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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 · 七十列传 · 万石张叔列传
《万石张叔列传》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创作的一篇传,是《史记》中的第四十三篇列传。该传为一篇合传,共记万石君石奋、石建、石庆一家及卫绾、直不疑、周仁、张欧等人的事迹。传中记叙人物均为谨慎笃行的君子。
三国演义 · 第二十八回 · 斩蔡阳兄弟释疑 会古城主臣聚义
却说关公同孙乾保二嫂向汝南进发,不想夏侯惇领三百余骑,从后追来。孙乾保车仗前行。关公回身勒马按刀问曰:“汝来赶我,有失丞相大度。”夏侯惇曰:“丞相无明文传报,汝于路杀人,又斩吾部将,无礼太甚!我特来擒你,献与丞相发落!”言讫,便拍马挺枪欲斗。 只见后面一骑飞来,大叫:“不可与云长交战!”关公按辔不动。来使于怀中取出公文,谓夏侯惇曰:“丞相敬爱关将军忠义,恐于路关隘拦截,故遣某特赍公文,遍行诸处。”惇曰:“关某于路杀把关将士,丞相知否?”来使曰:“此却未知。”惇曰:“我只活捉他去见丞相,待丞相自放他。”关公怒曰:“吾岂惧汝耶!”拍马持刀,直取夏侯惇。惇挺枪来迎。两马相交,战不十合,忽又一骑飞至,大叫:“二将军少歇!”惇停枪问来使曰:“丞相叫擒关某乎?”使者曰:“非也。丞相恐守关诸将阻挡关将军,故又差某驰公文来放行。”惇曰:“丞相知其于路杀人否?”使者曰:“未知。”惇曰:“既未知其杀人,不可放去。”指挥手下军士,将关公围住。关公大怒,舞刀迎战。两个正欲交锋,阵后一人飞马而来,大叫:“云长、元让,休得争战!”众视之,乃张辽也。二人各勒住马。张辽近前言曰:“奉丞相钧旨:因闻知云长斩关杀将,恐于路有阻,特差我传谕各处关隘,任便放行。”惇曰:“秦琪是蔡阳之甥。他将秦琪托付我处,今被关某所杀,怎肯干休?”辽曰:“我见蔡将军,自有分解。既丞相大度,教放云长去,公等不可废丞相之意。”夏侯惇只得将军马约退。辽曰:“云长今欲何往?”关公曰:“闻兄长又不在袁绍处,吾今将遍天下寻之。”辽曰:“既未知玄德下落,且再回见丞相,若何?”关公笑曰:“安有是理!文远回见丞相,幸为我谢罪。”说毕,与张辽拱手而别。于是张辽与夏侯惇领军自回。 关公赶上车仗,与孙乾说知此事。二人并马而行。行了数日,忽值大雨滂沱,行装尽湿。遥望山冈边有一所庄院,关公引着车仗,到彼借宿。庄内一老人出迎。关公具言来意。老人曰:“某姓郭,名常,世居于此。久闻大名,幸得瞻拜。”遂宰羊置酒相待,请二夫人于后堂暂歇。郭常陪关公、孙乾于草堂饮酒。一边烘焙行李,一边喂养马匹。至黄昏时候,忽见一少年,引数人入庄,径上草堂。郭常唤曰:“吾儿来拜将军。”因谓关公曰:“此愚男也。”关公问何来。常曰:“射猎方回。”少年见过关公,即下堂去了。常流泪言曰:“老夫耕读传家,止生此子,不务本业,惟以游猎为事。是家门不幸也!”关公曰:“方今乱世,若武艺精熟,亦可以取功名,何云不幸?”常曰:“他若肯习武艺,便是有志之人。今专务游荡,无所不为:老夫所以忧耳!”关公亦为叹息。 至更深,郭常辞出。关公与孙乾方欲就寝,忽闻后院马嘶人叫。关公急唤从人,却都不应,乃与孙乾提剑往视之。只见郭常之子倒在地上叫唤,从人正与庄客厮打。公问其故。从人曰:“此人来盗赤兔马,被马踢倒。我等闻叫唤之声,起来巡看,庄客们反来厮闹。”公怒曰:“鼠贼焉敢盗吾马!”恰待发作,郭常奔至告曰:“不肖子为此歹事,罪合万死!奈老妻最怜爱此子,乞将军仁慈宽恕!”关公曰:“此子果然不肖,适才老翁所言,真知子莫若父也。我看翁面,且姑恕之。”遂分付从人看好了马,喝散庄客,与孙乾回草堂歇息。 次日,郭常夫妇出拜于堂前,谢曰:“犬子冒渎虎威,深感将军恩恕。”关公令唤出:“我以正言教之。”常曰:“他于四更时分,又引数个无赖之徒,不知何处去了。”关公谢别郭常,奉二嫂上车,出了庄院,与孙乾并马,护着车仗,取山路而行。不及三十里,只见山背后拥出百余人,为首两骑马:前面那人,头裹黄巾,身穿战袍;后面乃郭常之子也。黄巾者曰:“我乃天公将军张角部将也!来者快留下赤兔马,放你过去!”关公大笑曰:“无知狂贼!汝既从张角为盗,亦知刘、关、张兄弟三人名字否?”黄巾者曰:“我只闻赤面长髯者名关云长,却未识其面。汝何人也?”公乃停刀立马,解开须囊,出长髯令视之。其人滚鞍下马,脑揪郭常之子拜献于马前。关公问其姓名。告曰:“某姓裴,名元绍。自张角死后,一向无主,啸聚山林,权于此处藏伏。今早这厮来报:有一客人,骑一匹千里马,在我家投宿。特邀某来劫夺此马。不想却遇将军。”郭常之子拜伏乞命。关公曰:“吾看汝父之面,饶你性命!”郭子抱头鼠窜而去。 公谓元绍曰:“汝不识吾面,何以知吾名?”元绍曰:“离此二十里有一卧牛山。山上有一关西人,姓周,名仓,两臂有千斤之力,板肋虬髯,形容甚伟;原在黄巾张宝部下为将,张宝死,啸聚山林。他多曾与某说将军盛名,恨无门路相见。”关公曰:“绿林中非豪杰托足之处。公等今后可各去邪归正,勿自陷其身。”元绍拜谢。 正说话间,遥望一彪人马来到。元绍曰:“此必周仓也。”关公乃立马待之。果见一人,黑面长身,持枪乘马,引众而至;见了关公,惊喜曰:“此关将军也!”疾忙下马,俯伏道傍曰:“周仓参拜。”关公曰:“壮士何处曾识关某来?”仓曰:“旧随黄巾张宝时,曾识尊颜;恨失身贼党,不得相随。今日幸得拜见。愿将军不弃,收为步卒,早晚执鞭随镫,死亦甘心!”公见其意甚诚,乃谓曰:“汝若随我,汝手下人伴若何?”仓曰:“愿从则俱从;不愿从者,听之可也。”于是众人皆曰:“愿从。”关公乃下马至车前禀问二嫂。甘夫人曰:“叔叔自离许都,于路独行至此,历过多少艰难,未尝要军马相随。前廖化欲相投,叔既却之,今何独容周仓之众耶?我辈女流浅见,叔自斟酌。”公曰:“嫂嫂之言是也。”遂谓周仓曰:“非关某寡情,奈二夫人不从。汝等且回山中,待我寻见兄长,必来相招。”周仓顿首告曰:“仓乃一粗莽之人,失身为盗;今遇将军,如重见天日,岂忍复错过!若以众人相随为不便,可令其尽跟裴元绍去。仓只身步行,跟随将军,虽万里不辞也!”关公再以此言告二嫂。甘夫人曰:“一二人相从,无妨于事。”公乃令周仓拨人伴随裴元绍去。元绍曰:“我亦愿随关将军。”周仓曰:“汝若去时,人伴皆散;且当权时统领。我随关将军去,但有住扎处,便来取你。”元绍怏怏而别。 周仓跟着关公,往汝南进发。行了数日,遥见一座山城。公问土人:“此何处也?”土人曰:“此名古城。数月前有一将军,姓张,名飞,引数十骑到此,将县官逐去,占住古城,招军买马,积草屯粮。今聚有三五千人马,四远无人敢敌。”关公喜曰:“吾弟自徐州失散,一向不知下落,谁想却在此!”乃令孙乾先入城通报,教来迎接二嫂。 却说张飞在芒砀山中,住了月余,因出外探听玄德消息,偶过古城。入县借粮;县官不肯,飞怒,因就逐去县官,夺了县印,占住城池,权且安身。当日孙乾领关公命,入城见飞。施礼毕,具言:“玄德离了袁绍处,投汝南去了。今云长直从许都送二位夫人至此,请将军出迎。”张飞听罢,更不回言,随即披挂持矛上马,引一千余人,径出北门。孙乾惊讶,又不敢问,只得随出城来。关公望见张飞到来,喜不自胜,付刀与周仓接了,拍马来迎。只见张飞圆睁环眼,倒竖虎须,吼声如雷,挥矛向关公便搠。关公大惊,连忙闪过,便叫:“贤弟何故如此?岂忘了桃园结义耶?”飞喝曰:“你既无义,有何面目来与我相见!”关公曰:“我如何无义?”飞曰:“你背了兄长,降了曹操,封侯赐爵。今又来赚我!我今与你拼个死活!”关公曰:“你原来不知!我也难说。现放着二位嫂嫂在此,贤弟请自问。”二夫人听得,揭帘而呼曰:“三叔何故如此?”飞曰:“嫂嫂住着。且看我杀了负义的人,然后请嫂嫂入城。”甘夫人曰:“二叔因不知你等下落,故暂时栖身曹氏。今知你哥哥在汝南,特不避险阻,送我们到此。三叔休错见了。”糜夫人曰:“二叔向在许都,原出于无奈。”飞曰:“嫂嫂休要被他瞒过了!忠臣宁死而不辱。大丈夫岂有事二主之理!”关公曰:“贤弟休屈了我。”孙乾曰:“云长特来寻将军。”飞喝曰:“如何你也胡说!他那里有好心,必是来捉我!”关公曰:“我若捉你,须带军马来。”飞把手指曰:“兀的不是军马来也!”关公回顾,果见尘埃起处,一彪人马来到。风吹旗号,正是曹军。张飞大怒曰:“今还敢支吾么?”挺丈八蛇矛便搠将来。关公急止之曰:“贤弟且住。你看我斩此来将,以表我真心。”飞曰:“你果有真心,我这里三通鼓罢。便要你斩来将!”关公应诺。须臾,曹军至。为首一将,乃是蔡阳,挺刀纵马大喝曰:“你杀吾外甥秦琪,却原来逃在此!吾奉丞相命,特来拿你!”关公更不打话,举刀便砍。张飞亲自擂鼓。只见一通鼓未尽,关公刀起处,蔡阳头已落地。众军士俱走。关公活捉执认旗的小卒过来,问取来由。小卒告说:“蔡阳闻将军杀了他外甥,十分忿怒,要来河北与将军交战。丞相不肯,因差他往汝南攻刘辟。不想在这里遇着将军。”关公闻言,教去张飞前告说其事。飞将关公在许都时事细问小卒;小卒从头至尾,说了一遍,飞方才信。 正说间,忽城中军士来报:“城南门外有十数骑来的甚紧,不知是甚人。”张飞心中疑虑,便转出南门看时,果见十数骑轻弓短箭而来。见了张飞,滚鞍下马。视之,乃糜竺、糜芳也。飞亦下马相见。竺曰:“自徐州失散,我兄弟二人逃难回乡。使人远近打听,知云长降了曹操,主公在于河北;又闻简雍亦投河北去了。只不知将军在此。昨于路上遇见一伙客人,说有一姓张的将军,如此模样,今据古城。我兄弟度量必是将军,故来寻访。幸得相见!”飞曰:“云长兄与孙乾送二嫂方到,已知哥哥下落。”二糜大喜,同来见关公,并参见二夫人。飞遂迎请二嫂入城。至衙中坐定,二夫人诉说关公历过之事,张飞方才大哭,参拜云长。二糜亦俱伤感。张飞亦自诉别后之事,一面设宴贺喜。 次日,张飞欲与关公同赴汝南见玄德。关公曰:“贤弟可保护二嫂,暂住此城,待我与孙乾先去探听兄长消息。”飞允诺。关公与孙乾引数骑奔汝南来。刘辟、龚都接着,关公便问:“皇叔何在?”刘辟曰:“皇叔到此住了数日,为见军少,复往河北袁本初处商议去了。”关公怏怏不乐。孙乾曰:“不必忧虑。再苦一番驱驰,仍往河北去报知皇叔,同至古城便了。”关公依言,辞了刘辟、龚都,回至古城,与张飞说知此事。张飞便欲同至河北。关公曰:“有此一城,便是我等安身之处,未可轻弃。我还与孙乾同往袁绍处,寻见兄长,来此相会。贤弟可坚守此城。”飞曰:“兄斩他颜良、文丑,如何去得?”关公曰:“不妨。我到彼当见机而变。”遂唤周仓问曰:“卧牛山裴元绍处,共有多少人马?”仓曰:“约有四五百。”关公曰:“我今抄近路去寻兄长。汝可往卧牛山招此一枝人马,从大路上接来。”仓领命而去。 关公与孙乾只带二十余骑投河北来,将至界首,乾曰:“将军未可轻入,只在此间暂歇。待某先入见皇叔,别作商议。”关公依言,先打发孙乾去了,遥望前村有一所庄院,便与从人到彼投宿。庄内一老翁携杖而出,与关公施礼。公具以实告。老翁曰:“某亦姓关,名定。久闻大名,幸得瞻谒。”遂命二子出见,款留关公,并从人俱留于庄内。 且说孙乾匹马入冀州见玄德,具言前事。玄德曰:“简雍亦在此间,可暗请来同议。”少顷,简雍至,与孙乾相见毕,共议脱身之计。雍曰:“主公明日见袁绍,只说要往荆州,说刘表共破曹操,便可乘机而去。”玄德曰:“此计大妙!但公能随我去否?”雍曰:“某亦自有脱身之计。”商议已定。次日,玄德入见袁绍,告曰:“刘景升镇守荆襄九郡,兵精粮足,宜与相约,共攻曹操。”绍曰:“吾尝遣使约之,奈彼未肯相从。”玄德曰:“此人是备同宗,备往说之,必无推阻。”绍曰:“若得刘表,胜刘辟多矣。”遂命玄德行。绍又曰:“近闻关云长已离了曹操,欲来河北;吾当杀之,以雪颜良、文丑之恨!”玄德曰:“明公前欲用之,吾故召之。今何又欲杀之耶?且颜良、文丑比之二鹿耳,云长乃一虎也:失二鹿而得一虎,何恨之有?”绍笑曰:“吾实爱之,故戏言耳。公可再使人召之,令其速来。”玄德曰:“即遣孙乾往召之可也。”绍大喜从之。玄德出,简雍进曰:“玄德此去,必不回矣。某愿与偕往:一则同说刘表,二则监住玄德。”绍然其言,便命简雍与玄德同行。郭图谏绍曰:“刘备前去说刘辟,未见成事;今又使与简雍同往荆州,必不返矣。”绍曰:“汝勿多疑,简雍自有见识。”郭图嗟呀而出。却说玄德先命孙乾出城,回报关公;一面与简雍辞了袁绍,上马出城。行至界首,孙乾接着,同往关定庄上。关公迎门接拜,执手啼哭不止。关定领二子拜于草堂之前。玄德问其姓名。关公曰:“此人与弟同姓,有二子:长子关宁,学文;次子关平,学武。”关定曰:“今愚意欲遣次子跟随关将军,未识肯容纳否?”玄德曰:“年几何矣?”定曰:“十八岁矣。”玄德曰:“既蒙长者厚意,吾弟尚未有子,今即以贤郎为子,若何?”关定大喜,便命关平拜关公为父,呼玄德为伯父。玄德恐袁绍追之,急收拾起行。关平随着关公,一齐起身。关定送了一程自回。关公教取路往卧牛山来。正行间,忽见周仓引数十人带伤而来。关公引他见了玄德。问其何故受伤,仓曰:“某未至卧牛山之前,先有一将单骑而来,与裴元绍交锋,只一合,刺死裴元绍,尽数招降人伴,占住山寨。仓到彼招诱人伴时,止有这几个过来,余者俱惧怕,不敢擅离。仓不忿,与那将交战,被他连胜数次,身中三枪。因此来报主公。”玄德曰:“此人怎生模样?姓甚名谁?”仓曰:“极其雄壮,不知姓名。”于是关公纵马当先,玄德在后,径投卧牛山来。周仓在山下叫骂,只见那将全副披挂,持枪骤马,引众下山。玄德早挥鞭出马大叫曰:“来者莫非子龙否?”那将见了玄德,滚鞍下马,拜伏道旁。原来果然是赵子龙。玄德、关公俱下马相见,问其何由至此。云曰:“云自别使君,不想公孙瓚不听人言,以致兵败自焚,袁绍屡次招云,云想绍亦非用人之人,因此未往。后欲至徐州投使君,又闻徐州失守,云长已归曹操,使君又在袁绍处。云几番欲来相投,只恐袁绍见怪。四海飘零,无容身之地。前偶过此处,适遇裴元绍下山来欲夺吾马,云因杀之,借此安身。近闻翼德在古城,欲往投之,未知真实。今幸得遇使君!”玄德大喜,诉说从前之事。关公亦诉前事。玄德曰:“吾初见子龙,便有留恋不舍之情。今幸得相遇!”云曰:“云奔走四方,择主而事,未有如使君者。今得相随,大称平生。虽肝脑涂地,无恨矣。”当日就烧毁山寨,率领人众,尽随玄德前赴古城。张飞、糜竺、糜芳迎接入城,各相拜诉。二夫人具言云长之事,玄德感叹不已。于是杀牛宰马,先拜谢天地,然后遍劳诸军。玄德见兄弟重聚,将佐无缺,又新得了赵云,关公又得了关平、周仓二人,欢喜无限,连饮数日。后人有诗赞之曰:“当时手足似瓜分,信断音稀杳不闻。今日君臣重聚义,正如龙虎会风云。”时玄德、关、张、赵云、孙乾、简雍、糜竺、糜芳、关平、周仓部领马步军校共四五千人。玄德欲弃了古城去守汝南,恰好刘辟、龚都差人来请。于是遂起军往汝南驻扎,招军买马,徐图征进,不在话下。 且说袁绍见玄德不回,大怒,欲起兵伐之。郭图曰:“刘备不足虑。曹操乃劲敌也,不可不除。刘表虽据荆州,不足为强。江东孙伯符威镇三江,地连六郡,谋臣武士极多,可使人结之,共攻曹操。”绍从其言,即修书遣陈震为使,来会孙策。正是:只因河北英雄去,引出江东豪杰来。 未知其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师说
《师说》作于唐贞元十八年(公元802年)韩愈任四门博士时,这篇文章是韩愈写给他的学生李蟠的。《师说》是一篇说明教师的重要作用、从师学习的必要性以及择师的原则的论说文。此文抨击当时「士大夫之族」耻于从师的错误观念,倡导从师而学的风气,同时,也是对那些诽谤者的一个公开答复和严正的驳斥。作者表明任何人都可以作自己的老师,不应因地位贵贱或年龄差别,就不肯虚心学习。文末以孔子言行作证,申明求师重道是自古已然的做法,时人实不应背弃古道。
暮春归故山草堂
诗的第一句中的“谷口”二字,暗示了“故山草堂”之所在;“春残”二字,扣题中“暮春”;以下云云皆称“归”后的所见所感,思致清晰而严谨。谷口的环境是幽美的,诗人曾说过:“谷口好泉石,居人能陆沉。牛羊下山小,烟火隔云深。一径入溪色,数家连竹阴。藏虹辞晚雨,惊隼落残禽。”(《题玉山村叟屋壁》)可以想见,春到谷口,当更具一番景色。然而,此番归来却是“春风三月落花时”,眼前是黄鸟稀,辛夷尽,杏花飞。黄鸟,即黄莺(一说黄雀),叫声婉转悦耳;辛夷,木兰树的花,一称木笔花,比杏花开得早,所以诗说“辛夷花尽杏花飞”。一“稀”、一“尽”、一“飞”,三字一气而下,渲染出春光逝去、了无踪影的凋零空寂的气氛。 然而,也正是由于这种景象,才使得诗人欣喜地发现了另一种可贵的美──窗前幽竹,兀傲清劲,翠绿葱茏,摇曳多姿,迎接它久别归来的主人。这就使诗人以压抑不住的激情吟诵出:“始怜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阴待我归”。“怜”者,爱也。爱的就是它“不改清阴”。“不改清阴”,简炼而准确地概括了翠竹的内美与外美和谐统一的特征。“月笼翠叶秋承露,风亚繁梢暝扫烟。知道雪霜终不变,永留寒色在庭前”(唐求《庭竹》)。“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郑板桥《竹石》)。不都是在讴歌它“不改清阴”的品格吗!钱起正以春鸟、春花之“改”──“稀、尽、飞”,反衬出翠竹的“不改”。诗人爱的是“不改”,对于“改”当然就不言而喻了。清人郑板桥的“四时花草最无穷,时到芬芳过便空。唯有山中兰与竹,经春历夏又秋冬”一诗,表现出来的情趣与意境,和钱诗倒十分相似,恰可共吟同赏。 “画有在纸中者,有在纸外者”。诗也可以说有在言中者,有在言外者。“始怜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阴待我归”,用由人及物、由物及人的写法,生动地抒发了诗人的怜竹之意和幽竹的“待我”之情,在这个物我相亲的意境之中,寄寓了诗人对幽竹的赞美,对那种不畏春残、不畏秋寒、不为俗屈的高尚节操的礼赞。所以它不仅给人以美的享受、美的感染,而且它那深刻的蕴涵,令人回味无穷。前人说:“员外(钱起)诗体格新奇,理致清赡。……文宗右丞(王维)许以高格”(高仲武《中兴间气集》),大概指的就是这一类的诗吧!
御街行 · 无题
阑干四面山无数。供望眼,朝与暮。好风催雨过山来,吹尽一帘烦暑。纱厨如雾,簟纹如水,别有生凉处。 冰肌不受铅华污,更旎旎,真香聚。临风一曲最妖娇,唱得行云且住。藕花都放,木犀开后,待与乘鸾去。
道德经(第五十七章)
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人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醉后赠张九旭
这首赠友诗用轻松随意的口吻展现了张旭的人品性格及特长爱好。同时,诗歌也描写了张旭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赞扬了张旭淡泊名利,不随波逐流的孤高品质,抒发了诗人对张旭及其生活方式的倾慕之情,暗示了诗人内心挥之不去的愁绪。
祭小侄女寄寄文
李商隐的《祭小侄女寄寄文》是晚唐著名的骈文作品,标志着古文运动之后骈文的复辟。 唐武宗会昌二年(公元842年),李商隐离职守孝三年期间,处理了一些家族事务,包括替数位已故的亲戚迁坟安葬并为他们分别写了祭文,其中一篇祭奠的就是李商隐的一个夭折的小侄女寄寄。李商隐“尤善为诔奠之辞”(《旧唐书》本传),他的《奠相国令狐公文》、《祭外舅赠司徒公文》、《祭裴氏姊文》等都写得很有特色,而他的《祭小侄女寄寄文》成就尤为突出。本文写作时间距《祭十二郎文》约四十年,在基本格式和骈四骊六的句式方面,仍遵循祭文传统,同时又显示出了一些不同于以往的迹象。 《祭小侄女寄寄文》通篇不用一典,只用白描手法叙述小女琐事,情真意切,凄婉动人。如文章开篇既痛切抒怀:“尔生四年,方复本族;既复数月,奄然归无。于鞠育而未深,结悲伤而何极!来也何故?去也何缘?念当稚戏之辰,孰测死生之位!”与其他祭文相比,本文对象为一幼女,难以作详尽的叙事。本文贵在点染景物,烘托气氛,对逝者反复致意:“白草枯荄,荒涂古陌。朝饥谁饱,夜渴谁怜?尔之栖栖,吾有罪矣!”怜惜自责之情溢于行墨之外。又展开想象,以现实的热闹反衬阴间的冷清,“自尔殁后,侄辈数人,竹马玉环,绣襜文褓,堂前阶下,日里风中,弄药争花,纷吾左右。独尔精诚,不知所之。”低回想象,怅然系之,涂上一层迷惘徨的伤感色彩。其次,通篇既有骈体文字之美,而文风质朴,词采平实,叙事生动,并未显语言之挂碍。抒情与叙事交互成文,或融为一体,显得情文并茂。论者谓“义山骈文,断以此篇为压卷之作”(姜书阁《骈文史论唐骈衰变第十三》)。晚唐骈体争以属对藻饰、隶事用典为能事的创作逆流中,李文讲求形式之美,不废情感之重,体现了晚唐大家的独特魅力。《四库全书简明目录》说李商隐“骈偶之文,婉约雅饬,于唐人为别格”,本文可为一例。
天香
迟日侵阶,和风入户,朱弦欲奏还倦。一幅鸾笺,五云飞下,赐予内家琴苑。音随指动,犹仿佛、虞薰再见。妙处谁能解心,和平自无哀怨。 猩罗帕封古洗,有龙涎、渗花千片。骤睹瑶台清品,眼明如电。爇白桐窗竹几,渐缕缕腾腾细成篆。就祝金闺,天长地远。
绛都春 · 同赵次闲周澹岩叶小谱登江声帆影阁
雨晴碧窈。恁凄楚客里、闲愁难扫。翠断画栏,不似年时珠帘绕。 横江一带伤心草。漫春意、徐徐催到。两三帆影,回烟转水,特迎斜照。 缥缈。家山一点,越州远望眼、西陵遮了。奈忍听伊,林影疏疏啼新鸟。 韶华容易天涯老。问俊侣、飘零多少。休题琼琯金卮,那回怀抱。
孟子 · 第十四卷 · 尽心下 · 第十九节
貉稽曰:“稽大不理于口。” 孟子曰:“无伤也。士憎兹多口。诗云:‘忧心悄悄,愠于群小。’孔子也。‘肆不殄厥愠,亦不陨厥问。’文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