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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 · 爱李延年歌、淳于髠语,合为词,庶几《高唐》、《神女》、《洛神赋》之意云
昔时曾有佳人,翩然绝世而独立。未论一顾倾城,再顾又倾人国。宁不知其,倾城倾国,佳人难得。看行云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下、襄王侧。 堂上更阑烛灭。记主人、留髠送客。合尊促坐,罗襦襟解,微闻芗泽。当此之时,止乎礼义,不淫其色。但啜其泣矣,啜其泣矣,又何嗟及。
子瞻诗句妙一世,乃坚云效庭体,盖退之戏效孟郊、樊宗师之比,以文滑稽耳。恐后生不解,故次韵道之。
我诗如曹郐,浅陋不成邦。 公如大国楚,吞五湖三江。 赤壁风月笛,玉堂云雾窗。 句法提一律,坚城受我降。 枯松倒涧壑,波涛所舂撞。 万牛挽不前,公乃独力扛。 诸人方嗤点,渠非晁张双。 但怀相识察,床下拜老庞。 小儿未可知,客或许敦厖。 诚堪婿阿巽,买红缠酒缸。
贺新郎 · 送胡邦衡待制
此词上片述时事。“梦绕神州路”四句为第一层,写中原沦陷的惨状;“底事昆仑倾砥柱”三句为第二层,严词质问悲剧产生的根源;“天意从来高难问”至“送君去”为第三层,感慨时事,点明送别。下片叙别情。“凉生岸柳销残暑”至“断云微度”为第一层,状别时景物;“万里江山知何处”至“书成谁与”为第二层,设想别后之心情;“目尽青天怀今古”至最后为第三层,遣愁致送别意。全词感情慷慨激昂,悲壮沉郁,抒情曲折,表意含蓄。
待漏院记
《待漏院记》选自《四部丛刊》本《小畜集》,文章以宰相待漏之时的不同思想状态,将宰相分为贤相、奸相、庸相三个类型,褒贬之意非常鲜明,反映了作者对现实政治的忧虑、批判与幻想。
楚辞 · 七谏 · 其五 · 自悲
《七谏》录自王逸《楚辞章句》,西汉东方朔之所作。王逸以为“东方朔追悯屈原,故作此辞,以述其志,所以昭忠信、矫曲朝也”。 《七谏》包括七章,即“初放”、“沉江”、“怨世”、“怨思”、“自悲”、“哀命”和“谬谏”,最后有“乱词”总括。 《七谏·自悲》抒发了屈原去国和恋国的内心矛盾冲突。首先写诗人被流放以后对故乡和国君的思念之情,虽然流放三年,却仍然心系怀王“冀一见而复归”,想念故乡,“狐死必首丘”。接着写诗人去国远游,他凌恒山,至会稽,见韩众,问天道。这种远游是诗人对现实的否定,对自我的超越,是内心矛盾的反映。
国风 · 魏风 · 十亩之间
《国风·魏风·十亩之间》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描写采桑人轻松愉快的劳动场景的诗。全诗二章,每章三句,诗章展示了一幅采桑女呼伴同归的桑园晚归图,诗歌旋律语调与诗境情感,达到了完美的统一。
国风 · 郑风 · 出其东门
《国风·郑风·出其东门》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一位男子表示对爱恋对象专一不二的小诗。全诗二章,每章六句。此诗朴实无华,明白如话,表现了当时男女之间纯洁的爱情,也蕴含着是对那些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人的曲折婉转的批评之意。
国风 · 桧风 · 羔裘
《国风·桧风·羔裘》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为桧国大臣因桧君治国不以其道被迫离去后所作。全诗三章,每章四句。前两句从描写桧君逍遥游宴的生活,反映出桧君失道以亡国之象;后两句抒发诗人对这种亡国之象的伤感情怀,反映出诗人强烈的忧患意识。此诗不用比兴手法,叙事急切繁复,但这种反复絮叨却更能表现出诗人的深切思虑之情。
左传 · 哀公 · 哀公二年
【经】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取漷东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滕子来朝。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达帅师战于铁,郑师败绩。冬十月,葬卫灵公。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蔡杀其大夫公子驷。 【传】二年春,伐邾,将伐绞。邾人爱其土,故赂以淳阜、沂之田而受盟。 初,卫侯游于郊,子南仆。公曰:「余无子,将立女。」不对。他日,又谓之。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只辱。」 夏,卫灵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为大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他子。且君没于吾手,若有之,郢必闻之。且亡人之子辄在。」乃立辄。 六月乙酉,晋赵鞅纳卫大子于戚。宵迷,阳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使大子絻,八人衰絰,伪自卫逆者。告于门,哭而入,遂居之。 秋八月,齐人输范氏粟,郑子姚、子般送之。士吉射逆之,赵鞅御之,遇于戚。阳虎曰:「吾车少,以兵车之旆,与罕、驷兵车先陈。罕、驷自后随而从之,彼见吾貌,必有惧心。于是乎会之,必大败之。」从之。卜战,龟焦。乐丁曰:「《诗》曰:『爰始爰谋,爰契我龟。』谋协,以故兆询可也。」简子誓曰:「范氏、中行氏,反易天明,斩艾百姓,欲擅晋国而灭其君。寡君恃郑而保焉。今郑为不道,弃君助臣,二三子顺天明,从君命,经德义,除诟耻,在此行也。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士田十万,庶人工商遂,人臣隶圉免。志父无罪,君实图之。若其有罪,绞缢以戮,桐棺三寸,不设属辟,素车朴马,无入于兆,下卿之罚也。」甲戌,将战,邮无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登铁上,望见郑师众,大子惧,自投于车下。子良授大子绥而乘之,曰:「妇人也。」简子巡列,曰:「毕万,匹夫也。七战皆获,有马百乘,死于牖下。群子勉之,死不在寇。」繁羽御赵罗,宋勇为右。罗无勇,麇之。吏诘之,御对曰:「痁作而伏。」卫大子祷曰:「会孙蒯聩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郑胜乱从,晋午在难,不能治乱,使鞅讨之。蒯聩不敢自佚,备持矛焉。敢告无绝筋,无折骨,无面伤,以集大事,无作三祖羞。大命不敢请,佩玉不敢爱。」 郑人击简子中肩,毙于车中,获其峰旗。大子救之以戈,郑师北,获温大夫赵罗。大子复伐之,郑师大败,获齐粟千车。赵孟喜曰:「可矣。」傅叟曰:「虽克郑,犹有知在,忧未艾也。」 初,周人与范氏田,公孙尨税焉。赵氏得而献之,吏请杀之。赵孟曰:「为其主也,何罪?」止而与之田。及铁之战,以徒五百人宵攻郑师,取峰旗于子姚之幕下,献曰:「请报主德。」 追郑师。姚、般、公孙林殿而射,前列多死。赵孟曰:「国无小。」既战,简子曰:「吾伏弢呕血,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大子曰:「吾救主于车,退敌于下,我,右之上也。」邮良曰:「我两靷将绝,吾能止之,我,御之上也。」驾而乘材,两靷皆绝。 吴泄庸如蔡纳聘,而稍纳师。师毕入,众知之。蔡侯告大夫,杀公子驷以说,哭而迁墓。冬,蔡迁于州来。
水龙吟 · 老来曾识渊明
辛稼轩自青少年时代起,就饱经战乱之苦,立志抗金,恢復中原,他的词也以激越豪放而著称。但是在这首《水龙吟》中所反映出来的思想,却引归耕隐居的陶渊明为「知己」,未免有点消极。之所以如此,与他的遭际有着密切的关系。据学者考证,此词约作于光宗绍熙五年(西元一一九四年),那年辛稼轩已经五十五岁,秋天又被罢官,于是感伤世事人生,不免慨叹。 此词上阕开头就说:「老来曾识渊明,梦中一见参差是。」句法就有点特别。陶渊明与作者,本来志趣不同,性格各异,而作者却说他们已有了神交,并在梦中见过面了。这对一般读者来说,不能不感到突兀、惊诧,从而也就有可能构成一个强烈的印象,令人玩味。「老来」二字是特指,说明作者驱驰战马、奔波疆场或是筹划抗金、收復故土的年轻时代,与脱离尘嚣、回归自然的陶渊明是无缘的,而只有在他受到压抑与排斥,壮志难酬的老年时代,才有机会「相识渊明」。这个开头,对读者来说既有些突然,又让人感到十分自然。而作者也以平静的语气叙述,益發显得深沉。接下去的「觉来幽恨,停觞不御,欲歌还止」三句,直接抒写作者心中的沉痛心情。心头之恨是如此沉重,竟使得作者酒也不饮,歌也不唱。这是为什么?作者作了回答:一个白发老翁怎能在西风萧瑟中为五斗米折腰!但是,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词的下阕紧随前文,并作了更深入的回答:悔恨东山再起!先讲陶渊明的精神、人格和事业都是永在的,而且仍凛然有生气,和现实是相通的。「懔然生气」一句,这里暗用《世说新语·品藻》「廉颇、蔺相如虽千载上死人,懔懔恒如有生气」的语言以赞渊明。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作者紧跟着又用了「高山流水」的典故,来说明他同渊明之间是千古知音。这知音就在于对「富贵他年」所持的态度。接下去「富贵他年,直饶未免,也应无味」三句,引用了东晋谢安的故事。据《世说新语·排调篇》记载:「谢安在东山居布衣时,兄弟已有富贵者,翕集家门,倾动人物。刘夫人戏谓安曰:‘大丈夫不当如此乎?’谢乃捉鼻曰:‘但恐不免耳。’」说明即使他年不免于富贵显达,也是没有意思的。结语「甚东山何事」三句用的仍然是谢安的事,同书又记载:「谢公在东山,朝命屡降而不动。後出为桓宣武司马,将發新亭,朝士咸出瞻送。高灵时为中丞,亦往相祖。先时多少饮酒,因倚如醉,戏曰:‘卿屡违朝旨,高卧东山,诸人每相与言: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何?今亦苍生将如卿何?’谢笑而不答。」很显然,从作者到陶渊明,又从陶渊明到谢安,或富贵显达,或归田隐居,或空怀壮志,虽处境各不相同,但其实一样,都没有什么意义。这是英雄的悲叹。 与辛稼轩其他一些诗词中所反映出来的豪情壮志不同,在这首词中,作者已没有「要挽银河仙浪,西北洗胡沙」(《水调歌头》),「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贺新郎》)那种壮志凌云、激越慷慨的感情,而是把一切都看得如此闲淡无谓,如此的不屑一顾,这绝不是作者的本意,而是作者对现实政治的失望与哀叹,是时代的悲剧。
楚辞 · 九歌 · 其三 · 湘君
此诗是祭湘君的诗歌,以湘夫人的语气写出,写她久盼湘君不来而产生的思念和怨伤之情。全诗可分四段,第一段写湘夫人乘着小船来到与湘君约会的地点,可是却不见湘君前来,于是在失望中吹起了哀怨的排箫;第二段接写湘君久等不至,湘夫人便驾舟向北往洞庭湖去寻找,依然不见湘君的踪影;第三段主要是写湘夫人失望至极的怨恨之情的直接宣泄;第四段补叙出湘夫人浮湖横江从早到晚的时间,并再次强调她最终还是没有见到湘君。
金缕曲 · 其九
吾鬓如霜蕊。自江南、西风尘起,倒骑秃尾。旧日汾阳中书令,何限门生儿子。到今也、陆沈草昧。醉里不行西州路,但斗间、看望成龙气。聊寂寞,自相慰。 夫君自是人间瑞。叹生儿、当如异日,孙仲谋耳。健笔风云蛟龙起,人物山川形势。犹有封、狼居胥意。伐木嘤嘤出幽谷,问天之将丧斯文未。吾待子,望如岁。
三国演义 · 第一百一十九回 · 假投降巧计成虚话 再受禅依样画葫芦
却说钟会请姜维计议收邓艾之策。维曰:“可先令监军卫瓘收艾。艾若杀瓘,反情实矣。将军却起兵讨之,可也。”会大喜,遂令卫瓘引数十人入成都,收邓艾父子。瓘手下人止之曰:“此是钟司徒令邓征西杀将军,以正反情也。切不可行。”瓘曰:“吾自有计。”遂先发檄文二三十道。其檄曰:“奉诏收艾,其余各无所问。若早来归,爵赏如先,敢有不出者,灭三族。”随备槛车两乘,星夜望成都而来。 比及鸡鸣,艾部将见檄文者,皆来投拜于卫瓘马前。时邓艾在府中未起。瓘引数十人突入大呼曰:“奉诏收邓艾父子!”艾大惊,滚下床来。瓘叱武士缚于车上。其子邓忠出问,亦被捉下,缚于车上。府中将吏大惊,欲待动手抢夺,早望见尘头大起,哨马报说钟司徒大兵到了。众各四散奔走。钟会与姜维下马入府,见邓艾父子已被缚,会以鞭挞邓艾之首而骂曰:“养犊小儿,何敢如此!”姜维亦骂曰:“匹夫行险徼幸,亦有今日耶!”艾亦大骂。会将艾父子送赴洛阳。会入成都,尽得邓艾军马,威声大震。乃谓姜维曰:“吾今日方趁平生之愿矣!”维曰:“昔韩信不听蒯通之说,而有未央宫之祸;大夫种不从范蠡于五湖,卒伏剑而死:斯二子者,其功名岂不赫然哉,徒以利害未明,而见几之不早也。今公大勋已就,威震其主,何不泛舟绝迹,登峨嵋之岭,而从赤松子游乎?”会笑曰:“君言差矣。吾年未四旬,方思进取,岂能便效此退闲之事?”维曰:“若不退闲,当早图良策。此则明公智力所能,无烦老夫之言矣。”会抚掌大笑曰:“伯约知吾心也。”二人自此每日商议大事。维密与后主书曰:“望陛下忍数日之辱,维将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必不使汉室终灭也。” 却说钟会正与姜维谋反,忽报司马昭有书到。会接书。书中言:“吾恐司徒收艾不下,自屯兵于长安;相见在近,以此先报。”会大惊曰:“吾兵多艾数倍,若但要我擒艾,晋公知吾独能办之。今日自引兵来,是疑我也!”遂与姜维计议。维曰:“君疑臣则臣必死,岂不见邓艾乎?”会曰:“吾意决矣!事成则得天下,不成则退西蜀,亦不失作刘备也。”维曰:“近闻郭太后新亡,可诈称太后有遗诏,教讨司马昭,以正弑君之罪。据明公之才,中原可席卷而定。”会曰:“伯约当作先锋。成事之后,同享富贵。”维曰:“愿效犬马微劳,但恐诸将不服耳。”会曰:“来日元宵佳节,于故宫大张灯火,请诸将饮宴。如不从者尽杀之。”维暗喜。次日,会、维二人请诸将饮宴。数巡后,会执杯大哭。诸将惊问其故,会曰:“郭太后临崩有遗诏在此,为司马昭南阙弑君,大逆无道,早晚将篡魏,命吾讨之。汝等各自佥名,共成此事。”众皆大惊,面面相觑。会拔剑出鞘曰:“违令者斩!”众皆恐惧,只得相从。画字已毕,会乃困诸将于宫中,严兵禁守。维曰:“我见诸将不服,请坑之。”会曰:“吾已令宫中掘一坑,置大棒数千;如不从者,打死坑之。” 时有心腹将丘建在侧。建乃护军胡烈部下旧人也,时胡烈亦被监在宫。建乃密将钟会所言,报知胡烈。烈大惊,泣告曰:“吾儿胡渊领兵在外,安知会怀此心耶?汝可念向日之情,透一消息,虽死无恨。”建曰:“恩主勿忧,容某图之。”遂出告会曰:“主公软监诸将在内,水食不便,可令一人往来传递。”会素听丘建之言,遂令丘建监临。会分付曰:“吾以重事托汝,休得泄漏。”建曰:“主公放心,某自有紧严之法。”建暗令胡烈亲信人入内,烈以密书付其人。其人持书火速至胡渊营内,细言其事,呈上密书。渊大惊,遂遍示诸营知之。众将大怒,急来渊营商议曰:“我等虽死,岂肯从反臣耶?”渊曰:“正月十八日中,可骤入内,如此行之。”监军卫瓘深喜胡渊之谋,即整顿了人马,令丘建传与胡烈。烈报知诸将。 却说钟会请姜维问曰:“吾夜梦大蛇数千条咬吾,主何吉凶?”维曰:“梦龙蛇者,皆吉庆之兆也。”会喜,信其言,乃谓维曰:“器仗已备,放诸将出问之,若何?”维曰:“此辈皆有不服之心,久必为害,不如乘早戮之。”会从之,即命姜维领武士往杀众魏将。维领命,方欲行动,忽然一阵心疼,昏倒在地;左右扶起,半晌方苏。忽报宫外人声沸腾。会方令人探时,喊声大震,四面八方,无限兵到。维曰:“此必是诸将作恶,可先斩之。”忽报兵已入内。会令闭上殿门,使军士上殿屋以瓦击之,互相杀死数十人。宫外四面火起,外兵砍开殿门杀入。会自掣剑立杀数人,却被乱箭射倒。众将枭其首。维拔剑上殿,往来冲突,不幸心疼转加。维仰天大叫曰:“吾计不成,乃天命也!”遂自刎而死。时年五十九岁。宫中死者数百人。卫瓘曰:“众军各归营所,以待王命。”魏兵争欲报仇,共剖维腹,其胆大如鸡卵。众将又尽取姜维家属杀之。邓艾部下之人,见钟会、姜维已死,遂连夜去追劫邓艾。早有人报知卫瓘。瓘曰:“是我捉艾;今若留他,我无葬身之地矣。”护军田续曰:“昔邓艾取江油之时,欲杀续,得众官告免。今日当报此恨!”瓘大喜,遂遣田续引五百兵赶至绵竹,正遇邓艾父子放出槛车,欲还成都。艾只道是本部兵到,不作准备;欲待问时,被田续一刀斩之。邓忠亦死于乱军之中。后人有诗叹邓艾曰:“自幼能筹画,多谋善用兵。凝眸知地理,仰面识天文。马到山根断,兵来石径分。功成身被害,魂绕汉江云。”又有诗叹钟会曰:“髫年称早慧,曾作秘书郎。妙计倾司马,当时号子房。寿春多赞画,剑阁显鹰扬。不学陶朱隐,游魂悲故乡。”又有诗叹姜维曰:“天水夸英俊,凉州产异才。系从尚父出,术奉武侯来。大胆应无惧,雄心誓不回。成都身死日,汉将有余哀。” 却说姜维、钟会、邓艾已死,张翼等亦死于乱军之中。太子刘璿、汉寿亭侯关彝,皆被魏兵所杀。军民大乱,互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旬日后,贾充先至,出榜安民。方始宁靖。留卫瓘守成都,乃迁后主赴洛阳。止有尚书令樊建、侍中张绍、光禄大夫谯周、秘书郎郤正等数人跟随。廖化、董厥皆托病不起,后皆忧死。 时魏景元五年改为咸熙元年,春三月,吴将丁奉见蜀已亡,遂收兵还吴。中书丞华覈奏吴主孙休曰:“吴、蜀乃唇齿也,唇亡则齿寒;臣料司马昭伐吴在即,乞陛下深加防御。”休从其言,遂命陆逊子陆抗为镇东大将军,领荆州牧,守江口;左将军孙异守南徐诸处隘口;又沿江一带,屯兵数百营,老将丁奉总督之,以防魏兵。 建宁太守霍戈闻成都不守,素服望西大哭三日。诸将皆曰:“既汉主失位,何不速降,弋泣谓曰:“道路隔绝,未知吾主安危若何。若魏主以礼待之,则举城而降,未为晚也;万一危辱吾主,则主辱臣死,何可降乎?”众然其言,乃使人到洛阳,探听后主消息去了。 且说后主至洛阳时,司马昭已自回朝。昭责后主曰:“公荒淫无道,废贤失政,理宜诛戮。”后主面如土色,不知所为。文武皆奏曰:“蜀主既失国纪,幸早归降,宜赦之。”昭乃封禅为安乐公,赐住宅,月给用度,赐绢万匹,僮婢百人。子刘瑶及群臣樊建、谯周、郤正等,皆封侯爵。后主谢恩出内。昭因黄皓蠹国害民,令武士押出市曹,凌迟处死。时霍弋探听得后主受封,遂率部下军士来降。次日,后主亲诣司马昭府下拜谢。昭设宴款待,先以魏乐舞戏于前,蜀官感伤,独后主有喜色。昭令蜀人扮蜀乐于前,蜀官尽皆堕泪,后主嬉笑自若。酒至半酣,昭谓贾充曰:“人之无情,乃至于此!虽使诸葛孔明在,亦不能辅之久全,何况姜维乎?”乃问后主曰:“颇思蜀否?”后主曰:“此间乐,不思蜀也。”须臾,后主起身更衣,郤正跟至厢下曰:“陛下如何答应不思蜀也?徜彼再问,可泣而答曰:先人坟墓,远在蜀地,乃心西悲,无日不思。晋公必放陛下归蜀矣。”后主牢记入席。酒将微醉,昭又问曰:“颇思蜀否?”后主如郤正之言以对,欲哭无泪,遂闭其目。昭曰:“何乃似郤正语耶?”后主开目惊视曰:“诚如尊命。”昭及左右皆笑之。昭因此深喜后主诚实,并不疑虑。后人有诗叹曰:“追欢作乐笑颜开,不念危亡半点哀。快乐异乡忘故国,方知后主是庸才。” 却说朝中大臣因昭收川有功,遂尊之为王,表奏魏主曹奂。时奂名为天子,实不能主张,政皆由司马氏,不敢不从,遂封晋公司马昭为晋王,谥父司马懿为宣王,兄司马师为景王。昭妻乃王肃之女,生二子:长曰司马炎,人物魁伟,立发垂地,两手过膝,聪明英武,胆量过人;次曰司马攸,情性温和,恭俭孝悌,昭甚爱之,因司马师无子,嗣攸以继其后。昭常曰:“天下者,乃吾兄之天下也。”于是司马昭受封晋王,欲立攸为世子。山涛谏曰:“废长立幼,违礼不祥。”贾充、何曾、裴秀亦谏曰:“长子聪明神武,有超世之才;人望既茂,天表如此:非人臣之相也。”昭犹豫未决。太尉王祥、司空荀顗谏曰:“前代立少,多致乱国。愿殿下思之。”昭遂立长子司马炎为世子。 大臣奏称:“当年襄武县,天降一人,身长二丈余,脚迹长三尺二寸,白发苍髯,着黄单衣;裹黄巾,挂藜头杖,自称曰:吾乃民王也。今来报汝:天下换主,立见太平。如此在市游行三日,忽然不见。此乃殿下之瑞也。殿下可戴十二旒冠冕,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乘金根车,备六马,进王妃为王后,立世子为太子。”昭心中暗喜;回到宫中,正欲饮食,忽中风不语。次日,病危,太尉王祥、司徒何曾、司马荀顗及诸大臣入宫问安,昭不能言,以手指太子司马炎而死。时八月辛卯日也。何曾曰:“天下大事,皆在晋王;可立太子为晋王,然后祭葬。”是日,司马炎即晋王位,封何曾为晋丞相,司马望为司徒,石苞为骠骑将军,陈骞为车骑将军,谥父为文王。 安葬已毕,炎召贾充、裴秀入宫问曰:“曹操曾云:若天命在吾,吾其为周文王乎!果有此事否?”充曰:“操世受汉禄,恐人议论篡逆之名,故出此言。乃明教曹丕为天子也。”炎曰:“孤父王比曹操何如?”充曰:“操虽功盖华夏,下民畏其威而不怀其德。子丕继业,差役甚重,东西驱驰,未有宁岁。后我宣王、景王,累建大功,布恩施德,天下归心久矣。文王并吞西蜀,功盖寰宇。又岂操之可比乎?”炎曰:“曹丕尚绍汉统,孤岂不可绍魏统耶?”贾充、裴秀二人再拜而奏曰:“殿下正当法曹丕绍汉故事,复筑受禅坛,布告天下,以即大位。” 炎大喜,次日带剑入内。此时,魏主曹奂连日不曾设朝,心神恍惚,举止失措。炎直入后宫,奂慌下御榻而迎。炎坐毕,问曰:“魏之天下,谁之力也?”奂曰:“皆晋王父祖之赐耳。”炎笑曰:“吾观陛下,文不能论道,武不能经邦。何不让有才德者主之?”奂大惊,口噤不能言。傍有黄门侍郎张节大喝曰:“晋王之言差矣!昔日魏武祖皇帝,东荡西除,南征北讨,非容易得此天下;今天子有德无罪,何故让与人耶?”炎大怒曰:“此社稷乃大汉之社稷也。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自立魏王,篡夺汉室。吾祖父三世辅魏,得天下者,非曹氏之能,实司马氏之力也:四海咸知。吾今日岂不堪绍魏之天下乎?”节又曰:“欲行此事,是篡国之贼也!”炎大怒曰:“吾与汉家报仇,有何不可!”叱武士将张节乱瓜打死于殿下。奂泣泪跪告。炎起身下殿而去。奂谓贾充、裴秀曰:“事已急矣,如之奈何?”充曰:“天数尽矣,陛下不可逆天,当照汉献帝故事,重修受禅坛,具大礼,禅位与晋王:上合天心,下顺民情,陛下可保无虞矣。” 奂从之,遂令贾充筑受禅坛。以十二月甲子日,奂亲捧传国玺,立于坛上,大会文武。后人有诗叹曰:“魏吞汉室晋吞曹,天运循环不可逃。张节可怜忠国死,一拳怎障泰山高。”请晋王司马炎登坛,授与大礼。奂下坛,具公服立于班首。炎端坐于坛上。贾充、裴秀列于左右,执剑,令曹奂再拜伏地听命。充曰:“自汉建安二十五年,魏受汉禅,已经四十五年矣;今天禄永终,天命在晋。司马氏功德弥隆,极天际地,可即皇帝正位,以绍魏统。封汝为陈留王,出就金墉城居止;当时起程,非宣诏不许入京。”奂泣谢而去。太傅司马孚哭拜于奂前曰:“臣身为魏臣,终不背魏也。”炎见孚如此,封孚为安平王。孚不受而退。是日,文武百官,再拜于坛下,山呼万岁。炎绍魏统,国号大晋,改元为泰始元年,大赦天下。魏遂亡。后人有诗叹曰:“晋国规模如魏王,陈留踪迹似山阳。重行受禅台前事,回首当年止自伤。 晋帝司马炎,追谥司马懿为宣帝,伯父司马师为景帝,父司马昭为文帝,立七庙以光祖宗。那七庙?汉征西将军司马钧,钧生豫章太守司马量,量生颍川太守司马隽,隽生京兆尹司马防,防生宣帝司马懿,懿生景帝司马师、文帝司马昭:是为七庙也。大事已定,每日设朝计议伐吴之策。正是:汉家城郭已非旧,吴国江山将复更。 未知怎生伐吴,且看下文分解。
左传 · 定公 · 定公四年
【经】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吴卒。三月,公会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五月,公及诸侯盟于皋鼬。杞伯成卒于会。六月,葬陈惠公。许迁于容城。秋七月,至自会。刘卷卒。葬杞悼公。楚人围蔡。晋士鞅、卫孔围帅师伐鲜虞。葬刘文公。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楚囊瓦出奔郑。庚辰,吴入郢。 【传】四年春三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 晋荀寅求货于蔡侯,弗得。言于范献子曰:「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水潦方降,疾疟方起,中山不服,弃盟取怨,无损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只取勤焉。」乃辞蔡侯。 晋人假羽旄于郑,郑人与之。明日,或旆以会。晋于是乎失诸侯。将会,卫子行敬子言于灵公曰:「会同难,啧有烦言,莫之治也。其使祝佗从!」公曰:「善。」乃使子鱼。子鱼辞,曰:「臣展四体,以率旧职,犹惧不给而烦刑书,若又共二,徼大罪也。且夫祝,社稷之常隶也。社稷不动,祝不出竟,官之制也。君以军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于是乎出竟。若嘉好之事,君行师从,卿行旅从,臣无事焉。」公曰:「行也。」及皋鼬,将长蔡于卫。卫侯使祝佗私于苌弘曰:「闻诸道路,不知信否。若闻蔡将先卫,信乎?」苌弘曰:「信。蔡叔,康叔之兄也,先卫,不亦可乎?」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德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德,以蕃屏周。故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于周为睦。分鲁公以大路,大旗,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殷民六族,条氏、徐氏、萧氏、索氏、长勺氏、尾勺氏。使帅其宗氏,辑其分族,将其类丑,以法则周公,用即命于周。是使之职事于鲁,以昭周公之明德。分之土田倍敦,祝、宗、卜、史,备物、典策,官司、彝器。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而封于少皞之虚。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大吕,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錡氏、樊氏、饥氏、终葵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土之东都,以会王之东蒐。聃季授土,陶叔授民,命以《康诰》,而封于殷虚。皆启以商政,疆以周索。分唐叔以大路,密须之鼓,阙巩,沽洗,怀姓九宗,职官五正。命以《唐诰》,而封于夏虚,启以夏政,疆以戎索。三者皆叔也,而有令德,故昭之以分物。不然,文、武、成康、之伯犹多,而不获是分也,唯不尚年也。管蔡启商,惎间王室。王于是乎杀管叔而蔡蔡叔,以车七乘,徒七十人。其子蔡仲,改行帅德,周公举之,以为己卿士。见诸王而命之以蔡,其命书云:『王曰:胡!无若尔考之违王命也。』若之何其使蔡先卫也?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为大宰,康叔为司寇,聃季为司空,五叔无官,岂尚年哉!曹,文之昭也;晋,武之穆也。曹为伯甸,非尚年也。今将尚之,是反先王也。晋文公为践土之盟,卫成公不在,夷叔,其母弟也,犹先蔡。其载书云:『王若曰,晋重、鲁申、卫武、蔡甲午、郑捷、齐潘、宋王臣、莒期。』藏在周府,可覆视也。吾子欲覆文、武之略,而不正其德,将如之何?」苌弘说,告刘子,与范献子谋之,乃长卫侯于盟。 反自召陵,郑子大叔未至而卒。晋赵简子为之临,甚哀,曰:「黄父之会,夫子语我九言,曰:『无始乱,无怙富,无恃宠,无违同,无敖礼,无骄能,无复怒,无谋非德,无犯非义。』」 沈人不会于召陵,晋人使蔡伐之。夏,蔡灭沈。 秋,楚为沈故,围蔡。伍员为吴行人以谋楚。楚之杀郤宛也,伯氏之族出。伯州犁之孙嚭为吴大宰以谋楚。楚自昭王即位,无岁不有吴师。蔡侯因之,以其子乾与其大夫之子为质于吴。 冬,蔡侯、吴子、唐侯伐楚。舍舟于淮汭,自豫章与楚夹汉。左司马戌谓子常曰:「子水公汉而与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还塞大隧、直辕、冥厄,子济汉而伐之,我自后击之,必大败之。」既谋而行。武城黑谓子常曰:「吴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久也。不如速战。」史皇谓子常:「楚人恶而好司马,若司马毁吴舟于淮,塞城口而入,是独克吴也。子必速战,不然不免。」乃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三战,子常知不可,欲奔。史皇曰:「安求其事,难而逃之,将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尽说。」 十一月庚午,二师陈于柏举。阖庐之弟夫概王,晨请于阖庐曰:「楚瓦不仁,其臣莫有死志,先伐之,其卒必奔。而后大师继之,必克。」弗许。夫概王曰:「所谓『臣义而行,不待命』者,其此之谓也。今日我死,楚可入也。」以其属五千,先击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师乱,吴师大败之。子常奔郑。史皇以其乘广死。吴从楚师,及清发,将击之。夫□王曰:「困兽犹斗,况人乎?若知不免而致死,必败我。若使先济者知免,后者慕之,蔑有斗心矣。半济而后可击也。」从之。又败之。楚人为食,吴人及之,奔。食而从之,败诸雍澨五战及郢。 己卯,楚子取其妹季芈畀我以出,涉睢。针尹固与王同舟,王使执燧象以奔吴师。 庚辰,吴入郢,以班处宫。子山处令尹之宫,夫概王欲攻之,惧而去之,夫□王入之。 左司马戌及息而还,败吴师于雍澨,伤。初,司马臣阖庐,故耻为禽焉。谓其臣曰:「谁能免吾首?」吴句卑曰:「臣贱可乎?」司马曰:「我实失子,可哉!」三战皆伤,曰:「吾不用也已。」句卑布裳,刭而裹之,藏其身而以其首免。楚子涉雎,济江,入于云中。王寝,盗攻之,以戈击王。王孙由于以背受之。中肩。王奔郧,钟建负季芈以从,由于徐苏而从。郧公辛之弟怀将弑王,曰:「平王杀吾父,我杀其子,不亦可乎?」辛曰:「君讨臣,谁敢仇之?君命,天也,若死天命,将谁仇?《诗》曰:『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强御。』唯仁者能之。违强陵弱,非勇也。乘人之约,非仁也。灭宗废祀,非孝也。动无令名,非知也。必犯是,余将杀女。」斗辛与其弟巢以王奔随。吴人从之,谓随人曰:「周之子孙在汉川者,楚实尽之。天诱其衷,致罚于楚,而君又窜之。周室何罪?君若顾报周室,施及寡人,以奖天衷,君之惠也。汉阳之田,君实有之。」楚子在公宫之北,吴人在其南。子期似王,逃王,而己为王,曰:「以我与之,王必免。」随人卜与之,不吉。乃辞吴曰:「以随之辟小而密迩于楚,楚实存之,世有盟誓,至于今未改。若难而弃之,何以事君?执事之患,不唯一人。若鸠楚竟,敢不听命。」吴人乃退。鑢金初官于子期氏,实与随人要言。王使见,辞,曰:「不敢以约为利。」王割子期之心,以与随人盟。 初,伍员与申包胥友。其亡也,谓申包胥曰:「我必复楚国。」申包胥曰:「勉之!子能复之,我必能兴之。」及昭王在随,申包胥如秦乞师,曰:「吴为封豕、长蛇,以荐食上国,虐始于楚。寡君失守社稷,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曰:『夷德无厌,若邻于君,疆埸之患也。逮吴之未定,君其取分焉。若楚之遂亡,君之土也。若以君灵抚之,世以事君。』」秦伯使辞焉,曰:「寡人闻命矣。子姑就馆,将图而告。」对曰:「寡君越在草莽,未获所伏。下臣何敢即安?」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七日。秦哀公为之赋《无衣》,九顿首而坐,秦师乃出。
西江月 · 题溧阳三塔寺
《西江月·题溧阳三塔寺》是宋代词人张于湖创作的一首词。起首二句,直接描述自己时隔三年旧地重遊的怀恋心境,三四两句从客观风物欢迎自己的角度下笔,描画出上船离岸乘风过湖的情景。超脱尘网、得其所哉的无限快意,就这样得到了淋漓酣畅的表现。「世路」二句,暗承上阕「过湖」,由描述转入议论,看似语意突兀,实是一脉相通。结尾两句,紧承「悠然」二字宕开一笔,着力描写来到湖中寒光亭时所见的自然美景,返归自然的恬适愉快,尽在言外,成为全词意境旷远、馀音绕粱的结笔。
论语 · 先进篇 · 第一章
本篇共有26章,其中著名的文句有:“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过犹不及”等。这一篇中包括孔子对弟子们的评价,并以此为例说明“过犹不及”的中庸思想;学习各种知识与日后做官的关系;孔子对待鬼神、生死问题的态度。最后一章里,孔子和他的学生们各述其志向,反映出孔子政治思想上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