慰问诸菩萨已,各令复座,即皆受教。众坐已定,佛语舍利弗:‘汝见菩萨大士,自在神力之所为乎?’‘唯然已见。’‘于汝意云何?’‘世尊!我睹其为不可思议,非意所图,非度所测。’ 尔时,阿难白佛言:‘世尊!今所闻香,自昔未有,是为何香?’佛告阿难:‘是彼菩萨毛孔之香。’于是舍利弗语阿难言:‘我等毛孔亦出是香。’阿难言:‘此所从来?’曰:‘是长者维摩诘,从众香国,取佛余饭,于舍食者,一切毛孔皆香若此。’ 阿难问维摩诘:‘是香气住当久如?’维摩诘言:‘至此饭消。’曰:‘此饭久如当消?’曰:‘此饭势力至于七日,然后乃消。又阿难,若声闻人,未入正位,食此饭者,得入正位,然后乃消;已入正位,食此饭者,得心解脱,然后乃消;若未发大乘意,食此饭者,至发意乃消;已发意食此饭者,得无生忍,然后乃消;已得无生忍,食此饭者,至一生补处,然后乃消。譬如有药,名曰上味,其有服者,身诸毒灭,然后乃消。此饭如是,灭除一切诸烦恼毒,然后乃消。’ 阿难白佛言:‘未曾有也!世尊,如此香饭,能作佛事。’ 佛言:‘如是!如是!阿难,或有佛土,以佛光明而作佛事,有以诸菩萨而作佛事,有以佛所化人而作佛事,有以菩提树而作佛事,有以佛衣服卧具而作佛事,有以饭食而作佛事,有以园林台观而作佛事,有以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而作佛事,有以佛身而作佛事,有以虚空而作佛事;众生应以此缘得入律行。有以梦、幻、影、响、镜中像、水中月、热时焰,如是等喻而作佛事。有以音声、语言、文字而作佛事。或有清净佛土、寂寞无言、无说无示、无识无作无为,而作佛事。如是,阿难!诸佛威仪进止,诸所施为,无非佛事。阿难!有此四魔,八万四千诸烦恼门,而诸众生为之疲劳,诸佛即以此法而作佛事,是名入一切诸佛法门。菩萨入此门者,若见一切净好佛土,不以为喜,不贪不高;若见一切不净佛土,不以为忧,不碍不没;但于诸佛生清净心,欢喜恭敬,未曾有也!诸佛如来功德平等!为教化众生故,而现佛土不同。阿难!汝见诸佛国土,地有若干,而虚空无若干也;如是见诸佛色身有若干耳,其无碍慧无若干也。’ ‘阿难!诸佛色身、威相、种性,戒、定、智慧、解脱、解脱知见、力无所畏,不共之法、大慈、大悲,威仪所行,及其寿命,说法教化,成就众生,净佛国土,具诸佛法,悉皆同等。是故名为三藐三佛陀,名为多陀阿伽度,名为佛陀。阿难!若我广说此三句义,汝以劫寿,不能尽受;正使三千大千世界满中众生,皆如阿难多闻第一,得念总持,此诸人等,以劫之寿,亦不能受。如是,阿难!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无有限量,智慧辩才不可思议。’ 阿难白佛言:‘我从今已往,不敢自谓以为多闻。’佛告阿难:‘勿起退意。所以者何?我说汝于声闻中为最多闻,非谓菩萨。且止,阿难!其有智者不应限度诸菩萨也;一切海渊尚可测量,菩萨禅定智慧总持辩才,一切功德不可量也。阿难汝等舍置菩萨所行,是维摩诘一时所现神通之力。一切声闻辟支佛于百千劫,尽力变化所不能作。’ 尔时,众香世界菩萨来者,合掌白佛言:‘世尊!我等初见此土,生下劣想,今自悔责,舍离是心。所以者何?诸佛方便,不可思议!为度众生故,随其所应,现佛国异。唯然世尊!愿赐少法,还于彼土,当念如来。’ 佛告诸菩萨:‘有尽无尽解脱法门,汝等当学。何谓为尽?谓有为法;何谓为尽?谓有为法。何谓无尽?谓无为法。如菩萨者,不尽有为,不住无为。’ ‘何谓不尽有为?谓不离大慈,不舍大悲;深发一切智心,而不忽忘;教化众生,终不厌倦;于四摄法,常念顺行;护持正法,不惜躯命;种诸善根,无有疲厌。志常安住,方便回向;求法不懈,说法无吝;勤供诸佛。故入生死而无所畏;于诸荣辱,心无忧喜;不轻未学,敬学如佛;堕烦恼者,令发正念,于远离乐,不以为贵;不著己乐,庆于彼乐。在诸禅定,如地狱想;于生死中,如园观想;见来求者,为善师想;舍诸所有,具一切智想;见毁戒人,起救护想;诸波罗密,为父母想;道品之法,为眷属想。发行善根,无有齐限;以诸净国严饰之事,成己佛土;行无限施,具足相好;除一切恶,净身口意。生死无数劫,意而有勇;闻佛无量德,志而不倦。以智慧剑,破烦恼贼;出阴界入,荷负众生,永使解脱。以大精进,摧伏魔军,常求无念实相智慧,行少欲知足;而不舍世法;不坏威仪,而能随俗。起神通慧,引导众生,得念总持,所闻不忘。善别诸根,断众生疑;以乐说辩,演说无碍。净十善道,受天人福;修四无量,开梵天道。劝请说法,随喜赞善,得佛音声;身口意善,得佛威仪。深修善法,所行转胜;以大乘教,成菩萨僧;心无放逸,不失众善。行如此法,是名菩萨不尽有为。’ ‘何谓菩萨不住无为?谓修学空,不以空为证;修学无相无作,不以无相无作为证;修学无起,不以无起为证。观于无常,而不厌善本;观世间苦,而不恶生死;观于无我,而诲人不倦;观于寂灭,而不永寂灭;观于远离,而身心修善;观无所归,而归趣善法;观于无生,而以生法荷负一切;观于无漏,而不断诸漏;观无所行,而以行法教化众生;观于空无,而不舍大悲;观正法位,而不随小乘;观诸法虚妄,无牢无人,无主无相,本愿未满,而不虚福德禅定智慧。修如此法,是名菩萨不住无为。’ ‘又具福德故,不住无为;具智慧故,不尽有为;大慈悲故,不住无为;满本愿故,不尽有为;集法药故,不住无为;随授药故,不尽有为;知众生病故,不住无为;灭众生病故,不尽有为。诸正士菩萨!已修此法,不尽有为,不住无为,是名尽无尽解脱法门,汝等当学。’ 尔时,彼诸菩萨,闻说是法,皆大欢喜,以众妙华,若干种色,若干种香,散遍三千大千世界,供养于佛,及此经法,并诸菩萨已,稽首佛足,叹未曾有!言释迦牟尼佛,乃能于此善行方便。言已,忽然不现,还到彼国。
国风 · 郑风 · 遵大路
《国风·郑风·遵大路》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其主旨很难坐实。有人认为是“思君子”,也有人斥为“淫妇”诗,有人以为是描写弃妇恳求男人念旧情之诗,还有人以为是描写妻子送别丈夫之诗。全诗二章,每章四句。此诗语言朴实自然,刻画了男子离家出走,女子拽着男子衣袖,苦苦哀求他留下的小镜头,把平常而习见的画面表现得活灵活现。
三国演义 · 第七十八回 · 治风疾神医身死 传遗命奸雄数终
却说汉中王闻关公父子遇害,哭倒于地;众文武急救,半晌方醒,扶入内殿。孔明劝曰:“王上少忧。自古道‘死生有命’;关公平日刚而自矜,故今日有此祸。王上且宜保养尊体,徐图报仇。”玄德曰:“孤与关、张二弟桃园结义时,誓同生死。今云长已亡,孤岂能独享富贵乎!”言未已,只见关兴号恸而来。玄德见了,大叫一声,又哭绝于地。众官救醒。一日哭绝三五次,三日水浆不进,只是痛哭;泪湿衣襟,斑斑成血。孔明与众官再三劝解。玄德曰:“孤与东吴,誓不同日月也!”孔明曰:“闻东吴将关公首级献与曹操,操以王侯礼祭葬之。”玄德曰:“此何意也?”孔明曰:“此是东吴欲移祸于曹操,操知其谋,故以厚礼葬关公,令王上归怨于吴也。”玄德曰:“吾今即提兵问罪于吴,以雪吾恨!”孔明谏曰:“不可。方今吴欲令我伐魏,魏亦欲令我伐吴,各怀谲计,伺隙而乘。王上只宜按兵不动,且与关公发丧。待吴、魏不和,乘时而伐之,可也。”众官又再三劝谏,玄德方才进膳,传旨川中大小将士,尽皆挂孝。汉中王亲出南门招魂祭奠,号哭终日。 却说曹操在洛阳,自葬关公后,每夜合眼便见关公。操甚惊惧,问于众官。众官曰:“洛阳行宫旧殿多妖,可造新殿居之。”操曰:“吾欲起一殿,名建始殿。恨无良工。”贾诩曰:“洛阳良工有苏越者,最有巧思。”操召入,令画图像。苏越画成九间大殿,前后廊庑楼阁,呈与操。操视之曰:“汝画甚合孤意,但恐无栋梁之材。”苏越曰:“此去离城三十里,有一潭,名跃龙潭;前有一祠,名跃龙祠。祠傍有一株大梨树,高十余丈,堪作建始殿之梁。” 操大喜,即令人工到彼砍伐。次日,回报此树锯解不开,斧砍不入,不能斩伐。操不信,自领数百骑,直至跃龙祠前下马,仰观那树,亭亭如华盖,直侵云汉,并无曲节。操命砍之,乡老数人前来谏曰:“此树已数百年矣,常有神人居其上,恐未可伐。”操大怒曰:“吾平生游历,普天之下,四十余年,上至天子,下及庶人,无不惧孤;是何妖神,敢违孤意!”言讫,拔所佩剑亲自砍之,铮然有声,血溅满身。操愕然大惊,掷剑上马,回至宫内。是夜二更,操睡卧不安,坐于殿中,隐几而寐。忽见一人披发仗剑,身穿皂衣,直至面前,指操喝曰:“吾乃梨树之神也。汝盖建始殿,意欲篡逆,却来伐吾神木!吾知汝数尽,特来杀汝!”操大惊,急呼:“武士安在?”皂衣人仗剑砍操。操大叫一声,忽然惊觉,头脑疼痛不可忍。急传旨遍求良医治疗,不能痊可。众官皆忧。 华歆入奏曰:“大王知有神医华佗否?”操曰:“即江东医周泰者乎?”歆曰:“是也。”操曰:“虽闻其名,未知其术。”歆曰:“华佗字元化,沛国谯郡人也。其医术之妙,世所罕有。但有患者,或用药,或用针,或用灸,随手而愈。若患五脏六腑之疾,药不能效者,以麻肺汤饮之,令病者如醉死,却用尖刀剖开其腹,以药汤洗其脏腑,病人略无疼痛。洗毕,然后以药线缝口,用药敷之;或一月,或二十日,即平复矣:其神妙如此!一日,佗行于道上,闻一人呻吟之声。佗曰:此饮食不下之病。问之果然。佗令取蒜齑汁三升饮之,吐蛇一条,长二三尺,饮食即下。广陵太守陈登,心中烦懑,面赤,不能饮食,求佗医治。佗以药饮之,吐虫三升,皆赤头,首尾动摇。登问其故,佗曰:此因多食鱼腥,故有此毒。今日虽可,三年之后,必将复发,不可救也。后陈登果三年而死。又有一人眉间生一瘤,痒不可当,令佗视之。佗曰:内有飞物。人皆笑之。佗以刀割开,一黄雀飞去,病者即愈。有一人被犬咬足指,随长肉二块,一痛一痒,俱不可忍。佗曰:痛者内有针十个,痒者内有黑白棋子二枚。人皆不信。佗以刀割开,果应其言。此人真扁鹊,仓公之流也!现居金城,离此不远,大王何不召之?” 操即差人星夜请华佗入内,令诊脉视疾。佗曰:“大王头脑疼痛,因患风而起。病根在脑袋中,风涎不能出,枉服汤药,不可治疗。某有一法:先饮麻肺汤,然后用利斧砍开脑袋,取出风涎,方可除根。”操大怒曰:“汝要杀孤耶!”佗曰:“大王曾闻关公中毒箭,伤其右臂,某刮骨疗毒,关公略无惧色;今大王小可之疾,何多疑焉?”操曰:“臂痛可刮,脑袋安可砍开?汝必与关公情熟,乘此机会,欲报仇耳!”呼左右拿下狱中,拷问其情。贾诩谏曰:“似此良医,世罕其匹,未可废也。”操叱曰:“此人欲乘机害我,正与吉平无异!”急令追拷。华佗在狱,有一狱卒,姓吴,人皆称为“吴押狱”。此人每日以酒食供奉华佗。佗感其恩,乃告曰:“我今将死,恨有《青囊书》未传于世。感公厚意,无可为报;我修一书,公可遣人送与我家,取《青囊书》来赠公,以继吾术。”吴押狱大喜曰:“我若得此书,弃了此役,医治天下病人,以传先生之德。”佗即修书付吴押狱。吴押狱直至金城,问佗之妻取了《青囊书》;回至狱中,付与华佗检看毕,佗即将书赠与吴押狱。吴押狱持回家中藏之。旬日之后,华佗竟死于狱中。吴押狱买棺殡殓讫,脱了差役回家,欲取《青囊书》看习,只见其妻正将书在那里焚烧。吴押狱大惊,连忙抢夺,全卷已被烧毁,只剩得一两叶。吴押狱怒骂其妻。妻曰:“纵然学得与华佗一般神妙,只落得死于牢中,要他何用!”吴押狱嗟叹而止。因此《青囊书》不曾传于世,所传者止阉鸡猪等小法,乃烧剩一两叶中所载也。后人有诗叹曰:“华佗仙术比长桑,神识如窥垣一方。惆怅人亡书亦绝,后人无复见《青囊》!” 却说曹操自杀华佗之后,病势愈重,又忧吴、蜀之事。正虑间,近臣忽奏东吴遣使上书。操取书拆视之,略曰:“臣孙权久知天命已归王上,伏望早正大位,遣将剿灭刘备,扫平两川,臣即率群下纳土归降矣。”操观毕大笑,出示群臣曰:“是儿欲使吾居炉火上耶!”侍中陈群等奏曰:“汉室久已衰微,殿下功德巍巍,生灵仰望。今孙权称臣归命,此天人之应,异气齐声。殿下宜应天顺人,早正大位。”操笑曰:“吾事汉多年,虽有功德及民,然位至于王,名爵已极,何敢更有他望?苟天命在孤,孤为周文王矣。”司马懿曰:“今孙权既称臣归附,王上可封官赐爵,令拒刘备。”操从之,表封孙权为骠骑将军、南昌侯,领荆州牧。即日遣使赍诰敕赴东吴去讫。 操病势转加。忽一夜梦三马同槽而食,及晓,问贾诩曰:“孤向日曾梦三马同槽,疑是马腾父子为祸;今腾已死,昨宵复梦三马同槽。主何吉凶?”诩曰:“禄马,吉兆也。禄马归于曹,王上何必疑乎?”操因此不疑。后人有诗曰:“三马同槽事可疑,不知已植晋根基。曹瞒空有奸雄略,岂识朝中司马师?”是夜,操卧寝室,至三更,觉头目昏眩,乃起,伏几而卧。忽闻殿中声如裂帛,操惊视之,忽见伏皇后、董贵人、二皇子,并伏完、董承等二十余人,浑身血污,立于愁云之内,隐隐闻索命之声。操急拔剑望空砍去,忽然一声响亮,震塌殿宇西南一角。操惊倒于地,近侍救出,迁于别宫养病。次夜,又闻殿外男女哭声不绝。至晓,操召群臣入曰:“孤在戎马之中,三十余年,未尝信怪异之事。今日为何如此?”群臣奏曰:“大王当命道士设醮修禳。”操叹曰:“圣人云: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孤天命已尽,安可救乎?”遂不允设醮。 次日,觉气冲上焦,目不见物,急召夏侯惇商议。惇至殿门前,忽见伏皇后、董贵人、二皇子、伏完、董承等,立在阴云之中。惇大惊昏倒,左右扶出,自此得病。操召曹洪、陈群、贾诩、司马懿等,同至卧榻前,嘱以后事。曹洪等顿首曰:“大王善保玉体,不日定当霍然。”操曰:“孤纵横天下三十余年,群雄皆灭,止有江东孙权,西蜀刘备,未曾剿除。孤今病危,不能再与卿等相叙,特以家事相托。孤长子曹昂,刘氏所生,不幸早年殁于宛城;今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孤平生所爱第三子植,为人虚华少诚实,嗜酒放纵,因此不立。次子曹彰,勇而无谋;四子曹熊,多病难保。惟长子曹丕,笃厚恭谨,可继我业。卿等宜辅佐之。”曹洪等涕泣领命而出。操令近侍取平日所藏名香,分赐诸侍妾,且嘱曰:“吾死之后,汝等须勤习女工,多造丝履,卖之可以得钱自给。”又命诸妾多居于铜雀台中,每日设祭,必令女伎奏乐上食。又遗命于彰德府讲武城外,设立疑冢七十二:“勿令后人知吾葬处,恐为人所发掘故也。”嘱毕,长叹一声,泪如雨下。须臾,气绝而死。寿六十六岁。时建安二十五年春正月也。后人有《邺中歌》一篇,叹曹操云:“邺则邺城水漳水,定有异人从此起:雄谋韵事与文心,君臣兄弟而父子;英雄未有俗胸中,出没岂随人眼底?功首罪魁非两人,遗臭流芳本一身;文章有神霸有气,岂能苟尔化为群?横流筑台距太行,气与理势相低昂;安有斯人不作逆,小不为霸大不王?霸王降作儿女鸣,无可奈何中不平;向帐明知非有益,分香未可谓无情。呜呼!古人作事无巨细,寂寞豪华皆有意;书生轻议冢中人,冢中笑尔书生气!”却说曹操身亡,文武百官尽皆举哀;一面遣人赴世子曹丕、鄢陵侯曹彰、临淄侯曹植、萧怀侯曹熊处报丧。众官用金棺银椁将操入殓,星夜举灵榇赴邺郡来。曹丕闻知父丧,放声痛哭,率大小官员出城十里,伏道迎榇入城,停于偏殿。官僚挂孝,聚哭于殿上。忽一人挺身而出曰:“请世子息哀,且议大事。”众视之,乃中庶子司马孚也。孚曰:“魏王既薨,天下震动;当早立嗣王,以安众心。何但哭泣耶?”群臣曰:“世子宜嗣位,但未得天子诏命,岂可造次而行?”兵部尚书陈矫曰:“王薨于外,爱子私立,彼此生变,则社稷危矣。”遂拔剑割下袍袖,厉声曰:“即今日便请世子嗣位。众官有异议者,以此袍为例!”百官悚惧。 忽报华歆自许昌飞马而至,众皆大惊。须臾华歆入,众问其来意,歆曰:“今魏王薨逝,天下震动,何不早请世子嗣位?”众官曰:“正因不及候诏命,方议欲以王后卞氏慈旨立世子为王。”歆曰:“吾已于汉帝处索得诏命在此。”众皆踊跃称贺。歆于怀中取出诏命开读。原来华歆谄事魏,故草此诏,威逼献帝降之;帝只得听从,故下诏即封曹丕为魏王、丞相、冀州牧。丕即日登位,受大小官僚拜舞起居。 正宴会庆贺间,忽报鄢陵侯曹彰,自长安领十万大军来到。丕大惊,遂问群臣曰:“黄须小弟;平日性刚,深通武艺。今提兵远来,必与孤争王位也。如之奈何?”忽阶下一人应声出曰:“臣请往见鄢陵侯,以片言折之。”众皆曰:“非大夫莫能解此祸也。”正是:试看曹氏丕彰事,几作袁家谭尚争。 未知此人是谁,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