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 ] 袁枚
诗人美周公而曰「笾豆有践」,恶凡伯而曰「彼疏斯稗」。古之于饮食也若是重乎?他若《易》称「鼎烹」,《书》称「盐梅」,《乡党》、《内则》琐琐言之。孟子虽贱「饮食之人」,而又言饥渴未能得饮食之正。可见凡事须求一是处,都非易言。《中庸》曰:「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典论》曰:「一世长者知居处,三世长者知服食。」古人进离肺,皆有法焉,未尝苟且。「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圣人于一艺之微,其善取于人也如是。 余雅慕此旨,每食于某氏而饱,必使家厨往彼灶觚,执弟子之礼。四十年来,颇集众美。有学就者,有十分中得六七者,有仅得二三者,亦有竟失传者。余都问其方略,集而存之。虽不甚省记,亦载某家某味,以志景行。自觉好学之心,理宜如是。虽死法不足以限生厨,名手作书,亦多出入,未可专求之于故纸;然能率由;日章,终元大谬,临时治具,亦易指名。 或曰:「人心不同,各如其面。子能必天下之口,皆子之口乎?」曰:「执柯以伐柯,其则不远。吾虽不能强天下之口与吾同嗜,而姑且推己及物;则食饮虽微,而吾于忠恕之道,则已尽矣。吾何憾哉!」若夫《说郛》所载饮食之书三十馀种,眉公。笠翁,亦有陈言。曾亲试之,皆阔于鼻而蜇于口,大半陋儒附会,吾无取焉。
诗人赞美周公时,会说「盛着食物的碗碟,整齐有序地排在桌上」,以此来称赞周公把国家治理得井然有序。而指责凡伯时,则说「别人都喫粗粮,而这种人却能喫细粮」,以此来表达对凡伯治国无方的厌恶。两者都以饮食来比喻治国的成败,可见古人对饮食是多么重视。其他经典中也有不少提到饮食的地方,如《周易》中提到用鼎来烹煮食物,《尚书》中提到了作为调味品的盐和梅子,《乡党》和《内则》之中也有一些关于饮食的论述。孟子虽然看不起那些衹知道喫喫喝喝的人,但他同样认为,饥渴之人并不能真正体会到饮食本身的滋味,因为饿坏了肚子的人喫什么都觉得是美味。可见,任何事情要做得好,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中庸》写道:「没有人是不喫喝的,但很少有人能真正懂得食物的美味。」《典论》写道:「一代地位尊贵的人,懂得建造舒适房屋的道理;而衹有三代都地位尊贵的人,才真正懂得着装饮食之道。」古人祭祀时,进献鱼及分割动物肺器的方法都是有一定规矩的,来不得半点马虎。孔子跟别人一起唱歌,别人唱得好时,孔子一定要请他再唱一遍,之后自己也跟着和唱。圣人对于唱歌这种小小的技艺,都能虚心向别人学习。 我非常敬仰这种精神,每次在别人家喫到可口的饭菜,一定让自家的厨师到他家的厨房,向做出好菜的厨师拜师,学习厨艺。四十年来,我搜集了众多烹饪技艺,其中有一些已完全掌握,有的衹学到了六七成,有的仅仅学会了两三成,也有的已完全失传。对于这些美食,我都询问了它们的烹饪方法,集合并记录了下来。虽然有些烹饪方法记载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我也记下了它们出自谁家,以表达我的仰慕之情。我认为,要虚心学习,就应该这样做。当然,记载的烹饪方法是死的,而厨师是活的,技艺娴熟的厨师不会受到这些僵硬的技法的限制,而且即使是名家的作品,也会有一些错误的地方,所以不能衹在旧书堆里寻找方法。但是,如果能按旧书上说的方法去做,终归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错误,临时置办宴席,也可以依照这些烹饪之法,做出一些可以说得出名堂来的菜。 有人会说:「人心各不相同,就像人的长相各不相同一样。您怎么能肯定别人的口味跟您的一样?」我回答:「按照既定的方法去做,相差就不会太远。就像拿着一个斧柄去重新砍出一个斧柄,衹要对照着手里那个斧柄的样子去砍就行了。我虽然不能强求大家的口味都跟我一样,但不妨把我的想法告诉别人。饮食虽然是小事,但能与他人共享,也算是尽了忠恕之道,我也没有什么可感到遗憾的了。」至于《说郛》中所记载的关于饮食的三十多处论述,陈眉公和李笠翁也有饮食方面的著述。我曾经尝试照着所记载的方法去做,但做出来的菜味道刺鼻,难以下咽,多半是浅薄无聊的文人所汇集的牵强附会的说法,就不收入我的书中了。
[ 汉 ] 蔡琰
胡笳十八拍,中国乐府名诗,古琴名曲,相传为东汉末年蔡文姬以胡笳音色融入古琴中而作成,有“大胡笳”、“小胡笳”等三十九种不同的版本,传世最广的是明朝万历年间孙丕显《琴适》中的记载,根据该谱,胡笳十八拍是由十八首歌曲组合的琴歌。 《胡笳十八拍》是一篇长达一千二百九十七字的骚体叙事诗,原载于宋郭茂倩《乐府诗集》卷五十九及朱熹《楚辞后语》卷三,两本文字小有出入。对这首诗是否为蔡文姬所作,学术界争议颇大。 蔡文姬的《悲愤诗》为五言叙事体,一百零八句,对这首诗,学术界的看法较为一致,公认为是蔡文姬所作,但也有学者认为是民间作品。
阅读详情[ 元 ] 马致远
《折桂令·叹世》是元曲作家马致远创作的两支小令。第一支曲子以历史更迭的史观,畅述帝王功臣终归是梦的幻灭,建立远离功名,放情山林的人生态度。以抒情之笔,借秦汉之交的楚汉相争和汉初皇室诛杀功臣的史事,抒发功名难凭的感慨。第二支曲子通过自嘲的方式来表达对黑暗社会的不满,抒发对现实政治的反感。全曲表现了“叹世”的主题,曲中并无一字提及当世,只是罗列一个个历史故事,借助读者对历史的联想来表现作者的意图。作品短小精悍,概括性强,容量极大。语言明白如话,流畅简洁,充分体现了豪放派元曲家的风格。
阅读详情[ 唐 ] 白居易
《轻肥》是唐代诗人白居易创作的组诗《秦中吟十首》中的第七首。此诗着重暴露那些为皇帝所宠信的宦官,他们穿红佩紫,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去到军队里赴宴,饮罢美酒佳酿,吃完山珍海味,得意洋洋,精神亢奋,旁若无人。诗的最后笔锋突然一转:这年江南大旱,衢州(今浙江衢州)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诗人运用对比的手法,把两种截然相反的社会现象并列在一起,诗人不作任何说明,不发一句议论,而让读者通过鲜明的对比,得出应有的结论。
阅读详情[ 宋 ] 葛长庚
江上春山远,山下暮云长。相留相送,时见双燕语风樯。满目飞花万点,回首故人千里,把酒沃愁肠。回雁峰前路,烟树正苍苍。 漏声残,灯焰短,马蹄香。浮云飞絮,一身将影向潇湘。多少风前月下,迤逦天涯海角,魂梦亦凄凉。又是春将暮,无语对斜阳。
阅读详情[ 明 ] 高濂
秋来风雨怜人,独芦中声最凄黯。余自河桥望芦,过处一碧无际,归枕故丘,每怀拍拍。武林唯独山王江泾百脚村多芦。时乎风雨连朝,能独乘舟卧听,秋声远近,瑟瑟离离,芦苇萧森,苍苍蔌蔌,或雁落哑哑,或鹭飞濯濯,风逢逢而雨沥沥,耳洒洒而心于于,寄兴幽深,放怀闲逸。舟中之中谓非第一出尘阿罗汉耶?避嚣炎而甘寥寂者,当如是降伏其心。
阅读详情[ 周 ] 孟子
孟子曰:“君子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有人于此,其待我以横逆,则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无礼也,此物奚宜至哉?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礼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自反而忠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矣。如此则与禽兽奚择哉?于禽兽又何难焉?’ 是故,君子有终身之忧,无一朝之患也。乃若所忧则有之:舜人也,我亦人也。舜为法于天下,可传于后世,我由未免为乡人也,是则可忧也。忧之如何?如舜而已矣。 若夫君子所患则亡矣。非仁无为也,非礼无行也。如有一朝之患,则君子不患矣。”
阅读详情[ 周 ] 孟子
公孙丑曰:“《诗》曰:‘不素餐兮。’君子之不耕而食,何也?” 孟子曰:“君子居是国也,其君用之,则安富尊荣;其子弟从之,则孝悌忠信。‘不素餐兮’,孰大于是?”
阅读详情[ 明 ] 罗贯中
却说曹丕见二妇人啼哭,拔剑欲斩之。忽见红光满目,遂按剑而问曰:“汝何人也?”一妇人告曰:“妾乃袁将军之妻刘氏也。”丕曰:“此女何人?”刘氏曰:“此次男袁熙之妻甄氏也。因熙出镇幽州,甄氏不肯远行,故留于此。”丕拖此女近前,见披发垢而。丕以衫袖拭其面而观之,见甄氏玉肌花貌,有倾国之色。遂对刘氏曰:“吾乃曹丞相之子也。愿保汝家。汝勿忧虑。”道按剑坐于堂上。 却说曹操统领众将入冀州城,将入城门,许攸纵马近前,以鞭指城门而呼操曰:“阿瞒,汝不得我,安得入此门?”操大笑。众将闻言,俱怀不平。操至绍府门下,问曰:“谁曾入此门来?”守将对曰:“世子在内。”操唤出责之。刘氏出拜曰:“非世子不能保全妾家,愿献甄氏为世子执箕帚。”操教唤出甄氏拜于前。操视之曰:“真吾儿妇也?”遂令曹丕纳之。 操既定冀州,亲往袁绍墓下设祭,再拜而哭甚哀,顾谓众官曰:“昔日吾与本初共起兵时,本初问吾曰:‘若事不辑,方面何所可据?’吾问之曰:‘足下意欲若何?’本初曰:‘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吾答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此言如昨,而今本初已丧,吾不能不为流涕也!”众皆叹息。操以金帛粮米赐绍妻刘氏。乃下令曰:“河北居民遭兵革之难,尽免今年租赋。”一面写表申朝;操自领冀州牧。 一日,许褚走马入东门,正迎许攸,攸唤褚曰:“汝等无我,安能出入此门乎?”褚怒曰:“吾等千生万死,身冒血战,夺得城池,汝安敢夸口!”攸骂曰:“汝等皆匹夫耳,何足道哉!”褚大怒,拔剑杀攸,提头来见曹操,说“许攸如此无礼,某杀之矣。”操曰:“子远与吾旧交,故相戏耳,何故杀之!”深责许褚,令厚葬许攸。乃令人遍访冀州贤士。冀民曰:“骑都尉崔琰,字季珪,清河东武城人也。数曾献计于袁绍,绍不从,因此托疾在家。”操即召琰为本州别驾从事,而谓曰:“昨按本州户籍,共计三十万众,可谓大州。”琰曰:“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相争,冀民暴骨原野,丞相不急存问风俗,救其涂炭,而先计校户籍,岂本州士女所望于明公哉?”操闻言,改容谢之,待为上宾。 操已定冀州,使人探袁谭消息。时谭引兵劫掠甘陵、安平、渤海、河间等处,闻袁尚败走中山,乃统军攻之。尚无心战斗,径奔幽州投袁熙。谭尽降其众,欲复图冀州。操使人召之,谭不至。操大怒,驰书绝其婚,自统大军征之,直抵平原。谭闻操自统军来,遣人求救于刘表。表请玄德商议。玄德曰:“今操已破冀州,兵势正盛,袁氏兄弟不久必为操擒,救之无益;况操常有窥荆襄之意,我只养兵自守,未可妄动。”表曰:“然则何以谢之?”玄德曰:“可作书与袁氏兄弟,以和解为名,婉词谢之。”表然其言,先遣人以书遗谭。书略曰:“君子违难,不适仇国。日前闻君屈膝降曹,则是忘先人之仇,弃手足之谊,而遗同盟之耻矣。若冀州不弟,当降心相从。待事定之后,使天下平其曲直,不亦高义耶?”又与袁尚书曰:“青州天性峭急,迷于曲直。君当先除曹操,以卒先公之恨。事定之后,乃计曲直,不亦善乎?若迷而不返,则是韩卢、东郭自困于前,而遗田父之获也。”谭得表书,知表无发兵之意,又自料不能敌操,遂弃平原,走保南皮。 曹操追至南皮,时天气寒肃,河道尽冻,粮船不能行动。操令本处百姓敲冰拽船,百姓闻令而逃。操大怒,欲捕斩之。百姓闻得,乃亲往营中投首。操曰:“若不杀汝等,则吾号令不行;若杀汝等,吾又不忍:汝等快往山中藏避,休被我军士擒获。”百姓皆垂泪而去。 袁谭引兵出城,与曹军相敌。两阵对圆,操出马以鞭指谭而骂曰:“吾厚待汝,汝何生异心?”谭曰:“汝犯吾境界,夺吾城池,赖吾妻子,反说我有异心耶!”操大怒,使徐晃出马。谭使彭安接战。两马相交,不数合,晃斩彭安于马下。谭军败走,退入南皮。操遣军四面围住。谭着慌,使辛评见操约降。操曰:“袁谭小子,反覆无常,吾难准信。汝弟辛毗,吾已重用,汝亦留此可也。”评曰:“丞相差矣。某闻主贵臣荣,主忧臣辱。某久事袁氏,岂可背之!”操知其不可留,乃遣回。评回见谭,言操不准投降。谭叱曰:“汝弟现事曹操,汝怀二心耶?”评闻言,气满填胸,昏绝于地。谭令扶出,须臾而死。谭亦悔之。郭图谓谭曰:“来日尽驱百姓当先,以军继其后,与曹操决一死战。”谭从其言。 当夜尽驱南皮百姓,皆执刀枪听令。次日平明,大开四门,军在后,驱百姓在前,喊声大举,一齐拥出,直抵曹寨。两军混战,自辰至午,胜负未分,杀人遍地。操见未获全胜,弃马上山,亲自击鼓。将士见之,奋力向前,谭军大败。百姓被杀者无数。曹洪奋威突阵,正迎袁谭,举刀乱砍,谭竟被曹洪杀于阵中,郭图见阵大乱,急驰入城中。乐进望见,拈弓搭箭,射下城壕,人马俱陷。操引兵入南皮,安抚百姓。忽有一彪军来到,乃袁熙部将焦触、张南也。操自引军迎之。二将倒戈卸甲,特来投降。操封为列侯。又黑山贼张燕,引军十万来降,操封为平北将军。下令将袁谭首级号令,敢有哭者斩。头挂北门外。一人布冠衰衣,哭于头下。左右拿来见操。操问之,乃青州别驾王修也,因谏袁谭被逐,今知谭死,故来哭之。操曰:“汝知吾令否?”修曰:“知之。”操曰:“汝不怕死耶?”修曰:“我生受其辟命,亡而不哭,非义也。畏死忘义,何以立世乎!若得收葬谭尸,受戮无恨。”操曰:“河北义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若能用,则吾安敢正眼觑此地哉!”遂命收葬谭尸,礼修为上宾,以为司金中郎将。因问之曰:“今袁尚已投袁熙,取之当用何策?”修不答。操曰:“忠臣也。”问郭嘉,嘉曰:“可使袁氏降将焦触、张南等自攻之。”操用其言,随差焦触、张南、吕旷、吕翔、马延、张顗,各引本部兵,分三路进攻幽州;一面使李典、乐进会合张燕,打并州,攻高干。且说袁尚、袁熙知曹兵将至,料难迎敌,乃弃城引兵,星夜奔辽西投乌桓去了。幽州刺史乌桓触,聚幽州众官,歃血为盟,共议背袁向曹之事。乌桓触先言曰:“吾知曹丞相当世英雄,今往投降,有不遵令者斩。”依次歃血,循至别驾韩珩。珩乃掷剑于地,大呼曰:“吾受袁公父子厚恩,今主败亡,智不能救,勇不能死,于义缺矣!若北面而降操,吾不为也!”众皆失色。乌桓触曰:“夫兴大事,当立大义。事之济否,不待一人。韩珩既有志如此,听其自便。”推珩而出。乌桓触乃出城迎接三路军马,径来降操。操大喜,加为镇北将军。 忽探马来报:“乐进、李典、张燕攻打并州,高干守住壶关口,不能下。”操自勒兵前往。三将接着,说干拒关难击。操集众将共议破干之计。荀攸曰:“若破干,须用诈降计方可。”操然之。唤降将吕旷、吕翔,附耳低言如此如此。吕旷等引军数十,直抵关下,叫曰:“吾等原系袁氏旧将,不得已而降曹。曹操为人诡谲,薄待吾等;吾今还扶旧主。可疾开关相纳。”高干未信,只教二将自上关说话。二将卸甲弃马而入,谓干曰:“曹军新到,可乘其军心未定,今夜劫寨。某等愿当先。”于喜从其言,是夜教二吕当先,引万余军前去。将至曹寨,背后喊声大震,伏兵四起。高干知是中计,急回壶关城,乐进、李典已夺了关、高干夺路走脱,往投单于。操领兵拒住关口,使人追袭高干。干到单于界,正迎北番左贤王。干下马拜伏于地,言曹操吞并疆土,今欲犯王子地面,万乞救援,同力克复,以保北方。左贤王曰:“吾与曹操无仇,岂有侵我土地?汝欲使我结怨于曹氏耶!”叱退高干。干寻思无路,只得去投刘表。行至上洛,被都尉王琰所杀,将头解送曹操。曹封琰为列侯。 并州既定,操商议西击乌桓。曹洪等曰:“袁熙、袁尚兵败将亡,势穷力尽,远投沙漠;我今引兵西击,倘刘备、刘表乘虚袭许都,我救应不及,为祸不浅矣:请回师勿进为上。”郭嘉曰:“诸公所言错矣。主公虽威震天下,沙漠之人恃其边远,必不设备;乘其无备,卒然击之,必可破也。且袁绍与乌桓有恩,而尚与熙兄弟犹存,不可不除。刘表坐谈之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刘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用。虽虚国远征,公无忧也。”操曰:“奉孝之言极是。”遂率大小三军,车数千辆,望前进发。但见黄沙漠漠,狂风四起;道路崎岖,人马难行。操有回军之心,问于郭嘉。嘉此时不伏水土,卧病车上。操泣曰:“因我欲平沙漠,使公远涉艰辛,以至染病,吾心何安!”嘉曰:“某感丞相大恩,虽死不能报万一。”操曰:“吾见北地崎岖,意欲回军,若何?”嘉曰:“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而难以趋利,不如轻兵兼道以出,掩其不备。但须得识径路者为引导耳。” 遂留郭嘉于易州养病,求向导官以引路。人荐袁绍旧将田畴深知此境,操召而问之。畴曰:“此道秋夏间有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楫,最难行动。不如回军,从卢龙口越白檀之险,出空虚之地,前近柳城,掩其不备:踏顿可一战而擒也。”操从其言,封田畴为靖北将军,作向导官,为前驱;张辽为次;操自押后:倍道轻骑而进。 田畴引张辽前至白狼山,正遇袁熙、袁尚会合踏顿等数万骑前来。张辽飞报曹操。操自勒马登高望之,见踏顿兵无队伍,参差不整。操谓张辽曰:“敌兵不整,便可击之。”乃以麾授辽。辽引许褚、于禁、徐晃分四路下山,奋力急攻,踏顿大乱。辽拍马斩踏顿于马下,余众皆降。袁熙、袁尚引数千骑投辽东去了。操收军入柳城,封田畴为柳亭侯,以守柳城。畴涕泣曰:“某负义逃窜之人耳,蒙厚恩全活,为幸多矣;岂可卖卢龙之寨以邀赏禄哉!死不敢受侯爵。”操义之,乃拜畴为议郎。操抚慰单于人等,收得骏马万匹,即日回兵。时天气寒且旱,二百里无水,军又乏粮,杀马为食,凿地三四十丈,方得水。操回至易州,重赏先曾谏者;因谓众将曰:“孤前者乘危远征,侥幸成功。虽得胜,天所佑也,不可以为法。诸君之谏,乃万安之计,是以相赏。后勿难言。” 操到易州时,郭嘉已死数日,停柩在公廨。操往祭之,大哭曰:“奉孝死,乃天丧吾也!”回顾众官曰:“诸君年齿,皆孤等辈,惟奉孝最少,吾欲托以后事。不期中年夭折,使吾心肠崩裂矣!”嘉之左右,将嘉临死所封之书呈上曰:“郭公临亡,亲笔书此,嘱曰:丞相若从书中所言,辽东事定矣。”操拆书视之,点头嗟叹。诸人皆不知其意。次日,夏侯惇引众人禀曰:“辽东太守公孙康,久不宾服。今袁熙、袁尚又往投之,必为后患。不如乘其未动,速往征之,辽东可得也。”操笑曰:“不烦诸公虎威。数日之后,公孙康自送二袁之首至矣。”诸将皆不肯信。却说袁熙、袁尚引数千骑奔辽东。辽东太守公孙康,本襄平人,武威将军公孙度之子也。当日知袁熙、袁尚来投,遂聚本部属官商议此事。公孙恭曰:“袁绍在日,常有吞辽东之心;今袁熙,袁尚兵败将亡,无处依栖,来此相投,是鸠夺鹊巢之意也。若容纳之,后必相图。不如赚入城中杀之,献头与曹公,曹公必重待我。”康曰:“只怕曹操引兵下辽东,又不如纳二袁使为我助。”恭曰:“可使人探听。如曹兵来攻,则留二袁;如其不动,则杀二袁,送与曹公。”康从之,使人去探消息。却说袁熙、袁尚至辽东,二人密议曰:“辽东军兵数万,足可与曹操争衡。今暂投之,后当杀公孙康而夺其地,养成气力而抗中原,可复河北也。”商议已定,乃入见公孙康。康留于馆驿,只推有病,不即相见。不一日,细作回报:“曹公兵屯易州,并无下辽东之意。”公孙康大喜,乃先伏刀斧手于壁衣中,使二袁入。相见礼毕,命坐。时天气严寒,尚见床榻上无裀褥,谓康曰:“愿铺坐席。”康瞋目言曰:“汝二人之头,将行万里!何席之有!尚大惊。康叱曰:“左右何不下手!”刀斧手拥出,就坐席上砍下二人之头,用木匣盛贮,使人送到易州,来见曹操。时操在易州,按兵不动。夏侯惇、张辽入禀曰:“如不下辽东,可回许都。恐刘表生心。”操曰:“待二袁首级至,即便回兵。”众皆暗笑。忽报辽东公孙康遣人送袁熙、袁尚首级至,众皆大惊。使者呈上书信。操大笑曰:“不出奉孝之料!”重赏来使,封公孙康为襄平侯、左将军。众官问曰:“何为不出奉孝之所料?”操遂出郭嘉书以示之。书略曰:“今闻袁熙、袁尚往投辽东,明公切不可加兵。公孙康久畏袁氏吞并,二袁往投必疑。若以兵击之,必并力迎敌,急不可下;若缓之,公孙康、袁氏必自相图,其势然也。”众皆踊跃称善。操引众官复设祭于郭嘉灵前。亡年三十八岁,从征十有一年,多立奇勋。后人有诗赞曰:“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丧,中原梁栋倾。”操领兵还冀州,使人先扶郭嘉灵柩于许都安葬。 程昱等请曰:“北方既定,今还许都,可早建下江南之策。”操笑曰:“吾有此志久矣。诸君所言,正合吾意。”是夜宿于冀州城东角楼上,凭栏仰观天文。时荀攸在侧,操指曰:“南方旺气灿然,恐未可图也。”攸曰:“以丞相天威,何所不服!正看间,忽见一道金光,从地而起。攸曰:“此必有宝于地下”。操下楼令人随光掘之。正是:星文方向南中指,金宝旋从北地生。 不知所得何物,且听下文分解。
阅读详情[ 元 ] 辛文房
百药,字重规,定州人。幼多病,祖母以"百药"名之。七岁能文。袭父德林爵。会高祖招杜伏威,百药劝朝京师,中道而悔,怒,饮以石灰酒,因大利几死,既而宿病皆愈。 贞观中,拜中书舍人,迁太子庶子。尝侍帝,同赋《帝京篇》,手诏褒美,曰:"卿何身老而才之壮,齿宿而意之新乎!" 百药才行,天下推服。好奖荐后进。翰藻沉郁,诗尤所长。有集传世。
阅读详情[ 汉 ] 司马迁
《管蔡世家》作者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出自《史记卷三十五·管蔡世家第五》。主要讲述了历史上从西周到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国蔡国和曹国约八百年年的历史,叙述周武王之弟管叔、蔡叔事迹及蔡、曹二国的兴灭历程,兼及武王兄弟的概括介绍。
阅读详情[ 当代 ] 毛泽东
长沙是毛泽东求学和早年从事革命活动的地方,1925年二月他从上海回湖南开展农民运动,八月从韶山到长沙,九月前往广州主持全国农民运动讲习所。在长沙逗留期间重游橘子洲,面对湘江上美丽动人的自然秋景,联想起当时的革命形势,便以「长沙」为题写下此词。 在这峥嵘岁月里,作者和他的同学蔡和森、何叔衡等立志救国的知识青年,正值青春年少,神采飞扬,才华横溢,意气风发,热情奔放,面对万山红遍的美景,他们既赞叹锦绣河山的壮美,又悲愤大好河山的沉沦。于是,发表激浊扬清的文章,抨击黑暗,宣扬真理,鄙视当时的「万户侯」——军阀如粪土,这一段描写形象地概括了青年时期的毛泽东和其战友雄姿英发的战斗风貌和豪迈气概。
阅读详情[ 宋 ] 宋祁
此词是当时传诵的名篇。上阕写在烂漫的春光中,荡起小舟到城东波纹轻细的小溪上探春。绿杨二句,描绘所见之景。绿杨垂柳笼聚着雾气如烟,四处弥漫着拂晓的轻寒,唯见红艳的杏花簇绽枝头,春意盎然,像火焰似的喧闹。色彩明丽,对仗精美,而“闹”字尤为传神,《人间词话》谓“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它运用通感的手法,化视觉印象为听觉,将繁丽的春色点染得十分生动。下阕抒发惜时的感触。人生忧患常多,欢娱常少,以此宁肯抛合物质财富而追寻精神享受。劝斜阳留花间,更体现出对春意的低回眷恋。全词洋溢着春的优美和生机,荡漾着爱美惜春、珍视人生的情趣。宋祁因此词被称为“‘红杏枝头春意闹尚书’,当时传为美谈”(《花草蒙拾》),自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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