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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翁对韵 · 下卷 · 二箫
琴对管,釜对瓢。水怪对花妖。秋声对春色,白缣对红绡。臣五代,事三朝。斗柄对弓腰。醉客歌金缕,佳人品玉箫。风定落花闲不扫,霜余残叶湿难烧。千载兴周,尚父一竿投渭水;百年霸越,钱王万弩射江潮。 荣对悴,夕对朝。露地对云霄。商彝对周鼎,殷濩对虞韶。樊素口,小蛮腰。六诏对三苗。朝天车奕奕,出塞马萧萧。公子幽兰重泛舸,王孙芳草正联镳。潘岳高怀,曾向秋天吟蟋蟀;王维清兴,尝于雪夜画芭蕉。 耕对读,牧对樵。琥珀对琼瑶。兔毫对鸿爪,桂棹对兰桡。鱼潜藻,鹿藏蕉。水远对山遥。湘灵能鼓瑟,嬴女解吹箫。雪点寒梅横小院,风吹弱柳覆平桥。月牖通宵,绛蜡罢时光不减;风帘当昼,雕盘停后篆难消。
沁园春 · 其二送翁宾客游鄂渚
情如之何,暮涂为客,忍堪送君。便江湖天远,中宵同月,关河秋近,何日清尘。玉麈生风,貂裘明雪,幕府英雄今几人。行须早,料刚肠肯殢,泪眼离颦。 平生秀句清尊。到帐东风开自有神。听夜鸣黄鹤,楼高百尺,朝驰白马,笔扫千军。贾傅才高,岳家军在,好勒燕然石上文。松江上,念故人老矣,甘卧闲云。
竹枝词四首
《竹枝词四首》是唐代诗人白居易创作的七言绝句组诗作品。第一首写深夜听唱《竹枝》;第二首写静夜听唱《竹枝》;第三首描绘诗人于江楼上所见的“竹枝”歌乡之雨景;第四首写听江畔唱《竹枝》。这组《竹枝词》内容充实健康,语言通俗晓畅。
周易 · 震卦
震上震下,亨。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 初九,震来虩虩,后笑言哑哑,吉。 六二,震来厉,亿丧贝,跻于九陵,勿逐,七日得。 六三,震苏苏,震行无眚。 九四,震遂泥。 六五,震往来,厉,意无丧,有事。 上六,震索索,视矍矍,征凶。震不于其躬,于其邻,无咎。婚媾有言。
谢池春慢
此词为抒写伤春相思之作。上阕写清明景象。以残寒、疏雨总揽清明时晚春节候特征,而以“花径敛馀红”五言四句铺排清明风雨过后的景象,一句一景,四句辐凑,而敛、萦、穿、沾四个动词成为粘合意象的柱轴,使地、池、空、人四幅画面有声有色,动静兼备,错落有致地由物及人,自然过渡到“正佳时”的主观感受。 下阕触景生情,抒发了作者相思的一片痴情。“频移带眼”二句,暗示与所爱者离别日远,相思目深,乃至为相思煎熬而恹恹病瘦。“不见”以下数句反复申发其相思苦楚。于是词人为此而问,如此相见离别,离别相思,何时是了?即使频频相见又如何?还不是频频分离更增添频频相思。“何似”二字透出一种无把握的犹疑味道。“天不老”数句辞意递转,揭出天公无情,弄得有情人“未偶”。借“天”隐喻不可抗拒的权威。此情此恨何时可了?“分付庭前柳”,以拟人手法寄愁于柳,很别致,柳芽形如丝结,象征着诗人心灵物化的愁结,是以景代情,这就是词人感受到的“浓如酒”的滋味,悲愁苦恨的滋味。
楚辞 · 七谏 · 其四 · 怨思
《七谏》录自王逸《楚辞章句》,西汉东方朔之所作。王逸以为“东方朔追悯屈原,故作此辞,以述其志,所以昭忠信、矫曲朝也”。 《七谏》包括七章,即“初放”、“沉江”、“怨世”、“怨思”、“自悲”、“哀命”和“谬谏”,最后有“乱词”总括。 《七谏·怨思》排比罗列大量历史事实,说明国君重视人才选贤授能的重要,讽喻楚王忠奸不分,贤愚不辨,必然导致国家的衰败。
国风 · 召南 · 江有汜
《国风·召南·江有汜》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一首弃妇诗,诗中有着丰富的、多重的情感在其中纠结着。全诗三章,每章五句,形式整齐,结构严谨,用字精审,笔法自然,语言浅近,达到了精工与自然、深入与浅出的完美结合,表现出极高的艺术水平。
宴清都 · 其一 · 太母诞辰
画幕明新晓。晴日薄,小春微动花柳。宸闱荐祉,东朝诞育,载光坤厚。朱颜内鼎丹就。喜自得、长生妙有。奉冕旒、衣彩坤珍,同耀帕罗珠袖。 钧奏。翠羽帘垂,三千粉色,花明如绣。歌声缓引,梁尘暗落,五云凝昼。龙香绕斟芳酒。尽夜饮、何妨禁漏。万万载、常向慈宁,俱献圣寿。
赠升州王使君忠臣
《赠升州王使君忠臣》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作品。此诗内容紧扣题目,以赞其地起,以颂其人承,以言时局转,以抒心曲收。诗人以侯嬴自比,希望能得到王忠臣的拢引。全诗层次清晰,中心突出,诗为赠昇州的王忠臣而作,却不限于一地,不囿于应酬,而能放眼全国,抒写壮怀。
南楼中望所迟客
《南楼中望所迟客》是南朝宋诗人谢灵运创作的一首五言古诗。这首诗可以分为三部分。前八句为第一部分,写迟客不至的失望,通过回想月亮最圆、月色最好时与友人会面,更反衬了今日失望的深。中间八句为第二部分,大量引用《楚辞》中的典故,表现了对友人入骨的思念,也表现了对友人一种温情的体贴。最后两句为第三部分,写自己在焦急地询问友人的消息,企望着能与友人欢乐相会。这首诗用典故很多,切对人物心理变化写的非常细腻、深情。
六幺令 · 春雪再和
回风带雨,冻涩漏声悄。小窗照影虚白,几误邻鸡报。千树天花绽了。鹄立通明晓。眼空八表。宫袍带月,醉里应迷灞陵道。 风静琼林翠沼。片片随春到。吟鞯十里新堤,怪四山青老。玉唾珠尘怕扫。句冷池塘草。白天寒皎。飞琼何在,梦觅梨云度仙岛。
世说新语 · 政事第三
政事指行政事务,具体指处理政务的才能和值得效法的手段。晋代士族阶层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必然要维护法制,严格执法,强化国家机构的管理,这就要重视政事和官吏的政绩。 首先是政治主张问题。是实行德政还是依靠法治,这是从政者一向关注的问题。木篇倾向仁德治国。例如第3则说要“强旨绥之以德,弱者抚之以仁,恣其所安”;第19则也说:“桓公在荆州,全欲以德被江、汉,耻以威刑肃物”。但是历代统治者的政治措施很少宽厚待民和给百姓以恩惠,所谓德政,常是停留在口头上。第26则实际提出了主张仁政和‘处杀戮之职’是否矛盾的问题。而论到施政方针,多主张施行‘猛政’,使人不敢犯法。第6则说到晋武帝登位,便要贾充定律令。因不立法,就无以执法。对行为危及忠孝和人伦关系旨,主张严惩,违法乱纪,决不饶恕。例如第1则说明:不忠不孝,其罪莫大,杀无赦;第2则记:生子不养,比盗杀财主之罪还大;第4则记载镇压无视国法的豪强。至于读书人因受业偶犯宵禁,个别小偷小摸现象,可以不理,以示宽政。在律令完备以后,只要依法令行事就可以了,第15则就说明这一点。 魏晋时代,清谈盛行,甚至因之废弃政务,很多人对此持否定态度,而主张看重事功,勤于政事。第18则把这一问题提到生死存亡的高度来认识。至于选拔官员,则主张选贤任能,做到“举无失才”,第24则很能说明这一问题。对为官者也有多方面的要求:要注意侍人接物,要有远见卓识,办事不能唯命是从,如果“觉其不可”,就应该“翻异”,等等。可见本篇篇幅虽然不大,所涉及的问题还是相当广泛的。
沁园春 · 带湖新居将成
此词上阕主要写词人萌发弃政归田之念,说明欲隐缘由;下阕用白描的写法写未来打算,对带湖的建设,作了一些新的增设。全词色彩协调,层次分明,文字简明凝炼,寓意境于自然景色之中,笔到处景物皆活,充分体现了辛稼轩“以文为词”的特征。
浣溪沙 · 游蕲水清泉寺
此词描写雨中的南方初春,表达作者虽处困境而老当益壮、自强不息的精神,洋溢着一种向上的人生态度。整首词如同一首意气风发的生命交响乐,一篇老骥伏枥,志千里的宣言书,流露出对青春活力的召唤,对未来的向往和追求,读之令人奋发自强。
左传 · 昭公 · 昭公元年
【经】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公子围、齐国弱、宋向戌、卫齐恶、陈公子招、蔡公孙归生、郑罕虎、许人、曹人于虢。三月,取郓。夏,秦伯之弟金咸出奔晋。六月丁巳,邾子华卒。晋荀吴帅师败狄于大卤。秋,莒去疾自齐入于莒。莒展舆出奔吴。叔弓帅师疆郓田。葬邾悼公。冬十有一月己酉,楚子麇卒。公子比出奔晋。 【传】元年春,楚公子围聘于郑,且娶于公孙段氏,伍举为介。将入馆,郑人恶之,使行人子羽与之言,乃馆于外。既聘,将以众逆。子产患之,使子羽辞,曰:「以敝邑褊小,不足以容从者,请墠听命!」令尹命大宰伯州犁对曰:「君辱贶寡大夫围,谓围:『将使丰氏抚有而室。围布几筵,告于庄、共之庙而来。若野赐之,是委君贶于草莽也!是寡大夫不得列于诸卿也!不宁唯是,又使围蒙其先君,将不得为寡君老,其蔑以复矣。唯大夫图之!」子羽曰:「小国无罪,恃实其罪。将恃大国之安靖己,而无乃包藏祸心以图之。小国失恃而惩诸侯,使莫不憾者,距违君命,而有所壅塞不行是惧!不然,敝邑,馆人之属也,其敢爱丰氏之祧?」伍举知其有备也,请垂橐而入。许之。 正月乙未,入,逆而出。遂会于虢,寻宋之盟也。祁午谓赵文子曰:「宋之盟,楚人得志于晋。今令尹之不信,诸侯之所闻也。子弗戒,惧又如宋。子木之信称于诸侯,犹诈晋而驾焉,况不信之尤者乎?楚重得志于晋,晋之耻也。子相晋国以为盟主,于今七年矣!再合诸侯,三合大夫,服齐、狄,宁东夏,平秦乱,城淳于,师徒不顿,国家不罢,民无谤讟,诸侯无怨,天无大灾,子之力也。有令名矣,而终之以耻,午也是惧。吾子其不可以不戒!」文子曰:「武受赐矣!然宋之盟,子木有祸人之心,武有仁人之心,是楚所以驾于晋也。今武犹是心也,楚又行僭,非所害也。武将信以为本,循而行之。譬如农夫,是□麃是衮,虽有饥馑,必有丰年。且吾闻之:『能信不为人下。』吾未能也。《诗》曰:『不僭不贼,鲜不为则。』信也。能为人则者,不为人下矣。吾不能是难,楚不为患。」 楚令尹围请用牲,读旧书,加于牲上而已。晋人许之。 三月甲辰,盟。楚公子围设服离卫。叔孙穆子曰:「楚公子美矣,君哉!」郑子皮曰:「二执戈者前矣!」蔡子家曰:「蒲宫有前,不亦可乎?」楚伯州犁曰:「此行也,辞而假之寡君。」郑行人挥曰:「假不反矣!」伯州犁曰:「子姑忧子皙之欲背诞也。」子羽曰:「当璧犹在,假而不反,子其无忧乎?」齐国子曰:「吾代二子愍矣!」陈公子招曰:「不忧何成,二子乐矣。」卫齐子曰:「苟或知之,虽忧何害?」宋合左师曰:「大国令,小国共。吾知共而已。」晋乐王鲋曰:「《小旻》之卒章善矣,吾从之。」 退会,子羽谓子皮曰:「叔孙绞而婉,宋左师简而礼,乐王鲋字而敬,子与子家持之,皆保世之主也。齐、卫、陈大夫其不免乎?国子代人忧,子招乐忧,齐子虽忧弗害。夫弗及而忧,与可优而乐,与忧而弗害,皆取忧之道也,忧必及之。《大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三大夫兆忧,能无至乎?言以知物,其是之谓矣。」 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会。楚告于晋曰:「寻盟未退,而鲁伐莒,渎齐盟,请戮其使。」乐桓子相赵文子,欲求货于叔孙而为之请,使请带焉,弗与。梁其跁曰:「货以藩身,子何爱焉?」叔孙曰:「诸侯之会,卫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是祸之也,何卫之为?人之有墙,以蔽恶也。墙之隙坏,谁之咎也?卫而恶之,吾又甚焉。虽怨季孙,鲁国何罪?叔出季处,有自来矣,吾又谁怨?然鲋也贿,弗与,不已。」召使者,裂裳帛而与之,曰:「带其褊矣。」赵孟闻之,曰:「临患不忘国,忠也。思难不越官,信也;图国忘死,贞也;谋主三者,义也。有是四者,又可戮乎?」乃请诸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辟难,畏威而敬命矣。子若免之,以劝左右可也。若子之群吏处不辟污,出不逃难,其何患之有?患之所生,污而不治,难而不守,所由来也。能是二者,又何患焉?不靖其能,其谁从之?鲁叔孙豹可谓能矣,请免之以靖能者。子会而赦有罪,又赏其贤,诸侯其谁不欣焉望楚而归之,视远如迩?疆埸之邑,一彼一此,何常之有?王伯之令也,引其封疆,而树之官。举之表旗,而着之制令。过则有刑,犹不可壹。于是乎虞有三苗,夏有观、扈,商有姺、邳,周有徐、奄。自无令王,诸侯逐进,狎主齐盟,其又可壹乎?恤大舍小,足以为盟主,又焉用之?封疆之削,何国蔑有?主齐盟者,谁能辩焉?吴、濮有衅,楚之执事岂其顾盟?莒之疆事,楚勿与知,诸侯无烦,不亦可乎?莒、鲁争郓,为日久矣,苟无大害于其社稷,可无亢也。去烦宥善,莫不竞劝。子其图之!」固请诸楚,楚人许之,乃免叔孙。 令尹享赵孟,赋《大明》之首章。赵孟赋《小宛》之二章。事毕,赵孟谓叔向曰:「令尹自以为王矣,何如?」对曰:「王弱,令尹强,其可哉!虽可,不终。」赵孟曰:「何故?」对曰:「强以克弱而安之,强不义也。不义而强,其毙必速。《诗》曰:『赫赫宗周,褒姒灭之。』强不义也。令尹为王,必求诸侯。晋少懦矣,诸侯将往。若获诸侯,其虐滋甚。民弗堪也,将何以终?夫以强取,不义而克,必以为道。道以淫虐,弗可久已矣!」 夏四月,赵孟、叔孙豹、曹大夫入于郑,郑伯兼享之。子皮戒赵孟,礼终,赵孟赋《瓠叶》。子皮遂戒穆叔,且告之。穆叔曰:「赵孟欲一献,子其从之!」子皮曰:「敢乎?」穆叔曰:「夫人之所欲也,又何不敢?」及享,具五献之笾豆于幕下。赵孟辞,私于子产曰:「武请于冢宰矣。」乃用一献。赵孟为客,礼终乃宴。穆叔赋《鹊巢》。赵孟曰:「武不堪也。」又赋《采蘩》,曰:「小国为蘩,大国省穑而用之,其何实非命?」子皮赋《野有死麇》之卒章。赵孟赋《常棣》,且曰:「吾兄弟比以安,龙也可使无吠。」穆叔、子皮及曹大夫兴,拜,举兕爵,曰:「小国赖子,知免于戾矣。」饮酒乐。赵孟出,曰:「吾不复此矣。」 天王使刘定公劳赵孟于颖,馆于洛汭。刘子曰:「美哉禹功,明德远矣!微禹,吾其鱼乎!吾与子弁冕端委,以治民临诸侯,禹之力也。子盍亦远绩禹功,而大庇民乎?」对曰:「老夫罪戾是惧,焉能恤远?吾侪偷食,朝不谋夕,何其长也?」刘子归,以语王曰:「谚所为老将知而耄及之者,其赵孟之谓乎!为晋正卿,以主诸侯,而侪于隶人,朝不谋夕,弃神人矣。神怒民叛,何以能久?赵孟不复年矣。神怒,不歆其祀;民叛,不即其事。祀事不从,又何以年?」 叔孙归,曾夭御季孙以劳之。旦及日中不出。曾夭谓曾阜曰:「旦及日中,吾知罪矣。鲁以相忍为国也,忍其外不忍其内,焉用之?」阜曰:「数月于外,一旦于是,庸何伤?贾而欲赢,而恶嚣乎?」阜谓叔孙曰:「可以出矣!」叔孙指楹曰:「虽恶是,其可去乎?」乃出见之。 郑徐吾犯之妹美,公孙楚聘之矣,公孙黑又使强委禽焉。犯惧,告子产。子产曰:「是国无政,非子之患也。唯所欲与。」犯请于二子,请使女择焉。皆许之,子皙盛饰入,布币而出。子南戎服入。左右射,超乘而出。女自房观之,曰:「子皙信美矣,抑子南夫也。夫夫妇妇,所谓顺也。」适子南氏。子皙怒,既而櫜甲以见子南,欲杀之而取其妻。子南知之,执戈逐之。及冲,击之以戈。子皙伤而归,告大夫曰:「我好见之,不知其有异志也,故伤。」 大夫皆谋之。子产曰:「直钧,幼贱有罪。罪在楚也。」乃执子南而数之,曰:「国之大节有五,女皆奸之:畏君之威,听其政,尊其贵,事其长,养其亲。五者所以为国也。今君在国,女用兵焉,不畏威也。奸国之纪,不听政也。子皙,上大夫,女,嬖大夫,而弗下之,不尊贵也。幼而不忌,不事长也。兵其从兄,不养亲也。君曰:『余不女忍杀,宥女以远。』勉,速行乎,无重而罪!」 五月庚辰,郑放游楚于吴,将行子南,子产咨于大叔。大叔曰:「吉不能亢身,焉能亢宗?彼,国政也,非私难也。子图郑国,利则行之,又何疑焉?周公杀管叔而蔡蔡叔,夫岂不爱?王室故也。吉若获戾,子将行之,何有于诸游?」 秦后子有宠于桓,如二君于景。其母曰:「弗去,惧选。」癸卯,金咸适晋,其车千乘。书曰:「秦伯之弟金咸出奔晋。」罪秦伯也。后子享晋侯,造舟于河,十里舍车,自雍及绛。归取酬币,终事八反。司马侯问焉,曰:「子之车,尽于此而已乎?」对曰:「此之谓多矣!若能少此,吾何以得见?」女叔齐以告公,且曰:「秦公子必归。臣闻君子能知其过,必有令图。令图,天所赞也。」 后子见赵孟。赵孟曰:「吾子其曷归?」对曰:「金咸惧选于寡君,是以在此,将待嗣君。」赵孟曰:「秦君何如?」对曰:「无道。」赵孟曰:「亡乎?」对曰:「何为?一世无道,国未艾也。国于天地,有与立焉。不数世淫,弗能毙也。」赵孟曰:「天乎?」对曰:「有焉。」赵孟曰:「其几何?」对曰:「金咸闻之,国无道而年谷和熟,天赞之也。鲜不五稔。」赵孟视荫,曰:「朝夕不相及,谁能待五?」后子出,而告人曰:「赵孟将死矣。主民,玩岁而愒日,其与几何?」 郑为游楚乱故,六月丁巳,郑伯及其大夫盟于公孙段氏,罕虎、公孙侨、公孙段、印段、游吉、驷带私盟于闺门之外,实薰隧。公孙黑强与于盟,使大史书其名,且曰七子。子产弗讨。 晋中行穆子败无终及群狄于大原,崇卒也。将战,魏舒曰:「彼徒我车,所遇又厄,以什共车必克。困诸厄,又克。请皆卒,自我始。」乃毁车以为行,五乘为三伍。荀吴之嬖人不肯即卒,斩以徇。为五陈以相离,两于前,伍于后,专为左角,参为左角,偏为前拒,以诱之。翟人笑之。未陈而薄之,大败之。 莒展舆立,而夺群公子秩。公子召去疾于齐。秋,齐公子锄纳去疾,展舆奔吴。 叔弓帅师疆郓田,因莒乱也。于是莒务娄、瞀胡及公子灭明以大厖与常仪靡奔齐。君子曰:「莒展之不立,弃人也夫!人可弃乎?《诗》曰:『无竞维人。』善矣。」 晋侯有疾,郑伯使公孙侨如晋聘,且问疾。叔向问焉,曰:「寡君之疾病,卜人曰:『实沈、台骀为祟。』史莫之知,敢问此何神也?」子产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沈,居于旷林,不相能也。日寻干戈,以相征讨。后帝不臧,迁阏伯于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其季世曰唐叔虞。当武王邑姜方震大叔,梦帝谓己:『余命而子曰虞,将与之唐,属诸参,其蕃育其子孙。』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灭唐而封大叔焉,故参为晋星。由是观之,则实沈,参神也。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为玄冥师,生允格、台骀。台骀能业其官,宣汾、洮,障大泽,以处大原。帝用嘉之,封诸汾川。沈、姒、蓐、黄,实守其祀。今晋主汾而灭之矣。由是观之,则台骀,汾神也。抑此二者,不及君身。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若君身,则亦出入饮食哀乐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神,又何为焉」?侨闻之,君子有四时:朝以听政,昼以访问,夕以修令,夜以安身。于是乎节宣其气,勿使有所壅闭湫底,以露其体。兹心不爽,而昏乱百度。今无乃壹之,则生疾矣。侨又闻之,内官不及同姓,其生不殖,美先尽矣,则相生疾,君子是以恶之。故《志》曰:『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违此二者,古之所慎也。男女辨姓,礼之大司也。今君内实有四姬焉,其无乃是也乎?若由是二者,弗可为也已。四姬有省犹可,无则必生疾矣。」叔向曰:「善哉!肸未之闻也。此皆然矣。」 叔向出,行人挥送之。叔向问郑故焉,且问子皙。对曰:「其与几何?无礼而好陵人,怙富而卑其上,弗能久矣。」 晋侯闻子产之言,曰:「博物君子也。」重贿之。 晋侯求医于秦。秦伯使医和视之,曰:「疾不可为也。是谓:『近女室,疾如蛊。非鬼非食,惑以丧志。良巨将死,天命不佑』」公曰:「女不可近乎?」对曰:「节之。先王之乐,所以节百事也。故有五节,迟速本末以相及,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于是有烦手淫声,慆堙心耳,乃忘平和,君子弗德也。物亦如之,至于烦,乃舍也已,无以生疾。君子之近琴瑟,以仪节也,非以慆心也。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征为五声,淫生六疾。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分为四时,序为五节,过则为灾。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女,阳物而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今君不节不时,能无及此乎?」出,告赵孟。赵孟曰:「谁当良臣?」对曰:「主是谓矣!主相晋国,于今八年,晋国无乱,诸侯无阙,可谓良矣。和闻之,国之大臣,荣其宠禄,任其宠节,有灾祸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于淫以生疾,将不能图恤社稷,祸孰大焉!主不能御,吾是以云也。」赵孟曰:「何谓蛊」对曰:「淫溺惑乱之所生也。于文,皿虫为蛊。谷之飞亦为蛊。在《周易》,女惑男,风落山,谓之《蛊》三。皆同物也。」赵孟曰:「良医也。」厚其礼归之。 楚公子围使公子黑肱、伯州犁城雠、栎、郏,郑人惧。子产曰:「不害。令尹将行大事,而先除二子也。祸不及郑,何患焉?」 冬,楚公子围将聘于郑,伍举为介。未出竟,闻王有疾而还。伍举遂聘。十一月己酉,公子围至,入问王疾,缢而弑之。遂杀其二子幕及平夏。右尹子干出奔晋。宫厩尹子皙出奔郑。杀大宰伯州犁于郏。葬王于郏,谓之郏敖。使赴于郑,伍举问应为后之辞焉。对曰:「寡大夫围。」伍举更之曰:「共王之子围为长。」 子干奔晋,从车五乘。叔向使与秦公子同食,皆百人之饩。赵文子曰:「秦公子富。」叔向曰:「底禄以德,德钧以年,年同以尊。公子以国,不闻以富。且夫以千乘去其国,强御已甚。《诗》曰:『不侮鳏寡,不畏强御。』秦、楚,匹也。」使后子与子干齿。辞曰:「金咸惧选,楚公子不获,是以皆来,亦唯命。且臣与羁齿,无乃不可乎?史佚有言曰:『非羁何忌?』」 楚灵王即位,薳罢为令尹,薳启强为大宰。郑游吉如楚,葬郏敖,且聘立君。归,谓子产曰:「具行器矣!楚王汰侈而自说其事,必合诸侯。吾往无日矣。」子产曰:「不数年,未能也。」 十二月,晋既烝,赵孟适南阳,将会孟子余。甲辰朔,烝于温。庚戌,卒。郑伯如晋吊,及雍乃复。
宫中调笑 · 团扇
这首小令,描写宫廷歌女的痛苦生活。“谁复”一句,描述被摈弃后百无聊赖的愁苦况味。“弦管”一转,说明春虽再来,而自身却再无召幸的希望。“路断”,绝望之词,情极哀婉。全词三十二字,以咏扇起兴,描摹宫人的外部动态及内心活动,表达宫怨之主旨。
文与可画《筼筜谷偃竹》记
《文与可画筼筜谷偃竹记》是一篇文艺随笔,也是一篇悼念性的记人散文,是苏轼为好友兼表兄文与可《筼筜谷偃竹》画卷所写的一篇题画记。提出了“胸有成竹”的文学批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