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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遍 · 送孙无言从广陵归黄山
为问先生,且住为佳,何事成归计。却道是、十载趁萍踪,漫逍遥、蜉蝣天地。季主帘边,韩康市上,阅尽人间世。便功业萧曹,文章燕许,不过如斯而已。况他家父子是和非,问商山何与乃公事。白社遗民,黄冠故里,犹然迟矣。再莫羡、扬州佳丽。负了山灵誓。 阁梅堤柳,当年几下芜城泪。绣瓦宫娥,银床宾客,只今名姓谁为记。天台可赋,苏门堪啸,奚必江东虎视。把芒鞋整顿,归来闲憩。向轩皇、铸鼎旧高台,饵丹砂、身名俱避。有时来往空庭,一二庄生老子。倘教他日少微星耀,天上来徵处士。好教童子护柴门,道先生高眠未起。
塞翁吟 · 苇湾泛秋,晚莲向尽,以美成涩体写之
乱笛回塘路,催换野色珑璁。故情断,坠衣红。涴急雨阑东。 客怀未耐秋摇兀,慵对艳锦屏空。暗里忆,旧珍丛。 负一舸匆匆。 花宫。星期近,南飞倦翼,憔悴与、津梁梦中。料今夜、西池露下,盼不到、太乙仙槎,怨入高鸿。 鸳鸯最苦,睡稳荒波,犹梦薰风。
正宫 · 黑漆弩 · 游金山寺(并序)
《黑漆弩·游金山寺》是王恽的散曲作品。这支小令上片扣“金山寺”,下片扣“游”,以风物的雄丽宕开心胸,又以快意的壮游反衬金山寺的非凡魅力。曲前原有序,表明了他写词曲不蹈袭前人“笔墨劝淫”的狭路的观点,他主张学习苏东坡《念奴娇》的词风。本曲写金山寺风光,立意新奇,构思巧妙,气象豪迈,富有浪漫主义色彩,颇类东坡风格。
左传 · 僖公 · 僖公二十五年
【经】二十有五年春王正月,丙午,卫侯毁灭邢。夏四月癸酉,卫侯毁卒。宋荡伯来逆妇。宋杀其大夫。秋,楚人围陈,纳顿子于顿。葬卫文公。冬十有二月癸亥,公会卫子、莒庆盟于洮。 【传】二十五年春,卫人伐邢,二礼从国子巡城,掖以赴外,杀之。正月丙午,卫侯毁灭邢,同姓也,故名。礼至为铭曰:「余掖杀国子,莫余敢止。」 秦伯师于河上,将纳王。狐偃言于晋侯曰:「求诸侯,莫如勤王。诸侯信之,且大义也。继文之业而信宣于诸侯,今为可矣。」使卜偃卜之,曰:「吉。遇黄帝战于阪泉之兆。」公曰:「吾不堪也。」对曰:「周礼未改。今之王,古之帝也。」公曰:「筮之。」筮之,遇《大有》ⅵⅰ之《睽》ⅵⅷ,曰:「吉。遇『公用享于天子』之卦也。战克而王飨,吉孰大焉,且是卦也,天为泽以当日,天子降心以逆公,不亦可乎?《大有》去《睽》而复,亦其所也。」晋侯辞秦师而下。三月甲辰,次于阳樊。右师围温,左师逆王。夏四月丁巳,王入于王城,取大叔于温,杀之于隰城。 戊午,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请隧,弗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与之阳樊、温、原、欑茅之田。晋于是始启南阳。 阳樊不服,围之。苍葛呼曰:「德以柔中国,邢以威四夷,宜吾不敢服也。此谁非王之亲姻,其俘之也!」乃出其民。 秋,秦、晋伐鄀。楚斗克、屈御寇以申、息之师戍商密。秦人过析隈,入而系舆人以围商密,昏而傅焉。宵,坎血加书,伪与子仪、子边盟者。商密人惧曰:「秦取析矣,戍人反矣。」乃降秦师。囚申公子仪、息公子边以归。楚令尹子玉追秦师,弗及,遂围陈,纳顿子于顿。 冬,晋侯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曰:「请待之。」公曰:「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迁原伯贯于冀。赵衰为原大夫,狐溱为温大夫。 卫人平莒于我,十二月,盟于洮,修卫文公之好,且及莒平也。 晋侯问原守于寺人勃鞮,对曰:「昔赵衰以壶□食从径,馁而弗食。」故使处原。
左传 · 襄公 · 襄公二十四年
【经】二十有四年春,叔孙豹如晋。仲孙羯帅师侵齐。夏,楚子伐吴。秋七月甲子朔,日有食之,既。齐崔杼帅师伐莒。大水。八月癸巳朔,日有食之。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仪。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伐郑。公至自会。陈金咸宜咎出奔楚。叔孙豹如京师。大饥。 【传】二十四年春,穆叔如晋。范宣子逆之,问焉,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谓也?」穆叔未对。宣子曰:「昔□之祖,自虞以上,为陶唐氏,在夏为御龙氏,在商为豕韦氏,在周为唐杜氏,晋主夏盟为范氏,其是之谓乎?」穆叔曰:「以豹所闻,此之谓世禄,非不朽也。鲁有先大夫曰臧文仲,既没,其言立。其是之谓乎!豹闻之,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若夫保姓受氏,以守宗祊,世不绝祀,无国无之,禄之大者,不可谓不朽。」 范宣子为政,诸侯之币重。郑人病之。二月,郑伯如晋。子产寓书于子西以告宣子,曰:「子为晋国,四邻诸侯,不闻令德,而闻重币,侨也惑之。侨闻君子长国家者,非无贿之患,而无令名之难。夫诸侯之贿聚于公室,则诸侯贰。若吾子赖之,则晋国贰。诸侯贰,则晋国坏。晋国贰,则子之家坏。何没没也!将焉用贿?夫令名,德之舆也。德,国家之基也。有基无坏,无亦是务乎!有德则乐,乐则能久。《诗》云:『乐只君子,邦家之基。』有令德也夫!『上帝临女,无贰尔心。』有令名也夫!恕思以明德,则令名载而行之,是以远至迩安。毋宁使人谓子『子实生我』,而谓『子濬我以生』乎?像有齿以焚其身,贿也。」宣子说,乃轻币。是行也,郑伯朝晋,为重币故,且请伐陈也。郑伯稽首,宣子辞。子西相,曰:「以陈国之介恃大国而陵虐于敝邑,寡君是以请罪焉。敢不稽首。」 孟孝伯侵齐,晋故也。 夏,楚子为舟师以伐吴,不为军政,无功而还。 齐侯既伐晋而惧,将欲见楚子。楚子使薳启强如齐聘,且请期。齐社,搜军实,使客观之。陈文子曰:「齐将有寇。吾闻之,兵不戢,必取其族。」 秋,齐侯闻将有晋师,使陈无宇从薳启强如楚,辞,且乞师。崔杼帅师送之,遂伐莒,侵介根。 会于夷仪,将以伐齐,水,不克。 冬,楚子伐郑以救齐,门于东门,次于棘泽。诸侯还救郑。晋侯使张骼、辅跞致楚师,求御于郑。郑人卜宛射犬,吉。子大叔戒之曰:「大国之人,不可与也。」对曰:「无有众寡,其上一也。」大叔曰:「不然,部娄无松柏。」二子在幄,坐射犬于外,既食而后食之。使御广车而行,己皆乘乘车。将及楚师,而后从之乘,皆踞转而鼓琴。近,不告而驰之。皆取胄于櫜而胄,入垒,皆下,搏人以投,收禽挟囚。弗待而出。皆超乘,抽弓而射。既免,复踞转而鼓琴,曰:「公孙!同乘,兄弟也。胡再不谋?」对曰:「曩者志入而已,今则怯也。」皆笑,曰:「公孙之亟也。」 楚子自棘泽还,使薳启强帅师送陈无宇。 吴人为楚舟师之役故,召舒鸠人,舒鸠人叛楚。楚子师于荒浦,使沈尹寿与师祁犁让之。舒鸠子敬逆二子,而告无之,且请受盟。二子覆命,王欲伐之。薳子曰:「不可。彼告不叛,且请受盟,而又伐之,伐无罪也。姑归息民,以待其卒。卒而不贰,吾又何求?若犹叛我,无辞有庸。」乃还。 陈人复讨庆氏之党,金咸宜咎出奔楚。 齐人城郏。穆叔如周聘,且贺城。王嘉其有礼也,赐之大路。 晋侯嬖程郑,使佐下军。郑行人公孙挥如晋聘。程郑问焉,曰:「敢问降阶何由?」子羽不能对。归以语然明,然明曰:「是将死矣。不然将亡。贵而知惧,惧而思降,乃得其阶,下人而已,又何问焉?且夫既登而求降阶者,知人也,不在程郑。其有亡衅乎?不然,其有惑疾,将死而忧也。」
雨中花慢
帕子分香,罗巾拭泪,别来时、未觅凄惶。上得船儿来了,刬地凄凉。可惜花前月里,却成水远山长。做成恩爱,如今赢得,万里千乡。 情知这场寂寞,不干你事,伤我穷忙。不道是、久长活路,终要称量。我则匆匆归去,知你且、种种随娘。下梢睚彻,有时共你风光。
青玉案 · 和贺方回韵,送山谷弟贬宜州
千峰百嶂宜州路。天黯淡、知人去。晓别吾家黄叔度。弟兄华发,远山修水,异日同归处。 樽罍饮散长亭暮。别语缠绵不成句。已断离肠能几许。水村山馆,夜阑无寐,听尽空阶雨。
双调 · 水仙子 · 次韵
《水仙子·次韵》是元代曲作家张可久创作的小令,该曲淋漓尽致的发露出作者对道家生活的向往。作者所塑造的“海上神仙”,显现出了避世抗俗的积极意味,与纯粹宗教意义上的求道成仙有了截然的区别。全曲给人以豪放的印象,而无夸诞的嫌疑。
采桑子
《采桑子·十年前是尊前客》是北宋著名文学家欧阳修所做的词。这首词以情语取胜,即使谈到十年前后的景况,也是抒发感情时自然而然地带出来的,因而情感充沛,有一气呵成之势;又沉郁顿挫,极一唱三叹之致,已颇具豪放派之词风。
三国演义 · 第六回 · 焚金阙董卓行凶 匿玉玺孙坚背约
却说张飞拍马赶到关下,关上矢石如雨,不得进而回。八路诸侯,同请玄德、关、张贺功,使人去袁绍寨中报捷。绍遂移檄孙坚,令其进兵。坚引程普、黄盖至袁术寨中相见。坚以杖画地曰:“董卓与我,本无仇隙。今我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上为国家讨贼,下为将军家门之私;而将军却听谗言,不发粮草,致坚败绩,将军何安?”术惶恐无言,命斩进谗之人,以谢孙坚。 忽人报坚曰:“关上有一将,乘马来寨中,要见将军。”坚辞袁术,归到本寨,唤来问时,乃董卓爱将李傕。坚曰:“汝来何为?”傕曰:“丞相所敬者,惟将军耳。今特使傕来结亲:丞相有女,欲配将军之子。”坚大怒,叱曰:“董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吾欲夷其九族,以谢天下,安肯与逆贼结亲耶!吾不斩汝,汝当速去,早早献关,饶你性命!倘若迟误,粉骨碎身!”李傕抱头鼠窜,回见董卓,说孙坚如此无礼。卓怒,问李儒。儒曰:“温侯新败,兵无战心。不若引兵回洛阳,迁帝于长安,以应童谣。近日街市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臣思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丞相迁回长安,方可无虞。”卓大喜曰:“非汝言,吾实不悟。”遂引吕布星夜回洛阳,商议迁都。聚文武于朝堂,卓曰:“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气数已衰。吾观旺气实在长安,吾欲奉驾西幸。汝等各宜促装。”司徒杨彪曰:“关中残破零落。今无故捐宗庙,弃皇陵,恐百姓惊动。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望丞相鉴察。”卓怒曰:“汝阻国家大计耶?”太尉黄琬曰:“杨司徒之言是也。往者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人民流移,百无一二。今弃宫室而就荒地,非所宜也。”卓曰:“关东贼起,天下播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营造,不须月余。汝等再休乱言。”司徒荀爽谏曰:“丞相若欲迁都,百姓骚动不宁矣。”卓大怒曰:“吾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即日罢杨彪、黄琬、荀爽为庶民。卓出上车,只见二人望车而揖,视之,乃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也。卓问有何事,毖曰:“今闻丞相欲迁都长安,故来谏耳。”卓大怒曰:“我始初听你两个,保用袁绍;今绍已反,是汝等一党!”叱武士推出都门斩首。遂下令迁都,限来日便行。李儒曰:“今钱粮缺少,洛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但是袁绍等门下,杀其宗党而抄其家赀,必得巨万。”卓即差铁骑五千、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大书“反臣逆党”,尽斩于城外,取其金赀。 李傕、郭汜尽驱洛阳之民数百万口,前赴长安。每百姓一队,间军一队,互相拖押;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又纵军士淫人妻女,夺人粮食;啼哭之声,震动天地。如有行得迟者,背后三千军催督,军手执白刃,于路杀人。 卓临行,教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并放火烧宗庙宫府。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又差吕布发掘先皇及后妃陵寝,取其金宝。军士乘势掘官民坟冢殆尽。董卓装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余车,劫了天子并后妃等,竟望长安去了。却说卓将赵岑,见卓已弃洛阳而去,便献了汜水关。孙坚驱兵先入。玄德、关、张杀入虎牢关,诸侯各引军入。 且说孙坚飞奔洛阳,遥望火焰冲天,黑烟铺地,二三百里,并无鸡犬人烟;坚先发兵救灭了火,令众诸侯各于荒地上屯住军马。曹操来见袁绍曰:“今董贼西去,正可乘势追袭;本初按兵不动,何也?”绍曰:“诸兵疲困,进恐无益。”操曰:“董贼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何疑而不进?”众诸侯皆言不可轻动。操大怒曰:“竖子不足与谋!”遂自引兵万余,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星夜来赶董卓。 且说董卓行至荥阳地方,太守徐荣出接。李儒曰:“丞相新弃洛阳,防有追兵。可教徐荣伏军荥阳城外山坞之旁,若有兵追来,可竟放过;待我这里杀败,然后截住掩杀。令后来者不敢复追。”卓从其计,又令吕布引精兵遏后。布正行间,曹操一军赶上。吕布大笑曰:“不出李儒所料也!”将军马摆开。曹操出马,大叫:“逆贼!劫迁天子,流徙百姓,将欲何往?”吕布骂曰:“背主懦夫,何得妄言!”夏侯惇挺枪跃马,直取吕布。战不数合,李傕引一军,从左边杀来,操急令夏侯渊迎敌。右边喊声又起,郭汜引军杀到,操急令曹仁迎敌。三路军马,势不可当。夏侯惇抵敌吕布不住,飞马回阵。布引铁骑掩杀,操军大败,回望荥阳而走。走至一荒山脚下,时约二更,月明如昼。方才聚集残兵,正欲埋锅造饭,只听得四围喊声,徐荣伏兵尽出。曹操慌忙策马,夺路奔逃,正遇徐荣,转身便走。荣搭上箭,射中操肩膊。操带箭逃命,踅过山坡。两个军士伏于草中,见操马来,二枪齐发,操马中枪而倒。操翻身落马,被二卒擒住。只见一将飞马而来,挥刀砍死两个步军,下马救起曹操。操视之,乃曹洪也。操曰:“吾死于此矣,贤弟可速去!”洪曰:“公急上马!洪愿步行。”操曰:“贼兵赶上,汝将奈何?”洪曰:“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操曰:“吾若再生,汝之力也。”操上马,洪脱去衣甲,拖刀跟马而走。约走至四更余,只见前面一条大河,阻住去路,后面喊声渐近。操曰:“命已至此,不得复活矣!”洪急扶操下马,脱去袍铠,负操渡水。才过彼岸,追兵已到,隔水放箭。操带水而走。比及天明,又走三十余里,土冈下少歇。忽然喊声起处,一彪人马赶来:却是徐荣从上流渡河来追。操正慌急间,只见夏侯惇、夏侯渊引数十骑飞至,大喝:“徐荣无伤吾主!”徐荣便奔夏侯惇,惇挺枪来迎。交马数合,惇刺徐荣于马下,杀散余兵。随后曹仁、李典、乐进各引兵寻到,见了曹操,忧喜交集;聚集残兵五百余人,同回河内。卓兵自往长安。却说众诸侯分屯洛阳。孙坚救灭宫中余火,屯兵城内,设帐于建章殿基上。坚令军士扫除宫殿瓦砾。凡董卓所掘陵寝。尽皆掩闭。于太庙基上,草创殿屋三间,请众诸侯立列圣神位,宰太牢祀之。祭毕,皆散。坚归寨中,是夜星月交辉,乃按剑露坐,仰观天文。见紫微垣中白气漫漫,坚叹曰:“帝星不明,贼臣乱国,万民涂炭,京城一空!”言讫,不觉泪下。 傍有军士指曰:“殿南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坚唤军士点起火把,下井打捞。捞起一妇人尸首,虽然日久,其尸不烂:宫样装束,项下带一锦囊。取开看时,内有朱红小匣,用金锁锁着。启视之,乃一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坚得玺,乃问程普。普曰:“此传国玺也。此玉是昔日卞和于荆山之下,见凤凰栖于石上,载而进之楚文王。解之,果得玉。秦二十六年,令良工琢为玺,李斯篆此八字于其上。二十八年,始皇巡狩至洞庭湖。风浪大作,舟将覆,急投玉玺于湖而止。至三十六年,始皇巡狩至华阴,有人持玺遮道,与从者曰:‘持此还祖龙。’言讫不见,此玺复归于秦。明年,始皇崩。后来子婴将玉玺献与汉高祖。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光武得此宝于宜阳,传位至今。近闻十常侍作乱,劫少帝出北邙,回宫失此宝。今天授主公,必有登九五之分。此处不可久留,宜速回江东,别图大事。”坚曰:“汝言正合吾意。明日便当托疾辞归。”商议已定,密谕军士勿得泄漏。 谁想数中一军,是袁绍乡人,欲假此为进身之计,连夜偷出营寨,来报袁绍。绍与之赏赐,暗留军中。次日,孙坚来辞袁绍曰:“坚抱小疾,欲归长沙,特来别公。”绍笑曰:“吾知公疾乃害传国玺耳。”坚失色曰:“此言何来?”绍曰:“今兴兵讨贼,为国除害。玉玺乃朝廷之宝,公既获得,当对众留于盟主处,候诛了董卓,归复朝廷。今匿之而去,意欲何为?”坚曰:“玉玺何由在吾处?”绍曰:“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坚曰:“吾本无之,何强相逼?”绍曰:“作速取出,免自生祸。”坚指天为誓曰:“吾若果得此宝,私自藏匿,异日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众诸侯曰:“文台如此说誓,想必无之。”绍唤军士出曰:“打捞之时,有此人否?”坚大怒,拔所佩之剑,要斩那军士。绍亦拔剑曰:“汝斩军人,乃欺我也。”绍背后颜良、文丑皆拔剑出鞘。坚背后程普、黄盖、韩当亦掣刀在手。众诸侯一齐劝住。坚随即上马,拔寨离洛阳而去。绍大怒,遂写书一封,差心腹人连夜往荆州,送与刺史刘表,教就路上截住夺之。 次日,人报曹操追董卓,战于荥阳,大败而回。绍令人接至寨中,会众置酒,与操解闷。饮宴间,操叹曰:“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操之初意,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绍等无言可对。既而席散,操见绍等各怀异心,料不能成事,自引军投扬州去了。公孙瓚谓玄德、关、张曰:“袁绍无能为也,久必有变。吾等且归。”遂拔寨北行。至平原,令玄德为平原相,自去守地养军。兖州太守刘岱,问东郡太守乔瑁借粮。瑁推辞不与,岱引军突入瑁营,杀死乔瑁,尽降其众。袁绍见众人各自分散,就领兵拔寨,离洛阳,投关东去了。 却说荆州刺史刘表,字景升,山阳高平人也,乃汉室宗亲;幼好结纳,与名士七人为友,时号“江夏八俊”。那七人:汝南陈翔,字仲麟;同郡范滂,字孟博;鲁国孔昱,字世元;渤海范康,字仲真,山阳檀敷,字文友;同郡张俭,字元节;南阳岑晊,字公孝。刘表与此七人为友;有延平人蒯良、蒯越,襄阳人蔡瑁为辅。当时看了袁绍书,随令蒯越、蔡瑁引兵一万来截孙坚。坚军方到,蒯越将阵摆开,当先出马。孙坚问曰:“蒯异度何故引兵截吾去路?”越曰:“汝既为汉臣,如何私匿传国之宝?可速留下,放汝归去!”坚大怒,命黄盖出战。蔡瑁舞刀来迎。斗到数合,盖挥鞭打瑁,正中护心镜。瑁拨回马走,孙坚乘势杀过界口。山背后金鼓齐鸣、乃刘表亲自引军来到。孙坚就马上施礼曰:“景升何故信袁绍之书,相逼邻郡?”表曰:“汝匿传国玺,将欲反耶?”坚曰:“吾若有此物,死于刀箭之下!”表曰:“汝若要我听信,将随军行李,任我搜看。”坚怒曰:“汝有何力,敢小觑我!”方欲交兵,刘表便退。坚纵马赶去,两山后伏兵齐起,背后蔡瑁、蒯越赶来,将孙坚困在垓心。正是:玉玺得来无用处,反因此宝动刀兵。 毕竟孙坚怎地脱身,且听下文分解。
国风 · 鄘风 · 墙有茨
《国风·鄘风·墙有茨》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首诗主要意思是讽刺宣姜不守妇道,和庶子私通,其事丑不可言。全诗三章,每章六句,一唱三叹,在结构上体现出一种递进关系,有效地增强着诗歌的讽刺力量。
青雀子歌
北魏永熙三年(公元534年),清河文宣王元亶嫡子元善见,被高欢立为东魏皇帝,史称魏孝静帝,建都邺城。十六年后,即东魏武定八年(公元550年),高欢次子高洋迁孝静帝于晋阳,并告知他的父母把孝静帝看守起来,他回到邺城后,一举夺取东魏政权,建立北齐。诗歌针对高洋的作法,予以讽刺。
正宫 · 金殿喜重重 · 秋思(南北合套)
【金殿喜重重(南)】风雨秋堂,孤枕无眠,愁听雁南翔,风也凄凉,雨也凄凉,节序已过重阳。盼归期、何事归未得?料天教暂尔参商。昼思乡,夜思乡,此情常独悒怏。 【赛鸿秋(北)】想那人妒青山、愁蹙在眉峰上,泣丹枫、泪滴在香腮上,拔金钗、划损在雕阑上,托瑶琴、哀诉在冰弦上。无事不思量,总为咱身上。争知我懒看书,羞金酒,也只为他身上。 【金殿喜重重(南)】凄怆,望美人兮天一方。谩想象赋高唐。梦到他行,身到他行,甫能得一霎成双,是谁将好梦都惊破,被西风吹起啼螿。恼刘郎,害潘郎,折倒尽旧日豪放。 【货郎儿(北)】想着和他相偎厮俯视,知他是千场万场。我怎比司空见惯当寻常?才离了一时半刻,恰便似三暑十霜。 【醉太平(北)】恨程途渺茫,更风波零瀼。我这里千回百转自彷徨。撇不下多情数桩。半真半假乔模样,宜嗔宜喜娇情况,知疼知热俏心肠。但提来暗伤。 【尾声】往事后期空记省,我正是桃叶桃根各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