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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 · 十二本纪 · 孝武本纪
这篇本纪是后人截取《史记·封禅书》并在开头补写六十字而成,以补所缺的《史记·今上本纪》。这段文字记载了汉武帝即位后四十余年间的祭祀天地山川鬼神的活动。
蝶恋花 · 和杨济翁韵,首句用丘宗卿书中语
这是辛稼轩在带湖闲居初期和杨济翁的一首词。杨济翁跟随作者很久,这次又来到上饶作客。他的原词有送别作者的妻兄范南伯(名如山)的意思。范南伯自湖北辰州卢溪县令任满东归镇江,中途经过上饶,特地来看望作者。杨济翁赋词,词中有“门外马嘶人去后,乱红不管花消瘦”句,涉及范如山离去事。丘宗卿(名崈),江阴人,隆兴元年进士,淳熙八年任江西转运判官,也是作者的好友,此时还在江西任内。当作者回到上饶后,他写来书信对作者进行劝慰,其中有“点检笙歌多酿酒”的话语,杨济翁和作者都用作了《蝶恋花》词的第一句。辛稼轩归来后,友人纷纷写词作书,加以劝勉宽慰,而此词便是为回答友人的关心而写的。词中写 他与杨济翁、范南伯等亲友相聚,同醉同眠同携手,友情真挚感人。下阕则通过春天短暂,诗怀阑珊,写送别范南伯的惆怅和伤感,景物的描写和拟人手段的恰当运 用,也为这首词增添了亮丽的色彩和忧伤的情调,是一首抒情的佳作。
碛中作
《碛中作》是唐代诗人岑参的作品。此诗描写作者辞家赴安西在大漠中行进时的情景,表达了作者初赴边塞的新奇之感和远离家乡的思亲之情,同时也显现出一种从军的豪情。全诗选取了沙漠旅途中的一个剪影,以雄健的笔触,描述了驰骋塞外、随止随歇的军旅生活,语言自然遒劲,意境雄浑壮阔,情景契合,别有神韵,充分显示出悲壮与凄清的综合美。
婆罗门引 · 六月既望,水西小榭纳凉,忆己亥是夕龙树寺旧游。用梦窗韵
纱巾倦整,绕池风起叠奁冰。泠泠雨度高城。帘卷天东娥镜,娟夕素妆成。奈临醒玉艳,尚妒闲情。 南楼翠层。记被酒、踏莎行。未了琴尊短梦,惊散笳声。鸥边社凉,又拖逗、秋心生半庭。芳卷墨、自展罗屏。
鹧鸪天 · 离恨
这首小词是借女子的形象和心态抒写“离恨”的,全用白描,不假雕饰,极朴素,极清丽,几类小曲。上阕追忆往日的幽会,刻画女子娇慎佯羞的形象,情意婉转但遣词造句问并不让人觉得刻意雕琢。 “背立盈盈故作羞”的“盈盈”二字的确是灵动精巧,将词中女主人公的风姿、仪态之美妙动人浓缩在其中。《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中有“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之句。这里用“盈盈”二字,也体现出词中女主人公与《古诗十九首》中这位娇美、轻盈、光彩照人的女子一样的形象。“手按梅蕊打肩头”是极能体现纳兰词风的一句化用。女子纤纤素手揉碎了梅蕊,抛向情郎肩头,嗔怪之情与娇羞之态相融,旖旎万分。上片四句,酷似李煜词“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一斛珠·晓妆初过》)所描绘的情景,而在香艳中更觉清新,在婉丽处又现俊逸。 下阕写眼见耳闻之景,淡淡之云与悠悠之水,伴和着耳畔的笛声,更烘托出离恨的凄苦。“一片横笛锁空楼”写笛声萦绕在空寂的阁楼中。一个“锁”字形容笛声不绝,仿佛凝滞。笛声与梅花,向来是诗词中道尽凄清的意象,观梅闻笛,便勾起古往今来多少人的感情。唐朝崔道融就有《梅花》一诗:“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笛声总是清冷空幽的,而此时又是离别在即,相见无期,让人怎能不满心愁绪。结句以虚笔勾画了一幅月夜春泛的美妙图画,并以此虚设之景,进一步抒发了离恨的心·曲。“何时共泛春溪月,断岸垂杨一叶舟”,想象中的良辰美景,更衬得当下的离别之苦不堪忍受。 古时不比如今,车行不便,一别之后有可能就是馀生难再相见,时间,距离,生死,再如何情比金坚在这样的刁难前也都只能面对。纵是帝王,李煜也要说“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放之纳兰,更是无可奈何。
三国演义 · 第四十四回 · 孔明用智激周瑜 孙权决计破曹操
却说吴国太见孙权疑惑不决,乃谓之曰:“先姊遗言云:‘伯符临终有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今何不请公瑾问之?”权大喜,即遣使往鄱阳请周瑜议事。原来周瑜在鄱阳湖训练水师,闻曹操大军至汉上,便星夜回柴桑郡议军机事。使者未发,周瑜已先到。鲁肃与瑜最厚,先来接着,将前项事细述一番。周瑜曰:“子敬休忧,瑜自有主张。今可速请孔明来相见。”鲁肃上马去了。 周瑜方才歇息,忽报张昭、顾雍、张纮、步骘四人来相探。瑜接入堂中坐定,叙寒温毕。张昭曰:“都督知江东之利害否?”瑜曰:“未知也。”昭曰:“曹操拥众百万,屯于汉上,昨传檄文至此,欲请主公会猎于江夏。虽有相吞之意,尚未露其形。昭等劝主公且降之,庶免江东之祸。不想鲁子敬从江夏带刘备军师诸葛亮至此,彼因自欲雪愤,特下说词以激主公。子敬却执迷不悟。正欲待都督一决。”瑜曰:“公等之见皆同否?”顾雍等曰:“所议皆同。”瑜曰:“吾亦欲降久矣。公等请回,明早见主公,自有定议。”昭等辞去。 少顷,又报程普、黄盖、韩当等一班战将来见。瑜迎入,各问慰讫。程普曰:“都督知江东早晚属他人否?”瑜曰:“未知也。”普曰:“吾等自随孙将军开基创业,大小数百战,方才战得六郡城池。今主公听谋士之言,欲降曹操,此真可耻可惜之事!吾等宁死不辱。望都督劝主公决计兴兵,吾等愿效死战。”瑜曰:“将军等所见皆同否?”黄盖忿然而起,以手拍额曰:“吾头可断,誓不降曹!”众人皆曰:“吾等都不愿降!”瑜曰:“吾正欲与曹操决战,安肯投降!将军等请回。瑜见主公,自有定议。”程普等别去。 又未几,诸葛瑾、吕范等一班儿文官相候。瑜迎入,讲礼方毕,诸葛瑾曰:“舍弟诸葛亮自汉上来,言刘豫州欲结东吴,共伐曹操,文武商议未定。因舍弟为使,瑾不敢多言,专候都督来决此事。”瑜曰:“以公论之若何?”瑾曰:“降者易安,战者难保。”周瑜笑曰:“瑜自有主张。来日同至府下定议。”瑾等辞退。忽又报吕蒙、甘宁等一班儿来见。瑜请入,亦叙谈此事。有要战者,有要降者,互相争论。瑜曰:“不必多言,来日都到府下公议。”众乃辞去。周瑜冷笑不止。 至晚,人报鲁子敬引孔明来拜。瑜出中门迎入。叙礼毕,分宾主而坐。肃先问瑜曰:“今曹操驱众南侵,和与战二策,主公不能决,一听于将军。将军之意若何?”瑜曰:“曹操以天子为名,其师不可拒。且其势大,未可轻敌。战则必败,降则易安。吾意已决。来日见主公,便当遣使纳降。”鲁肃愕然曰:“君言差矣!江东基业,已历三世,岂可一旦弃于他人?伯符遗言,外事付托将军。今正欲仗将军保全国家,为泰山之靠,奈何从懦夫之议耶?”瑜曰:“江东六郡,生灵无限;若罹兵革之祸,必有归怨于我,故决计请降耳。”肃曰:“不然。以将军之英雄,东吴之险固,操未必便能得志也。” 二人互相争辩,孔明只袖手冷笑。瑜曰:“先生何故哂笑?”孔明曰:“亮不笑别人,笑子敬不识时务耳。”肃曰:“先生如何反笑我不识时务?”孔明曰:“公瑾主意欲降操,甚为合理。”瑜曰:“孔明乃识时务之士,必与吾有同心。”肃曰:“孔明,你也如何说此?”孔明曰:“操极善用兵,天下莫敢当。向只有吕布、袁绍、袁术、刘表敢与对敌。今数人皆被操灭,天下无人矣。独有刘豫州不识时务,强与争衡;今孤身江夏,存亡未保。将军决计降曹,可以保妻子,可以全富贵。国祚迁移,付之天命,何足惜哉!”鲁肃大怒曰:“汝教吾主屈膝受辱于国贼乎!”孔明曰:“愚有一计:并不劳牵羊担酒,纳土献印;亦不须亲自渡江;只须遣一介之使,扁舟送两个人到江上。操一得此两人,百万之众,皆卸甲卷旗而退矣。”瑜曰:“用何二人,可退操兵?”孔明曰:“江东去此两人,如大木飘一叶,太仓减一粟耳;而操得之,必大喜而去。”瑜又问:“果用何二人?”孔明曰:“亮居隆中时,即闻操于漳河新造一台,名曰铜雀,极其壮丽;广选天下美女以实其中。操本好色之徒,久闻江东乔公有二女,长曰大乔,次曰小乔,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操曾发誓曰:吾一愿扫平四海,以成帝业;一愿得江东二乔,置之铜雀台,以乐晚年,虽死无恨矣。今虽引百万之众,虎视江南,其实为此二女也。将军何不去寻乔公,以千金买此二女,差人送与曹操,操得二女,称心满意,必班师矣。此范蠡献西施之计,何不速为之?”瑜曰:“操欲得二乔,有何证验?”孔明曰:“曹操幼子曹植,字子建,下笔成文。操尝命作一赋,名曰《铜雀台赋》。赋中之意,单道他家合为天子,誓取二乔。”瑜曰:“此赋公能记否?”孔明曰:“吾爱其文华美,尝窃记之。”瑜曰:“试请一诵。”孔明即时诵《铜雀台赋》云:“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天云垣其既立兮,家愿得乎双逞,扬仁化于宇宙兮,尽肃恭于上京。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休矣!美矣!惠泽远扬。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辉光。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年寿于东皇。御龙兮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周瑜听罢,勃然大怒,离座指北而骂曰:“老贼欺吾太甚!”孔明急起止之曰:“昔单于屡侵疆界,汉天子许以公主和亲,今何惜民间二女乎?”瑜曰:“公有所不知:大乔是孙伯符将军主妇,小乔乃瑜之妻也。”孔明佯作惶恐之状,曰:“亮实不知。失口乱言,死罪!死罪!”瑜曰:“吾与老贼誓不两立!”孔明曰:“事须三思,免致后悔。”瑜曰:“吾承伯符寄托,安有屈身降操之理?适来所言,故相试耳。吾自离鄱阳湖,便有北伐之心,虽刀斧加头,不易其志也!望孔明助一臂之力,同破曹贼。”孔明曰:“若蒙不弃,愿效犬马之劳,早晚拱听驱策。”瑜曰:“来日入见主公,便议起兵。”孔明与鲁肃辞出,相别而去。次日清晨,孙权升堂。左边文官张昭、顾雍等三十余人;右边武官程普、黄盖等三十余人:衣冠济济,剑佩锵锵,分班侍立。少顷,周瑜入见。礼毕,孙权问慰罢,瑜曰:“近闻曹操引兵屯汉上,驰书至此,主公尊意若何?”权即取檄文与周瑜看。瑜看毕,笑曰:“老贼以我江东无人,敢如此相侮耶!”权曰:“君之意若何?”瑜曰:“主公曾与众文武商议否?”权曰:“连日议此事:有劝我降者,有劝我战者。吾意未定,故请公瑾一决。”瑜曰:“谁劝主公降?”权曰:“张子布等皆主其意。”瑜即问张昭曰:“愿闻先生所以主降之意。”昭曰:“曹操挟天子而征四方,动以朝廷为名;近又得荆州,威势愈大。吾江东可以拒操者,长江耳。今操艨艟战舰,何止千百?水陆并进,何可当之?不如且降,更图后计。”瑜曰:“此迂儒之论也!江东自开国以来,今历三世,安忍一旦废弃?”权曰:“若此,计将安出?”瑜曰:“操虽托名汉相,实为汉贼。将军以神武雄才,仗父兄余业,据有江东,兵精粮足,正当横行天下,为国家除残去暴,奈何降贼耶?且操今此来,多犯兵家之忌:北土未平,马腾、韩遂为其后患,而操久于南征,一忌也;北军不熟水战,操舍鞍马,仗舟楫,与东吴争衡,二忌也;又时值隆冬盛寒,马无稿草,三忌也;驱中国士卒,远涉江湖,不服水土,多生疾病,四忌也。操兵犯此数忌,虽多必败。将军擒操,正在今日。瑜请得精兵数万人,进屯夏口,为将军破之!”权矍然起曰:“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所惧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誓不两立!卿言当伐,甚合孤意。此天以卿授我也。”瑜曰:“臣为将军决一血战,万死不辞。只恐将军狐疑不定。”权拔佩剑砍面前奏案一角曰:“诸官将有再言降操者,与此案同!”言罢,便将此剑赐周瑜,即封瑜为大都督,程普为副都督,鲁肃为赞军校尉。如文武官将有不听号令者,即以此剑诛之。瑜受了剑,对众言曰:“吾奉主公之命,率众破曹。诸将官吏来日俱于江畔行营听令。如迟误者,依七禁令五十四斩施行。”言罢,辞了孙权,起身出府。众文武各无言而散。周瑜回到下处,便请孔明议事。孔明至。瑜曰:“今日府下公议已定,愿求破曹良策。”孔明曰:“孙将军心尚未稳,不可以决策也。”瑜曰:“何谓心不稳?”孔明曰:“心怯曹兵之多,怀寡不敌众之意。将军能以军数开解,使其了然无疑,然后大事可成。”瑜曰:“先生之论甚善。”乃复入见孙权。权曰:“公瑾夜至,必有事故。”瑜曰:“来日调拨军马,主公心有疑否?”权曰“但忧曹操兵多,寡不敌众耳。他无所疑。”瑜笑曰:“瑜特为此来开解主公。主公因见操檄文,言水陆大军百万,故怀疑惧,不复料其虚实。今以实较之:彼将中国之兵,不过十五六万,且已久疲;所得袁氏之众,亦止七八万耳,尚多怀疑未服。夫以久疲之卒,御狐疑之众,其数虽多,不足畏也。瑜得五万兵,自足破之。愿主公勿以为虑。”权抚瑜背曰:“公瑾此言,足释吾疑。子布无谋,深失孤望;独卿及子敬,与孤同心耳。卿可与子敬、程普即日选军前进。孤当续发人马,多载资粮,为卿后应。卿前军倘不如意,便还就孤。孤当亲与操贼决战,更无他疑。”周瑜谢出,暗忖曰:“孔明早已料着吴侯之心。其计画又高我一头。久必为江东之患,不如杀之。乃令人连夜请鲁肃入帐,言欲杀孔明之事。肃曰:“不可。今操贼未破,先杀贤士,是自去其助也。”瑜曰:“此人助刘备,必为江东之患。”肃曰:“诸葛瑾乃其亲兄,可令招此人同事东吴,岂不妙哉?”瑜善其言。 次日平明,瑜赴行营,升中军帐高坐。左右立刀斧手,聚集文官武将听令。原来程普年长于瑜,今瑜爵居其上,心中不乐:是日乃托病不出,令长子程咨自代。瑜令众将曰:“王法无亲,诸君各守乃职。方今曹操弄权,甚于董卓:囚天子于许昌。屯暴兵于境上。吾今奉命讨之,诸君幸皆努力向前。大军到处,不得扰民。赏劳罚罪,并不徇纵。”令毕,即差韩当、黄盖为前部先锋,领本部战船,即日起行,前至三江口下寨,别听将令;蒋钦、周泰为第二队;凌统、潘璋为第三队;太史慈、吕蒙为第四队;陆逊、董袭为第五队;吕范、朱治为四方巡警使,催督六郡官军,水陆并进,克期取齐。调拨已毕,诸将各自收拾船只军器起行。程咨回见父程普,说周瑜调兵,动止有法。普大惊曰:“吾素欺周郎懦弱,不足为将;今能如此,真将才也!我如何不服!”遂亲诣行营谢罪。瑜亦逊谢。次日,瑜请诸葛瑾,谓曰:“令弟孔明有王佐之才,如何屈身事刘备?今幸至江东,欲烦先生不惜齿牙余论,使令弟弃刘备而事东吴,则主公既得良辅,而先生兄弟又得相见,岂不美哉?先生幸即一行。”瑾曰:“瑾自至江东,愧无寸功。今都督有命,敢不效力。”即时上马,径投驿亭来见孔明。孔明接入,哭拜,各诉阔情。瑾泣曰:“弟知伯夷、叔齐乎?”孔明暗思:“此必周郎教来说我也。”遂答曰:“夷、齐古之圣贤也。”瑾曰:“夷、齐虽至饿死首阳山下,兄弟二人亦在一处。我今与你同胞共乳,乃各事其主,不能旦暮相聚。视夷、齐之为人,能无愧乎?”孔明曰:“兄所言者,情也;弟所守者,义也。弟与兄皆汉人。今刘皇叔乃汉室之胄,兄若能去东吴,而与弟同事刘皇叔,则上不愧为汉臣,而骨肉又得相聚,此情义两全之策也。不识兄意以为何如?”瑾思曰:“我来说他,反被他说了我也。”遂无言回答,起身辞去。回见周瑜,细述孔明之言。瑜曰:“公意若何?”瑾曰:“吾受孙将军厚恩,安肯相背!”瑜曰:“公既忠心事主,不必多言。吾自有伏孔明之计。”正是:智与智逢宜必合,才和才角又难容。 毕竟周瑜定何计伏孔明,且看下回分解。
小雅 · 何人斯
《小雅·何人斯》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此诗旧说解作绝交诗,今人多解为怨妇诗。全诗八章,每章六句,语言极有批判力,三问“彼何人斯?”极富有指斥口吻;三问“胡逝我梁?”直指对方的不苟不轨行为,有如面斥其为人所不齿。
蝶恋花 · 用宜笑之语作
解语花枝娇朵朵。不爱伤春,爱把眉峰锁。宜笑精神偏一个,微涡媚靥樱桃破。 先自腰肢常袅娜。更被新来,酒饮频过火。茶饭不忺犹自可,脸儿瘦得些娘大。
国风 · 召南 · 采蘩
《国风·召南·采蘩》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一首反映人们为祭祀而劳作的诗,主要叙写为了采办祭祀所需的用来燎烧的蒿草,主人公大费周章地去寻找和采办的经过和完成祭祀过程的辛劳。诗中采蘩者的身份历来有争议,或说宫女,或说夫人,或说奴仆。全诗三章,每章四句,重章叠句。其主要特色在于前两章以一问一答出之,明显地受了原始民歌的影响;末章写其仪容,用「僮僮」「祁祁」,言语虽简,而采蘩者之仪态神情可现。
河传
这首词抒写采莲女子对少年的倾慕之情。上阕开头四句勾勒江南清晨中的采莲少女,景美,人更美。“江畔、相唤”四字写尽江南采莲女天真烂馒、媳笑相招的情态。后三句笔锋转至少年,为船夫指引之词。两层之间,似断实联。 下阕头三句笔墨又落到采莲女,重彩点染她们于和风吹拂、柳丝荡漾之中红袖摇曳、玉腕戏波的动人形象,并巧妙点出采莲女对少年的倾慕,“肠”指女方,“柳丝”指男方,“肠断”中用“向柳丝”三字隔断,用法别致。结尾二句写采蓬女对少年可望而不可即的失意心情。“浦南”,“浦北”是女子的自度之词,见其魂牵梦绕,不知所归,直到天晚人稀的恍憾状态。
周官辨非•天官
圣人之治天下,利民之事,丝发必兴;厉民之事,毫末必去。关市之赋,厉民之甚者也。周公制礼,其肯笔之于书以为常法哉?昔文王治岐,关市讥而不征。武王有天下,奉行不变。故周公作《无逸》以训成王曰:“文王不敢盘于游田,以庶邦惟正之供。”言无横敛也。复曰:“继自今嗣王,则其无淫于观、于逸、于游、于田,以万民惟正之供。”期其法祖而无横敛也。使赋及关市,宁非横敛乎?吾以是知《周官》非周公所作,决也!
中庸 · 第三十三章
《诗》曰「衣锦尚絅」,恶其文之著也。故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知远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可与入德矣。《诗》云:「潜虽伏矣,亦孔之昭!」故君子内省不疚,无恶于志。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不见乎。《诗》云:「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故君子不动而敬,不言而信。《诗》曰:「奏假无言,时靡有争。」是故君子不赏而民劝,不怒而民威于鈇钺。《诗》曰:「不显惟德!百辟其刑之。」是故君子笃恭而天下平。《诗》云:「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子曰:「声色之于以化民,末也。」《诗》曰:「德輶如毛」,毛犹有伦。「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
喜迁莺
《喜迁莺·霞散绮》是宋朝词人夏英公写的一首词。景德年间,宋真宗为了助兴及试探作者夏英公的才华,命令作者做了这首应制词,此词主要描写了後宫宴乐的环境、景色、气氛,将後宫比拟为仙界,化用前人诗句,运用典故,赢得了宋真宗赏悦,突显了作者的才华。
台城路 · 章静山别业会饮
一窗烟雨不除草。移家静藏深窈。东晋图书,南山杞菊,谁识幽居怀抱。疏阴未扫。叹乔木犹存,易分残照。慷慨悲歌,故人多向近来老。 相逢何事欠早。爱吟心共苦,此意难表。野水无鸥,闲门断柳,不满清风一笑。荷衣制了。待寻壑经丘,溯云孤啸。学取渊明,抱琴归去好。
夜梦故人
据《梁书》与《南史》记载,何逊一生仕宦较简单,先後作过建安王萧伟、安西安成王萧秀、仁威庐陵王萧续的参军、记室等职,都是幕僚小官,这对于弱冠即享誉乡里,且为当时大诗人范云、沈约分外垂青的何逊说来,自然不会满意。据说他曾经被荐与梁武帝,一度极受宠幸,但不知为何原因惹怒了武帝,说:“吴均不均,何逊不逊,未若我有朱异,信则异矣”,自此便遭疏隔,何逊的政治生涯也即告结束。因此,他後期诗歌大都寓有这种哀怨。北齐颜之推为此而批评他的诗说:“悔其每病苦辛,饶贫寒气”,这是不公正的。 这首客居诗无可推证是哪一次随何人出镇何地,但从诗中“已如臃肿木,复似飘飖蓬”所流露出强烈的失意感和浓郁的怨意看,似都在失宠之後,因此这一首诗对故人的相思就笼罩在这样的情绪之中。诗题为“夜梦故人”,但全诗既非写梦,也非写故人,梦与故人只是一个触发点。诗的开篇第一句是“客心惊夜魂”,这“惊”既因梦见故人而引起,也因自己长期飘泊在外,郁郁不得意,内心深处形成的紧张、孤独而引起。梦见故人是表层情绪,而这种紧张、孤独感却埋藏在深层,在梦见故人的一刹那间,深层与表层,内与外豁然沟通而打动人心。以下诗篇就紧紧围绕这“惊”字展开。由惊而醒,醒後的情绪便无比地凄凉和惆怅。“开帘觉水动”四句通过人物的行动具体描写诗人感受到的凄凉,惆怅的情绪。在这样有一抹斜月的客居的夜里,诗人在与故人欢聚的梦中惊醒,再也无法平静入眠。他掀帘而出,唯见江心水波荡漾;回顾屋里,又只有几枝稀疏的竹影印在空空的床上。浦口一片静寂,只有自己一个人悄悄地站在这里,和那同样孤寂的天边一抹斜月,感受着洲外凄清的长风的吹拂。这四句是写梦後所见之景,但在这景物的描写中无不揉进了诗人主观情绪。这情绪里有孤独,有失意,有怅惘,有相思,正像那水、月一样交融于一起,而化为摇荡的情思。这里的水动,是他骚动不已的内心的表现,所以他用“觉”字描写。水波淡荡,客观事物本来如此,但他“觉”而不见,这则兼写了物理与心理。至于“床空”的描写,不能简单地看作是对偶的需要,实际在客观上是诗人用以刻划自己的孤独,主观上同样是象征比喻自己内心的空寂。下两句的浦口斜月,洲外长风,随着视线的由近及远,把自己置于更大的寂寥的空间背景中去刻划孤独感。在诗人另一篇《日夕望江赠鱼司马》中,有“长风正骚屑”诗句,正与此处的“洲外闻长风”相同用法。骚屑,纷扰貌,则“洲外闻长风”听的是骚屑之声,与自己内心的骚动相勾通。这四句有静景,有动景,又各各为了刻划诗人的内心之动服务。从“九秋时未晚”以下,诗人采取了直接抒情的方式,把对故人的相思和自己数年来不得意的抑屈心情一泻而尽。“九秋时未晚,千里路难穷”,是说时日虽未算晚,然与故人相聚之路却似遥遥无尽。这里既写友情,也寓有对自己仕途的失望。因此,“千里路”除了指归途,还指仕途上的遭遇,所以紧接着诗人就用了《庄子·逍遥游》里的故事来形容自己的不合时用。《逍遥游》说:“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谓之樗,其大本臃肿而不中绳墨,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这“臃肿木”直不符合绳墨,曲不符合规矩,所以“立之途,匠人不顾”,以臃肿木自喻,既是自嘲也是自怨,似是指梁武帝对他的不公正待遇。下句的“飘飖蓬”,则以飞蓬的飘荡无根比喻自己的身世飘泊。前人多有这样的比喻,如曹植的《吁嗟篇》:“吁嗟此转蓬,居世何独然!长去本根逝,宿夜无休闲。……流转无恒处,谁知我苦艰?”曹植的诗可帮助读者理解何逊的这番身世之感。当然这种飘泊的身世之感是不公正的待遇带来的,怨艾之意隐约可见。结尾两句照应题目,回到对故人的思念上,但这种思念是不可寄达的,一点一滴都在自己的心头,这也照应了诗中的“千里路难穷”。 这首诗以身世之感与相思之痛挽结在一起,明写相思,暗寓伤怀,然相思无由表达,伤怀无可慰藉,则相思的怅惘和伤怀的凄凉,构成缠绵的情致,弥漫笼盖全诗,而感染着每一位读者。又由于何逊语言清净,造境明彻,抒情写物,了无滞色,所以表现出清秀雅致的风格。明陆时雍说:“何逊诗,语语实际,了无滞色。其探景每入幽微,语气悠柔,读之殊不尽缠绵之致。”此诗即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