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精选作品推荐
上梅直讲书
这篇酬谢书选自《苏轼文集·卷四十八》。 梅直讲,即梅尧臣,字圣兪,曾任国子监直讲(辅佐博士的一种官职)。宋仁宋嘉佑二年(公元1067年)苏轼进士及第,当时的主考官为欧阳修,参评官为梅尧臣。苏轼因为得到欧阳修和梅尧臣的赏识,得以跻身仕途,而后参加在礼部欧阳修列席的宴饮,写了这篇酬谢书向欧、梅二位表现酬谢之情,感念知遇之恩,也抒发了「士遇知己之乐」,反映出作者内心的抱负。文章旁征博引,文意雄阔,是向举荐之人陈情的上佳之作。
子夜四时歌之秋歌十八首
《子夜四时歌》为南朝乐府民歌,收录在宋代郭茂倩所编《乐府诗集》中,属“清商曲辞·吴声歌曲”,相传是晋代一名叫子夜的女子创制,多写哀怨或眷恋之情。现存七十五首,其中春歌二十首,夏歌二十首,秋歌十八首,冬歌十七首。又称《吴声四时歌》或《子夜吴歌》,简称《四时歌》。
仙吕 · 寄生草 · 感叹
《寄生草·感叹》是元代文人查德卿所作的一首小令,选入《元曲三百首》。元人在散曲中叹世警世,常用这种列举史事的方式。这样做不仅收论据凿凿、以古证今之效,文气上也有语若贯珠、一泻直下之妙。本篇用了五则历史人物的典故,五句中作者又以饱含感情色彩的精炼语言,表示了自己“感叹”的导向。 起首两句对仗,是就姜太公吕尚与韩元帅韩信的行止作出评断。对于吕尚离开磻溪岸入朝任相,作者用了“贱卖了”三字,是说他放弃渔钓隐居生活太不值得。设想作者若仅用“卖了”二字,也已表现出对他人仕的鄙夷不屑,更何况“贱卖”!诗人故意不提吕尚辅佐文王定国安邦的历史功绩,又故意以偏激的用语与世人对吕尚穷极终通际遇的艳羡唱反调,愤世嫉俗之意溢于言表。同样,对于韩信登坛拜将的隆遇,作品用了“命博得”三字,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在功业爵禄之后隐伏的危机。一文一武,抹倒了古今的风云人物,也是对利禄仕进热衷者的当头棒喝。 三、四、五三句的鼎足对,言及的历史主角为傅说、灵辄、豫让三人。第一句出乎意外地用了个“羡”字,但细看羡的内容,是“傅说守定岩前版”。傅说若果真守定岩前版的话,只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而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守定”,出去作了殷高宗的大臣,可见这一句纯粹是反话、是嘲讽。第二句如实地用上一“叹”,而所叹的是灵辄“吃了桑间饭”,作者认为这样一来,他就只能以听命于人、舍己报主作为饭钱了。第三句对豫让则用了“劝”,“劝豫让吐出喉中炭”,作者对豫让用性命报知遇之恩,视作多此一举的愚蠢行为。这三句鼎足对中傅说的一例,同吕尚、韩信并无二致,其馀两人则非名利场中人,却是受制于人、为统治者效命的人物。作者将他们并排拉在一起,并非是有意选取历史和社会上具有代表意义的不同典型,不过是借此发泄对整个封建秩序及现存观念的否定和蔑视而已。这就使作品带上了一种嬉笑怒骂、驰骋随意的剿劲色彩。 叹世作品列具史实的常法,是在结尾点出总结的结论。而本曲又别具一格,弃置上举的五名历史人物不顾,转而对“如今”作出了愤怒的感叹。“凌烟阁一层一个鬼门关,长安道一步一个连云栈”是峻拔的警语。它将不同性质的地名醒目地组织在各句之间,让读者去憬然悟味其间的联系,从而形象地表现元代仕进道路艰难险恶的黑暗现状。这是对热衷功名利禄的另一种形式的批判和否定,从而与上文的历史感叹互相照应。贯串在作品中的感情的愤激,嘲骂的辛辣,意绪的突兀以及批判精神的尖锐,造就了作品豪辣灏烂的风格特色。
金刚经 · 第一品 · 法会因由分
“法会因由”意为本章的主要内容是法会召集的原因和背景,“分”相当于现在的“章”、“节”等。第一品讲述了佛是一个平常的人,但在平凡的生活里时时处处在修行,进入境界,穿衣,乞食,吃饭,洗足,敷座,都自然体现乞士的威仪,这就是后来禅宗所谓穿衣吃饭即是道,平常心即是道。
昭君怨 · 金山送柳子玉
这首词作于熙宁七年(西元一〇七四年)二月,为送别柳子玉(名瑾)而作。子玉是润州丹徒(今江苏镇江)人,其子仲远为苏轼亲堂妹婿,两人是谊兼戚友的。熙宁六年(西元一〇七三年)十一月,苏轼时任杭州通判,赴常州、润州一带赈饥,恰好柳子玉赴舒州(今安徽安庆)之灵仙观,二人便结伴而行。次年二月,苏轼在金山(润州西北长江中)送别柳子玉,遂作此词以赠。 上阕写送别情景,以景色作为笛声的背景,情景交融地渲染出送别时的感伤氛围;下阕运用叠句造境传情,想象来日分别的情景,大大扩展了离情别绪的空间。全词虚实结合,渲染出一种强烈的情感氛围,使读者受到极强的艺术感染。
水浒传 · 第二十八回 · 武松威镇安平寨 施恩义夺快活林
诗曰: 功业如将智力求,当年盗跖合封侯。 行藏有义真堪羡,富贵非仁实可羞。 乡党陆梁施小虎,江湖任侠武都头。 巨林雄寨俱侵夺,方把平生志愿酬。 话说当下张青对武松说道:“不是小人心歹,此及都头去牢城营里受苦,不若就这里把两个公人做翻,且只在小人家里过几时。若是都头肯去落草时,小人亲自送至二龙山宝珠寺,与鲁智深相聚入伙,如何?”武松道:“最是兄长好心顾盼小弟,只是一件却使不得:武松平生只要打天下硬汉,这两个公人于我分上只是小心,一路上伏侍我来,我跟前又不曾道个不字。我若害了他,天理也不容我。你若敬爱我时,便与我救起他两个来,不可害了他性命。”张青道:“都头既然如此仗义,小人便救醒了。”当下张青叫火家便从剥人凳上搀起两个公人来,孙二娘便去调一碗解药来,张青扯住耳朵灌将下去。没半个时辰,两个公人如梦中睡觉的一般,爬将起来,看了武松,说道:“我们却如何醉在这里?这家甚么好酒?我们又吃不多,便恁地醉了。记着他家,回来再问他买吃。”武松笑将起来,张青、孙二娘也笑,两个公人正不知怎地。那两个火家自去宰杀鸡鹅,煮得熟了,整顿杯盘端正。张青教摆在后面葡萄架下,放了桌凳坐头,张青便邀武松并两个公人到后园内。武松便让两个公人上面坐了,张青、武松在下面朝上坐了,孙二娘坐在横头。两个汉子轮番斟酒,来往搬摆盘馔。张青劝武松饮酒至晚,取出那两口戒刀来,叫武松看了,果是镔铁打的,非一日之功。两个又说些江湖上好汉的勾当,却是杀人放火的事。武松又说:“山东及时雨宋公明,仗义疏财,如此豪杰,如今也为事逃在柴大官人庄上。”两个公人听得,惊得呆了,只是下拜。武松道:“难得你两个送我到这里了,终不成有害你之心?我等江湖上好汉们说话,你休要吃惊,我们并不肯害为善的人。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你只顾吃酒,明日到孟州时,自有相谢。”当晚就张青家里歇了。 次日,武松要行,张青那里肯放,一连留住,管待了三日。武松因此感激张青夫妻两个厚意,论年齿,张青却长武松五年,因此武松结拜张青为兄。武松再辞了要行,张青又置酒送路,取出行李、包裹、缠袋来交还了,又送十来两银子与武松,把二三两零碎银子赍发两个公人。武松就把这十两银子一发送了两个公人,再带上行枷,依旧贴了封皮。张青和孙二娘送出门前。武松作别了,自和公人投孟州来。未及晌午,早来到城里,直至州衙,当厅投下东平府文牒。州尹看了,收了武松,自押了回文与两个公人回去,不在话下。随即却把武松帖发本处牢城营来。当日,武松来到牢城营前,看见一座牌额,上书三个大字,写着道“安平寨”。公人带武松到单身房里,公人自去下文书,讨了收管。不必得说。 武松自到单身房里,早有十数个一般的囚徒来看武松,说道:“好汉,你新到这里,包裹里若有人情的书信并使用的银两,取在手头,少刻差拨到来,便可送与他,若吃杀威棒时,也打得轻。若没人情送与他时,端的狼狈。我和你是一般犯罪的人,特地报你知道。岂不闻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们只怕你初来不省得,通你得知。”武松道:“感谢你们众位指教我。小人身边略有些东西,若是他好问我讨时,便送些与他;若是硬问我要时,一文也没。”众囚徒道:“好汉,休说这话!古人道:不怕官,只怕管。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只是小心便好。” 说犹未了,只见一个道:“差拨官人来了!”众人都自散了。武松了解了包裹,坐在单身房里。只见那个人走将入来,问道:“那个是新到囚徒武松?”武松道:“小人便是。”差拨道:“你也是安眉带眼的人,直须要我开口说。你是景阳冈打虎的好汉,阳谷县做都头,只道你晓事,如何这等不达时务?你敢来我这里,猫儿也不吃你打了!”武松道:“你倒来发话,指望老爷送人情与你。半文也没!我精拳头有一双相送!金银有些,留了自买酒吃!看你怎地奈何我!没地里倒把我发回阳谷县去不成?”那差拨大怒去了。又有众囚徒走拢来说道:“好汉,你和他强了,少间苦也!他如今去和管营相公说了,必然害你性命!”武松道:“不怕。随他怎么奈何我,文来文对,武来武对。”正在那里说言未了,只见三四个人来单身房里叫唤新到囚人武松。武松应道:“老爷在这里,又不走了,大呼小喝做甚么?”那来的人把武松一带,带到点视厅前。那管营相公正在厅上坐,五六个军汉押武松在当面。管营喝叫除了行枷,说道:“你那囚徒,省得太祖武德皇帝旧制,但凡初到配军,须打一百杀威棒。那兜拕的,背将起来!”武松道:“都不要你众人闹动。要打便打,也不要兜拕。我若是躲闪一棒的,不是好汉。从先打过的都不算,从新再打起!我若叫一声,也不是好男子!”两边看的人都笑道:“这痴汉弄死!且看他如何熬?”武松又道:“要打便打毒些,不要人情棒儿,打我不快活!”两下众人都笑起来。那军汉拿起棍来,却待下手。只见管营相公身边立着一个人,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白净面皮,三柳髭须,额头上缚着白手帕,身上穿着一领青纱上盖,把一条白绢搭膊络着手。那人便管营相公耳朵边略说了几句话。只见管营道:“新到囚徒武松,你路上途中曾害甚病来?”武松道:“我于路不曾害!酒也吃得,肉也吃得,饭也吃得,路也走得。”管营道:“这厮是途中得病到这里,我看他面皮才好,且寄下他这顿杀威棒。”两边行杖的军汉低低对武松道:“你快说病。这是相公将就你,你快只推曾害便了。”武松道:“不曾害,不曾害!打了倒干净。我不要留这一顿寄库棒,寄下倒是钩肠债,几时得了!”两边看的人都笑。管营也笑道:“想是这汉子多管害热病,不曾得汗,故出狂言。不要听他,且把去禁在单身房里。” 三四个军人引武松依先送在单身房里。众囚徒都问道:“你莫不有甚好相识书信与管营么?”武松道:“并不曾有。”众囚徒道:“若没时,寄下这顿棒,不是好意,晚间必然来结果你。”武松道:“他还是怎地来结果我?”众囚徒道:“他到晚,把两碗干黄仓米饭,和些臭鲞鱼来与你吃了。趁饱带你去土牢里去,把索子捆翻,着一床干稿荐把你卷了,塞住了你七窍,颠倒竖在壁边,不消半个更次,便结果了你性命。这个唤做盆吊。”武松道:“再有怎地安排我?”众人道:“再有一样,也是把你来捆了,却把一个布袋,盛一袋黄沙,将来压在你身上,也不消一个更次便是死的。这个唤土布袋压杀。”武松又问道:“还有甚么法度害我?”众人道:“只是这两件怕人些,其余的也不打紧。”众人说犹未了,只见一个军人,托着一个盒子入来,问道:“那个是新配来的武都头?”武松答道:“我便是,有甚么话说?”那人答道:“管营叫送点心在这里。”武松看时,一大旋酒,一盘肉,一盘子面,又是一大碗汁。武松寻思道:“敢是把这些点心与我吃了,却来对付我?我且落得吃了,却又理会。”武松把那旋酒来一饮而尽,把肉和面都吃尽了。那人收拾家火回去了。武松坐在房里寻思,自己冷笑道:“看他怎地来对付我?”看看天色晚来,只见头先那个人又顶一个盒子入来。武松问道:“你又来怎地?”那人道:“叫送晚饭在这里。”摆下几般菜蔬,又是一大旋酒,一大盘煎肉,一碗鱼羹,一大碗饭。武松见子,暗暗自忖道:“吃了这顿饭食,必然来结果我。且由他!便死也做个饱鬼,落得吃了,恰再计较。”那人等武松吃了,收拾碗碟回去了。不多时,那个人又和一个汉子两个来,一个提着浴桶,一个提一大桶汤来,看着武松道:“请都头洗浴。”武松想道:“不要等我洗浴了来下手?我也不怕他,且落得洗一洗。”那两个汉子安排倾下汤,武松跳在浴桶里面洗了一回,随即送过浴裙手巾,教武松拭了,穿了衣裳。一个自把残汤倾了,提了浴桶去。一个便把藤簟纱帐将来挂起,铺了藤簟,放个凉枕,叫了安置,也回去了。武松把门关上,拴了,自在里面思想道:“这个是甚么意思?随他便了,且看如何。”放倒头便自睡了。一夜无事。 天明起来,才开得房门,只见夜来那个人提着桶洗面汤进来,教武松洗了面,又取漱口水漱了口;又带个篦头待诏来替武松篦了头,绾上髻子,裹了巾帻;又是一个人将个盒子入来,取出菜蔬下饭,一大碗肉汤,一大碗饭。武松道:“由你走道儿,我且落得吃了。”武松吃罢饭,便是一盏茶。却才茶罢,只见送饭的那个人来请道:“这里不好安歇,请都头去那壁房里安歇,搬茶搬饭却便当。”武松道:“这番来了!我且跟他去,看如何?”一个便来收拾行李被卧,一个引着武松离了单身房里,来到前面一个去处,推开房门来,里面干干净净的床帐,两边都是新安排的桌凳什物。武松来到房里看了,存想道:“我只道送我入土牢里去,却如何来到这般去处?比单身房好生齐整!” 定拟将身入土牢,谁知此处更清标。 施恩暗地行仁惠,遂使生平夙恨消。 武松坐到日中,那个人又将一个大盒子入来,手里提着一注子酒。将到房中,打开看时,排下四般果子,一只熟鸡,又有许多蒸儿。那人便把熟鸡来撕了,将注子里好酒筛下,请都头吃。武松心里忖道:“由他对付我,我且落得吃了。”到晚,又是许多下饭,又请武松洗浴了,乘凉歇息。武松自思道:“众囚徒也是这般说,我也这般想,却是怎地这般请我?”到第三日,依前又是如此送饭送酒。武松那日早饭罢,行出寨里来闲走,只见一般的囚徒都在那里,担水的,劈柴的,做杂工的,却在晴日头里晒着。正是五六月炎天,那里去躲这热。武松却背叉着手,问道:“你们却如何在这日头里做工?”众囚徒都笑起来,回说道:“好汉,你自不知,我们拨在这里做生活时,便是人间天上了,如何敢指望嫌热坐地!还别有那没人情的,将去锁在大牢里,求生不得生,求死不得死,大铁链锁着,也要过哩!”武松听罢,去天王堂前后转了一遭,见纸炉边一个青石墩,是插那天王纸旗的,约有四五百斤。武松看在眼里,暂回房里来坐地了,自存想,只见那个人又搬酒和肉来。 话休絮烦。武松自到那房里,住了三日。每日好酒好食搬来请武松吃,并不见害他的意。武松心里正委决不下。当日晌午,那人又搬将酒食来。武松忍耐不住,按定盒子,问那人道:“你是谁家伴当?怎地只顾将酒食来请我?”那人答道:“小人前日已禀都头说了,人是管营相公家里梯己人。”武松道:“我且问你,每日送的酒食,正是谁教你将来?请我吃了怎地?”那人道:“是管营相公的家里小管营教送与都头吃。”武松道:“我是个囚徒,犯罪的人,又不曾有半点好处到管营相公处,他如何送东西与我吃?”那人道:“小人如何省得。小管营分付道,教小人且送半年三个月,却说话。”武松道:“却又作怪!终不成将息得我肥胖了,却来结果我?这个鸟闷葫芦教我如何猜得破?这酒食不明,我如何吃得安稳?你只说与我,你那小管营是甚么样人?在那里曾和我相会?我便吃他的酒食。”那个人道:“便是前日都头初来时,厅上立的那个白手帕包头,络着右手那人,便是小管营。”武松道:“莫不是穿青纱上盖,立在管营相公身边的那个人?”那人道:“正是老管营相公儿子。”武松道:“我待吃杀威棒时,敢是他说救了我,是么?”那人道:“正是小管营对他父亲说了,因此不打都头。”武松道:“却又跷蹊!我自是清河县人氏,他自是孟州人,自来素不相识,如何这般看觑我?必有个缘故。我且问你,那小管营姓甚名谁?”那人道:“姓施,名恩。使得好拳棒。人都叫他做金眼彪施恩。”武松听了道:“想他必是个好男子。你且去请他出来,和我相见了,这酒食便可吃你的。你若不请他出来和我厮见时,我半点儿也不吃你的!”那人道:“小管营分付小人道:‘休要说知备细。’教小人待半年三个月,方才说知相见。”武松道:“休要胡说!你只去请小管营出来和我相会了便罢。”那人害怕,那里肯去。武松有些焦躁起来,那人只得去里面说知。 多时,只见施恩从里面跑将出来,看着武松便拜。武松慌忙答礼,说道:“小人是个治下的囚徒,自来未曾拜识尊颜,前日又蒙救了一顿大棒,今又蒙每日好酒好食相待,甚是不当。又没半点儿差遣,正是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施恩答道:“小弟久闻兄长大名,如雷灌耳,只恨云程阻隔,不能勾相见。今日幸得兄长到此,正要拜识威颜,只恨无物款待,因此怀羞,不敢相见。”武松问道:“却才听得伴当所说,且教武松过半年三个月却有话说,正是小管营要与小人说甚话?”施恩道:“村仆不省得事,脱口便对兄长说知道。却如何造次说得!”武松道:“管营恁地时,却是秀才耍,倒教武松鳖破肚皮,闷了怎地过得!你且说正是要我怎地?”施恩道:“既是村仆说出了,小弟只得告诉。因为兄长是个大丈夫,真男子,有件事欲要相央,除是兄长便行得。只是兄长路远到此,气力有亏,未经完足。且请将息半年三五个月,待兄长气力完足,那时却对兄长说知备细。” 武松听了,呵呵大笑道:“管营听禀:我去年害了三个月疟疾,景阳冈上酒醉里打翻了一只大虫,也只三拳两脚便自打死了,何况今日!”施恩道:“而今且未可说。且等兄长再将养几时,待贵体完完备备,那时方敢告诉。”武松道:“只是道我没气力了!既是如此说时,我昨日看见天王堂前那个石墩,约有多少斤重?”施恩道:“敢怕有四五百斤重。”武松道:“我且和你看一看,武松不知拔得动也不?”施恩道:“请吃罢酒了同去。”武松道:“且去了回来吃未迟。”两个来到天王堂前,众囚徒见武松和小管营同来,都躬身唱喏。武松把石墩略摇一摇,大笑道:“小人真个娇惰了,那里拔得动!”施恩道:“三五百斤石头,如何轻视得他。”武松笑道:“小管营也信真个拿不起?你众人且躲开,看武松拿一拿。”武松便把上半截衣裳脱下来,拴在腰里,把那个石墩只一抱,轻轻地抱将起来。双手把石墩只一撇,扑地打下地里一尺来深。众囚徒见了,尽皆骇然。武松再把右手去地里一提,提将起来,望空只一掷,掷起去离地一丈来高。武松双手只一接,接来轻轻地放在原旧安处。回过身来,看着施恩并众囚徒。武松面上不红,心头不跳,口里不喘。施恩近前抱住武松便拜道:“兄长非凡人也!真天神!”众囚徒一齐都拜道:“真神人也!”施恩便请武松到私宅堂上请坐了。武松道:“小管营今番须同说知,有甚事使令我去?”施恩道:“且请少坐,待家尊出来相见了时,却得相烦告诉。”武松道:“你要教人干事,不要这等儿女相,颠倒恁地,不是干事的人了!便是一刀一割的勾当,武松也替你去干。若是有些谄佞的,非为人也!” 那施恩叉手不离方寸,才说出这件事来。有分教:武松显出那杀人的手段,重施这打虎的威风,来夺一个有名的去处,攧翻那厮盖世的英雄。正是:双拳起处云雷吼,飞脚来时风雨惊。毕竟施恩对武松说出甚事来,且下听回分解。
南楼令 · 其二 · 送黄一峰游灵隐
重整旧渔蓑。江湖风雨多。好襟怀、近日消磨。流水桃花随处有,终不似、隐烟萝。 南浦又渔歌。挑云泛远波。想孤山、山下经过。见说梅花都老尽,恁为问、是如何。
水调歌头 · 焦山
《水调歌头·焦山》是南宋词人吴潜的作品。这首词由写景、怀古、抒情三者组成,层层生发,一气呵成,显得十分自然。作者用明净、圆熟的语言,创造了一个高远、清新的意境,表现了豪迈、开朗的胸襟。
儋耳山
《儋耳山》是宋代文学家苏轼的诗作。此诗是作者在游览海南儋耳山时所作,表达了他怀才不遇和理想难以施展的愤懑、痛苦和烦恼,但也不乏旷达乐观的感情。前两句写儋耳山卓而不凡,高峻突兀,直插云霄,远胜他山,表面写山,实质也写自己;后两句又写道旁石,用女娲补天典故鸣不平之意。全诗借物抒情,语言含蓄,以暗喻曲尽其意。篇幅虽然短小,但既写了山,又呼应人事,内容很丰富。
诀别书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 锦水有鸳,汉宫有木,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左传 · 僖公 · 僖公十二年
【经】十有二年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夏,楚人灭黄。秋七月。冬十有二月丁丑,陈侯杵臼卒。 【传】十二年春,诸侯城卫楚丘之郛,惧狄难也。 黄人恃诸侯之睦于齐也,不共楚职,曰:「自郢及我九百里,焉能害我?」夏,楚灭黄。 王以戎难故,讨王子带。秋,王子带奔齐。 冬,齐侯使管夷吾平戎于王,使隰朋平戎于晋。 王以上卿之礼飨管仲,管仲辞曰:「臣,贱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若节春秋来承王命,何以礼焉?陪臣敢辞。」王曰:「舅氏,余嘉乃勋,应乃懿德,谓督不忘。往践乃职,无逆朕命。」管仲受下卿之礼而还。君子曰:「管氏之世祀也宜哉!让不忘其上。《诗》曰:『恺悌君子,神所劳矣。』」
减字浣溪沙
此词为描述美人折梅,护花寄情之作。上片一句一景,展现出景物与玉人交融的动态性画面。下片写美人夜归后垂帘护花。有人说这首词全篇写景,无句不美。但景与情,从来是一对孪生姐妹。说是写景,不作情语,准确地说它是寄情于言外,也是一种“无言”的美。何况并非“不着一字”,只是字在隐处,需要去揣想。
风入松
此词描绘了南宋都城临安西湖游春图。上片以“日日醉”总揽游湖情兴,又借玉骢之“惯识”西湖路,映衬词人日日游湖,以至到了人马融一的境地。自“红杏”二句至下片“暖风”四句叙写西湖游春景象。“画船”二句写暮色中画船载着春光归去,未尽的情致都留给湖面上的雾气岚烟,词人仿佛醉入湖光春色中,将酒醉升华为景醉和情醉交融的境界。“明日”二句承“日日醉”而设想明日之游,以花边买醉起,以扶醉寻花结,可谓“善救首尾者也。”
倦寻芳 · 林钟羽花翁遇旧欢吴门老妓李怜,邀其一分韵同赋此词
坠瓶恨井,分镜迷楼,空闲孤燕。寄别崔徽,清瘦画图春面。不约舟移杨柳系,有缘人映桃花见。叙分携,悔香瘢漫爇,绿鬟轻剪。 听细语、琵琶幽怨。客鬓苍华,衫袖湿遍。渐老芙蓉,犹自带霜宜看。一缕情深朱户掩,两痕愁起青山远。被西风,又惊吹、梦云分散。
老饕赋
此赋把中国烹饪与饮食表现得很精妙。事庖人的技艺,似庖丁、易牙那般高超;烹饪的精萃,全在于火中取宝;选料要精细,方能做出可人的佳肴。雪乳般的饮料沁人心脾,浮雪花的香茗让人乐陶。宴享之际,轻盈的歌舞,伴随着节奏的起伏,时急时徐,旋律的线条,时低时高,葡萄美酒令人醉,老饕之乐无穷妙! 苏轼此文一般被认为是研究饮食之道。老饕是贪吃的意思,不是一般的贪吃,而是一副大呼小叫、狼吞虎咽的吃相。《老饕赋》说得明白些就是《食客赋》,如果要面子,讲得好听些,那就是《美食家赋》。
斋中读书诗
《斋中读书》是南朝宋诗人谢灵运创作的一首五言律诗。这首诗作纵向展开,从过去写到现在。开头两句说过去,接着四句主要讲述到永嘉担任地方官以后的情况。中间六句具体写读书的情形。结尾四句直接说到诗人自己的政治态度与生活情趣。这首诗从大处落笔,委婉见意,通篇又具有感情深沉凝重、语调平易亲切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